第7章 (7)
們,不由得對自己不計後果的腦殘行徑感到羞愧萬分。
季丞軒見好就收,幹脆摟着她倒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閑聊起來。夜深人靜,萬家燈火都已沉寂,整個城市靜谧而安詳,昏黃的燈光下,相擁的戀人竊竊私語,顧盼生輝,這氛圍格外令人陶醉。
直到季丞軒發現沫盈已經哈欠連連卻還強打精神和他周旋,才抱着她走進卧室。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季丞軒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早點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事給我電話。嗯,咱們來日方長。”眉目俊朗的男人笑意盈盈的摸摸她泛紅的臉頰,起身關門離開。
第二天上午幾個小姑娘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宿醉後的頭疼導致她們個個都沒精打采的,楊子娟走出房門發現頂着一頭亂發找水喝的沫盈,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忍不住大叫一聲:“你怎麽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我在哪兒?”沫盈莫名其妙的瞪她。
“這麽好的機會季丞軒都能放過,真是暴殄天物!”楊子娟搖頭晃腦的感嘆,沫盈只想抽死這沒節操的貨。
四人打打鬧鬧的梳洗完畢,季丞軒有事一早就已經離開,不過提前安排了人開車送她們回學校。昨日的經歷實在太過夢幻,一路上幾個人邊回味邊聊,只有素質一言不發,看起來臉色也不怎麽好。剛邁出車門素質就狂奔到最近的樹下吐的昏天暗地,照理來說她昨晚喝的并不算很多,加上已經休整了一夜,不會這麽大反應才對,沫盈不禁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是酒精過敏。
這麽想着衆人當下決定由楊子娟和劉瑜回去幫忙請假,沫盈則帶着素質去醫院檢查。去往醫院的路上素質臉色異常蒼白,靠在沫盈肩上難受的揉着太陽穴。到醫院以後沫盈扶着素質坐在候診區休息,忙前忙後的挂號排隊。
當看到手中的化驗單上鮮紅的早孕陽性結論的時候,素質和沫盈都驚呆了。兩個月前素質一個人蜷縮在機場角落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沫盈實在不願相信這段不堪的戀情如今竟要置素質于死地。素質容顏憔悴,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她一手撐着牆面,一手有些遲疑的撫上自己的小腹,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她卻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無聲的哭泣。
沫盈突然有些怨恨老天的不公,她不過只有二十歲而已,縱是青春又怎能不癡狂?即便她要為當初的懵懂和幼稚付出代價,這懲罰也未免過分狠厲。如花少女在最應該百無禁忌的年紀裏嘗盡人間苦楚,前不久剛被生死相許的男人抛棄,這一刻卻又被宣判有了他的骨肉。
沫盈在走廊裏來回轉悠,心想這個孩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下來的,即使現在社會再怎麽開放,A大也絕對不可能容忍本校的學生未婚先孕。她們才不過大二而已,還有兩年的學業沒有完成,如果這時候素質選擇孩子,那她的一生就會被那個該死的男人徹底毀掉。只是素質始終沉默着不發一言,沫盈擔心她會猶豫,尋思着找個機會想辦法說服她。
“我要把它生下來。”沫盈正準備開口,耳邊卻傳來素質細小而微弱的聲音。
“你瘋了吧?”沫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想過以素質的個性或許會舍不得孩子,但是她竟然如此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令沫盈大吃一驚。她不相信這麽淺顯的道理素質不懂,除非一切的雲淡風輕都不過只是假象,那男人在她心裏的地位早已經重要到讓她毀了自己也在所不惜的程度。
“我的人生從來都只能被選擇,只有這一次,我要自己選。”素質異常堅定的開口,聲音清脆,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
再多言辭懇切的規勸都成了多餘,此刻素質眼中閃現出異常奪目的光芒,她心中的堅持仿佛帶給她無盡的希望。沫盈有一種預感,素質像是鐵了心要死守這唯一的執念,縱是香消玉殒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妥協。
