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我是你女兒的女朋友

第29章 chapter24 (6)

第二天，她是被小孩兒的哭聲給吵醒的，一聽到那個嫩嫩的哭聲，她立即坐了起來，一改往日即使睡醒也要在床上賴床十幾分鐘的習慣，穿上拖鞋就跑到何阿姨屋子裏去了。

何秀紅正在拿一只剪子在剪一件穿舊了的純棉汗衫，那個小寶貝兒在一邊的床上躺着手舞足蹈，哇哇哭。

見到春香進來，她就說：“剛尿了，所以哭呢。我給她剪幾張尿片，你哄哄她。”

春香就湊過去，小小聲，無限溫柔地哄她：“乖，小寶貝別哭了，你外婆給你剪尿片呢，一會兒你就舒服了。”

何秀紅說了一句：“誰是她外婆，我家莎莎還沒結婚呢，可不能亂說。”

“那就是婆婆。”春香趕忙補充道。

婆婆是桃花村對老年婦女統一的敬稱，所以何秀紅接受了。

剪好了尿片，何秀紅重新給小孩兒包住小屁股，然後讓春香抱着，她去廚房裏端了一小碗加了糖的白粥出來，拿個勺子喂小孩。

一邊喂她一邊說：“一會兒喂完這小孩兒的飯，我就跑一趟村委會，讓倪支書給開個證明，說這孩子是我們撿的，然後拿着證明上城裏民政局……”

說到這裏她忽然“哎呀”一聲，好像想起什麽一樣，說：“不好，哎，我咋沒想到今天是星期六，城裏的民政局沒人上班，這想要開證明，送她到福利院去也不行啊。”

“何阿姨，要把這個小寶貝送城裏的福利院去啊？”春香有些舍不得地問。

“是啊，不送去，我們怎麽有那空去養她？再說了，你看我們的經濟條件，也養不起一個孩子，還有，莎莎還沒結婚呢，這要養着一個孩子，不知道的人還不得傳些吓人的話出來啊。”

春香真想說，她一點兒不會介意那些胡亂傳的話，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和小老板一起撿的，這一輩子她必定會是小老板的另一半，所以她不會嫌棄這個孩子，也不會嫌棄小老板。

chapter39

倪強倒是沒想到, 他接了個何秀紅的電話, 電話裏何秀紅說她有件事情請他幫忙, 希望他能在村委會的辦公室。

星期六, 村委會本來不上班, 可是因為這是何莎莎的老媽提出了要求, 倪強當然要給面子。

在村委會的辦公室裏一只煙都沒抽完, 就見到何秀紅和春香兩人一前一後的來了, 兩個人一走進他辦公室，他就看見何秀紅手裏抱着一個小奶娃, 不由得一怔, 都忘記了抽煙。

不等何秀紅說話, 倪強已經把煙放進煙灰缸給掐滅了，他指了指那小孩兒問：“這孩子是……”

何秀紅抱着小嬰兒走到倪強跟前, 湊過去一點兒說：“倪支書，這個小奶娃是春香和莎莎昨天晚上，在我們秀紅農家樂門口撿到的。我想把她送到城裏的福利院去, 麻煩你先給開個證明。”

“撿的？昨天晚上？什麽時候？”倪強一聽也覺得詫異，“到底是誰扔下這麽個小孩不要的？真是作孽？對了，這個小奶娃是不是女娃娃？”

“大概晚上兩三點鐘，春香去上了廁所回屋，聽到外頭有個娃娃的哭聲，她就去把莎莎喊起來，兩人一起去開了門，把娃娃給撿進來。她們還是心好，怕這個娃娃在外頭夜半三更地被野狗叼走吃了，又或者生病……”何秀紅打開話匣子，把昨天晚上何莎莎和春香撿小孩的過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倪強，最後她還補充了一句，“這個娃娃就是個女娃娃，肯定是哪家生的二胎，一看是個女娃娃又不要了。”

倪強聽完當然稱贊了秀紅農家樂包括何秀紅在內的三人都是助人為樂的好人，村委會有必要就此事寫個表揚稿，在村裏的大喇叭裏表揚一下，甚至考慮給她們一些物質獎勵，表彰她們這種組助人為樂的精神。

