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等到了承乾宮,他才嫌棄地丢了掃帚,回房沐浴更衣。
熹嫔已經在房裏等他。
“年貴妃說了什麽?”熹嫔問道。
毛団将年素鳶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包括最後那一聲輕蔑的“呵”。
熹嫔“唔”了一聲,道:“你果然沒有瞞我。”
她知道年貴妃從來都盯着皇後之位,對她同樣恨之入骨。若是年貴妃不提她,或是不提皇後,都是毛団有所隐瞞。而那個既輕蔑又不甘的“呵”,可真真是應了年貴妃的性子。
毛団吓了一跳,背心冷汗涔涔。
“好了,上來。”熹嫔模棱兩可地說。
她只穿了貼身小衣,此時歪躺在炕上,配以袅袅龍涎香,顯得有些朦胧。
毛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顫抖地解開她的小衣和亵|褲。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貼身伺候過熹嫔的大宮女們,幾乎都做過這種事情。只不過他是個假男人,做起來分外刺|激而已。
他一點一點地□着,慢慢從被褥中抽出一個木盒子,裏頭放着一根玉制的……物事。熹嫔壓抑的呻|吟聲已經傳了過來,她咬着被褥,身體微微顫抖。
揉弄、進出、**……
紗帳之下是若隐若現的兩團黑影,急促的呼吸和發洩的欲|望。
直到最後,女子緊緊繃起身體,咬着被角,壓抑地叫了一聲,登時癱軟在床上不動了。另一團黑影仍未曾罷休,依舊細細地舔舐着她的下|身,安撫之意明顯。
女子臉上多了幾絲笑意。
“你……很好……”
Advertisement
是個慣會疼人的,可惜不是真男人。
毛団收拾停當,又跪在床邊守了一夜。他本人也很是享受這種感覺,有種當了皇帝的變态快|感。畢竟熹嫔可是皇帝的女人呢,呵呵。
皇帝說,三年之內不碰女人,可不知道有多少妃嫔空閨寂寞了。似年貴妃這種兒女承歡膝下的倒還好,熱鬧,有些人氣;可熹嫔……
無人照料,無人看顧,自然就寂寞難耐了。
天亮了。
熹嫔懶懶地伸出一截胳膊,透着一股子倦怠。毛団忙不疊扶起她,又吩咐宮女們端來溫水和梳妝匣。熹嫔“唔”了一聲,對毛団愈發滿意了。
盥洗過後,依舊是例行的晨昏定省。
年素鳶走進承乾宮時,瞧見熹嫔那副頰帶紅暈的模樣,就知道她昨夜過得很不錯。
是時候給熹嫔找個真男人了。
年素鳶暗想。
皇後又例行發作了一會子,諸妃也胡亂敷衍着應了幾聲。沒過多久,便有宮人捧着冊封裕妃、寧妃的寶冊文書,給皇後送了過來。皇後略略掃了一眼,便将它們發給了裕妃和寧妃。
熹嫔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年素鳶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看樣子,今夜毛団有得忙了。唔,她是給熹嫔找個侍衛好呢,還是太醫好呢?……或者幹脆就是宗室親王、宗室阿哥?……
皇後掃了齊妃一眼,道:“本宮昨日聽皇上說,三阿哥又到八王爺府上去了。八王妃還誇了三阿哥幾句,說他‘好學勤勉’呢。”
齊妃臉色煞白。
“聽說幾位年大人紛紛離京赴任,一些慣會做牆頭草的幕僚們便紛紛跟了三阿哥走……”
年素鳶心頭一緊,貼着椅子,緩緩跪了下來。“慣會做牆頭草”?也就是說,胤禛已經打算把年家摘出來,不牽連其中了嗎?可是為什麽他獨獨對皇後說了這件事呢?難道他已經……
皇後冷笑一聲:“年貴妃這又是何必?”
“臣妾驽鈍。”年素鳶頓了頓,試探道:“卻不知皇後為何要在後宮之中,議論前朝?”()
驚變之始
真是該死的鎮定!
皇後忍不住贊嘆了一把。(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若是她聽見父親和哥哥們攪進了奪嫡的渾水之中,而且很有可能是輸掉的那一個,此時肯定已經急瘋了。可年貴妃居然鎮定自若地質問她,為何在後宮之中議論前朝?
“噗嗤。”
皇後輕笑一聲,道,“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多謝年貴妃提醒,本宮當自罰抄宮規十遍,以儆效尤。”
“臣妾不敢。”年素鳶表面上畢恭畢敬,心中卻是冷笑。以儆效尤?也不知到最後抄宮規的是誰!
