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天就是平安夜了，到處都是節日的氣氛，天氣異常的寒冷，遙思去買杯熱巧克喝，從咖啡廳二樓的落地窗往下看來去匆匆的人，眼前過往皆是風景。有誰想真的過節呢，無非是找個理由送愛人禮物表達心意，找個理由給自己禮物罷了。遙思每年聖誕節和生日都會送個禮物給自己。沒人寵愛，自己也要寵愛自己啊。
咖啡店看在節日的面上，特地給遙思的熱巧克力還做的拉花，一個簡單的麋鹿的聖誕鈴铛。捧在手裏熱熱的，別提多美了。遙思準備自拍一張，心想，我要是站在外面，戴上手套，這麽捧着熱巧克，眼睛笑成一條縫，那是不是就是寵愛劇的女主角？想着想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起來。
“親愛的黎安，節日快樂啊。”
“親愛的遙思，節日快樂啊。”
這是遙思最親近的人了，在這美好的日子裏，一定要和黎安一起啊。
“我現在認識了一個男生。他對我挺好的。我告訴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還驚訝的不得了，以為我在吹牛。改天你再來看我的時候我就把你領給他看看好不好？”
“讓我看那可就等于見家長了哈。我可得看看是誰把我家的遙遙給拐走了。”
“我要是有了男朋友，你還照顧我嗎？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了，我永遠也不會離開遙遙。不管遙遙是開心的流淚了，還是傷心的哭了，我都在這等你。永遠等你。”
“可是，我害怕我再把你弄丢了，我可怎麽辦啊？我現在只有你啊。”
“遙遙會有自己的生活，會有愛的人，我永遠都會在你的生活裏，乖。跟我說說他吧。想不想把心事分享出來？”
“他叫，沈司甲。是個醫生，長的可不比差哦！我心裏有一點點喜歡他，一點點哦！！可是怎麽會有這麽溫柔的人，從來不會發火的。傻傻的，我讓他幹嘛他就幹嘛。我吃他做的飯的這段日子，感覺自己是個人了，粗茶淡飯，人間煙火才是我想要的。”
“那他喜歡遙遙嗎？”
“不知道。等今年下一場雪來了，我想和他一起度過，聽聽雪落的聲音。我配不上他。他幹淨的像一汪明亮的湖水。他猜他是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孩子，我這身後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怎麽能配的上人家。”
“他愛你，就不會去計較。你不要妄下定論。去做喜歡做的，選你喜歡的禮物，選你喜歡的人！不必将就任何人。給自己機會。”
黎安一直都是這麽鼓勵遙思的，“去吧，去做自己喜歡做的，選你想要的。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去選喜歡的禮物！”這幾年遙思就靠這樣的幾句話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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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打電話了。
“遙思，幹什麽呢，忙不忙？”
“沒什麽，在外面喝點東西。”
“咱們上次說的事還算數嗎？”小北小心翼翼的問遙思。
“什麽事？哪件事？”
“嗯，先說好，都聽你的哈，你要是反悔了也正常啊，就是，就是上次在小甲家裏，想讓你幫忙的事。”
“哦！哈哈，這個啊。說說，怎麽個幫法？什麽時候？”
小北前因後果又講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本來小北想明天和你一起過節的，這樣可能就沒有辦法一起過節了。
遙思說：“可以，沒問題。我都答應你了，不是嗎？你把時間定到上午或者下午好嗎？我晚上想和小甲一起吃飯。”
“可以，可以，我訂好時間告訴你。”小北不僅為自己高興，還為小甲高興。“你小子，等着幸福吧。你喜歡的人啊，正在奔赴你的路上啊。”