從醫院出來兩人都沉默不語,回到宿舍以後素質将錯就錯的裝作酒精過敏,勉強瞞過了劉瑜和楊子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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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一周,天氣逐漸變得溫暖,每到換季的時候,素質總是第一個整理衣物。此刻她正在衣櫃前忙碌,沫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有條不紊的把厚重的棉衣一件件疊的整整齊齊,然後把輕薄的夏裝一件件拿出來熨平挂好。昨天素質告訴她已經在校外找好了房子,別看她平日裏文文弱弱,固執起來大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
“我靠,觀音菩薩顯靈啊。”沫盈正在考慮要不要請老爸幫幫素質的忙,劉瑜無比興奮的嚷嚷聲差點沖破她的耳膜。
“什麽好事啊?”楊子娟窩在床上看書,探出個腦袋問道。
“朝陽餐飲不知道抽什麽風,居然承包了我們學校食堂,下星期開始,咱們的夥食可就由朝陽酒店的大廚親自操刀了。”劉瑜激動萬分的宣布喜訊。
“你腦子壞掉了吧?朝陽怎麽可能會經營食堂?豈不是拿個大炮轟跳蚤,得不償失嘛。”楊子娟覺得這肯定是虛假新聞。
“就當做朝陽老板的腦子壞掉好了,食堂門口已經貼出了通知,千真萬确的事。”劉瑜十分肯定。
只有沫盈坐在凳子上完全傻眼。朝陽老板?這尊神她再熟悉不過,至于他有沒有頭殼壞掉沫盈琢磨着恐怕和自己脫不了幹系。
等到親眼看見食堂大門口白紙黑字的通知,沫盈匆匆甩下一句幫我請假,就風風火火的沖出了校門。
從某種角度來說,食堂改組确實能很大程度上解決她們的生計問題。但她實在摸不準季丞軒這麽做的真正意圖,不過她很确定自己不願意某人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而如此大費周章。倒不是說她有多麽矯情,非得劃清界限泾渭分明的死守自己可笑的自尊來掩飾自己的自卑,季丞軒的身家背景明晃晃的擺在那,你非讓人家遷就你來用平民的方式勾搭你那絕對是虛僞,基本上只要不太誇張的示好沫盈都會照單全收,不過這家夥一旦把季丞軒劃入到自己人的範疇,判斷标準就完全成了利益取向型,指不定以後就蛇鼠一窩了,這麽自損家業的事情沫盈認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時腦熱的某人趕緊收手。
一門心思到了季丞軒公寓的樓下,沫盈才反應過來正常情況下這個點某人絕不會在家,好死不死的自己居然忘記帶手機。想了想決定上去先看看,如果沒人就在門口守株待兔。上次她和季丞軒一起過來的時候門口的警衛見過,所以她沒費多少工夫就被放了進去。面對熟悉的绛紅色大門,沫盈心急火燎的按了按門鈴。
按了兩遍裏面也沒什麽動靜,沫盈對自己點背的命運早已經習以為常,剛準備就地坐下死等,門鎖突然響了兩聲,然後門被緩緩拉開。
“怎麽這麽~~慢。”剛準備抱怨兩聲的沫盈在見到伫立門邊的中年美婦後瞬間石化。
“不好意思啊,我們在打麻将。你找哪位?”氣質高雅的中年美婦溫柔的問。
“誰呀,清姨?誰來的這麽大煞風景?”另一個語無倫次音調古怪的男聲響起,門邊又出現了一張男人的俊臉,而且還是個外國人。
沫盈飛快的鞠了個躬:“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
“哦,沒事。”中年美婦好脾氣的笑笑。
“我知道我知道,這種是不是就叫哈貨?”外國帥哥急着說明。
“呃,差不多吧!”中年美婦笑着回應,然後“碰”的一聲關上了門。
沫盈簡直欲哭無淚,怎麽找個門都能弄錯了?仔仔細細的看了門牌號,沒問題;趕緊又跑回去看樓層號,也沒問題。這公寓整個就一棟高樓,除非季丞軒搬家了,不然剛才那個千真萬确就是季大少爺的家。
沫盈重新站回門邊,無比痛恨自己過口不過腦的個性,不過回想起剛才那外國佬的一句哈貨,沫盈擡手舉到了門邊卻怎麽也敲不下去。
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與其深入虎穴,還不如先等主人回來再做打算。于是沫盈決定選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守株待兔。
季丞軒将近六點才從公司趕回家,一想到沒打招呼就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既無奈又頭疼,他剛拿出鑰匙剛準備開門就被從樓梯口如同幽魂一樣飄過來的沫盈吓了一跳。小姑娘已經等了快三個小時,看起來狼狽不堪,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
季丞軒皺皺眉頭,領着沫盈進去。
除了中年美婦和外國帥哥,另外還有兩個婦人一起坐在客廳裏喝茶,看見沫盈中年美婦十分驚訝:“咦?你不是剛才找錯門的小姑娘麽?”
