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結束啦
景嘉言被他雙臂抱着,下意識摟住他脖子,着急道:“那些異能者在農場,留下的人有危險!”
司星淵放心一瞬,繼而眼神淩厲起來,他将景嘉言平穩放置到旁邊,然後全速開啓戰艦。一邊還安撫道:“他們的目标是你,沒見到你的情況下其他人不會有危險。”
景嘉言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一點,只是心裏還是忐忑,畢竟那群人完全是瘋子。
戰艦全速行駛,幾個小時之後已經靠近了廢棄星。外面的小隊成員推門進來,“少将,要偷偷潛入嗎?”
然而他話剛說完就愣住了,這……小老板為什麽會在這裏?
景嘉言淡定的任他打量。
司星淵開口道:“悄悄潛入,準備救人。”
小隊成員立刻正經起來,“是!”
景嘉言有些擔憂道:“那些人都是異能者,單打獨鬥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司星淵道:“軍人又不是流氓,不會和他們單打獨鬥。”
景嘉言:……您說的還真有道理呢!
戰艦在靠近廢棄星的時候開啓了反偵察模式,小隊成員們熟練的摸上廢棄星。
那群異能者們已經将農場裏所有人都抓起來,集中在莊園前面的空地上。那樣子,恨不得在頭上挂着四個大字“守株待兔”。
司星淵暗中觀察片刻,忽然說道:“他們的禁锢環是松的。”
小隊成員們一愣,下意識看去。發現被抓住的那群人裏,那些被派來保護景嘉言的人,禁锢環果然是松的,他們不知道用什麽方法騙過了看守他們的異能者!
小隊成員們松了口氣,不禁笑道:“這群小子,還真是機靈。”這樣他們一會兒可以和對方裏應外合,打這些異能者們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還沒等他們放松多久,卻發現那邊騷亂起來,那個穿藍衣服的少年不知道說了什麽,一腳将一個人踹翻在地,臉上表情陰鸷。
其他異能者紛紛回頭看去,然而只看一眼便又轉過頭,似乎并不在意這件事。
而那些被禁锢的人互相之間打了個眼色,其中領頭一人突然站起來,一腳踹向旁邊的一個異能者,另外幾人同一時間站起身,向着不同的方向拔足狂奔!
異能者們立刻反應過來,立馬追了上去,不同顏色的異能光效在夜空中閃爍。
司星淵眉頭一皺,低聲道:“救人!”
小隊成員如箭一般蹿了出去,景嘉言小聲道:“往莊園跑,我尋找機會打開保護罩。”
司星淵點頭,景嘉言微微一笑,身形陡然消失。少将一愣,忽然想起他剛才突然出現的一幕,不由失笑,小家夥秘密還挺多。
景嘉言完全沒有隐瞞自己的異常,這不僅僅因為他和司星淵的關系,更是因為他相信司星淵的人品。這人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他用豐沮玉門直接來到莊園內部,摸到保護罩開啓的地方,開始悄悄等待。
沒一會兒功夫,司星淵就帶着小隊成員和被救出來的人跑進莊園內,身後的異能者竟然離他們還有一大段距離。
景嘉言在最後一個人踏進莊園那一刻,立馬啓動保護罩,暖白色的光幕罩住了整個莊園。其中,追擊在正前方的一個異能者正好橫跨在光幕兩邊,竟然直接被光幕割成兩段,屍體掉在莊園內外,鮮血流淌一地。
光幕開啓後,景嘉言跑出來接應他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幾個小隊成員說道:“慕新受傷了,但沒有生命危險。”
慕新被兩個人架着,腿都是軟的,身上全是灼傷,聞言翻個白眼說道:“那是因為老子跑的快……”
景嘉言靠近他,都能聞到一股焦糊的氣味,他趕緊拿出随身帶的藥劑給他灌下去,說道:“把人扶到我的煉藥室,我給他上藥。”又問慕新,“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就你受傷了?你不會又嘴賤了吧?”
慕新一口喝光藥劑,還要給自己開脫,“老子這次一句話都沒說,那小子是個變态!”
