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4 (5)
的推拉門這時忽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拉開,再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門框上。
一個憤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春香!”
春香才站穩了,正想感謝撈住她,讓她避免被摔的吳燕妮呢。
門口突然發出的響聲,還有小老板的那聲怒吼,讓她吓得“啊”一聲尖叫出聲。
吳燕妮也搞不懂為什麽秀紅農家樂的小老板突然出現,還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過,看她憤怒的樣子,吳燕妮想該不是小老板何莎莎認為春香偷懶不回去,所以跑來找她吧,剛才在秀紅農家樂可是聽到她們要包餃子待客的。
雖然何阿姨說她一個人就行了,但是想想那麽多,要是一個人包,那得包多久。春香是秀紅農家樂的小工,這種時候在外面學打麻将,盡管是得到了何阿姨的贊同的,可是小老板卻是沒有同意的啊。
因此,這會兒跑來發火,讓春香回去也是情理中事了。
為了讓春香少挨些罵,吳燕妮立即說:“莎莎,我這就要送她回去呢,剛才她不小心絆到椅子,差點兒摔倒了,我撈了她一下。”
一邊說,吳燕妮松開了抱着春香的腰。
可是小老板哪裏會相信,她剛才在秀紅農家樂裏度日如年,思前想後,反複權衡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吳姐的茶坊把春香給解救出來,簡直想得腦仁兒都疼了。
最後,她還是聽從了她自己心的指揮,跑來吳姐的茶坊救人了。
一進吳家的院落,她就沒有聽到往常習慣的麻将機洗牌的嘩啦聲,以及那些打麻将的人的說話聲。
茶坊那邊靜悄悄的,這讓她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無數種讓她擔心的畫面一下子就紛紛冒出來,她急匆匆地跑過去,拉開茶坊的門,“如願”看到了吳姐摟着春香……
她的肺都要簡直氣炸了,為什麽春香被占了便宜,還一聲不坑,自己跑來是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啊?
chapter36
春香氣沖沖地往秀紅農家樂走, 後面跟着同樣氣呼呼的何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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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一百多米, 何莎莎追上了還在往前狂奔的春香, 問她:“怎麽的, 我壞了你好事, 你心裏不爽, 所以發氣給我看?”
春香沒好氣地甩出來一句:“要你管?你是什麽龌龊人還有資格來管我?”
何莎莎給氣笑了, 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是龌龊人?哈哈, 春香,你剛才在跟吳姐做什麽, 別把人都當瞎子。”
春香也笑了一個, 只不過是自嘲的笑, 上下掃何莎莎一眼,她說:“是瞎子的人是我, 我真想不到你會是那種人,平時裝得別提多正經,結果呢, 不過如此。”
說完,繞過擋在她前面的何莎莎,繼續往前走。夜風吹過來,把她一側的長發吹過來遮住了她的眼,讓她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分明,眼中酸澀無比,就像是有沙子吹進了眼裏。
她一邊往前沖,一邊擡手拂開擋住她視線的那一縷卷發,再順便搓了一搓眼睛,把在眼裏蓄積的一些眼淚水給揉散了。
何莎莎沖上來,從她身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住,再用另一只手抓握住她肩膀,将她扳來面對着自己,狠狠盯着她雙眼,質問她:“你說什麽,你說清楚!”
她最看不得春香輕蔑她。
春香呢,果然如她所願,用輕蔑的眼神看她,冷冷道:“既然你臉皮厚,還有臉來要我說清楚,那我就說清楚好了。某人好饑渴,在APP上給一個頭像是美羊羊的人約PAO,還留言呢,‘H,本村’,這個人的名字呢,是‘小廚師’……”
何莎莎本來還憤怒着的臉在聽到春香的話後,慢慢消失了憤怒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難堪。
緊緊抓握住春香肩膀的手指也開始松了。
春香見她這樣,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證實了,心裏說不出是悲傷還是快意。
悲傷的是,自己果真看錯了人,在她心中純澈如一汪清泉的小老板其實有着龌龊的心思,另一面的小老板是她根本不了解的。就好比小老板原先在春香的眼裏是施華洛奇的水晶人,可現在卻變成了廉價的玻璃人。這種心理落差,讓春香感到悲傷。
至于快意,是看到小老板被自己的話給打擊得再沒了咄咄逼人,讓她再沒了所謂的道德高點,指責自己。這麽久了,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小老板如此吃癟。
就這樣還不夠,要将她的僞裝拉下來得更徹底些,讓她更難堪,所以春香又補充道:“怎麽了,被人揭露出老底,揭露出龌龊的心思,就沒了嚣張的氣焰,就不說話了?”