“媽,你說什麽?”季丞軒還沒搞清楚情況。
再怎麽驚人的刺激都抵不過季丞軒叫的那一聲媽,沫盈的小心髒跟閉着眼坐雲霄飛車似的,在毫無準備情況下一瞬間跌落谷底。
中年美婦看了看兒子和小姑娘牽着的手,終于反應了過來。
“你就是沫盈吧?哎呦我剛怎麽沒想到。”似是有些懊惱,季丞軒媽媽趕忙走過來拉住兒子的神秘女友。
沫盈窘迫的叫了聲阿姨,外國帥哥跑過來把她仔仔細細看了個遍,然後不懷好意的對着季丞軒擠眉弄眼:“吼吼吼,我聞到了通奸的味道!”
“Colin我請求你別再玷污中文了,行麽?”季丞軒揉揉頭疼欲裂的腦袋。
外國帥哥Colin似乎對這個評價很不滿意,憤慨的沖着季丞軒嚷嚷:“彭彭說我的中文水平已經到神哭鬼泣的程度了,你不要企圖銷毀我!”
“這裏的神哭鬼泣好像是罵人的吧?”沫盈在一旁小心的提醒。
屋裏爆發出一陣笑聲,氣氛總算不那麽尴尬。沒過一會兒季媽媽的客人起身告辭,Colin因為自尊心受傷回屋睡覺去了,季媽媽總算有機會和哈貨媳婦說說話。
“常聽丞軒提起你呢,就是一直沒機會見。”說着埋怨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季丞軒聳聳肩不做聲。沫盈有些僵硬的笑笑,到底是豪門貴婦,季丞軒的媽媽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氣質華貴,舉止優雅,但是脾氣特別溫和,說話總是笑眯眯的,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接近。
“沫盈還在上學吧?我聽丞軒說你是喬校長的女兒,一看就像大家閨秀呢。”沫盈沒想到喬媽媽會這麽誇獎她,事實上,她長這麽大恐怕沒人用這麽文雅的詞形容過她,頓時覺得和喬媽媽親近不少,趕緊屁颠屁颠的幫喬媽媽倒茶。
“我這次過來要住段時間,不過好久沒回國了,沫盈你沒事的話帶阿姨四處轉轉好嗎?”喬媽媽溫柔的提議。
“沒問題阿姨。”沫盈狗腿的狂點腦袋。
季媽媽似乎很開心,招呼着讓季丞軒定位子,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她又随便和沫盈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就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了。随着傳說中婆婆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沫盈胡蹦亂跳的心髒總算是恢複了正常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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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環顧已經清場的客廳,季丞軒捧着咖啡挪到沫盈身邊問。
喬姑娘這才慢半拍的想起自己來找他的目的,忙不疊的詢問:“你是不是把我們學校食堂收了?”