洛斯也說道,“那個穿藍衣服的确實不正常,他故意折騰人,用電擊慕新,就為了聽他的慘叫聲,只要發出聲音,他就笑得特別滲人。”
景嘉言皺眉。
司星淵眼見人都沒事,說道:“你們躲好,有保護罩他們肯定進不來。”說着,他帶着沒受傷的小隊成員就要往外走,那群異能者不能不除。
“等等!”景嘉言拉住他袖子。
司星淵回頭,安撫道:“放心吧,沒事的。”
景嘉言打斷他,快步跑進煉藥室,抓出大把大把的藥劑塞給他,塞不下了又給其他人分,說道:“打不過了就扔藥劑,不要和他們講什麽君子風度,能贏最重要!”
司星淵一愣,微微揚起唇角,“嗯。”
小隊成員們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做幾個鬼臉,然後趕在這對狗男男發現前跑了出去。
外面立刻響起了激光槍和打鬥聲音,各種顏色的異能光閃爍,時不時還有黃的綠的毒霧升起來。
在莊園裏的人什麽都看不見,不免更加擔憂。
景嘉言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不去想外面的境況,将剩下的人安頓好,然後把受傷的人搬進煉藥室,全力給他們治療。
他一個藥劑師,在這個世界幾年下來,都能考個醫療師的證了。
時間慢慢過去,夜色漸深,外面安靜下來。躲在莊園裏的人心提起來,勝利的會是誰?
景嘉言也忐忑,他倒是不擔心星哥會輸,只是會不會受傷?那群異能者能噴火能發電,還有能隐身的,絕對不好對付!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還有幾聲驚呼,他跑出去一看,來的果然是司星淵一行人!只不過有好些人已經挂彩了,倒是走在前面的少将大人沒見有什麽傷。
景嘉言松了口氣,“贏了嗎那些人呢?”
司星淵沉聲道:“都死了。”
景嘉言怔住一瞬,“都……都死了?”
司星淵點頭,“自(車)殺的,他們身體裏有自(厘)爆(子)裝置。”
景嘉言心裏一寒,跑出去一看,莊園前面的空地上,橫七豎八躺了遍地的屍體。那些屍體腹部俱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濃重的血腥味傳出老遠。
司星淵從身後捂住他的眼睛,“別看,結束了。”
景嘉言放松下來,是啊,易家倒了,事情結束了。
接下來是收尾工作。
易家倒臺,牽連了十幾個貴族,連議會的勢力也嚴重受損,甚至連議長都被拉下馬。易家就像是鏈接議會和貴族兩大勢力的橋梁,将這兩匹馬都綁在了自己的車上,勢力之大簡直讓人驚心。
軍部忙得人仰馬翻,督察部快速将審判庭清洗一遍,連夜換上自己的人,然後晝夜不休的開始審判這群罪大惡極的人。
那些實驗體被軍部接管,該找親人的找親人,該送到福利院的送福利院,有軍部坐鎮,這些可憐的孩子們一定會受到很好的照料。
司二哥趁着議會勢力受損,迅速招攬自己的人手,擴張勢力,雖然目前還沒坐上議長的位置,但手中實權已經差不多了。一窩都是老虎的司家,出了他這麽一只狐貍。
而就在這時,議會的反撲終于到了,幾大巨頭都被抓去之後,下面的中層坐不住,竟然開始指揮手下的輿論喉舌攻擊軍部。說軍部反叛、奪權……明裏暗裏的連人體試驗的鍋都暗搓搓往軍部身上扣。
軍部唯一的弱點就是對于輿論的掌控,好在這時,山海農場站了出來。
《山海農場經營中》這款游戲,在這段時間的運營之下,玩家人數已經上百億!這上百億的人,不說各個都站在山海農場這邊,但至少他們會關注山海農場的動向。而關注,向來就是話語權的開始。他們已經于不經意間,撬下了輿論的一個牆角,而議會對此毫不知情。
在這種關鍵時刻,山海農場仗着自己掌握的話語權,開始分門別類的公布易家、貴族、議會的犯罪證據。審判庭審一個,他就公布一個。
人證、物證、判詞、認罪書……所有的一切,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放到網上,沒有春秋筆法、沒有主觀引導,一切真相都讓網友們自己來看!
果不其然,人體試驗在聯邦百姓之間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本來對易家奉若神明的他們,此時恨不得将那些人打死再拉起來鞭屍!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敬重易家在藥劑學上的貢獻,但絕對不會容忍易家對于生命的踐踏!