小北和父母約好，明天上午十一點在一家中餐廳見面。随即通知了小甲和遙思。
三個人信息滿天飛，遙思嫌麻煩，直接三個人建了一個群，這回簡單了。有什麽事，說吧。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你喝什麽，我給你帶回去。”遙思問小北。
“我什麽也不想喝。”小甲賭氣。
“熊姑娘，小甲不想喝你買的，我有點想喝，要不給我來杯拿鐵？”
“滾！”
“邊去！”
兩個怼小北倒是很有默契。小北給小甲發過去一條，遙思的聊天記錄：“可以，沒問題。我都答應你了，不是嗎？你把時間定到上午或者下午好嗎？我晚上想和小甲一起吃飯。”
小甲看到信息，高興的一時說不出來話。在群裏跟遙思說：“遙思，明天完成演戲任務了，晚上回來吃飯啊。我做好等着你。”
“不。”
“出去吃。”
“好，出去吃。”吓了一腦子門汗。小北馬上回，恐怕有人變卦。心想，以後這種事能不能不大喘氣。
小北不放心，想跟遙思對一下詞。确定一下臺本。小甲更是心裏不安穩，想去看看遙思。畢竟是要去見別的男生的父母，擱誰也受不了，雖然知道小北不可能喜歡遙思，更不可能和遙思結婚。總是這會兒看不見她不踏實。心裏隐隐有些抱怨遙思，竟然這樣不知我心意，哪有這麽義氣的人，這種事還自告奮勇的分憂解難。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喜歡的不就是遙思的簡單，直爽和善良嗎？随即，去樓上敲門。
遙思開開門，問：“你怎麽上來了？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
“平時不是都發信息的嗎？快進來吧。”
屋裏有點煙草味，小甲，鼻子吸了兩下，看着她：“有人？”
“什麽？”遙思一臉懵看着他。
小甲又吸了一下鼻子。看着她。
“有味道是嗎，怎麽還有味。你冷不冷？蓋上，別動。”把小甲按在沙發上，給他蓋上毯子，自己去把窗戶都開開。冷風，随即吹了進來。
小甲馬上起身，拉她過來：“哎呀，感冒了！穿那麽少。”然後關了兩扇窗戶。“說，哪來的煙味。誰來了？”
“沒人來，我抽的。”
對小甲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答案了，可是有點驚訝，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竟然沒有發現你會抽煙。“為什麽抽煙？”
“哪有為什麽，想抽就抽了呗。”
“你經常抽煙還是心情不好了抽煙？”
“都有吧，心情不好肯定抽的多些。怎麽了，你讨厭抽煙的女孩子？”
“那沒有，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跟我說說呗。”
“那可太遠了，我都有點想不起來了。呵呵，上高二的時候吧。我住校，有時候就覺得很孤獨。和同學相處也不像別的女生，動不動就跑一個床上去睡了，吃東西也是你咬我的，我咬你的。逛街都一起去，一個人試衣服，一群人等着，這些我受不了，所以高中，大學，沒有同學坐過我的床，和我合穿過一件衣服。這算不算不合群，很多人一起去逛街，我也受不了。後來也沒有人叫我了。所以時不時覺得孤獨，就學會抽煙了。”說這話的時候，遙思抱着腿，蜷坐在沙發上。小甲給她蓋了蓋毯子。遙思說：“我很想和所有人都成為朋友，可是最後剩下的就那麽幾個人能稱為朋友，後來宿舍還有點住不下去，有幾個女生說我擺臭架子。她們就孤立我。其實我只是有些強迫症，我喜歡朋友間有點距離的相處。除非我很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不介意穿一件衣服。但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共用一個水杯。朋友，不應該是精神上的共通嗎？即使互相吃了對方飯盒的飯，也不一定就是朋友啊。總之還是我的問題，我好像得了病－－社交不能持久症。”
小甲，認真的聽着遙思說話，看着她的側臉，憐從心中起，輕撫着遙思的頭頂，溫柔的摩挲着她的頭發。說：“精神共通，這是太高的要求。每個人能有一個精神共通的人都是幸運的。”遙思轉過頭來，看着他，小甲滿眼的憐愛。被遙思看的，心動不已。滿腦子都是想吻上去。但是克己複禮。克己複禮啊。
