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68
沈時骁脊背微微僵硬,目光一暗。
會議室陡然間鴉雀無聲。
高層們面面相觑,尴尬地碰碰鼻子,碰碰文件,恨不得沒有聽見電話裏的聲音。
沈時骁助理面不改色地蹲下,撿起手機交給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沈時骁放下手中的觸控筆,将免提關閉,沉聲對夏稚道:“寶寶,在開會。”
夏稚“哦”了一聲,乖乖說:“那我晚上找你。”
手機重新放回會議室的前桌上,沈時骁面不改色,繼續看向大屏幕。
這時,一名分公司的總經理忽然舉手,“沈總,您能再講講關于南城開發案,您所推崇的新的理念嗎?”
“對啊,沈總,您在講一遍。”
高層們很懂得審時度勢,巧妙帶回話題,仿佛剛才發生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
“好。”沈時骁微微颔首,繼續講解ppt的內容。
小秘書今天第二天上班,首次遇到如此尴尬又私密的災難事件,站在一旁由衷佩服在座的所有人。
怪不得大家能當領導。
真是高明!
會議結束,高層們和沈時骁打過招呼後,分別散去,準備吃飯。
沈時骁獨自坐在主位,修長的手指輕輕卷起袖口,視線落在夏稚那張鎖屏照片上。
他抿着薄唇,神色異樣。
助理小聲問:“沈總,中午您想吃什麽,我去給您準備。”
“不用,不太餓。”沈時骁右手臂抵着眉心,低聲回。
助理小心翼翼問:“不舒服嗎?”
沈時骁頓了頓,墨色的眼眸劃過一絲燥郁,“沒。”
助理點點頭,離開吃飯。
夏稚躺在枕頭上看小說,這時忽然彈出沈時骁的視頻通話,急忙輕快按下,随之綻出澄澈笑意。
“老公,忙完了?”
由于他太好動,腦袋頂的頭發被壓得翹起來幾縷,增添幾分活潑。
沈時骁的背景是會議室,他低聲回:“嗯。”
夏稚沒心沒肺道:“怎麽不去吃飯?”
沈時骁指尖輕輕敲打白色桌面,“主要我想問問,小0怎麽寂寞了?”
夏稚腦瓜頂的卷毛羞怯垂下,半臊着臉:“昂,就是沒有骁總陪在身邊,所以很寂寞。”
沈時骁語氣半開玩笑:“剛剛的電話如果不是你的聲音,我還以為是街邊的熱情小廣告的騷擾電話呢。”
夏稚半垂睫毛:“街邊的小廣告。可不是這樣說。”
“他們怎麽說?”沈時骁的聲音中,多了幾分誘哄,“讓我長長見識。”
夏稚問:“你左右有人嗎?”
沈時骁:“沒。”
夏稚的語氣放軟,聲線中帶着一絲喘息,“寂寞小0,在線陪玩,姿勢豐富,身材火辣。”
沈時骁原本平靜的眼眸,驟然騰起一簇火苗,盡力壓制。
他勾手松開一顆襯衣紐扣,看着夏稚:“先預訂,等你回來讓我見識見識,身材火辣是什麽樣。”
夏稚自己也臊得不輕,用手捂住眼睛,手指露出縫隙偷偷看着他,輕輕點頭。
挂掉視頻,沈時骁靠着椅背,緩緩打量着空蕩蕩的四周。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回味的笑容,但這笑容只停流片刻,又慢慢消失,只剩下一分寂寥。
如果夏稚能天天在陪在他身邊,就好了。現在的他,對于下班時間很麻木,完全沒有回家的欲望。
他微微仰頭,輕嘆一聲。
晚上有個飯局,今天是白越生日,好友們打算聚在一起,玩到通宵。
上菜時,一名服務生不小心把熱菜燙灑在沈時骁衣服上,方庭羽脾氣急,正準備喊飯店老板過來,被沈時骁用手示喊住。
他緩緩脫掉上衣,“沒事,下次注意。”
被吓哭的服務生感激點頭。
方庭羽:“你們有沒有感覺,時骁最近脾氣變好了?”
白越:“有。果然娶了老婆,人都溫柔了。”
沈時骁卷起白襯衫袖口,松開領帶:“我有個事,想請大家幫忙。”
方庭羽“呦呵”一聲:“時骁親口說讓我們幫忙,那就是真的有大事。”
衆人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等他繼續說。
沈時骁:“是這樣,我打算辦一場訂婚儀式,一場結婚儀式。”
“什麽!”孟子馳臉色古怪,“你打算和誰訂婚?”
白越看傻子似的瞟他一眼,朝沈時骁打了一個響指,“你別理他,你繼續說。”
“到時候需要大家配合我。”沈時骁說道。
方庭羽其實也有這樣的疑問,“你和夏稚都結婚了,補婚禮我可以理解,補訂婚儀式?那就得求婚吧?”