新上任的審判庭庭長也是個妙人,他發現了網上輿論的方向之後,直接将易家和那群貴族集中起來,一人發一個光腦,讓他們上網自己看。
眼看易盛天和幾個易家九級藥劑師無能狂怒、以頭搶地,最終陷入深深的絕望,審判庭長冷冷一笑。
這些人在聯邦作威作福這麽多年,騎在聯邦百姓頭上,就算是死都不能讓他們死痛快!
然而在審判過程中,衆人還是發現了許多謎團。比如易家雖然也找到了關于異能者的研究,但這些研究資料都很淺顯,并不能制造出像藍衣少年這樣強大的異能者。
雖然,他們猜測易家在別的地方還有秘密基地,或者說他們速度還是慢了,易家已經銷毀了重要資料。但這些解釋總是差點什麽。
還有,議長到底是為什麽和易家勾結在一起?他到底圖什麽?
易家又是怎麽控制那些貴族的?
這些疑團就像是一個個黑洞,在整條證據鏈上切出一個個斷口。好在,這不足以讓這些人逃脫罪責,衆人查探不出,便也只能作罷。
随着易盛天被宣判,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這場聲勢浩大的變革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廢棄星也恢複了平靜。
景嘉言最近總算閑下來,終于有時間泡在煉藥室了。軍部為了表彰他的貢獻,給了他一個“榮譽藥劑師”的名頭,從易家那裏收繳來的資料他可以任意查看。
有了這些詳細的資料,他總算是将觸角藥劑等一系列藥劑的解藥做出來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得到解藥之後,衆人立馬去給還在關押中的劉中将灌下去。
老将軍喝下藥劑之後,終于解了毒,但同時,也對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痛苦不已,拔了槍就要把自己軍法處置,衆人緊趕慢趕才算是攔住。
剛剛才得知真相的劉小姐和劉夫人簡直哭成了淚人,頭發花白的劉夫人泣不成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當初司星淵來通知她說劉中将是奸細,她好幾天沒緩過來。半生夫妻,她還不了解他,這個人為了聯邦和軍部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麽能當奸細?可當時軍部拿出來的證據确鑿無疑,她也找不出分辨的理由。
這幾日來,她成天以淚洗面。然而現在,竟然告訴她丈夫是因為中了毒意識被控制?她積攢多日的惶恐和悲傷一下子爆發出來。
劉中将摟着妻女,老淚縱橫。既愧疚于自己一時不查中了敵人的毒計,又感謝老戰友們沒有抛棄他。他劉謀展何德何能有這樣一群戰友!
劉小姐也是哭得嗓子都啞了,三口人抱頭痛哭。
其他人不好打擾他們,略作安慰就離開了。
景嘉言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然而三天之後,劉小姐竟然帶着一大倉的禮品,開着飛行艦直接來到了廢棄星。
劉小姐別看身形嬌小,但行動迅速,飛行艦降落之後,她指揮機器人立馬将禮物都搬了下來。等景嘉言到的時候,一堆禮品琳琅滿目的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山。什麽珠寶玉石都是輕的,還有很多稀有能量礦石以及各色珍貴藥植!
景老板疑惑道:“這是做什麽?”
劉小姐嬌羞地看他一眼,“是你救了父親,家裏人讓我來感謝你。這些……這些都是謝禮。”
景嘉言看向那一堆謝禮,一陣微風吹過,謝禮中飄悠悠蕩起一個粉色的什麽東西,他伸手接住,一股香氣撲面而來。他看着手裏的絲帕,“這個也是謝禮?”
劉小姐正面對上他那張毫無瑕疵的精致容顏,臉色越發紅,蚊子哼哼一般說道:“是……是的呢……”
景嘉言越發不解,看着面前幾乎要冒煙了的女孩,有些擔心她是不是有啥病……看了半天發現她沒事,才說道:“不用了,你帶回去吧,軍部已經給過酬勞了。”
劉小姐紅着臉堅持,“軍部是軍部,劉家是劉家,明知道你是我們劉家的救命恩人,我們還無動于衷,那我們劉家成什麽人了!”
景嘉言一想也是,但這堆東西太過貴重,他不能收。于是說道:“那些藥植留下,其他的就拿回去吧,放在我這裏也沒用。”
劉小姐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指揮機器人又搬了回去。劉小姐少女心滿滿,她的機器人和飛行器竟然全是粉色的,景嘉言帶着機器人把東西搬完,随手把那個粉色的絲帕找個角落一塞,下來之後感覺全世界都藍了。
劉小姐不甘心地跺腳,“我、我以後還會來的!”