何秀紅對于上村裏的喇叭表揚倒沒多感興趣，而是對物質獎勵感興趣，她立即就問了：“不曉得倪支書打算發多少獎金給我們？”

倪強就曉得何莎莎她媽會這樣，不過，桃花村的村委會每年的財政支出裏面就有這種助人為樂什麽的獎勵款項，這種錢給誰不是給，給何莎莎她媽，還能得到未來丈母娘的好感呢，何樂而不為。

于是他說：“星期一，我召開村委會的幾個幹部開個會，就按照助人為樂那一款裏面規定的，獎勵你們兩千元錢吧。再說了，這孩子送到城裏福利院之前，你們還得給孩子買奶粉，買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要去鎮裏的衛生院檢查開證明，最後去城裏還要路費，這些錢也不能讓你們做了好事的人出。”

“哎呀，那真是太感謝倪支書了！”何秀紅笑得一臉褶子，心情別提有多好。

倪強擺擺手，說：“不要謝我，是組織的政策好，我只不過是按照組織的政策辦。”

“對對對對!”何秀紅可勁兒點頭。

倪強接着說：“嗯，我可以給你開個證明，證明這個女娃娃是你們撿到的，不過，你們拿了我的證明，還需要到鎮衛生院去給這個女娃娃檢查下身體，看身體是否健康。然後拿了鎮衛生院的檢查報告，還有我給你們開的證明去城裏民政局登記，最後再拿着民政局的證明材料送到指定的福利院去。這個過程，何阿姨，你記清楚了嗎？”

何秀紅“哦”了一聲，想了想，還真記不得，于是讪讪道：“倪支書，要不你給我詳細寫下來，我這個腦子，老了，記性不好了……”

倪強微微搖搖頭，他從辦公桌上扯過一張桃花村村委會的便簽過來，再從金色奔馬筆筒裏抽出一支簽字筆來，刷刷開寫。

先寫的就是如何順利将一個棄嬰送到C市某家福利院去的過程，标注了一二三之類的順序。

寫完後，他就把這張紙遞給何秀紅：“何阿姨，拿着，這是送這個小奶娃進福利院去的流程，你就按照上面我寫的，一步一步來。”

何秀紅單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伸過去接過來，粗粗溜了兩眼，手裏的小東西不老實，老在那兒動彈，她也看不好，就遞給旁邊的春香：“吶，春香，你看看。”

春香接過去，飛快地看了一遍，說：“記住了。”

倪強在何秀紅說話的功夫，已經把桃花村的村委會的證明開好了，證明上頭寫着本村的秀紅農家樂的小老板何莎莎還有雇工春香，于某月某日晚上兩點左右在桃花村秀紅農家樂門口撿到一女嬰，約莫三個月大，看起來沒有病，身體健康。

他又拿出村委會的公章來在上面蓋了章，接着把蓋了章的證明遞給了何秀紅：“阿阿姨，拿着，這是證明。”

何秀紅接過去，看了一眼，又遞給了春香。

“那倪支書，我們就先回去了，你看，星期六還來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裏稱得上麻煩，這是我分內的職責所在。讓我送你們出去。”

倪強推開辦公椅，站了起來，把何秀紅和春香送出村委會的大院兒，在門口他笑着對何秀紅說了一句：“何阿姨，麻煩你通知一下莎莎，我晚上五點鐘來秀紅農家樂門口接她，讓她等着。”

何秀紅立馬答應：“好，沒問題，倪支書，我會讓莎莎換身好看的裙子等你。”

“那就麻煩何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

等到抱着孩子的何秀紅還有春香走遠了，倪強回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了。接着拿出手機，開始在手機上定電影票，定吃飯的餐廳……

——

何秀紅和春香從桃花村的村委會出來，一路上何秀紅都在逗着手裏抱着的小東西玩兒。剛來的時候，她可沒這樣滿臉是笑，而是有些愁眉苦臉，想着這個小東西還得在家裏呆兩三天才能送走呢，這兩三天要照顧她吃喝拉撒，要是農家樂星期六和星期天生意好的話，就根本抽不出空來照顧她，到時候就要請春花她媽來幫忙了，幫忙的代價就是又要招待人家吃頓飯。或者是給春花家送幾個菜過去，一來一回的，這幾天總得為這個孩子花上一二百塊錢吧。