孟子馳此刻終于反應過來,擔憂聞道:“如果小稚拒絕你求婚怎麽辦?”
所有人無語地看着孟子馳。
沈時骁挑眉:“那就巧取豪奪。”
...
嚴冬來襲,最近幾天陰天,氣溫很低。
夏稚随口同沈時骁提了一嘴,第二天劇組門前立刻停着幾輛運送電器的貨車,給每個房間添加兩件保暖設備。
林導裹着軍大衣,代表劇組朝夏稚表達謝意。
夏稚回以微笑,卻失落地望着遠方。
今天早上聽見車聲,他還以為是沈時骁來探望他。
現在有些小難過。
明明兩人每天都在聯系。
手上的凍瘡一天比一天嚴重,小胖給他抹了許多藥,也不見好。畢竟山裏太冷,這雙手又每天暴露在冷空氣中。想治好很難。
每到晚上,夏稚癢得厲害,總是控制不住去撓他,睡眠質量也差了很多。
山裏的物資稀缺,沒有體重秤。
夏稚只能通過貼身衣物,判斷自己最近好像又瘦了許多。
快到電影末尾時,季節應該是春天,有一場雨戲。
淩晨,劇組開來灑水道具車,用于今天的拍攝。
化妝時,小胖拿來很多保暖內衣,叮囑夏稚多穿幾件,免得被雨淋感冒。但服裝師一臉為難,“夏老師今天的戲服是一件棕色薄衣,如果穿保暖內衣,會很明顯。”
小胖皺眉:“那怎麽辦?”
夏稚:“沒關系,我哥給我買了一套超薄但是保暖的衣服,可以穿上。”
盡管孟子馳購買的保暖衣再保暖,在零下幾度的嚴冬下,夏稚依然被凍得皮膚蒼白,肢體動作微微僵硬。
這場戲是講阿萊送孩子們走出大山,去城裏集訓時的一幕。
阿萊沿着山路,淋着暴雨,足足跑了四五公裏。
“山路不好走,你腿剛好,注意安全。”
“好。”
拍攝開始,阿萊抱着山裏特産,從破舊的學校中沖出去,追在遠處的汽車後面,喊大家的名字。
山路陡峭,層巒險峻,阿萊跑起來速度很慢,加之暴雨的緣故,位于遠處的車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被修補無數次的眼鏡,落下一層水汽,阿萊一時沒看清山路,重重地跪在地上。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把特産送給學生們,但他怕孩子們在城裏想家,吃得不好,還想借機跟他們說說話。
阿萊在雨中艱難站起來,将四散在地上的番薯、芋頭趕忙撿起,繼續追車。
車又離他遠了許多,阿萊終于跑不動,站在那裏靜靜地目送他們。
可這時,車停了。
那群他舍不得忘不掉,朝夕相處的孩子們,舉着雨傘朝他走來。
阿萊摘掉眼鏡,滾燙的熱淚夾雜着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流下。
這幾場戲,足足拍攝半天。
下戲後,夏稚裹着軍大衣,凍得嘴唇發白,四肢很久沒有直覺。
可這時,副導面色憂愁走來,“小夏,導演對幾個鏡頭不太滿意,可能需要重拍。”
攝影機前,林導和夏稚從微表情入手,一桢一桢分析,指出他的不足。
末了,夏稚低語:“重拍吧。”
又淋雨拍攝一下午,林導終于滿意地喊卡,夏稚朝着大家走來時,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鼓掌。
當晚,夏稚高燒,服完藥後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還有三天,戲份正在慢慢收尾。
夏稚雖然不再高燒,但持續低燒,他為了不影響行程,硬生生扛着,準備殺青後好好回家休息。
殺青前兩天,沈時骁和他通話時,聽見他咳嗽,問:“感冒了?”
夏稚:“嗯,正在吃藥,好多了。”
沈時骁知道夏稚即将殺青,本想直接去接他,給他一個驚喜,但見他病容很深,便說:“後天我去接你。”
夏稚:“好。”
夏稚的最後一場戲是補拍之前的戲份,很簡單。但他從早上起,喉嚨便非常不舒服,咳嗽時肺很疼。
光是站在那裏不動彈,都會渾身乏力,一陣一陣冒冷汗。
燈光就緒,夏稚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寫字時,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字跡也多了一層重影。
頭痛襲來,當他轉身時,劇組的工作人員忽然全部站起來,笑得如釋重負,鼓掌慶祝什麽。
可這樣,他只能看見,卻什麽都聽不見。
他好累,漸漸失去直覺。
再度醒來時,已經是深夜。
夏稚試圖擡起左手,卻發現上面插着輸液針管,視線上移,吊瓶就在眼前。
右手微微卷動,他這時才發現右邊被子被東西壓住,旁邊趴着一個人。
沈時骁醒來,疲憊地看着他:“醒了?”