“有什麽問題嗎?”季丞軒點點頭。
“問題大了去了!你好端端收我們食堂幹嘛?”沫盈一臉不贊同。
“嗯,幫A大學生改善下夥食?”季丞軒笑着調侃,“你等等,我正好有東西給你。”季丞軒起身去了主卧室,不一會兒拿着一張卡片出來,銀色的塑料卡片光禿禿的,只在右下角印着季丞軒的英文名字。
“以後你吃飯去食堂四層,想吃什麽讓廚師給你做,這個是識別卡。”季丞軒解釋說。
“你這是要包養我麽?”沫盈攥着卡片忍不住瀑布汗。
“你見過有人拿飯卡當包養費的麽?”季丞軒好脾氣的笑笑:“算是給你的小福利,朝陽餐飲從今年起準備接管本市所有政府部門和部分高校的食堂,目前已經正式立項。所以沫盈,這不全是為了你。”
奸商果然就是奸商,泡妞的同時還不忘賺錢,沫盈不由得在心裏唏噓,轉念一想,又有點唾棄自己的自作多情。
“如果我坐擁這麽多資本卻解決不了老婆的溫飽問題,那就實在是太沒面子了。”季丞軒附身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沫盈,別再吃什麽泡面了,對身體不好。”
再怎麽動聽的甜言蜜語,也抵不過這一句溫柔的叮咛。沒心沒肺的沫盈同學得知真相後實在是追悔莫及,這簡直是上趕着門來出醜,自取其辱啊自取其辱。
晚飯沫盈吃的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無與倫比的詭異氣場再引來什麽無妄之災,力争在未來婆婆面前樹立比較正常的形象。她哪裏知道季丞軒早就跟季媽媽提前報備過,對于她的性格季媽媽多少有了些心理準備。飯桌上氣氛意外的和諧無比,這要完全歸功于境界比起沫盈有過之而無不及的Colin。
Colin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自小和季丞軒一起長大,兩人是名副其實的發小。季丞軒從小就接受國學教育,小時候兩人之間鬧些不愉快,又不願意讓大人抓住把柄,季丞軒沒少用中文羞辱他。Colin聽不懂他說什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季丞軒對着他唧唧歪歪然後一個人暗爽。正因如此他從小就立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學好中文報仇雪恨。只可惜季丞軒沒工夫教他,所以他為數不多的幾次訪華都由極度不靠譜的彭彭接待,以至于Colin如今的中文水平格外的慘不忍睹。
新上了一盤香脂凝鳕魚,Colin笨拙的拿着筷子夾了一塊,剛放進嘴裏就忍不住大叫一聲:“我靠,這個可真夠賤的!”。上菜的服務員驚得差點摔了盤子。
“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季丞軒頭疼的詢問。
“彭彭總這麽說于胤凡啊,”Colin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問過于胤凡,他說這是喜歡的不得了的意思。”
“好吧,那下次你把這話對着于胤凡說一遍,順便告訴他是我讓你轉達的。”季丞軒點點頭叮囑他。
沫盈忽然覺得,其實季丞軒的屬性有時候也蠻邪惡的。
飯桌上季媽媽約了沫盈第二天一起逛街,晚飯後Colin開車和她一起回去,季丞軒負責先把沫盈送回學校。基本上,對今天的會晤季丞軒比較滿意,以他對自己老媽的了解,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絕不可能帶着沫盈分享她的私密活動。
“我媽媽有點小嗜好,明天不管她想買什麽,你都順着她說就行了。”季丞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友情提醒一下。
“你媽媽真好,一點架子也沒有,特別好相處。”沫盈由衷的感慨。
“哦?看來我不用操心以後的婆媳問題了。”季丞軒惬意的笑笑。沫盈白了他一眼,這真是本年度最可笑的調侃沒有之一。
季大少爺如果知道在喬小姐的心目中,自己不過就是個興之所至只求曾經擁有不求一生相守,通俗點說就是玩玩就算的角色,恐怕此刻絕對不會如此歡樂。
第二天為了給季媽媽留下好印象,沫盈早早就到了約定的地點。雖說沫盈從未宵想過有朝一日能嫁入豪門,但因為是季丞軒的母親,愛屋及烏,加上季媽媽本身的超俗氣質,沫盈內心對她是既崇拜又尊重。
A市的炫彩商城是頂級的服飾消費區,聚集了世界各地各大奢侈品牌,那價格看的沫盈心驚肉跳。不過季媽媽進了商場大門卻并不在女裝區流連,而是帶着沫盈左顧右盼的尋找觀望。沫盈心裏納悶兒,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到了商場二層,越過目不暇接的外國品牌店鋪,拐角是成片的內衣專櫃。季媽媽終于露出微笑,加快腳步向着滿面春風的售貨員走去。
一個小時以後沫盈總算領教了季丞軒所謂的小嗜好。
各式各樣顏色鮮豔,款式性感火辣的內衣呈現在沫盈的面前,季媽媽仔細的挑挑揀揀,然後拿起一條蟒蛇紋的蕾絲丁字褲,比劃着詢問:“這個我穿怎麽樣?”
