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落 你歸我了
說出口的那一刻, 那些許久以來的,困擾過她的在意和羞澀全都找到了原因。
她變得前所未有的确信。是的,她喜歡原烈。
因為确定了心意, 雁寧初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只是這份輕松很快被其他 * 事打破。
回到宿舍後,看着一臉抵觸的徐汀然, 以及被規整到一邊的行李, 雁寧初有些茫然。
同宿舍的師姐拉過雁寧初尴尬又無奈地解釋。隔壁女寝樓電路故障需要大修, 于是女生宿舍也臨時調整,原本空餘床位都被占用。包括雁寧初臨時借用的床鋪。
雁寧初知道徐汀然因為受傷的關系提早回校,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巧被調整到了她借助的宿舍。
謝絕了學姐提出共用一床的建議, 雁寧初最後打給了唐棣。
唐棣的支教生活不知為何又被她延長了一段時間, 所以唐棣此時還沒有回到星港, 只是在隔壁市區暫時休整。
聽完雁寧初的話, 唐棣想了想, 說了一個地址。這個小區位置離雁寧初學校很近,上下學也很方便。雁寧初沒和唐棣客氣,當天就收拾好行李搬離宿舍。
因為整理行李耽擱了一段時間,雁寧初到達唐棣所說的公寓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白天才從山區回到星港,奔波一整天, 又趕上晚上搬離宿舍,雁寧初的疲憊在按開密碼鎖的那刻達到頂點。以至于她第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男鞋。
等到與穿着睡袍從浴室走出的頌司隸面對面時,她還有一瞬間的怔忡。
對于突然出現的雁寧初,頌司隸顯然也十分意外。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回神的錯開視線。
彼此都是滿滿的尴尬。
雁寧初疲乏的大腦運轉不靈, 只餘下滿滿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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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唐棣的家嗎?
為什麽頌司隸會在?
她走錯了?
“抱歉,我走錯——”
“你沒錯。”
兩人的話同時響起,頌司隸已經從錯愕中回神, 恢複了淡定從容的精英模樣。他朝雁寧初笑了笑,解釋道:“這處房子确實是唐棣的。”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是在我們訂婚前,長輩贈與的。”
“……”雁寧初眨眨眼,終于搞清楚了狀況。
所以這就是唐棣和頌司隸的婚房,只是因為兩人最後沒有結婚成功,頌司隸又出了國多年沒聯系,唐棣這個粗神經大概也就忘記了這個房子的特殊性。
在聽到雁寧初沒處可去,又想着她需要跑實驗室,唐棣就選了這個離星港大學最近的住所。
想到這,雁寧初略顯同情地看了眼頌司隸,顯然對方也已經想清楚了這些,面色有瞬間的低沉,又被立刻收好。
頌司隸朝雁寧初笑了笑,伸手接過她身側的行李箱推向客廳沙發,邊走邊說:“一起坐坐?”
頌司隸氣場強大,久居上位的原因,他習慣了做決定,雖然是疑問句式,但已經先一步推着行李走向開放式的客廳。
雁寧初只得抿着唇,沉默着跟上。
頌司隸像是沒察覺到雁寧初的局促,替她倒了杯茶,打開客廳的電視後,便不發一言地走回卧室。
幾分鐘後,換好便裝的頌司隸重新坐回一側沙發。
兩個人都不是熱絡的性子,簡單幾句寒暄後,便同 * 時默契的收聲,一起看起客廳中間的電視屏幕。
動物世界的解說詞在空寂的客廳顯得格外突兀,不時又出現各種動物的叫聲,就是沒有本應該出現的,兩個人類的交流聲。
雁寧初悄悄看向對面,頌司隸正低頭敲擊手機桌面,看樣子在和誰發送訊息。
這種尴尬讓雁寧初如坐針氈,就在雁寧初決定去酒店暫住,準備起身告辭時,門鈴被按響了。
頌司隸勾唇一笑,對着雁寧初笑着說了句“來了”後,便朝房門走去。
雁寧初滿臉問號,頌司隸已經打開門,不一會兒便傳來原烈的聲音。
他拍了拍頌司隸的肩膀,低聲道了句“謝謝”,頌司隸回笑了一聲。
等原烈走近,雁寧初立刻站起身,站在他身邊,她急急叫了對方一聲,臉上是自己沒發現的安心和依賴。
她與頌司隸并不熟悉,又因為最好的朋友唐棣的原因,雁寧初不知道以怎麽樣的姿态與頌司隸接觸,所以剛剛的十幾分鐘,對于她來說是十分煎熬的。
好在原烈出現,她的局促不見了,雁寧初輕輕籲了口氣,下意識地拉住原烈的衣角。
原烈察覺到了,擡手揉了揉她發頂,低聲問道:“沒地方住?”
