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思且難以啓齒。
算了,還是不說了吧,反正這種事情他不給出回應,對方應該也就不會再繼續糾纏。
郁歡徹底歇了坦白的心思,夾了塊很大的肉把自己的嘴巴堵上。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塞小紙條的這位神秘人好像并不知道廉恥為何物,也不懂得收斂,在第二天下午又敲了郁歡的門。
這一次郁歡沒有開門,而是透過門上貓眼往外看了看。如同昨日一樣,門外空無一人,只有地面上落了一張紙條和一張大一點的長方形紙。
郁歡打心底裏的不想把這種東西撿起來,但他又不可能讓它們一直躺在地上。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後,他去抽了張衛生紙,将地面上的東西包着拾了起來。
紙條上還是如昨日一般的露骨話語,但這已經無法讓有過一次經驗的郁歡動容。
真正讓郁歡覺得渾身汗毛倒豎的是另一張長方形紙。
拿在手裏時郁歡就察覺出了不對,等他将紙翻過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張照片。
照片拍攝的地點在公交車上,看得出拍攝者是在進行偷拍,畫面因抖動而顯得模糊。
但這種程度的模糊根本無法阻礙郁歡一眼認出被拍攝者。
那是他自己。
18、衣櫃
◎你手上的是什……麽?◎
照片的出現讓郁歡無法再将這件事情作冷淡處理。
Advertisement
次日清早,郁歡從踏出房間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密切關注着周遭的所有人和事。
走廊上推着清潔車的保潔人員,在下一個樓層走進電梯間的背包客,大堂沙發上坐着看報紙的中年大叔,旅館外早餐店裏坐着用餐的男男女女,公交站牌前刷手機的上班族……
郁歡看誰都覺得平平無奇,看誰都不覺得可疑。
所以到底是誰?
上車後,郁歡跟着南追到後排落座,坐下後他的視線就開始往車廂裏的其他乘客身上瞥,看到女性直接略過,看到男性——特別是中年男性,他總覺得會用那種口吻寫小紙條的人是個中年猥瑣大叔——就多停留一會兒。
“發生什麽事了嗎?你從前天晚上開始就很心不在焉。”南追偷摸觀察了郁歡好一會兒,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郁歡目光一頓,片刻後收回來同南追對上視線。
“沒有啊。”郁歡眼神開始飄忽。
“你說謊的水平真的很低哎。”南追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道。
“是嗎?”郁歡又飄忽了一陣,目光幾次三番同南追對上又撇開。南追在此過程中一言不發,就默默的盯着郁歡看,把郁歡看得實在是受不了了,率先敗下陣來,舉手投降道:“我微信發你吧。”
南追挑了挑眉,終是沒問郁歡幹嘛要多此一舉。
手機上。
-郁歡歡: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好像遇到了一個變态。
-郁歡歡:就前天下午,我不是在房間裏畫畫嘛,聽見有人敲門,我還以為你回來了,結果一開門沒看到人,只在門縫邊看到個小紙條。
郁歡打字速度飛快,很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同南追交代完畢。除了他和南追被誤認成男男朋友的那一段。
南追看完後心頭竄起一股子火,想把那傻逼猥瑣男揪出來當場暴揍一頓,但問題在于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心頭火沒處發洩,又不好在郁歡面前表現出來,只能自己硬憋,盡可能冷靜地問郁歡說:“你對這事兒有什麽想法嗎?”
“沒什麽想法,但如果可以的話,咱還是搬走換家旅館住吧。”郁歡不是個愛惹事的人,同時也是個怕麻煩的人,他沒有那麽強的維權意識,大多時候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管猥瑣人渣很該死,但他也不想查監控跑警局瞎一通亂折騰。
“行,咱們現在就下車回去。”南追當機立斷道。
郁歡懵了一下,勸說:“也不用這麽急……”
“不行,再拖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些什麽。”南追說下車就下車,拉着郁歡到了車門口,等公交車一到站他就長腿往下一邁。
郁歡沒辦法,只能跟着下車,跟着過馬路,跟着等來了一輛返程的公交,跟着上車返回旅館。
在返程的路上,南追一直在回憶着三天裏,甚至更早一些他見到的人。他記憶力很好,再加上每天都會注重于觀察身邊的——特別是公交車上的——人,很容易就能想起好幾個熟面孔。
可想起來也沒用,熟面孔并不是唯一的,其中男性有不少,且每一個都很人模狗樣,在沒有更多證據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法從中判斷出哪一個是小紙條的主人。
要不還是查查監控吧。但是看郁小歡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想查。
算了,搬走吧,就當吃個啞巴虧,但這種事情最好別讓他在碰到一次,不然他說什麽也得把這些個人渣從人群裏扒拉出來。
他自己都不敢肖想的人,他們憑什麽敢起歪心思?!
