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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1)

三年之後。

白如墨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夢到韓奇香了。

夢中,漫天繁星。她手持荷花燈,笑語盈盈,朔水而來。

但一睜開眼,唯見青紗帳冷,一室孤寂。

月明之夜,他坐在她跳下的那處崖壁上,看星,看雲,看長空萬裏,看濤卷怒雪。

可是,香兒,你卻不在我身邊。

若早知今日結果,我寧可我們不曾相濡以沫,我但願我們從來就相忘于江湖。

那我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遇見過你。

最終,這世間,又只剩了我一個人。

一生漂泊,終究無依。

他緩緩的起身,于破碎星光中慢慢的走回他曾經和韓奇香在一個待了大半年的小屋。

推開門,滿室凄清月光。

青紗帳被海風吹的微微起伏。但月光陰影裏,其內似是正有一女子的背影。

白如墨心中驀然一跳,所有的酒意化為一片清醒。

他極快的走了過去,但直至近前之時,卻是半晌都不敢撩開那層青紗帳。

唯恐,唯恐,這又是一場夢。而後夢醒之後更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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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他還是狠了狠心,兩手握着青紗帳的兩邊,極快的就撩開了那層青紗帳。

裏面的人背對着他而坐,但卻是沒有随着他的動作而消失。

白如墨顫着手就去觸碰她的背。

觸手溫暖,不似每晚夢中他伸手觸碰,而後她便化為輕煙一縷,飄蕩而去。

“香兒,香兒。”他忽然就伸手從背後抱緊了他,由不得就喜極而泣,“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嗎?”

他懷中之人輕輕嘆息:“師兄。是我。”

白如墨立即松開了她,退後幾步。

而床內之人緩緩的轉過身來。

雖也是容顏清麗,但她終究不是韓奇香。

白如墨的臉色冷了下來。

薄唇輕啓,他冷冷的吐出來一個字:“滾。”

但秣陵恍若未聞。她起身下床,又偎依了過來。

“師兄,你當知,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喜歡着你。”

白如墨厭惡的推開她,還是那個字:“滾。”

除此之外,他似乎不想對她說任何話。

秣陵的神色終究是有些扭曲了起來:“三年了。三年了。她都已經死了,你還這樣的折磨着自己做什麽?難道你就沒有聽過憐取眼前人這句話嗎?”

但白如墨說出口的還是:“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面對着油鹽不進的他,秣陵只恨的只咬牙:“好。我走,我走。只是,白如墨,別忘了,無論你怎樣的折磨自己,韓奇香她還是死了。她死在你面前,決絕的跳海自盡,甚至臨死連一句話都沒有對你說過。白如墨,她根本就不愛你。自始至終,她都只是恨你而已,甚至不惜死在你面前。對着這樣恨你的一個女人,白如墨,你為什麽還要念念不忘?”

白如墨聞言,一剎那似是有人正拿了根冰針正在刺他的心髒。那樣的痛,又那樣的冷。

雙目赤紅,他忽然上前一步,掌中凝聚內力,驚天動地的一擊。

屋內剎那灰土飛揚。角落裏堅實的紫檀木椅子受不住這樣淩厲的掌風,轟然倒地。

而秣陵也在這一擊之中被震飛出屋外,倒地嘔血不止。

白如墨冷着一張臉,面如修羅,說出來的話更是如同透過層層冰川而來:“她愛我也罷,恨我也罷,那又何妨?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我愛她。我白如墨生生世世,都只愛她韓奇香一個人。”

秣陵緩緩的擦淨了口角的鮮血,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盯着他,緩緩的說了一句:“白如墨,你會後悔的。”

她得不到的,那她寧願親手毀了他。

但白如墨根本就不想與她多費唇舌。袖風一揚,兩扇木門徑直關閉。

而後他站立在屋中,目光緩緩的在四周繞了一圈。

三年了。這屋裏所有的擺設還是韓奇香在的樣子,包括窗前幾案花瓶裏的那支白玉蘭。

只是當日的白玉蘭正怒放,而今卻已枯朽,風一吹就會化為灰塵消失。

白如墨頹然的捂臉在桌旁坐了下來。無論是如何欺騙自己,香兒她終究還是死了。

三年矣。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也許下一次,只要自己一推開門,依然會看到韓奇香聞聲回頭,對他吟吟一笑。但今日方知,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癡想而已。

他再也看不到她笑的樣子了,再聽不到她那樣無邪的對他說着,白如墨,我喜歡你。你呢,你喜歡我嗎?