雁寧初垂着眼,輕輕點點頭,出口的話帶着些許委屈:“學校宿舍調整……”
只是這一句,原烈和頌司隸便大概清楚了她半夜搬出來的原因。
雁寧初轉身拿過行李箱,和頌司隸禮貌地道別:“頌先生,今天我突然來打擾,真的很抱歉。謝謝你的茶。”
“叫我頌四就好。”頌司隸輕笑着颔首,他垂眸看着雁寧初,“雁小姐不用拘束,大家都是朋友,你自在地住在這裏就好,我馬上離開。”
“不用的,頌先、頌四先生。”雁寧初遲疑着叫住頌司隸,“我住酒店或者去其他朋友那都可以的。”
這裏是頌司隸和唐棣的婚房,她絕對做不出讓頌司隸離開自己借助的事情。
看出雁寧初的堅定,頌司隸瞥了眼原烈,心照不宣地挑挑眉。
原烈知道頌司隸這是在詢問他該不該留下雁寧初,還沒等他回應,就察覺到小姑娘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在身側柔柔地說了句:“頌先生不用擔心天黑的問題,我朋友已經來接我了,對吧?”
被小姑娘滿懷依賴的說起,原烈瞬間愣住。
頌司隸眸中閃過笑意,找借口退回卧室,留足空間給雁寧初和原烈兩人。
頌司隸去了二樓卧室,客廳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原烈已經回過神,他垂眸看着雁寧初,聲音放的很輕柔,和她說道:“寧初,在酒店常住不是好的選擇,我不放心。你可以先搬去我外婆那住,那裏雖然老舊一些,但裏面的家居用品都很齊全。”
雁寧初眨眨眼,“我可以直接搬進去?”
原烈“嗯”了聲,又有些尴尬地補充道:“我最近也在那邊住。如果你覺得別扭,我可以搬出去。”
“沒 * 關系,你不用搬出去。我們在山寨時,也是鄰居啊。”雁寧初很認真地看向原烈,讓他明白自己沒有在勉強。
她信任原烈,也對兩人住在一塊沒有抵觸。
原烈凝視着雁寧初,直到小姑娘的臉色微微泛紅才收回視線,他牽過雁寧初的行李,笑着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原烈的手傷已經好轉,固定的上臂的繃帶都拆除,只餘下手腕處還裹着紗布,他開車不受影響,兩人很快回了原烈外婆家。
看出雁寧初神色疲憊,原烈沒有過多打擾,只幫着拿出幹淨被褥和收整好行李便離開了房間。
雁寧初借助的是老宅主卧,浴室就搭在卧室裏,她簡單洗漱好後就鑽進被窩。
老宅隔音并不夠好,門外冷風游移的嗚咽聲不時傳入耳內,但雁寧初卻并不害怕,她側身對着原烈所在的方向,靜靜地道了聲“晚安”。
晚上頌司隸打來電話,剛接通便先問原烈雁寧初住在哪了。
原烈無視對方的調笑,回道:“在老宅。我不放心她自己住其他地方。”
頌司隸啧了聲:“我怎麽覺得把她放在身邊才是你最該擔心的。”
原烈沉默了會,回頌司隸:“我不會越界。”
頌司隸聽出原烈的認真,笑了笑:“過于認真有時候并不會得到想要的。”
原烈嗤笑一聲:“你就是以這個論調惹怒了唐棣?”