何莎莎是真沒想到,今天晚上春香去吳姐的茶坊學打麻将,結果竟然知道了自己下午在APP上給“美羊羊”留的言。這一下,她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性取向了,想在春香跟前遮掩都不行。現在春香已經确定了她的性取向,而且春香還把她想成了一個跟陌生人約PAO的饑渴的LES,她失去了所有的可以教訓春香的道德高點。就像是春香剛才質問她的一樣,“你憑什麽管我?”
憑什麽管人家春香跟誰來往,跟誰好,自己又是什麽樣的貨色。
想一想自己這種人,連何莎莎自己都鄙視自己。
設想一下,一個人又跟人約PAO,另一方面還想占着某位喜歡他的人,不是身體上的占有,是想占有別人的情感。
最俗氣的一句話,形容這種人,那就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春香一定把她想成那種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被春香看扁,讓何莎莎有些慌亂,同樣有些傷心。
她不自覺地解釋:“春香,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春香調侃她:“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樣,別告訴我那不是你發的。”
停了停春香又說:“真得,今晚從吳姐嘴巴裏曉得你這個小廚師在APP上給她留言要約PAO時,我怎麽也想不到你會是這種人。平時死不承認跟我性取向一樣,對我的示好也視若無睹,最後呢,卻上APP去約PAO。我想不通啊,我這個自動送上床的你都不要,就是為了僞裝自己是個高大上的老板,最後卻饑渴到要去跟不認識的人約PAO。你說你這種人有多虛僞,你真是刷新了我對裝B者的下限。”
春香說到後面,語氣越加輕蔑,如願看到了小老板的跟個鬥敗的公雞一樣垮肩縮背,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
看到小老板表情無比難看,春香也适時住了嘴,她的本意可不是刺激到小老板開哭,她也不是要借此打擊小老板,然後跟小老板徹底劃清界限。
因為她明白食色性也,別說小老板,就是那些古往今來的聖人也不能免俗,是人就有需求。
小老板可能想在她面前維持高大上的老板形象,才不願意沾染她,就是所謂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吧。其實要是她是老板,多半也會像小老板那麽做。
所以,她跟陌生人約PAO,也是正常得很,之所以被春香說得那麽龌龊,只不過是為了出一口心頭惡氣而已。報複小老板一直對她的冰山臉,一直隐瞞她的性取向,害自己猜測得好辛苦。
“我……我今天不過是鬧着玩的,我就是……”何莎莎結結巴巴得說話,她說不出來她是害怕控制不住喜歡上春香,控制不住對她産生绮麗的某些想法,所以想找個人來代替她。
其實她也很矛盾,內心糾結得很厲害。
可是要這麽說了,就等于自己是承認喜歡上春香了。
春香知道了後,那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在晚上來爬她的床了吧。她才不信春香那貨會含蓄地跟自己談戀愛呢。她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色女,對色女她還是有點兒怕的。而且,她太明白自己跟春香之間巨大的身份和財富差距了,要是真跟春香産生了感情,當以後春香恢複了記憶,又怎麽會看得起她這麽個農家樂的小老板。要是那樣的話,兩人注定會分手了。而且,她也是那一種會自卑的人,如果春香是秦子墨,她絕對不會愛上她。
所以,她現在動心的人是春香,絕對不是那個秦子墨。
如果春香一輩子都不恢複記憶,那麽她一定會跟春香一起,把農家樂經營好,兩個人過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就算她媽反對,就算全世界反對,她也要和春香在一起。
但是,她也明白,這是一種虛幻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感情。
