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見傾心
關以謙的突然出現讓她心神一震。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她維護她尊嚴的同時,卻忘了他。蕭染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關以謙沒有立即啓動車子,而是停在離別墅不遠的道路旁。關以謙言笑晏晏的望着她,見她有微微緊張,臉龐湊到與她相隔一個手指的空隙。在她臉頰上親了口,笑道:“怎麽這副表情,剛才的氣勢哪去了?還是你以為我會怪你不知分寸,不懂禮數?”
蕭染寧聞言,頓時放松下來。她倒不是怕他怪她,只是她在懊惱。她此時沒系安全帶,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裏,雙手扒着他的衣服,悶聲說道:“我真的好想一棒打暈我自己……”
關以謙順勢将她攬的更緊,軀體緊貼着他。灼熱軀體相貼,欲望正在蠢蠢欲動。但卻被他極力壓制,只是順着她的話接下去,笑道:“為什麽?”
“你看,我沒有顧及到你的身份立場。我總是首先想到自己會不會受委屈,之後才總是想到你。”蕭染寧誠懇的說着,緊抓着他的襯衣,讓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口。“其實今晚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大可以不理她們,任由她們發洩嘲諷一通。但是我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沒有顧及到你。阿謙,我真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關以謙見她語氣不對,帶着濃濃的鼻音有些哽咽。他調整了下她的位置,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右手定住她的頭,左手攬住她的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輕聲安撫着她,“你沒有對不起我,別亂想。其實你能在我不在身邊時保護好自己,我很欣慰歡喜。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遇她們的冷眼嘲諷。如果你忍氣吞聲,我除了心疼,便是不安愧疚。我不願我們的感情充滿愧疚抱歉,所以阿寧,無論有多大的事,都有我。記住,不要委屈了自己。”
關以謙将唇覆在她的唇上,輕柔的親吻着。力道剛剛好,不僅不會傷到她,還帶着絲絲魔力,淺吻也參雜着酥麻癱軟的感覺。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帶給她的不單止是別人的豔羨,還有明裏暗裏的嘲諷陷阱。他若是在她身邊,必會保她無虞。但他不是神,這個世界不由他掌控。也許大風大浪他不懼怕,但總會在陰溝裏翻船。意外總是讓人驚懼。所以他不在她身邊時,他要她學會保護好自己,而不是顧及他所謂的面子。面子與她相比,她總是更重要。
溫柔如水的吻漸漸蔓延到她的口中,蕭染寧雙手攀上他的脖頸。閉着眼睛享受他帶來的甜蜜感受。一吻畢,關以謙為她系好安全帶。望着她眼帶朦胧,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媚态直擊他的心神。雙手在她耳邊輕輕摩挲着,呢喃道:“你今晚很美,阿寧。”
一句話說的她臉頰似火,如置身熊熊烈火中,滾滾濃煙似要将她吞沒。側頭将臉貼在車門玻璃窗處,借以漸漸涼意澆熄她因心中蕩起的漣漪而紅透升溫的臉頰。
關以謙嘴角翹起淡淡笑意,望着她的眼神溫柔不止,還有濃濃深藏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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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等待中,顧葉情将手機攥的緊緊的。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錯失了這個通話的機會。她幾乎是下定決心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良久,電話才接通,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回響在她的耳膜。“喂,葉情。”
靳少浔揉了揉疲倦的眉心,他這段時間幾乎都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和她之間始終都要說清楚,正好顧葉情主動找上他,那他便利用此次機會說清楚吧。
“學……學長。”顧葉情聽到他的聲音還是有些許緊張,有些結巴的說道。
“嗯。”靳少浔只是低聲應了句,便不再出聲。
兩人都選擇沉默,沉悶的氣氛似乎都僵住了片刻。最後,顧葉情深吸了一口氣,道:“學長,我想見你。”顧葉情見他沒出聲,以為他不同意或者不想見她。她急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親自去S市的。”