屋角忽然有細微的聲音響起。他放下手,于凄白月光中看到一角白影。

他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

白身灰耳,正是韓奇香還在時,整日抱着不離手的小兔子。

他記得它叫做小灰。

那時的小灰圓潤無比,但此時卻是瘦的皮包骨了。

白如墨緩緩的伸出手,将它捉了起來,抱到了懷裏。

許是剛剛被他所擊出的那掌所驚吓到,小灰雖然是在他的懷中,卻是一直不停的轉着頭,有些驚慌的看着四周。

輕輕的撫摸着小灰的頭,白如墨此時想到的是韓奇香抱着它,笑盈盈的給他展示着,你看,小灰它有沒有又胖了一些?

有淚珠緩緩滴落。他将小灰抱的更緊。

自此後,逍遙島衆皆發現,他們的尊主無論獨自進食也好,與人議事也好,懷中手邊都會抱着一只白身灰耳的小兔子。甚至還經常的看着那只小兔子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個月後,白如墨舉逍遙島衆橫渡大海,跨上了中原。

目标自然是洛安無雙城。

承州觀雲莊早在三年前就被他清理幹淨。而這三年之中,漠北天鷹堡的傀儡堡主葉鳴遠已被他解決掉,周邊七十二島也盡已收服,剩下的,唯有洛安的無雙城。

志不在逐鹿中原,只是當年無方城的血債,需得血償。

忍辱負重二十多年,為的也不過是有朝一日,他能跪伏于冀州現已瓦礫雜草橫生的無方城前,道一句,爹,娘,弟弟,你們的仇,我給你們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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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墨在一處酒樓裏喝酒。

二樓臨窗,底下熙熙攘攘人群路過,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來。但他卻覺得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酒是好酒,入口辛辣。他微微的一揚脖子,整杯酒立即入腹。

三年來,他喜歡上了喝酒。因為唯有在酒醉之時,他方能模模糊糊的覺得,韓奇香一直都在他身邊,沒有離開過他。

但酒醒之時,唯有更悵然。

緩緩的又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偏頭望着窗外。

逍遙島衆現已越來越逼近洛安,多年的夙願即将成真,但這一刻他卻有些茫然。

報完仇之後呢,他該如何?繼續做他的逍遙島主嗎?還是回到冀州重建當日的無方城?可是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這輩子他終究是擁着無盡的孤單,直至死的那一刻。

天下之大,但竟無一處他可留戀之地,無一個他可留戀之人。

杯中的酒又被他一口飲盡。他無意識的望着樓下行走的各人。

但驀然一陣鸾鈴響處,有一匹馬馬正徐徐而來。

馬是白馬,脖子下是一圈紅線挂着的三顆鈴铛,行動處,鈴铛之聲清脆。

而馬上之人手握長劍,也是着一身白衣,身姿曼妙,看來當是一女子。但她的面上卻是罩了一個笠帽,白紗重重,遮擋住了她的面容。

白紗很長,一直垂過了她的腰部。而其上更是垂下了幾行紅色絲線編就的小小結扣,縱然是風起之時,白紗為結扣所擋,依然是無法吹拂而起,教人看清她的容貌。

但無需要看清她的容貌,只在看到她身影的第一眼起,白如墨就渾身一震。

那麽多的晚上,他擁着她入睡。而後的這三年裏,她日日夜夜在他的心中,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韓奇香的身形了。

