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白如墨來的很快,快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兩船相隔尚有三丈開外,而白如墨已經是等不及。右掌拍出,正中船頭,硬生生的掰下了一塊木頭。然後內力到處,木頭碎為幾截。
右手抛出,木頭落水,漂浮于水面。而與此同時,白如墨身形忽起,如翻飛的鹞鷹,轉瞬已立于韓奇香所在的那條船上。
韓奇香白了一張臉,抿緊了唇,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的白如墨。
其時星辰暗淡,天地晦暗,只有船頭的白紙燈籠随着海風搖擺,發出刺耳的吱呀之聲。
而白如墨,冷着一張臉,在跳動不明的燭光中,慢慢的走近。
韓奇香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全身的戾氣四散開來。
其實自從與他相識以來,縱然是後來他算計她的那些時候,但他對她從來都是笑的溫和的,沒有哪一次如同現在這般,僅僅只是看着,就讓她覺得害怕。
白如墨步步走近,韓奇香步步後退。
可退無可退,她的腳已經抵到了船沿。而船沿的後面,是一片黝黑無盡的大海。
韓奇香覺得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毫不遲疑的轉身就往下跳。
冰冷的海水倒灌入她口中。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就想起了那時她在觀雲莊做的那個夢。
也是這樣冰冷的海水中,她落水,有個男人攏着手站在岸邊,微笑着看她一直沉了下去。
她忽然就落淚了。原來,從一開始,她和白如墨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很累,不想再動。她多想就這麽一直沉下去,直至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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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聽得嘩啦一聲水響,下一刻,她已經是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白如墨全身盡濕,連頭發上都在往下滴水。但他的一雙墨眸卻是冷如寒冰,扣着她下巴的手更是大力的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想死?”
韓奇香閉上了眼,默默的流淚。她是真的想死。她不知道,再這麽跟他糾纏下去,最後會是個什麽結果。
或者,他們之間原本就不該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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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墨冷着一張臉抱着韓奇香前行。
在此過程中,韓奇香一直都沒有睜眼,也沒有流淚。或者說,她已經麻木了。
籌劃了這麽長時間的逃跑計劃,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她不知道,這輩子,她還有沒有機會逃離這裏。
而白如墨一低頭就看到懷中的韓奇香的這幅模樣。
木木的,毫無生機,似乎對一切都不再關心。
可他恨死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了。只要一想到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對自己的好都是為了今日的逃跑,他就恨不得掐死他。
而這段時間,自己竟然以為她是真的敞開心扉接受了他而歡欣鼓舞。
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被她捏在手中随意玩弄。
只要一想到這,白如墨的目光就完全的冷了下來。他一腳踹開房門,而後重重的用腳踢上了門,一把将韓奇香狠狠的按在了牆上。
修長的手粗暴的扣上她纖細的脖子,他的聲音猶如淬了層寒冰一樣的冷:“為什麽要跑?”
韓奇香選擇了不回答。
她甚至是閉上了眼,別過了頭去不看他。
握着她脖頸的手收的更緊了。白如墨額頭青筋突起:“回答我。為什麽要跑?”
其實他更想問,這段時間你表現出來的那些對我的好,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可他問不出來。憤怒之下,他自動的将那些都當成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為了哄着他麻痹他,然後就為了今日的這場逃跑。
不然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以來,她都不讓他碰她。
“為什麽?”他咬牙切齒的說出來這句話,其實心中盼着她開口對他說,白如墨,我是真的愛你。那樣就算是今晚的這場逃跑,他都可以原諒她。
但韓奇香慢慢的睜開了眼,雙目清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嘲弄他的愚蠢般說着:“因為我恨你。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覺得很惡心。”
她就是想激怒他。最好這樣他就能一掌把她打死,然後就一切塵埃落定。
白如墨果然被她給激怒了。他雙目赤紅,扣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緊。
韓奇香沒有掙紮,她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平靜。
就這樣死了,也好,也好。
但白如墨看着她平靜的臉,腦中閃過的卻是以往她對他的那些笑容和依戀,還有那些綿綿情話。
白如墨,我喜歡你。你呢,你喜歡我嗎?
那樣明媚的笑容,那樣全身心對他的依戀,那樣嬌嗔着跟他說的每句話,他怎麽能殺了她?怎麽能?