然而她剛一走,原地又落下一家飛行艦。司星淵終于處理完軍部的事趕來了。
少将一下地,看見人立刻驚喜,“來接我的嗎?”
景老板挑眉毫不虧心的點頭,順便抱怨:“來的好慢。”
司星淵露出一絲笑意,“是我的錯。”
兩人相攜走回莊園,走着走着,景嘉言就感覺一只粗糙的大手附上來,将他小了一圈的手攥住,籠在掌心。
那只手掌溫熱有力,稍微一頓,五指試探着和他交叉、相扣……這個動作實在太暧昧了,兩人雖然已經定情,但這段時間都在忙正事,壓根沒工夫談情說愛。認真算起來,這竟然是第一次牽手!
景嘉言慢慢地紅了臉,故意側頭向一邊,心中砰砰直跳。
兩邊的藥田不時有員工出沒,他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出來,但是又轉念一想,我是老板我怕什麽!誰敢說閑話就扣他工資!
于是挺胸擡頭,大踏步拉着人往前走……沒走兩步就順拐了。
他不這樣還沒有人看他,這一走路邊人都把目光探過來,發現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立刻會意一笑,眼神滿是打趣。
景嘉言走得理直氣壯,面上卻越來越紅,尤其是兩只耳朵,嫣紅的仿佛要滴血。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景嘉言立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龇牙咧嘴的回頭,“你笑什麽?”
司星淵被迫板起臉,“沒有。”
景老板冷哼兩聲,諒你也不敢笑我!
司星淵含笑點頭,是的沒錯,咱家你是一家之主,全聽你的。
景嘉言仰臉,心想:這還差不多!
兩人都是初哥,雖然已經确定關系,但純情的令人發指,日常牽牽小手便一本滿足,搞得顧雨幾人也很是疑惑,這是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呢?
在兩人這種令人着迷的暧昧中,又過了好幾天,劉小姐終于駕駛着她那架粉紅色的飛行器又來了。
劉小姐雖然之前暗戀司星淵好幾年,但自從司星淵罵過她之後(灌灌:?)她就變心了。之後有一次,她在軍部無意間見到景嘉言,立刻驚為天人、芳心暗許。現如今,她又得知景嘉言救了自己父親,自然更加崇拜對方。
劉小姐是個聰明的姑娘,她吃一塹長一智,決定以後再也不暗戀了,那種默默追在對方身後好幾年的傻事她也不想再做。這一次,她想先告白,在對方心裏留下她的印象,然後再徐徐圖之。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這次她肯定能成功!小姑娘鼓着臉給自己打氣。
農場裏,又到了水果豐收的季節,景嘉言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清風裏的果香,司星淵則離開一會兒去給他榨果汁。
就這一會兒的空檔,劉小姐圓溜溜的腦袋冒了出來。
景嘉言聽到聲音才站起身,訝異道:“劉小姐?有事嗎?”
劉小姐條件反射性臉紅,“景、景老板,我有事想跟您說。”
景嘉言想了想,臉色立刻嚴肅,“什麽事?是不是劉中将的毒沒有完全解除?還是他又出了什麽事?”應該不是軍部的事,否則星哥早就知道了。
劉小姐:“……”她深吸一口氣,“我想跟您說……我喜歡你!”
景嘉言:“……什麽?”他腦袋上簡直挂滿了問號,為什麽忽然說這個?咱倆認識嗎?咱倆熟嗎?
劉小姐還以為他真的沒聽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說,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景嘉言臉色更嚴肅了,他忽然想到,這個劉小姐搞不好是被易家的藥劑給控制了!既然易家有控制人意識的藥劑,搞不好也會有讓人喜歡上別人的藥劑!
想到這裏,他打了個呼哨叫來灌灌。
劉小姐還在誠懇表白,“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我們慢慢地……”
天上落下來一只紅嘴小鳥。
劉小姐聲音低下來,臉上笑容漸漸消失,這鳥……有些眼熟。
身後傳來杯子輕微撞擊的聲音,景嘉言下意識回頭,發現司星淵面無表情站在他身後,手裏端着他的果汁。
三人尴尬的互相對視,唯有肩膀上的灌灌禮貌打招呼:“艹!”
那天,劉小姐是捂着臉哭着跑走的。
第二天,景老板下午三點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