現在倪強發話了，說要獎勵她們兩千塊錢，簡直就像是做了兩天好生意的利潤。她想不到，這個小東西居然還是個小財神，來到家就給她們帶了一兩千的利潤來。

春香見何阿姨高興，不失時機地提出來：“何阿姨，我看，給寶寶買包奶粉，再給她買個奶瓶吧。畢竟她這麽小，還是要吃奶才能吃飽的。”

要是沒有那兩千塊錢的獎金，何秀紅是絕對不會出錢去給撿的孩子買什麽奶粉的，因為她覺得過兩天就要送走的孩子，将就吃些白粥，喝些糖水就行了，雖然吃得不營養，可也餓不着，将就能對付就行了。如果買奶粉喂她，簡直是糟蹋錢。

猶豫了一下，何秀紅還是同意了春香的提議，就把手裏抱着的小嬰兒給春香抱着，讓她先抱回去，她去村裏的超市買奶粉和奶瓶去。

春香答應了，就把孩子先抱回秀紅農家樂去。

何莎莎剛把幾樣菜處理完，以備萬一有散客來農家樂吃飯，可以将就應付。

廚房門口，春香抱着小孩喊她。

她三兩步走過去，笑着問春香：“回來了啊，他怎麽說。”

春香明白何莎莎嘴裏說的那個“他”就是倪強，本來今天何阿姨是叫小老板陪她去的，結果小老板不願意，寧願代替春香去擇菜。

何阿姨為此還訓了小老板幾句，說她死心眼子。

“這個小寶貝給秀紅農家樂帶來了兩千塊錢，何阿姨一高興就同意去給小寶貝買奶瓶奶粉了。”

“啊？還有這事情？”

春香就把倪強說的那些說給了何莎莎聽，最後說：“你說倪支書願意給這個什麽助人為樂獎金給秀紅農家樂，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的？還有啊，這是你去陪他看電影吃大餐的報酬嗎？”

何莎莎聽她說得酸溜溜的，大致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不過，她這樣一說，就把倪強說得有點兒市儈了，也把何莎莎說得有點兒不上檔次。

但是，何莎莎卻無從辯駁。本來嘛，她和倪強的關系也就是維持在互相利用上頭，這一點兒她覺得倪強應該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正視，他認為女人嘛，喜歡一個男人，首先看上的不就是有錢有勢嗎？

他還認為，女人貪男人的錢和勢也正常得很，他願意讓自己喜歡的女人來貪他有的東西。

從大學裏出來沒兩年，絕大部分人已經不相信所謂的純真的愛情了。倪強就是其中一個。

就從今天春香回來說的，倪強随便開個口，她們撿了個孩子竟然得到了什麽助人為樂的兩千塊獎金就可以看出來，跟倪強維持好關系，對秀紅農家樂有多大的好處。

盡管何莎莎不想真跟倪強有什麽，但是卻禁不住一步一步地跟他越走越近。只為了某些現實的原因。

以前還是同學，是朋友，現在直接往戀人關系上頭前進了。

她覺得自己在春香跟前有點兒沒臉，有點兒無恥，特別是被動地跟春香KISS了一回之後。

承認那是春香主動，她是被動，可是當時的美好感覺，她也不能忘記，更不能否認，她的心偏向了春香，可她的人卻要偏向別人。

“我……春香，我……”

她說不出口，只覺得羞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寫得比較現實。

chapter40

春香抱着小寶貝, 站在秀紅農家樂的院子裏, 看見小老板穿着一身SNIDEL牌子的淺綠色連衣裙, 梳着馬尾辮, 穿了同色中跟女式涼鞋, 挎着個米色小包, 上了倪強開來的奧迪A8的黑色小轎車。