頌司隸:“……”
沒等頌司隸繼續說話,便傳來收訊聲音,兩人同時收起調笑。
原烈沉聲開口,問頌司隸:“那兩個人的身份查到了?”
“…… 雖然很多資料都被銷毀,但是我确實查到了。”頌司隸停頓了下,“當時兩個人在伯母別墅附近的山道出了車禍,資料顯示似乎是被人追逐。出了車禍後,兩人被送往聖安療養院救治,只有那個小女孩活下來了,但是頭部受創,加之親人過世,似乎是失憶了。”
頌司隸罕有的遲疑讓原烈下意識皺起眉,問:“兩個人的身份是什麽?”
頌司隸語氣是未曾有過的滞塞,回道:“雁寧初和她的舅舅雁懷陳。”
原烈攥緊手機,聲線蒼白地再次發問:“是誰?”
頌司隸明白原烈的意思,他嘆了聲,将查到的訊息擴展開來。
“因為雁懷陳的離世,雁寧初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周康做了很久的心理輔導。我覺得雁寧初之所以記不得當時的細節,可能也和周康所謂的心理治療有關系。”
如果繼續查下去,也許雁寧初也會受到牽扯,被迫記起她潛意識想要忘記的那場車禍。
頌司隸放緩語氣:“原烈,現在很多事已經明了,這麽多年,你做的足夠多了。沒有人會怪你,你外婆臨終前的囑托你已經完成。你可以選擇停下。”
雖然原烈從未多提,但是兄弟多年,頌司隸清楚,原烈之所以堅持着尋找當年的線索,除了自己以外,也因為他外婆臨終前的囑托。
當時幾個兄弟 * 都陪在原烈身邊,老太太臨終前大睜着眼睛,用力掐着原烈手腕的場景頌司隸幾人現在還能記起。
她用盡所有力氣,近乎壓迫一般要原烈記着她的話:“找出你媽媽的死因,替她報仇!”
老太太不明白什麽是抑郁症,她認準了自己的孩子不會自殺,一切另有隐情。
這成了她的執念,所以也将它傳給了唯一的外孫。
早些年,原烈被這股沉重的枷鎖壓着,心裏翻湧的憤怒甚至無法克制。所以在宴會上,見到外婆口中相關人士的周康,又聽到他以抑郁症為談資和人社交時,才會徹底爆發。
十幾年過去,原烈早已經成熟,他低聲應頌司隸:“我明白,謝了。”
挂斷電話,原烈走到院落裏。他想起不久前陳著告訴他的事情。
也許是出于愧疚,陳著最終選擇聯系他說出當年的事情。
他告知原烈,在他母親自殺當晚,他和原城山也曾去過他母親療養別墅,并且在那撞見了邵韻玲,她似乎通過周康的關系進入了原烈母親的住處。
“當時看見邵韻玲出現,老爺子便放棄勸你母親原諒你父親的打算,直接回了老宅。誰知道剛到家不久,就聽到了噩耗……”說起往事,陳著眼中是濃烈的悔意,“如果當時我們沒有立刻離開,也許會救下夫人……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
即使線索有限,但查到現在,得到的線索也足夠原烈将一切串聯還原。
他母親的确死于自殺。她死于原山的冷暴力和出軌,死于原城山的冷眼旁觀,死于信任依賴的心理醫生周康的背叛,和邵韻玲無恥不堪的挑釁。
這些人都是“殺死”他母親的“兇手”,他曾經不遺餘力地去尋找這件事中兩個關鍵的證人,想要通過他們得到更多籌碼,扳倒,擊毀他們。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心裏那些暴虐的晦澀和陰暗都漸漸平寂了。
他不再一味地專注于報複什麽,他其實早就心裏和自己達成了諒解。
他告訴自己:夠了。
因為他有更在意的人想去守護。
原烈轉身凝視着雁寧初的方向,良久才轉身回了卧室。
兩個人就這樣同住下來,與此同時,項目組度過最後的驗證階段,雁寧初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專注在自己生活。
這時候距離雁寧初離開家已經有一個月,這期間她和雁懷禮夫妻兩也沒有太多交流。
察覺到她似乎真正在脫離家庭獨立後,寧蘭第一次先退讓一步,通過外地集訓的雁寧景傳話,叫她周末回家一趟。
回到家,雁寧初被雁懷禮牽着坐到了餐桌,雁寧景因為集訓不在家,沒了他的緩和,三個人只是沉默地進餐。
用過晚飯,回到客廳後,寧蘭首先沉不住氣,厲聲問雁寧初:“你這些日子都住在哪裏?”