春香不可能一輩子不恢複記憶,她的家人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來找她,她最終要成為秦子墨的,那個無論思維方式,生活方式,都會和她存在巨大差異的人。
因此,還是不要玩火,還是把那一份兒對春香的喜歡給掐死在心中吧。
既然明知沒有将來,又何必要開始現在。
何莎莎內心巨痛無比,她忍不住想哭,極力壓制着,不讓自己真哭出來。
“你就是什麽?”春香問,她想聽小老板那麽做的理由。
“我就是一個龌龊的人,你說對了,我就是那樣的人,愛裝B,愛裝高大上,其實我真得很糟糕……”
“你……”
春香想不到小老板憋了一會兒,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
何莎莎還在說:“……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就是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賤人,春香,你都說對了。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管你了,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我要再管你,我TMD就豬狗不如……”
春香聽着小老板貶斥自己,怎麽聽怎麽覺得她說的每個字都透着傷心。
何莎莎真想說出春香的身世,然後再把她送走,那樣,就能跟她徹底沒有關系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煩惱了。
可是她的嘴巴卻說着別的話,始終說不到春香的身世上頭。
她确定自己已經沒有了以壓榨春香的勞動力,來報複她曾經在C市那間高級女子會所裏對她做那種事的念頭。
但為何,卻依然不想讓春香離去?
她還在絮絮念叨,突然春香撲了上來,把她推到路邊的黑暗處的一棵樹上,摟着她脖子,不管不顧地就吻上了她,堵住了她還在絮叨的嘴。
春香的吻技很娴熟,香舌輕而易舉就撬開了她的嘴,然後在她嘴裏肆虐。
何莎莎先是震驚不已,還想推開春香。可是春香的手臂很有力,充分發揮了她打了十二年網球後擁有的強大臂力,就是死死箍着她脖子不放,身體也是緊緊地壓着她,把她死死地壓在樹幹上。
她的胸緊緊貼着她的,讓她立刻感覺到春香胸器的形狀和彈性,這基本上讓她的抵抗力消失了一半。
春香的舌頭在她嘴巴裏蛇一樣游走,纏繞她,在她上颚梭巡,讓她好一陣發抖。
何莎莎抖得厲害,春香則是喘得厲害。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想堵住小老板的嘴,不讓她繼續說出那種傷心的話,可是卻用嘴去堵了,然後再習慣性地跟小老板來了個法式熱吻。
她吻得用心,吻得熱情,如願纏繞着小老板,慢慢融化她,讓她放棄了抵抗,轉而羞澀地配合她。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一段兒時間,基本隔日更,時間還是晚上。
chapter37
春香吊着何莎莎的膀子, 偷笑。
浴在暖色的路邊燈光裏, 兩個人默默地, 拖着步子走, 就像是在夜晚海邊沙灘輕松地溜達。
心跳還那麽溫柔地沉溺在過去那幾分鐘。
何莎莎頭還有點兒發暈, 到現在她還不敢正視剛才她和春香KISS了。
那難道不是只有戀人才能做的事情嗎?
可是, 兩人剛才做了, 那麽, 現在她和春香是戀人了嗎?似乎關系前進得太快,快進。
但是, 剛才的感覺是那麽好, 久違了那麽久, 跟一個女人接吻,告訴她, 她是一個活着的還有欲望的人。
春香那貨也壞,在跟她進行法式熱吻時,還拉着她放在一邊的手, 要讓她的雙手在她身上彈奏,然後春香就像是一支小提琴,弦動,好一曲動聽的小夜曲。盡管那夜曲只有她們兩人聽到。
春香後來說,女人如琴,只有好樂手才能彈奏出動聽的樂音。
她在她的手裏,仿佛是為她定做的琴。
“怎麽沒話?真悶。”走了好一段兒了,春香見身邊的何莎莎一直沉默着不吭身,只是看着腳下的路,不由得拉一拉她手臂。
何莎莎停下來,在兩人吻後頭一次看春香,冒了一句:“今天晚上你不會來爬我的床吧?”