縱然她現下是白紗遮面,可這身形,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韓奇香。

“香兒。”慌亂之中,桌上的酒壺被他的右手帶飯,酒水淋淋漓漓的撒了一地。可他不管不顧,只是手撐着窗臺,忽然就從二樓的窗戶裏躍了下去。

憑空有人掉落,旁邊之人皆吓了一跳。再瞧着他面上有些癫狂的神色,只不過一會的功夫,周邊之人就皆已跑的無影無蹤了。

熙熙長街,而今唯剩他和她而已。

“香兒。”白如墨似已癡迷,一步步的走近,伸手就想去揭開她的面紗。

但馬上的女子不發一語,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攬緊了手中的缰繩,戒備的看着他。

白如墨越走越近。他們二人之間雖現隔着的不過幾丈的距離,但這一步步的行來,他卻覺得,是那麽的漫長。

“香兒。”他淺語呢喃,緩緩的走近,唯恐下一刻面前之人就會消失。

就算是夢,但也請讓這個夢能做的長一點。至少,能長到他揭開她的面紗,再一次看到為止。

可是馬上的女子卻忽然狠狠的抽了一座下之馬。馬兒受驚,瞬間四蹄翻飛,絕塵而去。

白如墨提氣急追。

眼見得即将追上之時,卻聽到一聲呼哨之聲自她口中而出,立即便有數名黑衣人憑空出現,生生的攔阻住了他的去路。

“香兒。”白如墨大聲的叫喊了一句。

剛剛的那聲呼哨,那确然就是韓奇香的聲音。

如果先前他看到她的身形之時只有七八分的把握,那現下他就有十分的把握,馬背上的那個女子正是韓奇香。

她沒死。她沒死。他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即就将她擁入懷中,細細的對她說着這三年來他對她的思念。

可面前的黑衣人還在拼盡全力的纏着他。

他無連戰之心,招招致命,只想着能盡快的追趕上韓奇香。

可等他解決掉那些黑衣人之後,他再擡頭,唯見長路盡頭灰塵飄揚,而她早已不見了蹤跡。

極力的壓制下心中的顫動,他安慰着自己,只要她沒死,那他就一定能找到她。一定能。而這次,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身邊一步。

清嘯聲而過,木烨出現。

“木烨,”他極快的下着命令,“我先行一步前往洛安。你率逍遙島衆即刻趕來。”

話落,等不及聽到他的回答,施展輕功,轉瞬就已消失不見,只留單膝跪地,面上神色微妙的木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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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白馬入城,無雙城之人紛紛避讓。

秦桑正在府門前遙望。眼見得長街盡頭白馬出現,面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籲~”馬上之人一聲輕叱,勒緊了手中的缰繩。白馬立時收住了翻飛的四蹄,抖動着耳朵立在了原地。

秦桑幾步上前來,挽緊了白馬的缰繩,仰頭笑道:“二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馬上之人輕輕的嗯了一聲,而後利落的翻身下馬。

早有人上前來牽着白馬離開。秦桑跟随在她身後向府中走去,一面走,一面笑道:“可算是回來了。你這一去,城主日夜擔心不說,便是小公子,也是日日夜夜的吵鬧着要......”

話未盡,府內長廊處有一個約莫三歲左右的孩童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張開了雙臂,軟軟糯糯的叫着:“姨娘。”

馬上女子忙半蹲下了身,一把抱住了向她撲過來的孩童。而後她一伸手,取下了頭上的笠帽。

分明就是三年前那個在逍遙島跳了海的韓奇香。只是現如今白紗之後的容顏雖然精致如昔,

但眉眼之中卻再無往日的半分嬌憨之意,有的,只有這滄桑歲月帶來的漠然和堅毅。

只有面對着懷中的小人兒的時候,她的面上才會有一絲笑意。

“宵兒,”她柔聲的問着,“姨娘不在的時候,可有想姨娘?”