遙思把抱着腿的胳膊放下來，正好打到小甲放下來的手，本能的往回縮，小甲一把抓住她，低頭不敢看她，緊緊握着，不想松開。就這樣，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遙思能感到小甲手的顫抖。緊緊的緊緊的握着她的力度。她努力抽出來動了動，又被小甲握着，遙思又抽一下手，小甲松開了。遙思換了個姿勢握着他的手－－十指緊扣。
沈司甲，如洶湧澎拜的海浪班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這個姑娘的手，永遠也不想放開。即使我沒有了解他的全部，但是好的壞的我都喜歡。他擡起頭看着熊遙思。遙思面帶微笑回應他。小甲，松開手把遙思攬到懷裏。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是那樣的溫柔和熾烈，好像生怕有一點弄疼了她。但又是那樣炙熱的令人無法抗拒。遙思問着小甲衣服上的味道，仿佛都是陽光的問題，閉上眼睛，不想睜開。原來，這是你的氣味。
小甲電話響了，遙思松開她，兩個人不要意思的笑起來。遙思示意他去接電話。小甲拿起電話去了衛生間，他也需要平複一下心情。
遙思起身去關窗戶，帶着幾分平日裏沒有的溫和，怎麽感覺這個房間和從前不一樣了，連往窗外看風景的心情都不同了。這世上不是因為有鮮花你才來，是因為你來了才有這漫山的鮮花。
小甲從衛生間裏出來，帶點怨念的口氣說，“小北來了，在樓下。”
“怎麽了這是？那麽晚了他怎麽現在過來了？”
“能為什麽啊，他睡不着的一件事和我睡不着的一件事是同一件事。”
遙思扮個鬼臉不說話。
“走吧，我先下去，你再穿件衣服出門。把襪子穿上。”小甲現在說話口氣都不一樣了，滿滿男友力。剛要出門，看見玄關放着一個禮物盒子。“剛才我怎麽沒看見？遙思這是什麽啊。”
遙思穿着襪子，說：“黎安送的聖誕禮物。”
什麽？竟然比我還早，小甲氣的咬牙切齒，醋缸已經翻了底朝天！“他那麽忙的！大明星！怎麽那麽有空！禮物給自己女朋友送就行了，還給女閨蜜送什麽送！這不會是海王吧？”
“瞎說什麽啊，要是哪天我收不到黎安的禮物了都怪你，肯定是你從中作梗！”
哼，你不要做女海王就行！我就很有夫德，絕不搞這種暧昧！小甲只敢心裏這麽想，也不敢說。下樓去了。
小北，看他從樓上下來，“你倆現在天天一塊啊？”
“用你管，用你管，你在這橫插一道！”
“我對不起你行了吧小甲，我肯定有分寸，而且會保護好遙思的，不讓她在我爸媽那受半分委屈。”
“行行行，閉嘴吧，我聽着怎麽那麽不是個事！”
“你把熊姑娘請下來吧，我也不是來找你的！”
小甲舉起胳膊對着小北：“找打啊你！”
說着，遙思下來了，小北迎上去：“遙思給你添麻煩了。明天還真得你幫忙。”
“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幹嘛專門跑過來。”說着，坐在沙發上，長江順勢跳上沙發，趴在遙思的腿上。
“明天怎麽跟我爸說呢，就說我們談朋友？他能相信嗎？”
“你有什麽打算？你想我怎麽做，我聽聽看。”遙思一邊給長江撓脖子，一邊看着小北。
“我想的是兩種方案，一是，就告訴我爸，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就結婚，所以就想試着相處一下。第二種方案就告訴他，我們沒有感情，只是到合适的時間結婚。互不幹擾。”
“這都是什麽主意，那到時候，還真讓遙思跟你結婚啊。”小甲氣急敗壞。
“小北，你可別把我搭進去了，我可做不了同妻。主要怕你慘。”
“你們倆想哪去了，遙思，你是我朋友，是個好姑娘，我會像小甲對你那樣對你好的，除了愛情我給不了你，朋友之間的關愛，我都可以給你。”
倆人剛剛在樓上有了小動作，聽見這話，真是的！“誰要你的愛情啊。你怎麽像小甲一樣？就說我們談朋友吧。先接觸接觸。總之就是過去這關呗。內線找好了嗎？”
“找好了。找好了。我媽說，非常感激。”
“你媽媽，真好。真的，小北，你很幸福！”遙思滿眼的羨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