車門關上, 車子緩緩地啓動, 然後突然提速，絕塵而去。

懷裏的小寶貝剛喝了一瓶子牛奶, 興致正高。在她懷裏蹭啊蹭的。

本來她應該被小寶貝的好興致影響, 也很開心的。

但是見到小老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了倪強的車離開, 她的心抽抽的痛。

一整天，自從小老板見她抱着小寶貝從村委會的辦公室回來, 跟她說了幾句話後，小老板臉色難看，後面就再也沒跟她說一句話。

星期六, 秀紅農家樂來了幾個散客，吃完中午飯就走了。

下午沒客人，何秀紅就催着何莎莎去洗頭洗澡，換衣服，化妝打扮。

春香還是第一次看見小老板穿裙子，看見她化了淡妝，看見她穿高跟鞋。

不過，她必須承認，小老板這麽打扮比她素顏更好看。

小老板不化妝時有清澈如泉的美。

小老板化了妝則是有淡雅如荷的美。

無論哪一種，春香都很喜歡。

喜歡歸喜歡，但是想到小老板是為一個男人打扮自己，春香就覺得無比沮喪。

但是沒有辦法，就像是她知道的，她了解的，小老板跟村支書倪強來往，是當成生意在做的。

沒有任何借口拒絕村支書倪強的示好，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倪強的幫助。

因為秀紅農家樂才剛剛起步，如果沒有倪強的支持，這間農家樂一定會舉步維艱。小老板和何阿姨是正常的平凡人，她們還是兩個女人，有倪強的這種關系而不利用，怎麽看怎麽覺得傻。

春香還想到了她跟小老板的關系，一開始只不過是雇主和雇工，後面因為她的死纏爛打，和小老板有了第一次KISS。

但是也只不過是有這麽一次KISS而已，能代表什麽？

什麽也不能代表。

不是戀人，不是情人，也不是一夜情的對象。

春香想過和小老板的将來，但小老板貌似從來沒有想過。

她甚至想到，估計小老板都沒有思考過春香于她是什麽人。

那一個KISS發生得太突然，就像是快餐。

而小老板說過，她不喜歡感情如同快餐，她喜歡的是佛跳牆，那一種極端耗費時間才能做好的菜。

所以，她喜歡的感情也是文火慢炖，需要時間來培養的。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跟小老板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

沒有感情基礎，也難怪小老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赴倪強的約了。

這也是春香沒有去攔住小老板赴約的原因。

從生存和利益的現實考慮，從小老板的感情标準考慮，春香覺得自己真得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抱着小寶貝，她甚至産生了一個想法，要是小老板就這麽和倪強成了，只要是小老板自己的選擇，她也支持她。

盡管是哭着支持她。

——

從上了倪強的奧迪A8的車開始，何莎莎心裏就開始想春香了。

她把背影殘忍地留給了春香，她沒有回頭看，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後面似乎長了眼睛，能看到春香抱着那個小寶貝，滿目哀怨地看着她。

她的心窒息得快要昏迷。

車子離C城越來越近，離桃花村越遠，她就越加難受。

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種蔓延上來的悲傷，強打起精神應付倪強有一搭沒一搭的話。

很顯然，倪強很高興，一路上都在跟她笑着說話。說他定了一家什麽餐廳，又定了什麽電影票，還說他最近受到了C市市委書記黃書記的接見和表揚，黃書記肯定了桃花村的旅游經濟發展得好，還要他配合建設局以及投資桃花村溫泉的外商建好桃花村的溫泉度假酒店等等。

車子開進了C市，倪強請她去吃川菜。

是C市最好的川菜餐廳，在吃飯這一點兒上，倪強保持了他一慣的鄉土特色。他從不認為去吃什麽法國菜，吃意大利菜是高大上的行為。相反，他把那個說成崇洋媚外，他對何莎莎說：“我們是中國人，吃着中國菜長大，二十多年了，要讓腸胃改變是不容易的事情。我不愛來虛的，是什麽人幹什麽事，是什麽人吃什麽菜。什麽人和什麽人合适做夫妻，合适做朋友，我清楚得很。”

何莎莎看一眼戴着金絲眼鏡的倪強，她覺得他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應該是一個很強勢的人。

他跟他弟弟倪傑有一比，他是內心裏要強，而他弟弟是外表要強。

倪強要了一桌子菜，請何莎莎先嘗一嘗，評價一下，這家川菜館的手藝有沒有她的手藝好，并且開玩笑道：“将來誰要是能娶到莎莎，就是娶了個大廚回家，那個男人一定幸福死了。有一句話怎麽說的，通向男人的心的道路是抓住他的胃……”