雁寧初只是看着寧蘭,沒有回答。
寧蘭果然并不需要她的答案,徑自說道:“我去你學校打聽過 * ,這些日子你和原烈在一起。你怎麽可以和他混在一塊?”
“媽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雁寧初聲音很輕,反問寧蘭,“我為什麽不可以和原烈在一塊?”
寧蘭抿唇冷哼:“他是個暴力狂,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雁寧初本以為這些日子過後,寧蘭也和自己一樣改變了很多,這次回家也是為了和緩關系作出的調整退讓,此時才知道她想的有多離譜。
雁寧初突然覺得很累,她受夠了和寧蘭這樣的交流,似乎永遠都是她在被動接受。
她想要的在意寧蘭從來沒有給過,也許這些算是,但是她只被動地接收到了強迫和束縛。
她不再多說,起身道別:“爸,媽,項目組還有些事情要忙,我要回學校了。”
寧蘭拉住她,急聲道:“你離原烈遠點,聽我的話!”
“我不會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雁寧初甩開寧蘭,“媽,我已經長大了,你無法永遠控制我。”
“我為什麽不可以?”寧蘭忍不住暴怒出聲,“你必須聽我的!因為你我才失去了另一個孩子!”
“寧蘭!”雁懷禮爆喝着打斷寧蘭。
雁寧初卻神色一怔,恍惚着看向寧蘭:“媽,你在說什麽?”
寧蘭似乎陷入過去,所有潛藏的埋怨惱恨都一股腦爆發。
她不管雁懷禮的阻止,繼續說道:“貝貝的乳名原本是那個孩子的名字,她是寧景的雙胞胎妹妹。都是因為你不小心,你的妹妹才會摔下床,她那麽小,還沒看清這個世界就走了……”
雁寧初心跳加速,以往那些散亂的片段,此刻都開始漸漸串聯。
寧蘭看着雁寧初的失神,面露心疼,卻又控制不住一般繼續說着刺痛女兒的話:“我不想怪你,可是我忍不住!每次我想關心你,疼你,我就會想到那個孩子……”
雁寧初呆呆地看着寧蘭,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她大腦中一片空白,卻又出奇的冷靜,因為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答案。
寧蘭對她時有時無的關心,充滿矛盾掙紮的母愛,以及對寧覓格外親昵的關注與付出。
因為她犯了錯,即使錯誤發生在她并不足以承擔一切的時候。
雁寧初走出雁家,不知走了多久,她漸漸失去了力氣,蹲下身抱住自己,将臉藏在膝蓋上。
黑暗裏,她放任自己陷入無措和內疚中。
直到肩膀被人輕輕碰觸,她擡起頭,昏暗的天色下,原烈背光站在她身前,唇角勾出的弧度很溫柔,笑着問她:“喂,這棵路邊的小蘑菇,你看到我家的小朋友了嗎?”
雁寧初又縮回殼裏,讷讷地回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只是個做了錯事,沒人要的蘑菇。”
“沒人要,那我就采走吧。”原烈轉身站在雁寧初面前,背起發呆的小姑娘,“你現在歸我了。”
天色已經很黑,原烈背着雁寧初,一點點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他們兩個都有很多的心事, * 可彼此觸碰的那刻起,他們又同時舒緩地眯起眼。
原烈的步伐很慢,雁寧初伸手攬着原烈的脖子,她已經平緩了情緒,輕聲道:“原烈,你剛剛的說的話還算數嗎?”
“嗯?”
“就是,你說嗯嗯嗯嗯歸你什麽的。”雁寧初有些害羞地含糊着,“是認真的嗎?”