沫盈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向面部狂湧而上,雖說國外思想開放,季媽媽也确實風韻猶存,但是年過不惑的中年美婦居然會熱衷于這麽撩騷的私人用品實在是狂拽酷炫屌炸天。沫盈接受無能的傻愣了一下,腦中閃過季丞軒的提醒,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頭點的歡快:“好看好看,您穿着肯定能讓男人血濺三尺。”
突然意識到有可能血濺三尺的男人好像是素未謀面的季丞軒他爹,沫盈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這孩子,說話真是露骨。”季媽媽臉色微赧的對着售貨員吩咐:“那就這件,給我包起來吧。”
沫盈一個不留神差點摔一跤。
季媽媽耐心奇好,一家家的仔細挑選過去,時不時跟沫盈科普一下內衣對女人和愛情的重要性,以及什麽樣的內衣穿出來會有什麽樣的效果,當然有時候不穿的效果更好。沫盈可是名副其實的小嫩雛兒,但花季少女均懷春,多多少少都對這種敏感話題很感興趣,沫盈虛心求教,一臉憧憬又羨慕的表情充分取悅了季媽媽,等到兩人手挽着手咬着耳朵走出商場大門,連季丞軒也頗為意外兩人能這麽快就打成一片。
其實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麽簡單,只要自己的喜好有人附和,立刻就能建立同盟。只不過大多數女人都只期待着當被人附和的那一個。
等到季媽媽回國的那天,沫盈和她的感情已經發展到執手相看淚眼的境界,季媽媽在這短暫的七天裏充分展現了中年少婦的魅力,傳授了沫盈不少駐顏秘術,臨走還送了她兩套性感睡衣。沫盈多少領會了一些精髓,只覺得受益匪淺。
雖說開場不是特別完美,但是這結局實在是意想不到的圓滿。坦白說就算沫盈和季丞軒現在再怎麽如膠似漆,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有幸伴君一生。結合這麽多年仿佛開啓地獄模式的人生經歷很容易得出肖想季丞軒等于癡心妄想的結論,這麽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但人的青春年華如此短暫,哪能不恣意輕狂一回?即使明知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如果有機會短暫擁有,同樣也不失為人生快事。沫盈一貫想的開,更認為和季丞軒媽媽建立良好的關系有助于他們兩人之間關系的維持。
環法之旅
回到宿舍沫盈的心情一直處于微High狀态,但她的笑容在看見門口的素質和原本幹淨整潔此刻卻空蕩蕩的床鋪時僵在了臉上。
“我請你吃飯。”素質笑盈盈的站在門邊,恬靜美好,落落大方。
兩人出了門,沫盈建議去食堂吃頓便飯就好,心想有季丞軒給她的私卡,還可以幫素質省點錢。這家夥雖然是老師心目中的問題學生,人緣卻是一等一的好。平日裏靠着季丞軒給的小福利,她們系幾乎所有同學都享受過蹭吃蹭喝的一級待遇,舍友們更是對此習以為常。
但今天素質執意要請客,雖然沒有明說,沫盈心知肚明這也許就是素質學習生涯中的最後一餐。不忍剝奪她僅存的一點回憶,最終她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餐館。
番茄炒蛋,苦瓜炒肉絲,青菜豆腐湯。算不上什麽美味佳肴,甚至連家常便飯都稍顯寒酸,但沫盈知道,對素質來說,這已經格外奢侈。
菜色雖然簡陋,味道卻清爽可口,沫盈最受不了苦味,面前的苦瓜她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卻見素質一口一口吃的歡快,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悲傷過度導致味覺出了問題。
“這道菜以前他最不喜歡,”察覺到沫盈的好奇,素質臉上露出微笑,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苦瓜吃起來清火,但他也受不了那個苦味。後來我就告訴他,這菜的名字叫苦盡甘來。”
沫盈安靜的聽着,心裏一陣陣難受。
“其實這苦瓜再怎麽吃也變不成甜的,我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說是嗎?”素質苦笑着自嘲,眼中含淚,但終究沒有落下。
“素質,這事情你家裏人知道嗎?”沫盈放下筷子,單刀直入的問。
“我爸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素質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一個人怎麽辦?”沫盈實在無法想象僅憑她一個人要怎麽養活自己,養活肚子裏的孩子。