春香莞爾,含情看她:“怎麽,你想?”
“我想個鬼呀,我是怕你,不要以為你跟我親了,就可以肆無忌憚跑來爬我的床了,小心我一腳踢你下去!”何莎莎是笑着說,話語裏再沒了那淩厲的氣勢,也沒有了咄咄逼人。
春香突然覺得她跟自己說話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其實是變溫柔了啊。
她也勾唇一笑,拉着她的手臂扭一扭,很貼她,很親近她的樣子,說:“你這個人就是标準的那種女人,說不就是要,就是愛裝。明明很饑渴,可卻裝得很冷淡。老實說,你真不想?”
何莎莎很享受她貼着自己,半撒嬌的說話,喜歡她小鳥依人,于是她“呃”了一下,望一望天,眨了眨眼,才重新看向春香說:“老實說,想,可是,我不喜歡太快了。就像是吃快餐。你知道佛跳牆那道菜吧,因為需要很費火候,最後做成了的時候,別提多好吃了,能把人舌頭都給吃下去。”
“我明白了,你是說你需要積攢能量,然後來個全壘打,才夠爽快?”
“你明白個屁,你這樣說別提多粗俗。我是說滾床單,需要兩人人先處着,感情到位了才可以滾。”
“既然你是這理念,可你為什麽要去APP上約那些不認識的人,你說這是不是自相矛盾?”
“是啊,我也覺得我挺矛盾呢。不過,我不是有色心無色膽嗎?有些事難道不能想一下嗎?”
終究還是不能對春香說,那些沒有成行的所謂約PAO都是為了擺脫對她不該産生的留戀啊。
但是,世事無常,只不過是在今天,從下午到晚上,她的心情已經如同過山車一樣沖過了好幾個波峰,好幾個波谷。她害怕跟春香處下去,以後會受傷,以後兩個人會沒結果。但是她又迷戀跟她一起KISS時候的感覺,喜歡她的身體貼着她的。
她于她是砒|霜,她于她也是蜜糖。
春香:“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計較,在我之前,你可以想。但是,在我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想別人。沒有用,因為我能滿足你,而且随叫随到,你看我們認識,多少也有點兒感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貌似你也有點兒喜歡我,這些條件難道還不夠滾一次床單嗎?所以,你真得很想的時候,先考慮下我,行嗎?”
何莎莎被她認真的表情逗笑了。
搓一搓鼻子,戲谑地說:“好啊,你洗白白,聽我召喚,随時準備來侍寝。”
春香“歐耶”了一聲,很興奮的樣子。
但是,緊接着,何莎莎加了一句神轉折的話;“這句話要加上一個期限,那就是一萬年後。”
“好啊,你耍我。”春香擡手就去掐何莎莎,何莎莎卻像一條泥鳅一樣,從她手中滑脫了,笑着往前跑,讓春香伸出去的手掐了空。
“你給我站住!不許跑!”春香也笑着去追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追着進了院子,一整個院子都充滿了兩人的笑聲,就連在屋子裏看電視的何秀紅都被吸引出來了。
見到兩個人在院子裏打鬧,她簡直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的感覺。剛才她女兒還氣沖沖地跑出去,說要把春香從吳姐的茶坊裏揪回來呢,因為她說不能讓春香去學會打麻将,不然她要是輸了拿什麽來給那些賭客。還別說,她女兒這麽一提,何秀紅也覺得春香去學麻将不妥當,讓女兒去把春香給叫回來。
但是等兩個人回來了,何秀紅原以為會見到春香不高興,而她女兒也不高興。
出乎意料,兩個人卻在笑着打鬧,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何秀紅猜不出來也就不猜了,就也笑着上前去招呼她們兩個一起進屋看會兒電視,或者早點兒休息,明天要來很多客人,一早就要起來準備……
——
“哎,總算走了,今天累慘了。”何莎莎取下頭上戴着的廚師帽,一屁股坐到餐廳裏的一把椅子上疲倦地說。
旁邊,她媽還有春香還在收拾碗筷。
她們兩個,一個人端着個大盆子,另外一個人就把那些碗筷和盤子等都放進去,如此跑了兩三趟,才收拾幹淨了餐廳。何秀紅從廚房裏把專門熬得粥端上來,又涼拌了一個黃瓜,切了幾個鹹鴨蛋,端了來,招呼女兒和春香吃飯。