靳少浔忽然很想煽自己兩耳光。無力疲憊的應聲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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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情向公司請了半個月的假,将旅行用品都收拾一番後,跟父母打了聲招呼便急忙向機場趕去。她此次沒有打電話通知蕭染寧和餘姿她們,只有這樣,才能盡力去忽視她心底莫名生出的嫉妒。
下了飛機後,輕車熟路的奔向她提前訂好的酒店。疲憊的往酒店大床上一躺,任思緒放空,心神恍惚着。
她約了靳少浔在F大。這是她離他最近的地方。顧葉情穿了條碎花長裙,套上一件秋衣小外套,不厚不薄剛剛适合現在S市的天氣。她坐在校園休憩區的藤椅上,這裏是衆多校園情侶幽會的地方。正午的陽光明媚,發出的光芒讓人不能直視,生怕一個不經意便能刺瞎眼睛。藤椅上方是一棵蒼天大樹庇佑,百年孤獨的榕樹。有些長而粗的枝幹垂直而下,地上凋落的枝葉靜靜躺着,泛黃枯萎的枝葉看不到一絲生氣。涼風拂過,帶起地上斑駁枝葉。發絲拂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的感覺。
皮包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裏,顧葉情目不轉睛的看向前方,有些失神。她記得那時她剛大一,靳少浔已經大四。她大一上學期與舍友相處的很融洽,舍友經常在她耳邊唠叨整個F大的風雲人物。不知不覺,靳少浔這個名字讓她耳熟能詳。但她對他的所知,只停留在那是大她三屆的學長。
她起初是沒有去怎麽在意,畢竟她覺得靳少浔對她太遙遠。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吃飯睡覺學習上網,萬年不變的作息。舍友幾乎每天都能跟她扯上一大堆關于靳少浔的風流韻事,她那時不以為然。心裏對他此番作法微微不屑,她想,這麽花心不專情的男生有什麽好的。自此,她知道了靳少浔很受女生吸引,幾乎是衆多美女環繞。再加上他的身世背景,更給她帶來了錯誤認知。這麽一綜合,靳少浔就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大少爺。
舍友隔三差五的邀約她一起出去聯誼,她每次都婉言相拒。只是她的舍友還是不依不饒的催促她,在她耳邊念叨。她禁不住舍友的糖衣炮彈,整日對她進行靈魂摧殘。所以腦一熱,便答應了下來。舍友歡天喜地的帶她去添置新衣,她也只是興趣缺缺。
她第一次見到靳少浔的時候,就是那次郊外聯誼會。她不知道她們是怎麽邀請到同一學校的學長學姐,她大一那時性子還是有些拘謹。她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們忙碌的身影走來走去。大一年級的校花也在這個聯誼會裏面,靳少浔不偏不倚的坐在校花同學的旁邊。風趣幽默的與她相談甚歡,溫柔的給她遞上解渴的飲料。她偷偷的往他那方向打量着他,一雙奪人心魄的狹長桃花眼,眼角弧度上揚。一身休閑白衣,渾身懶洋的氣息肆意。紅唇一張一合,兩片唇瓣上下碰觸,唇角帶着溫柔笑意。這樣的場景讓她呼吸微微一滞,不可避免的被他出色俊美的容顏所吸引。她不可否認,靳少浔的确有衆美環繞的資本。聯誼會結束,她又恢複了往常的作息時間。靳少浔帶給她的第一次悸動都給她抛在九霄雲外去了。連同他那個人。彼時,她還是個不起眼的女孩兒。
大一下學期,她開始熱衷于校園活動。各種社團她沒少參加,但學業卻絲毫不敢怠慢,學習成績依舊金雞獨立。在這期間,她的交際圈越擴越廣,性子也越發活潑開朗。這個時候的她,衆人都能了解一二。
她第二次見到靳少浔時,是學校大四生的畢業典禮。大四的學長學姐們,穿着黑白相間的學士服,戴着學士帽。一群人熱鬧非凡,擁抱拍照。畢業典禮開始,靳少浔站在學校演講臺上,穿戴整齊潔淨。臉上的神情有些肅穆認真,清朗明細的嗓音萦繞在整個舞臺內部。靳少浔演講發言時,她坐在臺下緊緊注視着他。她聽他簡短的說着在校四年裏前前後後所發生過有趣的事,看着他時不時的唇邊彎起,輕輕笑出聲來。最後的最後,他說他的愛好是繪畫。她在心裏默默念着,記着。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的心神似乎為他牽引着。她看着他默默的向臺下鞠了一躬,然後離去。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怔愣,她那一刻忽然在想,他們是否也像兩條平行線,永無相交的可能。心裏微疼,被一條束縛着的絲線拉扯着,在他一步一步的步入臺下時,疼痛似乎變本加厲的折磨着她。她懵懂的想,她似乎對他一見傾心了。
在他背影逐漸消失不見之時,她鼓足勇氣站起身,臉頰通紅,緊張卻不膽怯,她大聲的開口乞求:“靳學長,我能認識你麽?”
靳少浔聞言,怔愣許久。他停下腳步,側身面對她。她在人群中渺小到足以讓人忽視,而他卻能一眼找到她的位置。他笑了笑,笑意盎然,如百花争豔,盛開在這充滿生機和蘊含離別感傷的春天。他道:“站着的那個女同學,是你叫我?”
她在衆人好奇眼光的矚目下,她呆愣的點點頭,也沒想他是否可以看見。她想,她喜歡他是因為他能在衆多人海中找到她。
“靳少浔,我的名字。”他話音一落,腳步邁出。
“顧葉情,我的名字。”她見他要走,急忙的吐出一句。
末了,她将他的名字默默在心裏念着。這個名字,這個人,自此印在她的心上,刻在她的腦海中。為此,三年之久。她不記得她那天是怎麽走回寝室,又是怎麽面對衆人的眼光。她把那些嫉妒不善的目光統統撇開,在心裏自我安慰着。心裏有着些許甜意,她在小心翼翼的祈盼着。希望能借此一步來邁進彼此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顧葉情的往事~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