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寫字樓一樓大堂滿是咖啡的香味，遙思深吸一口氣：“真的好香。咖啡的香味和節日是絕配。平日裏它只是咖啡的香味，節日就不同了，香味彌漫讓節日的氛圍更濃郁了。我們先去買杯咖啡喝吧？”
“好！你是不是非常喜歡聖誕節？”
“對，非常喜歡，不過呢，我又不是基督徒，如果非要信點什麽那還是信咱們佛教吧。”
“那怎麽個喜歡法？”
“就是裝飾美美的，閃亮亮的，冬天那麽寒冷，看到裝飾的燈光都是暖黃色，各處甜品店也推出聖誕甜點，總之讓冬天很暖和，很漂亮。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節日不用串親戚！”
“哈哈，就因為這個？”
“嗯，也能找點由頭給自己買點小禮物不是？”
“你希望收到什麽禮物？”
“幹嘛？你要送我東西嗎？那我一說豈不是像跟你要東西，而且你也不用費腦子了。不說！”
咖啡廳雖然不在商場，在寫字樓，但是裝點非常用心。都說紅配綠賽狗屁，怎麽聖誕的紅配綠這麽好看！小甲坐下說：“平時喝多少咖啡，确實都不如今天的咖啡心情好，讓你那麽一說，我也感覺到節日的心情了。以前我都不在意這些節日。估計以後只要冬天買咖啡，都能想到今天的心情。”
聖誕音樂一直在咖啡廳裏蕩漾，每一個音符都在各個角落裏跳躍，想到小北一個人在上面孤零零的，他問遙思：“小北一會有別的安排嗎？”
“不知道，他沒說。對了，你都知道我來幫忙，我倆誰也沒瞞你，你可不能那麽小心眼啊，別生小北的氣。”
“本來沒生氣，聽你這麽一說，嗯，有點了，你都開始替小北說話了！”
“神經病，哈哈！我不是想讓你高興點嗎？”
“遙思，我今天本來打算我們一起吃晚飯，一起過節的，你看小北一個人，他就在樓上，我們叫上小北，行嗎？”
“行，行，那你叫他吧。”遙思有點失望，這貨剛才抱着我不讓我說話，要他來。那不是要跟我告白嗎？我都準備好了，這又拉着一個五百瓦電燈泡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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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在意小北的。”遙思說。
“我們是好朋友嘛，小北又那麽幫我。”
“不是，肯定不止因為這個。”
“我和小北也算是互相值得信賴的人吧。小北是個很敏感細膩的人，也不輕易表露自己感情，以前還沒有現在這般油嘴滑舌。上學的時候喜歡隔壁宿舍的一個男生，開始那個人也對他也不錯，誰知道那個人很渣，小北是早早的學會了向這個社會妥協，從少年時就習慣隐蔽自己感情，沒想到一時間全都知道小北的事了，那個人在外面很不檢點，有時候還吹噓他對小北怎麽樣，我跟他說不要再跟那個男的來往了，他還是相信那個渣男，反正把他哄的五迷三道的，有一次小北他自己正好撞上，那個混蛋跟朋友喝酒，還跟個女的不清不楚的。嘴上一直對小北污言穢語，非常下流。好在同學們都算體面，每人提那檔子事，心照不宣的不讨論，小北自己覺得在學校裏擡不起頭來，深愛的人又這麽對他，非常受打擊。好在我倆天天一塊泡圖書館，我就生怕他有點什麽事，天天跟着他，他也明白我的苦心，我就想讓他把精力集中到一件事上，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沒成想我和小北都考上了我們學校的研究生了。那個人就走了，據說出國走了。誰知道呢。心照不宣的秘密也都畢業了。”
“真是王八蛋啊。小北怎麽會看上那種人。”
“感情的事很難說啊，他高中一直壓抑自己，也不敢喜歡別人，以為到了大學大家都會更包容。突然又碰到一個對自己那麽好的人，就一下子撲過去了呗。”
“等我見了那王八蛋好好收拾收拾他！”
“行，又有你的事。你以後不許守着小北提這個事啊。”