素質笑笑不再說話,繼續默默的吃着盤子裏的苦瓜。
“你這麽做值得嗎?他已經走了,也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你一個人以後帶着個孩子,你想過會有多艱難嗎?”沫盈知道素質的努力和刻苦,她實在不忍心這樣一個純良的女孩把幸福葬送在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身上。
“他遲早都是要離開我的,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麽快而已。這是他的骨肉,也是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的唯一證明。如果我不能擁有他,至少可以自私的擁有一個屬于他的孩子,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素質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眼中平靜無波,看不到任何的怨恨,只有滿足和安詳。
吃過飯後素質帶沫盈去自己租住的小屋坐了坐,一室一廳的房子,總共面積還不到50平米。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房間被素質整理的幹幹淨淨,看起來頗有幾分家的味道。
她就這樣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校園。後來沫盈找喬校長疏通,喬爸答應等素質生完孩子幫她安排在A大上夜校來完成學業,素質心中萬分感激,暫時先找了份工作維持生計,一個人緊緊巴巴的過着日子。
春去秋來,歲月在幸福與惆悵裏一點點流逝,沫盈大三那年素質在市中心醫院生下了一個男孩,由于長期的營養不良,小家夥面世的時候只有五斤多,素質看着兒子孱弱的身影,連哭聲都有氣無力的可憐樣子,就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兮兮。小兮兮出生的那天,素質的好姐妹慕有枝前來探望,結果為了和沫盈争當幹媽吵得不可開交,最後素質允諾兩個都認了才算完事,不過兩人不吵不相識,很快的就建立了良好的革命情誼。
慕有枝是标準的女漢子,精明能幹的她只比素質大兩歲就已經是天茗集團的設計總監,也多虧了她的照顧,才幫着素質度過了一次又一次難關。
自從季丞軒見過喬爸喬媽以後,時不時的就被邀請到家裏吃飯,久而久之喬媽對這個未來女婿是越發的滿意,喬爸雖然沒有正面表态,看的出來也對季丞軒贊賞有加。季丞軒暗示明示過無數次想帶沫盈去英國見父母,可惜都被沫盈有意無意的拒絕了。坦白說她始終覺得季丞軒不夠理智,也始終認為他們倆沒走到見家長的那一步。
“下個月,陪我去趟法國吧。”又一次嘗試失敗以後,季丞軒退而求其次的提議。
“帶我去畢業旅行?”沫盈不可否認心底深處的期待。
“去辦公。”季丞軒面無表情的打擊她。
“那有什麽意思。”沫盈忍不住嘀咕。
“嗨,讓你陪陪我這麽委屈啊?”季丞軒哭笑不得,“如果我忙的話,找個人帶你去玩兒行了吧?”
沫盈頓時兩眼放光,點頭如搗蒜。
于是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沫盈同學興奮極了,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出國,一閑下來她就忙着查閱各種版本的法國攻略,由于季丞軒安排了十天左右的行程,中間有一個周末不能回家,沫盈設想了一套天衣無縫的說法糊弄爹媽,并提早想好了各種請假原由。
無奈季丞軒的工作安排的實在太滿,原本計劃好的出行又向後推了一個多月,等到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到了隆冬時節。這個季節并不适合旅游,不過凡事都各有利弊,期末将至,很多課程都已經結課,倒是替沫盈解決了不少請假問題。沫盈借機謊稱要在學校複習準備考試,喬媽見她難得如此刻苦,二話不說就準了她周末留校的請求。
坐在飛往法國的航班上,沫盈雀躍不已,左顧右盼的半點也不安分。季丞軒可沒她那麽好的精力,為了把行程趕出來,他已經連續加了一星期的班,此刻聽着心愛的小姑娘在一邊惬意的哼着小曲,季丞軒很快就安靜的進入了夢鄉。
下飛機以後已經有人在等着他們。由于此次過來季丞軒主要是就彙聚娛樂商區的融資問題和Austerity銀行的總裁洽談,因此他的助理已經提前兩天過來打點好一切。