小人兒偏着頭,望着她笑:“宵兒日日夜夜都有想姨娘呢。”

韓奇香唇角微彎,俯身抱起了他,慢慢的離去。

而秦桑在她後面看着,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三年之前有探子回報,在一海邊小漁村中找到了二小姐。秦寶鏡立時抛下無雙城所有事務,親自過去迎接。只是二小姐回來之後,脾氣秉性大變,再不複往日的活潑之舉。她日漸的沉默,倒叫秦桑在旁邊看的甚是揪心。

她失蹤的那大半年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無從得知。但是她知道,而今的二小姐,早就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二小姐了。

造化弄人啊。想當初城主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讓二小姐一輩子遠離是非紛争,活的簡單自在,不要步她自己的後塵。但是沒想到,最後二小姐還是成為了另外一個城主。甚至,比城主她更加的寡言少語了。

秦桑輕輕的搖了搖頭,随後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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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奇香走到了書房外,将懷中的宵兒交給了秦桑,推門而入。

聽到推門之聲,書案後的人擡頭看了過來。

一襲紫色,容顏清雅絕俗,目光清清冷冷。

時光仿佛不曾在她的面上留下過任何痕跡,秦寶鏡依然是如當初那般的容貌。只是相比三年前,她面上的神情更為冷淡內斂。

見到韓奇香,她放下手中的筆,柔聲的說着:“回來了?”

韓奇香點點頭,走到幾案旁邊替她研磨。

“如何?可有尋找到沙翁和陳大俠了?”

“找到了。已将表姐寫的書信親手送到了他們的手上。沙翁和陳大俠皆說,不日即将趕來無雙城,助我們一臂之力。”

秦寶鏡聞言,極輕極輕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随後她看了一眼韓奇香,見她神情似是又有恍惚,忙溫聲的囑咐着:“連日趕路,累了吧?快下去歇息着吧。”

但韓奇香并沒有離開,只是低着頭無意識的研着墨。

秦寶鏡也不催促于她,靜靜的等着她自己開口。

半晌,她才放下了手中的墨,擡頭直視着秦寶鏡。

“表姐,”她輕聲的說着,語氣有一絲飄渺,“我見到了白如墨。”

秦寶鏡沒有言語,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他,他已經離我們無雙城很近了。怕不是幾日的功夫就會到了,我們需得提前做好準備才是。”

而後她便再無言語。

她的身姿站的極直。但自從回到無雙城之後,她便一直都是這麽清瘦,此刻她這樣直立着,便似那狂風中的細草,似是随時都會倒下一般。

秦寶鏡的忽然心中一酸。她望着面前這個已經矮不了她多少的表妹,緩緩的開口問着:“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韓奇香一怔,而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秦寶鏡輕輕一嘆。她站了起來,伸手替她撫掉了肩頭處的那一處灰塵,澀聲的道:“終究還是我沒有護好你。香兒,可有怨我?”

她本可以天真爛漫的一生,卻因為她當初的那個想順藤摸瓜,而在知道小镯子的細作身份之後,依舊任由她待在韓奇香的身邊。

韓奇香聞言,苦澀一笑,然後便搖頭道:“表姐,這怨不得你。當日是我太任性,沒有聽從你的勸告。”

秦寶鏡聽她這般說,心中一時酸的更厲害。

“香兒,”思考許久,她還是緩緩的說着,“自今日起,無雙城與白如墨之中的恩怨,你便不要插手罷。一切有我便好。”

若再讓她見到白如墨,那必然會讓她受到的傷害更大。三年前沒有好好的護着她,那今日,她就斷不能讓她再傷心一次。

但韓奇香只是搖頭:“表姐,我也是無雙城之人。無論何人來襲,我都不會心軟的。所以,請讓我與無雙城共存亡。”

秦寶鏡望着她堅定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這樣的韓奇香,其實真叫她不能适應呢。

“好。”最後她也唯有苦笑,輕拍着她的肩,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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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疏影淡月。

秦桑叩響了秦寶鏡的房門。

“城主,”她垂手小心翼翼的禀報着,“姑爺......”