南追就這麽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拎着郁歡小可憐兒回了旅館,他先是在前臺和老板講了一下退房的事情。
在老板板着一張臭臉問起原因時,南追只說行程有變,沒有多講其他的。
老板雖很不情願,但顧客就是上帝,他根本沒理由把錢給扣着不退,只能又瞪了南追郁歡一眼,把二人多交的錢悉數退還。
收回錢後,兩人走進了電梯,南追趁着這段時間轉了一半的錢還給郁歡,郁歡也收了,收完還很做作的用一種嫌麻煩的口吻說:“反正去新旅館也得交錢,你現在還我我待會兒不還得再轉給你嘛。”
南追被他做作的語氣逗樂,說:“你管我呢我就愛給你打錢。”
“哎喲這不巧了嗎?我也喜歡別人給我打錢。”郁歡接話。
有了這麽一茬,兩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電梯到達樓層開門後,南追率先一步踏出,并從郁歡那裏要來房卡刷開房門率先踏進了房間。
郁歡知道南追今天一直這樣走在他前頭是有一種保護意味在其中的,很是感動,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南追說一說,他不是個瓷娃娃,也不是個小孩子,沒有那麽脆弱,面對危險時也不會不知道反抗。
他怎麽說也是個23歲了的成年男性好吧,他是有男性尊嚴在的呀!
“才23歲就敢說自己是個大孩子了?你做夢呢?”南追對此嗤之以鼻,說:“等你什麽時候比我大了再說這種話吧。”
郁歡:“?”
他覺得南追現在不是拿他當小孩兒,是拿他當傻子,并且他有證據。
收拾東西對郁歡這種旅行廢物來說是一件苦差事。行李箱就那麽大一個,看起來它的儲藏面積既沒有變大也沒有變小,但有時候就能裝下很多東西,有時候又愣是很少的東西都塞不下。
郁歡打開衣櫃,把自己剛挂進去沒幾天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根據南追的提示,将它們裹成一個個的卷,而後整齊排列在箱子的一邊。
等最後一件衣服被從衣櫃中取出,郁歡剛要松上一口氣,目光垂落間卻看到衣櫃角落有個軟趴趴的東西。
他分明記得在他們剛住進來那天,櫃子裏除了衣架以外是沒有任何的東西的。
郁歡當時也沒有多想,只當那是自己什麽時候不小心扔進去的東西,長臂一伸給它撈了出來。
郁歡:“……”
南追:“你手上的是什……麽……我操?”
南追看清郁歡手裏東西時整個人都要炸了。
郁歡也快炸了,但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自虐型生物,越是想要扔掉什麽東西,身體就越是動彈不得。
郁歡看着手裏這個被人用過并且紮起來的安全套,感覺自己正在反複去世,又反複被惡心到活過來,大腦皮層上像是有千千萬萬只小螞蟻在瘋狂跳舞,一邊跳還要一邊唱“兩只老虎愛跳舞”,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南追的反應要稍微迅速一些,在片刻的心态爆炸後就立馬出手抽了張紙巾,然後用紙包着從郁歡手中奪過那物并轉手扔到了一旁地上。
“你去洗手,我報警。”南追深吸了一口氣,吩咐完後便掏出手機撥打了110,沒有給郁歡半點拒絕的機會。
但郁歡也沒想過要拒絕。他是怕麻煩沒錯,但事情都演變到了這種地步,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再一味退讓下去只會讓他看不起自己。
正好,他倆平時在房間裏的時間不多,垃圾很少,垃圾桶裏的垃圾袋還是大前天套上的那個,郁歡沒費多少功夫就把自己扔進去的兩張小紙條同照片一起找了出來,準備連同牆角處那惡心玩意兒一起交給警方。
只是在警方來前他得把控好南追這一關,說什麽都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