“那你為什麽對小北這麽好？你是不是看上小北了？”
“打住，這位姑娘，這個話題翻篇，我不會看上他，他也不會看上你，咱倆以後都禁止說這個。小北在我們這兒就是個無公害。”
小北也知道小甲為了今天精心準備了很多天，他不想去。小甲說：“你不得表示表示？來當司機吧。”小北知道他的心意，小甲知道自己和遙思都喝酒了，不能開車。沒有多推辭就下來了。
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零零星星有售賣氣球，聖誕發卡，棉花糖的小販。遙思看着歡喜的不得了，說：“我忘了我大幾的時候了，黎安好遠來看我，就送了我一個會發光的小鹿發箍，我喜歡的不得了，不知道怎麽了，他一會就走了，我就戴着那個發箍一路哭一路走。後來那個發箍也找不到了，其實景點到處都有賣那東西的，可是怎麽都不如那個好，不知道丢到哪了。”
聽的人都覺得滿是遺憾。
小甲拿起一個發箍，發箍是聖誕紅色，上面粘着一個白白的鹿角，鹿角下面還有個紅色的聖誕帽，用閃亮的星星和綠色的葉子裝飾着。戴在遙思的頭上，和她的帽子還挺般配。
“別懷念那個幾年前的發箍了，丢了就丢了。以後到了聖誕節，就要想到這個發箍。丢了也沒有關系，我還會再買。年年都買。”
小北遞給小甲一個氣球。小甲馬上懂了。
“來，氣球也拿着。黎安那麽忙，我看以後也管不了你了，跟他說，以後你就歸我管了。”
“行，歸你管了，看你怎麽個管法？”
“黎安是誰啊？”
“是誰？喏，就那個！”小甲一臉不屑的指着商場上面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的是黎安的新劇宣傳，粉絲應援點亮大屏幕，底下都是嗚嗚泱泱來打卡應援的人。手裏都拿着海報，燈牌和各種小旗子。
“他？小熊你和他什麽關系？”
“他是我閨蜜，我的男閨蜜。”
“我去，沒看出來小熊，可以啊。改天再來看你了，問問心理有病沒？給哥來一單大的！”
“行，我一會就給你問問。”
今天去觀景臺的人真不少。小北說：“你們知道嗎，有個傳說，說如果聖誕節這天在觀景臺能看到雪花，許願就會成真。如果告白都能如願。”
“有人信這個嗎。你那這個可以去哄騙小女孩了。真的，別搞基了，你這樣貌加上你的傳說，肯定不缺女朋友。”
“你這丫頭怎麽一到我這嘴這麽毒。”
“我覺得遙思說的不錯。你妥協了得了。不知道多少好白菜都沒有豬拱，都成了剩女，你這都浪費了。還有，你剛才叫她什麽，怎麽又成小熊了。”
“我爸媽今天一直叫她小熊，我覺得挺逗。我當時就想起來電梯裏那熊頭了。你沒見着，今天表現可好。我差點就當真了，你放心，跟你見家長時候肯定表現更好！”
“欠揍你！”說着遙思要錘這個嘴上放炮的！
“真是欠揍，咱倆一塊！”小甲早就想錘這家夥兩下了！
“得得得！合着把我叫來，不光是做燈泡，還是來出氣的！二位，你們先上去，我一會就來！”
“啊？幹嘛你去？”遙思以為小北要走。
“你們先上去，先去。”随後湊到小甲耳邊說：“加油啊！”
小甲說走，咱們先上去。
觀景臺今天真是別致，上空搭建了無數小星星似的燈光，照映在地下的玻璃棧道上，真是似星河一般。從此處望向整個城市，城市被無數的燈火籠罩，閃動的五彩霓虹，撥動每一個少女的心。高強度的燈光景觀星星點點竟然也彌補了沒有璀璨星雲的夜空。
“你說今天會下雪嗎？”
“不一定，不過天氣預報說有雪，不知道幾點會下呢。”
“如果今天真的下雪，你想許什麽願？”
“我不告訴你。來遙思，我們拍個合影吧。”
小甲拿起手機，兩個人自拍：“1、2、3！”一把小甲摟過來遙思，臉貼在她的臉上。
“幹嘛啊你。”少女的嬌嗔。
“遙思，這個送給你。聖誕節快樂。”小甲拿出精心選的項鏈。