底下一句有點兒黃的話，在他哈哈哈的大笑聲中就省略了。

何莎莎并不覺得這家川菜館子的菜多好吃，過于精致的川菜，注重外形了，那味道就不突出。

相反，象是C城一些犄角旮旯裏的不起眼的小館子裏往往能有驚喜。因為這種小館子幾十年如一日只做一兩樣拿手菜，菜重味道，重火候，幾十年坐下來，那一道菜就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是那些老饕的最愛。

至于倪強說的那什麽笑話，她也覺得不好笑。

總之這是一頓興致缺缺的晚餐，何莎莎覺得味同嚼蠟。

吃完了飯，兩個人出來去電影院看電影院。

倪強居然選的是一部英國的文藝愛情片，電影裏男女主角深情對白，又戰勝了許多阻礙，甜蜜吻啊吻……

何莎莎卻莫名想起了昨天晚上和春香的那個KISS。

她承認，一想起，她就會心跳加速，血流加快。還有春香的身材真得很棒，在她手下，那些曲線全部昭示了四個字“致命誘惑”。

當時，也多虧是在野外，她還精神緊張，怕有人路過發現她們，所以一直繃緊了神經，不能完全沉浸到那個吻中，沒有完全體味到那種美好。

想起了那個吻，想起了春香，何莎莎突然好想回去，簡直想飛回到春香身邊去。

正開始焦灼起來的時候，何莎莎突然發現正在看着熒屏上男女主角甜蜜相吻的倪強伸了一只手過來，握住她放在膝頭上的一只手。

倪強的手散發出熱度，仿佛他此刻火熱的心。

何莎莎回過神來，一愣。

她轉臉看向倪強，見他也側過臉來看她，眼鏡映着熒屏的光，閃閃發亮。

——

春香抱着小寶貝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安的走來走去，讓在客廳裏坐着看電視的何秀紅覺得心煩，嫌棄她走來走去，影響她看電視。

最後何秀紅電視也不看了，去把小寶貝抱過來，給她沖了杯牛奶，讓她喝了，搖着她睡了，放到了她卧室的床上，這才出來重新看電視。

春香手上空空如也，讓她更是有點兒煩躁，平常她都喜歡陪着何秀紅看電視的，可是今晚無論如何她坐不住。

最後，她實在心煩，就想着到吳姐的茶坊去溜達一圈兒，散散心。

沒想到她才走出秀紅農家樂的大門，往吳姐的茶坊走，不過十來米的距離。一輛黑色奧迪A8轎車就在她跟前剎住了。

随後車門被打開，何莎莎跳了下來，攔住她：“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

春香看到何莎莎，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來氣了：“要你管！”

其實她想念了她一晚上啊。

但是，此時她卻做出了相反的舉動，跟何莎莎賭氣，撒腿就跑。

何莎莎對搖下車窗的倪強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我得去把那個傻子弄回去，不然，她一會兒又做出什麽傻事來，還是我收拾殘局。”

倪強說了聲：“晚安。”

随後把車給開走了。

何莎莎轉身趕忙去追已經跑遠了的春香。

春香其實正等着何莎莎來追呢，因此跑出去十幾二十米遠也就放慢了腳步。

然後，她如願聽到何莎莎從後面追來了。

“春香，你給我站住!”

何莎莎從後面追上了春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春香想甩開她，卻被何莎莎抓得更緊。

“怎麽，才從一條船上下來，又來踩另一條船了？”

春香不無醋意地說。

“我怎麽腳踏兩只船了，我又沒跟他做什麽。”

“好笑，你跟他做什麽，用得着來跟我講？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也用不着跟我交代。”

“春香，你聽我說，我真得……”

“真得什麽？真得挂羊頭賣狗肉？”

何莎莎聽出來了，春香是說她表裏不一，虛僞。又要跟倪強約會，還要來跟她這個LES拉扯不清。

“我真得一晚上都想着你，特別是在電影院裏……”

“鬼扯！你跟別人約會想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精神分裂了。”

春香當然不相信。

“春香，你聽我說，在電影院裏我想清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何莎莎接着說出了一句讓春香大吃一驚的話。

她一本正經地看向何莎莎，問：“老板，我沒有聽錯吧。”

“對，你沒有聽錯。”何莎莎笑着點頭，“你以後就叫我莎莎或者小何，不要喊老板，那樣，感覺平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