秦寶鏡淡淡的一眼瞥了過去,秦桑立即改口:“顧二公子求見。”

“不見。”幹脆利落的回複。

秦桑為難了:“可是,城主,這都已經是連着第十天顧二公子在外求見了,您,您就不能見上一見?”

秦寶鏡的目光終于從手中的書卷上移到了秦桑的身上。

明明是無波無讕,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可秦桑就是忽然覺得後背有冷汗漸漸浸出。

她低了頭,輕聲的說着:“秦桑知道了。這就去回複顧二公子。”

小院中的芍藥花開的正好,姿容絕世。顧長風背手立于長廊之下,眼望着面前的這些芍藥,忍不住又想起初見秦寶鏡的那一日。

陌上芍藥如花,她回首,笑容明媚。

“姑爺。”

是秦桑的聲音,在小聲的叫着他。

顧長風回過神來,望着她。

看似雲淡風輕的眉眼中卻是藏了深深的希冀。

但秦桑對他歉意一笑。

一顆心慢慢的下落,惆悵滿心懷。

她終究還是不見他的麽?

三年了。自從那次失子之痛之後,秦寶鏡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同處無雙城,但咫尺天涯,不複再見。

他起頭輕嘆,自袖中摸出來兩塊令牌來交給了秦桑。

“将這個交給寶鏡吧。現如今逍遙島大舉來襲,不容小觑。僅依靠無雙城原有的守衛,我甚是擔心。這是我手中握有的兩支暗衛,若寶鏡有需要之時,可憑這令牌随意調遣。”

秦桑默默的接過了兩塊令牌,見他面上一片寂寂之色,不由的出言安慰道:“姑爺,城主她終會有回心轉意的那一日的。”

但顧長風面上是死灰似的落寞:“她這輩子,只怕都是不會原諒我了。不過也罷,終這一生,她是原諒我也罷,不原諒我也罷,我都一定會好好的守着她的。”

秦桑聞言,心中感慨不已。她目送着他離開,而後才轉身重新進了秦寶鏡的房間,将令牌交給了她,再是将顧長風剛剛的那番話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

秦寶鏡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垂頭眼望着桌上的那兩枚令牌出神。

“城主?”秦桑小聲的叫了她一句。

秦寶鏡這才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秦桑,淡淡的說了一句:“無事。你下去歇着吧。”

秦桑心中嘆息了一聲,城主心中明明還是放不下姑爺的,但為何還是要堅持不見他呢。

她無法想明白,也只得躬身退下,細心的掩上了房門。

有細微的風從窗戶縫隙鑽入,桌上的燭火跳了兩跳,映的桌上的那一金一玉兩枚令牌光暈無限。

秦寶鏡伸手,慢慢的将這兩枚令牌握入手心。

不是不知道他的深情,不是不知道他的悔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只是,她和他之間隔着她大哥的血仇,還有他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如何還能做到忘卻這一切?

此生,也唯有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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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韓奇香同樣在望着桌上跳躍的燭火出神。

三歲的秦宵在她懷中扭來扭去,天真無邪的問着:“姨娘,你怎麽哭了?”

韓奇香瞬間回過神來,低頭輕輕的用手摩挲着他的頭頂,微微一笑:“宵兒,姨娘沒有哭。”

可秦宵還是倔強的說着:“姨娘騙人。宵兒明明看到你有流眼淚的。”

韓奇香忙舉手拭去面上的淚水,再才又笑道:“剛剛只是被沙子迷住了眼而已。宵兒你看,姨娘現在的臉上沒有淚水了吧?”