一般她們哪一天生意特別好,來得客人多,累一天後,到晚上那一頓都這麽吃。主要是累得很,再加上炒菜和端菜的眼裏都是油膩,一天下來,只能吃素才有胃口。
随便喝了點兒粥,何莎莎就不吃了,起身去找了換洗衣裳去院子裏的浴室裏洗澡。她這一天都在廚房裏忙,等那些老幹部們走了,才停了下來,累得夠嗆。她現在就想去洗了澡,讓床上一躺,吹着空調美美睡覺。
何秀紅和春香也不比何莎莎輕松,所以在何莎莎洗完澡後,她們兩個也去洗了澡,換了衣裳,一齊到客廳裏看電視。春香躺在竹藝沙發上聽電視,她也累,沾着枕頭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她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半夜了,打開門去外面浴室旁邊的廁所上廁所,上完廁所回來,她忽然聽到院子外邊兒有小孩兒的哭聲,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幻聽,不過,等她留神再聽的時候,果然又聽到了一個小孩兒的哭聲,似乎是在秀紅農家樂的門口。
這個時候了,誰家的孩子在外邊?
春香有點兒害怕,她可是沒少聽桃花村的村民說什麽小鬼之類的。可是另一方面,春香又真懷疑外面有個小孩,會不是走迷路的孩子,然後在秀紅農家樂門口蹲着哭呢?
最後還是她的憐憫之心占了上風,她回去敲何莎莎的卧室門兒,過了一會兒何莎莎才開了燈,睡眼惺忪地來開門,打開門,問她:“這大半夜的,搞什麽鬼,不讓人好好睡覺,是不是色心不死啊?”
“去!少貧!我跟你說,我剛才去上廁所,聽到外面好像有小孩的哭聲。”
“小孩的哭聲?這半夜三更的……不會是什麽小鬼吧?”
何莎莎這麽說,讓春香忍不住抖了下,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那種有鬼的說法,因為她都是信仰的唯物主義,怎麽會相信世界上真有鬼。
“老板,你陪我去看一下吧,我怕真是哪家的小孩走丢了,在秀紅農家樂門口哭,那樣多可憐。”
“真有小孩在哭?”
“真的,我真得聽到了。”
“好吧,你等等,我去拿手電,陪你去看一看。”
何莎莎說完,走回卧室,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只手電,握在手裏,走了出來。推開手電開關,和春香一起往農家樂的院子門口走。
天上此時只有一彎下弦月,因為有雲,所以月光和星光都比較暗淡。
春香雖然有何莎莎陪着,但是心裏毛毛的。
兩個人走到秀紅農家樂院子門後,凝神聽外面的動靜。果然,很快又是兩聲孩子的細微的啼哭聲傳了進來,聽那小貓似的哭聲,似乎外面的小孩子是個小嬰兒。
确定了外面有孩子,何莎莎把手電給春香拿着,她把院子門的鐵門闩拉開,然後把院子門推開。
春香手裏的手電光已經掃到了門口的一個竹籃子上,何莎莎定睛細看,發現那竹籃子裏有個包袱,裏面包裹着一個看起來很小的孩子,此時那孩子被春香的手電光一掃,受了驚吓,又跟個小貓似地叫了兩聲。
“真有個小孩兒!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扔在我們農家樂門口?”何莎莎一邊驚奇地說,一邊跑出去兩步,四面看,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四處都靜悄悄的。
“是一個棄嬰?”春香疑惑地問,像是在問何莎莎,又像是問自己。
何莎莎沒看到周圍有人,走回來問春香:“怎麽辦?這個小孩子……”
她當然有猶豫,孩子可不是好撿的,撿回去要吃要喝,要照料,還不知道扔孩子的人什麽時候上門再要回去。況且,以她們農家樂現在的人手,也抽不出空來照顧孩子。要是這孩子再有病的話,立馬她們就得攤上麻煩。
“怎麽辦?當然是先把她抱回去再說,不管怎麽樣,她也是一條小生命,我們既然看見了,就沒有不管她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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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破費了,感謝支持,麽麽噠!