遙思的掌心托着項鏈的吊墜，兩顆星星交織在一起，有一顆星星頭上有個小皇冠，戴着點點碎鑽。心裏美壞了，讓小甲幫他戴上。小甲一邊戴，一邊說：“遙思，咱倆在一起吧，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閉嘴，不是說下雪了說才靈嗎？”遙思突然聽見小甲的告白，簡直身體就像過了電一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話說出來好像又是在兇小甲。
“雪來了”小北上來了，拿着一個水晶球，一個小女孩和一個雪人在漫天的雪花飛舞裏玩耍。“你倆不僅看到了雪，還得到了雪。祝你們幸福！送給你丫頭。”
遙思接過水晶球看了看，然後看了看小甲，趴在天臺的欄杆，對着天空喊：“沈司甲，你說的你喜歡我，是真的嗎？你是喜歡我還是愛我？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嗎？”
所有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小甲什麽也顧不上了，把遙思拉下來，一頭吻了上去。遙思想躲一下，被他一把從後面按住頭。小甲有力的吻着遙思的唇，開合的唇齒，溫柔的撫摸她的後背。這次遙思沒有躲，抱着小甲，算是回應。小甲伸出濕熱的舌頭，遙思像個小獸一樣一口吸住。一陣熱烈的吻過後。小甲把遙思攬到懷裏，對着遠處說：“我！沈司甲！愛熊遙思！我要和她永遠在一起。”遙思擡起頭眼眶濕潤潤的說：“沈司甲，我反正是答應你了，你可別反悔！”
說完對着這個城市的夜空傻笑起來。黎安在樓下的人群裏，戴着發箍對着她微笑。遙思努力的揮舞着胳膊對黎安說：“我很高興！”黎安笑着指着頭上的發箍。遙思說：“我有新發箍了！”
小甲激動萬分，這是遙思在對他表達愛意。對他的肯定。默默的說：“謝謝你，遙思。我會永遠陪着你。”這說給遙思，更說給自己。
遙思覺得此時自己太幸福了，今年走了什麽狗屎運，被這幾個大男人寵着，不知道爸媽幹嘛呢。在家庭群裏發了個紅包“祝爸爸媽媽聖誕節快樂。”不一會兒，熊爸說話了：“閨女今天什麽節，昨天不是聖誕節嗎？今天又什麽節了。”
“土老帽，昨天是平安夜，閨女給我打過電話了，我跟她說我吃蘋果了。”
“女兒啊，那你怎麽不回來過節啊，你吃飯了沒有。”
“我昨天讓女兒回來，遙遙說出去和朋友吃飯。和朋友去過節。”
“哦，哦，年輕人喜歡這節。給你點錢遙遙，和朋友去過節。”
“爸，媽你們沒在家嗎？你倆在哪呢？”
“在家呢，我在卧室躺着用手機看電視劇呢，你爸在客廳看電視呢。”
“那行，你倆聊吧。我看你倆聊這麽起勁，以為都沒在家呢。”
沒喝酒，沒吵架，挺好，心裏更踏實了。
從觀景臺下來，粉絲們還在喊着口號應援黎安。遙思心想，他什麽時候人氣這麽高漲了，發型天天變得真快。該不是參加完活動走了？遙思吵着肚子餓。小甲也說餓了，小北說，我不餓。
“你為什麽不餓？我看你中午也沒吃多少啊？”
“我中午是沒吃多少，可我剛才吃了啊，我吃了好幾噸的狗糧。夠消化一會的了。”
兩個人一聽更沒羞沒臊了。
“來，寶兒！親一個！”
“麽嘛！”
吃飽喝足，小北說：“我終于可以走了。趕緊把你倆送入洞房吧。我看這房子你也不用租了，你直接搬樓上去得了”。
回到901，長江都餓得搖尾乞憐了，喉嚨裏一直“嗚嗚嗚”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幸虧長江同志給留着面子，沒把家拆了。遙思喜歡長江，三天兩頭的來901領它出去溜達。看着長江的毛已經長出來不少了。頭上很長，身上半長不短，醜死了。
“甲，咱們再給長江把毛剔了吧，你看他醜的。”
“好，剔，剔了好看。”
也就長江不會說話，要是能開口的準得說：“好看個P。你就為了愛情出賣老子！”
遙思看長江吃飽了，給他戴上牽引繩準備出去。小甲說：“你快休息吧，我去我去！”
“我真的累了，不過呢，我現在心裏高興，又覺得不累了。”
“那走着！一家三口出門！不過，你趕緊換上羽絨服，帶上帽子。穿暖和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