三歲的秦宵是想不到這屋中沒有沙子的問題的,他只是笑着從她的懷中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雙手攬着她的脖子,對着她的眼睛吹了一口氣,奶聲奶氣的說着:“姨娘不哭。宵兒給你吹眼睛。”

他如此一說,韓奇香反而是眼淚流的更厲害了。但是不敢讓他看見,忙将他抱在懷裏,下巴放在他的頭上,極力的平穩着聲調說着:“好,好。姨娘不哭。”

可說到後來,聲音卻是慢慢的哽咽了,面上的淚水一時更甚。

白如墨啊,白如墨啊。她在心中呼喚着這個名字。

三年未見,卻沒有想到今日會突然相見。

他就那般一襲白衣從天而降,立于她的面前,一聲聲的喚着她香兒。

多少次的午夜夢回,恍惚中總以為還是身處逍遙島,身後有人擁着她,在她的耳畔嘆息着輕喚她的名字。但窗前風鈴聲聲,讓她憶起,這裏是無雙城,不再是逍遙島。而白如墨這個人,也早已與她千裏分隔。

只是,為什麽有時總是覺得他還是近在她身邊呢?

韓奇香緊緊的抱着懷中的秦宵,無聲的流着淚。

原來,有些事,縱然是她如何想忘,但早已深入骨血,再難忘記。

房門忽然無聲自開。

她擡頭淚眼朦胧中擡頭看過去。

模糊中,有一人白衣墨發,緊握雙手,緩緩走近。

“白如墨。”她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着。

但她忽然回過神來,抱着秦宵豁然站起。

眼前之人,眉目是她每晚夢中所見過千百次的,她又怎麽會認錯。

只是她沒有想到,白如墨竟然會膽大至此,深夜一人獨闖無雙城。

她抿緊了唇,一步步的後退。

但白如墨一步步的緊逼。

自從看到她的那一眼開始,他的目光就只在她的面上,從未移動過分毫。

“香兒。”顫着聲音輕輕的喚出她的名字,他幾乎懷疑這便又是他的一個夢。

緩緩的伸出手,臨了卻是又忽然收回了雙手。

他發現,他竟然不敢伸手去觸碰她。唯恐如他無數次夢境中的那般,每次伸手觸碰到她時,她就會立時化為輕煙一陣,飄蕩無所蹤。

如果,如果,這又是一場夢,那他該如何?

但他沒有動,韓奇香卻動了。

她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抱着秦宵,想從這間屋中跑出去。

腳步一錯,她向前急沖。但此時白如墨也已從一開始的恍惚中回過神來,急忙伸手便攔。

怕傷到她,他所用的力道極輕。倒教韓奇香很容易的就突破了過去。

眼見得她即将沖到門邊。白如墨急忙袖風一揚,兩扇門緊緊的阖了起來。而後他身形忽動,已是攔在她面前,将她抱了個滿懷。

懷中的觸感是溫暖真實的,甚至還有她急促的呼吸聲響在耳旁。

她真的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

抱着她的雙臂因為激動而顫,白如墨忍不住的就落淚了。

“香兒,香兒。”他狂亂的收緊雙臂,将她抱的更緊。

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這一次卻是在心中無數次的默念着,感謝上蒼,感謝上蒼,她還活着,她還活着。

但懷中的韓奇香掙紮的厲害。他只覺腰部一麻,那定然是她趁他分神之際,出手攻擊了他。

可他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只是收臂将她抱的更緊。

但忽然有一個小人兒軟糯的聲音傳來:“姨娘,我透不過氣來了。”

孩子?

他忽然松開了手,愣愣的低頭看着韓奇香懷中抱的那個小男孩。

三年左右的年紀,一雙漆黑的眼珠子也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

孩子?孩子?而且也是三歲左右。

白如墨心中狂喜,不可置信的擡頭望着韓奇香。

剛剛他一松手,她就已經身子急向後躍,逃離開了他的懷抱,戒備的看着他。

“香兒,他,他是......”因為激動,白如墨的聲音聽上去顫的厲害。

但韓奇香只是抿緊了唇,抱緊了懷中的秦宵,不發一語。

倒是她懷中的秦宵看看她,又看看白如墨,不解的問着:“姨娘,這位叔叔是誰啊?”

“姨娘?”白如墨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叔叔,”秦宵忽然對他展顏一笑,“你是姨娘的朋友嗎?我叫秦宵,叔叔你呢,叫什麽?”