兩人預計要在這邊呆至少十天,所以他們并沒有住酒店,而是住在季家位于巴黎郊區的葡萄酒莊園裏。沫盈第一次近距離的參與葡萄酒制作的全過程,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跟在釀酒師後面跑來跑去。穿過酒莊是一棟三層的私人別墅,梁俊已經提前派人打掃幹淨。沫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提着行李和季丞軒一起進去,置身于古色古香的歐式建築中,透過玻璃窗觀察着布局精巧的花園和工人忙碌的身影,這一切都如同夢境一樣令人不可思議。
得償所願
連續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季丞軒一進門就催着沫盈去洗澡,主卧室的洗浴間比沫盈家裏的卧室還要大,她躺在足夠容納四人的嵌入式按摩浴缸裏,美美的享受着頂級的沖浪spa,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很顯然這十多天她都要和季丞軒單獨相處,想起很久以前在他公寓裏面的擦槍走火,恐怕這次是真的要被就地正法了。不知不覺和季大少爺談戀愛已經三年,以季丞軒的身家背景來看,之前沒有經驗的概率幾乎為零。想一想這三年來兩人一直維持着無比純潔的男女關系,不知道季丞軒有需求的時候都怎麽解決?沫盈瞬間想到邪惡的右手,堂堂丞天下總裁居然能忍受如此非人待遇整整三年,這愛情的力量可真夠勵志的!據說第一次的經驗都不怎麽愉快,不知道季丞軒技術如何,沫盈越想越覺得臉頰發燙。不過就算天上下刀子也都是以後的事情,今天奔波了一天,再加上時差的關系,估計某人會給她點時間緩沖;更何況季丞軒來之前連續一個星期都只睡四五個小時,就算想幹點什麽恐怕也會力不從心吧?沫盈樂觀的得出結論,憑借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個性,這顧慮很快就被她抛到腦後,只想着等會兒要好好睡一覺。
連吃了三年素白菜的大野狼終于誘騙到傻缺的小紅帽自己洗幹淨爬進被窩,守候數載就為了等待收網的這天,人家可是食肉的,又不是念佛的,這要都能放過她,除非是那方面有問題!
沫盈穿着睡衣走出浴室的時候,季丞軒正坐在床頭看財經新聞。他已經在另外一個房間洗好了澡,浴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充滿力量的胸肌若隐若現,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偶爾有水珠滑落,滴在油麥色的皮膚上,透着種禁欲的致命誘惑。沫盈面紅耳赤的欣賞着眼前的美男出浴圖,心想大哥你擺出一副引人犯罪的樣子是想怎樣?
季丞軒瞥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若無其事的起身走到床邊拉上窗簾。這會兒是當地時間下午一點左右,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光線,卧室陷入昏暗之中。
“累不累?睡一會兒吧。”季丞軒走過來摸摸她的臉頰,輕輕在她唇角印上一吻。慵懶的午後,暖氣充足的房間将冬日的寒冷擋在門外,在幽閉的私人空間裏和心愛的人親昵的肌膚相親,這氣氛實在太好,透着種令人安心的酥麻。
沫盈心如鹿撞,忐忑的爬到床的一邊,拉過厚厚的被子蓋上,季丞軒關掉電視,去客廳倒了杯牛奶放在床頭,沫盈稍稍放下心來,睡前喝牛奶有助于入眠,看來大少爺真是準備補覺了。身邊的床陷了下去,緊接着一個溫熱的身體從後面貼住了她。
終于将自己心愛的小姑娘抱在懷裏,回想起這三年來如同得道高僧一般的日子,季丞軒簡直要為自己據一把辛酸淚。親昵的在她後頸上吮吻,只想把這朝思暮想的人兒拆吃入腹,卻又明白不能急躁,他有些難耐又無比謹慎的一點點侵犯。
一只大手順着睡衣的領口探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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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季丞軒眷戀的抱着沫盈,吻着她額邊的薄汗,恨不得把她此刻的每一個細節都烙印在腦海裏。沫盈早已累的筋疲力盡,很快就昏睡了過去。季丞軒意猶未盡的輕輕吻着她紅撲撲的面頰,最終還是不願驚了她的好夢,他抱起早已經陷入昏迷的沫盈,到浴室幫她清理幹淨,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床單被褥已經被傭人換成了新的,連日以來的高壓作業在些微放縱後終于釋放出濃濃的疲憊感,季丞軒抱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