chapter38
春香把小嬰兒從那個舊的竹籃子裏面抱出來, 放到自己睡的竹藝沙發上。
一邊站着的何莎莎叉着腰看着那個睜着黑溜溜小眼睛的小東西, 有點兒無措。
“這小孩兒多大了?”她指了指那個躺在竹藝沙發上, 小手亂動的小東西問。
春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估摸着應該有兩三個月?”
想了想, 何莎莎催春香快點兒把包着那個小東西的那塊半舊毛巾被給解開, 她要看看這個小東西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兒, 會不會是個殘疾。
還別說, 她這麽一說,讓春香也有點兒擔心了, 于是屏住呼吸慢慢解開了包住那個小手亂動的小東西的包袱。
好吧, 先看見了一雙腿兒, 然後,春香把包在小東西屁股上的尿布給扯了, 也看到了……
“哈,是個女孩兒,而且全須全尾, 手腳齊全。”春香先就輕快地笑出聲道。
何莎莎也松口氣,她還不完全放心,伸出一只手去分別在那小東西的腳上用力捏了下,遭到了春香的讨厭:“你做什麽呢,掐小寶貝做什麽!”
小東西被掐,除了表示不舒服拿腳蹬了何莎莎的手兩下,還哇一聲哭起來。
吓得何莎莎趕忙松開手,然後吧手縮回來讪讪道:“腿腳有力,掐她也有反應,看來不是什麽小兒麻痹症的後遺症患者。”
春香這才明白原來小老板是擔心雖然看到了這個撿回來的小孩兒不是殘疾,沒有缺胳膊少腿兒,但是擔心她還是那種腿腳患病的人。
小孩兒的哭聲把何莎莎她媽從卧室裏給招出來了,她打開門揉了揉眼,見到何莎莎和春香兩個人,一個人坐在竹藝沙發上,另一個人站在邊上看着,兩個人的眼睛都盯着一個發聲源……
“哇哇哇……”躺在竹藝沙發上的小嬰兒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又多了個參觀者,哭得越來越兇。
春香抱怨何莎莎:“你看你,把她給弄哭了,哭得人心慌……”
她試着去哄她:“乖啊,小寶貝兒,別哭,別哭。”
春香的手想伸過去拍拍她,又拍不下去,有點兒害怕,萬一她一拍,那個小寶貝哭得更厲害了呢。
何莎莎是直接發愁這孩子大半夜這樣哭,會讓左鄰右舍休息不好,然後第二天又有相關的謠言滿天飛。
好在,這個時候她媽及時出現了,
不過,她走過來一看到那個手舞足蹈的小寶貝兒,立即就捂住了嘴,眼睛睜得別提多大了。
好一會兒,她才指一指何莎莎,又指一指春香,問:“這個小娃兒是從哪裏來的,怎麽……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娃兒?”