小小的人兒不知道為何,面對着面前的人,總是會覺得有一種親近之感。

“秦宵?秦宵?”白如墨眼中的光彩慢慢的退了下去。

是了,是了。三年前,無雙城遍告武林,無雙城城主秦寶鏡生下一子,取名秦宵,為下任無雙城城主。

“香兒,我們的孩子呢?”

白如墨忽而又擡頭急急的問着,剛剛暗淡下去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彩。

三年之前,韓奇香是懷有兩個月的身孕的。那麽這樣算來,他們的孩子這時候也該是如秦宵一般大的年紀了。

韓奇香的眉眼慢慢的垂了下去。但須臾,她重又擡起了眼來,淡漠的目光看着他,冷淡的說着:“死了。”

如同在說的不是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白如墨只覺似驀然有一根冰錐在紮着他的心,痛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不可置信的問着:“死了?”

但立即又問:“如何死的?”

韓奇香忽然笑了:“你真的想知道?”

語調有些許癫狂。

又不待他再問,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着:“被我親手掐死的。”

白如墨的腦中一空,一時望着韓奇香的臉,竟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但韓奇香猶自在那笑的有幾分癫狂。

須臾,白如墨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望着她:“為何?”

韓奇香大笑:“我做什麽要讓一個仇人之子活下來?你不知道吧?他是一個男孩,生下來的時候,軟軟的,小小的,眉眼之間更是像極了你。那時他還在不停的哭着,可我還是親手掐住了

他細細的脖頸,直至他咽氣為止。白如墨,你......”

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說出,因為狂怒之中的白如墨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也是你的孩子。”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個現實。

韓奇香眼中含淚,但還是倔強的說着:“但他的父親是你。所以我斷斷容不得他活在這世間。”

“你,”掐着她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

只要一想到剛剛韓奇香的描述,白如墨就恨不得也親手掐死了她。

她竟然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韓奇香閉目引頸待死。

可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撤去。她還未來得及喘出一口氣,後勁一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過來之時,屋中燭火飄渺。她掙紮着想起身,但腰間一緊,有人從她身後抱緊了她。

“香兒。”有低低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一如那些歲月中他們兩個人的相處。

韓奇香瞬間濕了眼睛。但她心中陡然一跳,忙問道:“宵兒呢?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環着她腰的手又緊了些,白如墨的聲音慢慢的傳來:“香兒,我想過了。孩子的事,我不怨你。往後,往後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

但韓奇香只是急道:“宵兒呢?宵兒呢?”

白如墨終是回道:“我将他交給了木烨。”

“快帶我去見宵兒。快點。”

白如墨安撫着她:“香兒,他無事,你不用擔心。稍後我就會帶你去見他的。而現在,你就先讓我抱抱你好麽?我已經有三年沒有抱過你了。”

韓奇香還想再說什麽,白如墨忽然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

這次她終于不再掙紮了。白如墨雙臂一收,将她整個人都帶入了他懷中。

“香兒,”下巴輕輕的擱在她頭上,他低語,“自從二十三年前我無方城被滅之後,我視滿天神佛于無物。可第一次,我感謝上蒼,讓我終于又見到了你。此生雖死無憾矣。”

韓奇香雖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可聽到了他的這句話,眼中終還是慢慢的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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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城中一角,顧長風正在陪着袁夫人閑話。

自從得李逸妙手後,袁夫人雖能如同常人一般開口說話,也不再畏懼陽光,可終究還是只能下-身癱瘓,再不能動彈一下。

三年中,顧長風随同她和眉姨住在這所小院中。日光好時,推着她到陽光中,與她閑話家常。

袁夫人為人性格娴靜,雙目望着人時盡是溫柔之色。不知為何,與她在一處,顧長風總是會覺得心中平靜。

只是,他也知道,畢竟袁夫人中毒多年,縱然是得李逸妙手,漸漸的将她身上的毒都給驅盡了,但奈何她底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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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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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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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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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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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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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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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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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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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