扣着她脖子的手忽然松開,而後就淩亂的去撕扯着她的衣服。
韓奇香雙目豁然睜開。她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白如墨,明白了他想幹什麽。她開始掙紮:“白如墨,你不能這樣對我。”
但白如墨的理智已經完全淪喪。他面對着開始掙紮的韓奇香非但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反而一腿強硬的擠入她的雙腿之間,直接把她牢牢的頂到了牆上。
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不消片刻,韓奇香的身上已無衣物蔽體。
本就是被海水弄濕了身上的衣服,這一路行來被海風一吹,韓奇香早就是抑制不住的發抖。但現在,全身潮濕的衣物被撕扯掉,被白如墨那樣看着,她只覺得全身抖的更厲害了。
“白如墨,白如墨,不要讓我恨你。”
但白如墨擡起一雙赤紅的眼看着她,面上滿是戾氣,說出來的話更是殘忍:“你不是早就恨我了嗎?那就再多恨一點。”
我寧願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恨我,也不要你逃離我的身邊将我忘掉。
話落,他粗暴的一挺身,直接進入。
沒有撫摸,沒有憐惜,他就這麽進入。韓奇香只覺得身下刺痛不已,忍不住的就落淚。
而白如墨殘忍的聲音依舊在她耳邊回響着:“痛嗎?痛就好好的恨我。”
如果一定要恨我才能讓你永遠記住我的話,那我寧願你恨我一輩子。
而韓奇香被他粗暴的動作頂的只能哭,根本就沒有精力來說出其他的話。
這一夜,她是在他粗暴的索求無度中度過的。而最後,當她朦胧睡過去時,似乎有人在親吻着她的唇角,低聲的說着:“香兒,恨我也沒關系。只要你不離開就好。”
她無聲的開始流淚。
次日,當她醒過來時,白如墨已經離開。
她呆呆的看着腳上的鐐铐。而鐐铐的另外一端,被一指寬的鐵鏈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
她走起來試了下,鐵鏈不長不短,剛好夠她在屋內活動的。而屋外,她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唇角慢慢的扯開了一絲苦笑,只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吧。
照顧她的人又變成了梅嬸。小镯子不知道又被白如墨關到了哪裏去。
梅嬸看着她的眼光充滿了憐惜:“小姐,你這是又苦?尊主讓我轉告你,他不會為難小镯子。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吃多少食物,就讓小镯子吃多少食物。如果你活着,小镯子就會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死了,他就立即會讓小镯子給你陪葬。所以,小姐,你,你還是趕緊吃些東西吧。”
韓奇香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飯菜,心中已然什麽感覺都沒有。她只是麻木的端起飯碗,麻木的往嘴裏扒拉着飯。
但她什麽味道都嘗不出來。連咽下去的時候都覺得是那麽的難。
可是她要活着,為了小镯子,她也要活着。
而另一邊,白如墨正一掌拍出,正中秣陵前胸。
秣陵跌落在地,唇角有血跡開始蜿蜒。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如墨,似乎不相信剛剛那一掌是他所拍。
白如墨冷冷的看着她,面上毫無表情:“你竟然幫着香兒逃跑?”
秣陵還想狡辯:“不,我沒有。”
“沒有?一直跟着香兒的暗衛為什麽會在那時候被你叫走?而偏偏那麽巧,他一被你叫走,香兒就開始逃跑?”
秣陵繼續狡辯:“我不知道她要逃跑。我那時候,我那時候真的只是碰巧叫了下那個暗衛。不信你大可以讓那個暗衛來跟我對質。”
她篤定了就算那個侍衛來了,她也不會露出來什麽馬腳。但白如墨冷冷的話又傳了過來:“他已經死了。不然你跟他去地底下對質?”
秣陵的臉瞬間就白了。她知道,白如墨說出來的話,那他就一定能做到。只是她沒想到白如墨會因為韓奇香的事而狂怒至此。她是他的師妹啊。這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難道還比不過他和那個小丫頭的幾個月的相處嗎?
一向流血都不流淚的她這次開始哭了。她哽咽着大叫:“我是你的師妹啊,可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就這樣對我。白如墨,難道你就不念你我之間這十幾年的師兄妹情分嗎?”
白如墨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毫無溫度:“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師妹的份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樣活着跟我說話?還有,香兒不是外人。而你,才是外人。”
一剎那,秣陵面如死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