“不敢?”皇後“呵呵”輕笑,“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年貴妃不敢的事情罷?”她揮了揮手,道,“本宮乏了,你們跪安吧。”
年素鳶領着諸妃跪安,退出了承乾宮。
她最後瞥了熹嫔一眼,暗道:讓你再多活幾天便是。
外頭已飄起了小雪。
宮人匆匆來報,說是胤禛駕臨翊坤宮,請年貴妃快些回去。
年素鳶微微一驚。
她定了定神,吩咐如玉道:“你替本宮将備好的賀禮送到長春宮、景仁宮去,恭賀裕妃、寧妃。口氣要謙和些,明白麽?”
“奴婢遵命。”如玉恭謹地應道。
年素鳶足足用了兩柱香的時間,才從承乾宮回到翊坤宮。并非她有意讓胤禛空等,着實是皇後方才的話有些吓人。她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慣會做牆頭草”六字,揣測着胤禛的真實意圖。可無論怎麽揣測,都不像是要找年家的麻煩……
宮門前站着蘇培盛。
年素鳶有些忐忑。
“娘娘請進去吧,皇上可等您多時了。”蘇培盛皮笑肉不笑地說。
年素鳶向近旁望了一眼。她在尋找候值的大宮女。
片刻之後,藕荷從旁門轉出,笑吟吟地迎上前來,向年素鳶請了安,又塞給蘇培盛一個扁扁的荷包。(火影之霜寒)蘇培盛掂了掂,才低聲說道:“娘娘最好還是一個人進去,奴才瞧着,皇上的心情不大好呢。昨兒一夜沒睡,方才還招了四公主、八阿哥、九阿哥去。”
“多謝蘇公公提點。”年素鳶道。
年素鳶獨自一人進了翊坤宮。
胤禛早已摒退了宮人,獨自留在暖閣之中,把玩着一塊墨。柔嘉牽着福惠的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福沛不在,想是已經被帶下去了。
見到年素鳶,柔嘉與福惠的表情俱是一松。
胤禛明顯注意到了,微微一哂,随後苦笑着搖頭。看樣子,他這個“嚴父”還真是太嚴了,連孩子們都怕他。
“臣妾給皇上請安。”年素鳶一甩帕子,微微屈膝。
“免。”
“謝皇上恩典……”
“過來。”
年素鳶慢慢挪了過去,努力讓自己的步子踩得穩些。她細細打量着胤禛,發現他清減了不少,眼下也多了些淡淡的淤青,想來方才蘇培盛所言不虛。再聯系皇後今日的一番言論,不難猜測出發生了什麽。
“皇後同你說了?”胤禛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年素鳶心頭一緊。
皇後今天早上所說的一番話,是胤禛授意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借着皇後敲打自己麽?要不索性裝糊塗?不,不能裝糊塗,胤禛心裏跟明鏡似的呢。如今只能咬牙抗下,看看胤禛是什麽意思……
年素鳶慢慢跪了下來,低聲說道:“是,今日朝見之時,皇後說了。”
她特意挑明,皇後是在“朝見”時,對着大家說的,而不是對着她年素鳶一個人說的。
“哦。♀反派邪魅一笑”胤禛只淡淡地說了一個字,聽不出喜怒來。
年素鳶一動不動地跪着,盯着胤禛的腳尖。他不發話,年素鳶便也不出聲。良久之後,胤禛才嘆道:“起罷。”
年素鳶咬了咬牙,朝胤禛重重叩頭。
胤禛有些意外,又有些無奈,嘆道:“你呀你呀……朕知道你聰明,可聰明也得有個度。弘時和年家的幹系,朕不打算追究。下回不準再這麽做了,懂麽?”
年素鳶心念急轉。
胤禛故意不明說,也是在試探她,試探她知道了多少,做了多少,年家又在這場紛争中持什麽态度。
可是,粘竿處能打聽出些什麽消息呢?……是府中,還是宮中……擺在明面上的消息是,她替弘時找了幾個文人師傅,而近日她又讓父兄和這幾位文人墨客斷了關系,也徹底跟弘時斷了牽扯。是了,難道胤禛的意思是,她的手伸得太長,已經開始幹預朝政了?
年素鳶思量停當,低頭認錯:“臣妾自知有罪……”
“哦?愛妃何罪之有?”胤禛饒有興致地問。
“臣妾勢利!”眼看着三阿哥不行了,立刻跟他撇清幹系,可不是勢利是什麽?至于“幹預朝政”這一條,打死她也不認。
“哈……”
胤禛竟然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年素鳶一眼,“鳶兒,你一點兒也不勢利,你聰明,而且愈發地聰明。倘若早年你進府時,也有這般聰明,朕可得日日念佛!可惜——”
可惜什麽,他卻沒說。
年素鳶身體一松,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
她慢慢地扶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