“你問我說你歸我的那句話是不是認真的?”原烈低低笑了起來,“當然是,一直都是。”
雁寧初将自己關在房間幾天,後來她撥通了雁懷禮的電話,和父親一起,去墓園裏第一次祭拜了她的妹妹。
祭拜過後,雁懷禮凝神看着雁寧初,輕聲道:“瘦了點,但看着精神不錯。”
雁寧初不知道說些什麽,便只是垂下眼靜靜聽着。
雁懷禮悵然地笑了笑,又道:“我和你媽媽會離開星港一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也看着點寧景。”
雁寧初微怔:“爸,你們要去哪?”
“陪你媽媽去治病。你媽媽的情緒一直都很不穩定,那天的事她其實非常難過,只是有時候,她控制不住自己。”雁懷禮的面容透着疲憊,“那天之後我們兩個聊了很多,你媽媽願意接受專業的心理治療。”
“爸爸對不起你,這些年是爸爸失職,你媽媽才會越來越失控。是我的錯。”雁懷禮離開前,輕輕抱住了雁寧初,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雖然知道這句話很厚臉皮,但是爸爸還是希望你可以再等等,給爸媽一個機會,等我們變好了回來,我們會做合格的父母。”
雁懷禮夫婦離開那天沒有告訴雁寧初,但是雁寧初還是從雁寧景口中知曉了日期。
她沒有去送他們。因為在雁懷禮請求的那時,她心裏答應了。她等着他們回來。
雁懷禮夫婦離開,但雁寧初并沒有選擇搬離,她和原烈像是忽視了這個問題。平靜地共處着。
初冬的時候,原烈帶着雁寧初起早去趕集。
兩人随着人群走着,在走回巷口的時候,突然被賣手工品的攤主老太太叫住。
老太太眯眼盯了會兒原烈,随即點點頭:“是小烈啊!”
原烈也認出了對方,和雁寧初解釋了句。老太太是原烈外婆的舊識,搬家前兩家做過鄰居。
老太太性子潑辣,年紀大了越發執拗,拽着原烈不讓他走,嘴裏嚷嚷着要他買禮物送小妻子。
兩個人并肩走着,老人家說的“小妻子”是誰就很明顯。雁寧初忍不住紅着臉,笨拙地和老人家解釋:“您誤會了,我們沒結婚。”
“都住一起了,還不結婚的呀?”老太太擰眉訓斥原烈,“你身為個男人麽,要頂天立地負責的撒!胡亂來不可以的呀!當心我告訴你姥姥,叫她教訓你的呀!”
雁寧初:“……”
不等她繼續解釋,原烈便拉過雁寧初的手,對着老太太笑了笑,道:“您教訓的對,我要負責的。只是我家的小妻子還小,我還要再等等。”
本該是敷衍 * 的迎合原烈卻說的格外認真,雁寧初紅着臉聽着,忍不住擡頭去看他。
原諒感覺到小姑娘的視線,伸手牽起小姑娘的手,輕輕捏了捏。
老太太聽後滿意地點點頭,收好原烈遞過來的零錢,将手鏈包好了遞給他。
老太太時而糊塗時而精明,此刻又準确記起了原烈的年紀,看着他說道:“小烈啊,你年紀也不小了的,再不生娃娃就快成晚婚晚育了呀!以後都不好保護妻兒了呀!”
攤販們都是老街坊,聽到老太太說話忍不住接道:“老太太您錯了,現在年輕人不到30歲都不談婚論嫁的。”
“哦呦那怎麽可以的?!”老太太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頭和老街坊唠起來。
原烈和雁寧初被放過,趁着這時候小跑着回了家。
兩人沒有回房休息,找了個馬紮坐在院門前,等呼吸徹底平順後,才對視着笑出聲。
原烈将手鏈給雁寧初戴上,輕咳着強調道:“我26歲。”
雁寧初眨眨眼,茫然地看着原烈。
“我還沒有老,也一直有在鍛煉。散打和搏擊拳也還可以。”原烈深深地看着雁寧初,“我可以保護我身邊的人,你相信我嗎?”
雁寧初沒有躲閃他的視線,勾起唇角,輕輕地應了聲:“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