何莎莎:“媽,春香半夜出去上廁所,聽到院子門外頭有個小孩兒哭,就叫我跟她一起去看一看,結果,就看到了這個小孩兒,春香說那是條命,所以就撿進來了。”
“哎呀,怪不得我今天右眼老跳,果然是運氣不好的一天,不過,現在都是下半夜了,沒想到黴運還沒過去。”何秀紅用一驚一乍的語氣說話。
春香聽得出來,何阿姨覺得她把這個小孩兒撿進來是觸了黴頭,不由得扁扁嘴,有點兒不滿意她這種說法:“何阿姨,這好歹是一條命啊,我們要是明明聽到了外面有孩子不管,這個小孩兒萬一被野狗叼去吃了呢,還有一晚上在外面,萬一感冒了呢。”
“是啊,是啊,媽,春香心善,還有我也覺得不把這個小孩兒抱進來,良心過不去。”何莎莎在一旁間接支持春香。
“好了,好了,讓我來檢查這個小孩有沒有什麽問題。”何秀紅懶得在道德支點上跟春香還有女兒争個是非曲直出來,她比較關心現實的問題,就是這孩子是否殘疾,是否有病,不然明天就會面臨現實的問題,去給她看病。就算要送她進孤兒院,也得先給看病,不然萬一……
想一想那種可怕的結果,她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媽,剛才我跟春香粗粗給她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是女孩兒,好手好腳。”
“哦,這樣的話,就看看她的眼睛,嘴巴,耳朵有問題沒。”
何秀紅邊說就邊上手了。拿手在那個躺着的小孩兒眼前晃,再湊過去朝她吹氣,然後就看到那個小孩眨眼,閉眼。
“眼睛沒問題。”何秀紅跟個大夫一樣下檢查結論。
然後她一捏小孩兒的臉蛋,小孩兒張嘴,她說:“嗯,舌頭還是有,顏色也正常。”
何莎莎被她媽逗樂了,在一邊笑:“媽,你不是吧,還有沒舌頭的小孩兒?”
何秀紅瞪她一眼:“你知道什麽,有些小孩兒的舌頭發育不好,以後長大了說話就是個大舌頭,總是說不清楚。”
“原來是檢查有沒有學說話的硬件,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麽。”
何秀紅接着又把那個小孩子抱起來,走開兩步,然後讓春香在她身後拍手,春香拍了幾下,那小孩兒想轉頭去看身後發出聲音的地方,但是因為脖子很軟,所以轉不過去。
“好了,這個小孩兒也能聽見。還好,不瘸不聾不啞。另外也沒有病,是個還算健康的小孩兒。這麽個健康的小孩兒,是誰那麽狠心把她給扔了。”
“媽,這個小孩兒有多大?”
“應該有兩三個月吧。”
“真是,都生下來兩三個月了,還把她扔了,又沒有病,也不知道她爸爸媽媽怎麽想的。”春香表示她強烈鄙視扔掉孩子的人。
“這個社會,總有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要孩子,沒什麽奇怪。總之,把她生下來還算好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每年中國有多少女的去做流産,據說流産的小孩子一年上千萬。她比起那些連光都見不到的小孩好多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回去睡吧,這個小孩兒我帶到我屋子裏去,給她弄點兒糖水喝,哄她睡覺。明天再說該怎麽處置她。”
何秀紅說完,就把小孩子抱起來,進了她的卧室,再随手把門兒關上。
“好吧,還是我媽帶孩子有經驗,我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吧。”何莎莎拍了拍春香的肩膀。
春香蹙眉擔憂:“你說,何阿姨明天會不會把小寶貝給送走?”
何莎莎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說,你也別多想哈。”
說完,頭一次一伸手把她抱着,一只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春香一激動,就伸出雙手去抱着她腰,在她耳邊小聲建議:“要不,我到你屋子裏去睡,到你那裏,我就不想小寶貝的事情了。”
何莎莎使勁兒推開她,呵呵笑兩聲:“得,你還是想着她吧,我就不要你惦記了。”
一轉身,徑直走進自己屋裏裏,反手把門給關上,再反鎖。
春香見何莎莎跟個兔子一樣逃了,忍不住嘴角抽一抽,暗道:就是個不解風情的貨,就愛裝……
她随後關了燈,走回到竹藝沙發跟前躺下去睡。
可是卻一會兒想那個撿到的孩子,一會兒想到今天頭一次跟小老板KISS的那銷魂的滋味兒,不由得心潮起伏。
折騰了好久,院子裏的公雞打鳴兒時,她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