夏稚:“嗯嗯,我怎麽在醫院。”
“肺炎,需要住院。”望着夏稚清瘦的下巴,稍微重的話沈時骁說不出來,起身端來一杯熱水,一勺一勺喂給夏稚。
夏稚小心翼翼打量着沈時骁,那副神态好似做錯事的小朋友,但見對方并沒生氣,這才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來。
“餓不餓?我去給你弄一些飯?”
夏稚:“這麽晚了,明天再吃叭。”
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兩聲。
沈時骁刮了下他的鼻子,“放心,很快。”
昨天夏稚殺青,他今天特意讓飛行員駕駛私人飛機,準備滿飛機的玫瑰花去接夏稚回家。
可當他到劇組時,卻被通知夏稚昏迷,被送去鎮中心的醫院了。
醫院條件實在太差,确定夏稚可以轉院後,他抱着夏稚回到北京,匆忙住進專科醫院。
夏稚住的是VIP套房,24小時可以提供飯菜,動作很快。
支起小桌子,夏稚面前是熱氣騰騰的清粥和一些爽口小菜。
“我喂你,你不方便吃。”沈時骁捧起粥碗,輕輕吹了吹,把粥送到夏稚嘴邊。
夏稚盯着輸液的左手,乖巧地:“啊~”
轉眼間,一碗粥下肚,夏稚揉着暖呼呼的胃,枕在柔軟的床上,心滿意足準備睡覺。
輸液瓶已經走空,護士幫他将針摘下後,他的左手稍稍舒服一些。
已經淩晨三點,夏稚簡單漱口,躺在沈時骁懷裏睡得很甜。
沈時骁左手攬着他的腰,右手在他的身上探着,發現瘦了很多。
第二天上午,孟奶奶和孟子馳雙雙趕到,身後跟着行色匆匆的沈棠。
“怎麽瘦成這樣了?”孟奶奶心疼地掉下眼淚,雙手捧着他的臉頰,喃喃:“劇組吃得不好嗎?都瘦成皮包骨頭了。”
夏稚樂着:“哪有?”
孟子馳嚴肅:“就有。”
孟奶奶去廁所時,孟子馳坐到夏稚身邊,張開手臂:“讓哥抱抱。”
夏稚瞥了沈時骁一眼,笑眯眯地摟着孟子馳,“我沒事。”
孟子馳右手捏着他肩膀上的肉,自言自語:“這還沒事,都…”
“別亂摸。”沈時骁拎開他,摟着夏稚,“摸掉一塊肉,你負責?”
孟子馳:“小氣。”
孟奶奶在這裏陪夏稚許久,随着孟子馳回家,念念叨叨要給夏稚煲養生的病號湯。
夏稚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會得肺炎,怏怏躺在床上:“哥哥,我得住幾天院?”
沈時骁:“兩禮拜。”
兩禮拜喝粥,夏稚郁悶死。
他哼哼兩聲,拉起沈時骁的手,“哥哥,咱們有錢,可以回家住院嗎?”
沈時骁在給他削水果,喂他一口,問:“在家還能叫住院?”
夏稚鼓着腮幫子,“我看TVB的電視劇,富豪們都有專屬私人醫生,在家裏治療。”
沈時骁思索:“也不是不可以。”
夏稚嘿嘿笑着:“那去問問醫院。”
當晚,沈時骁和醫院交涉,回來告訴夏稚:“明天可以回家住院了。”
夏稚舉起雙手歡呼:“一聲也住家裏嗎?需要多少錢?”
沈時骁:“一天20w。”
夏稚雙手蔫蔫放下,垂着腦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沈時骁盯着他:“我要臉。”
最終,夏稚得償所願回家住院。
站在自己卧室,看着醫生們入住隔壁,夏稚扒着門框,心痛到無以複加。
拍完《守望者》,夏稚準備當閑魚,推掉許多工作,給自己放假。
反正《弑妖錄》即将上映,熱度不會減,只會增。
關于孟子衿的戲份,片方收到消息後删減不少,增加了男女主的感情戲。
日子一天天過去,夏稚的身體養回來許多,臉色漸漸紅潤白皙。
現在,他只有直播任務,所以每場直播都會精心準備,盡量滿足粉絲們的要求。
沈時骁工作忙,常常與夏稚從早到晚碰不到面,深夜才回來。
夏稚身子虛,不能熬夜,所以這一禮拜兩人幾乎0交流。
一天早上,豌豆公主夏稚在自己“500平米”的大床上醒來,開始矯情。
嗚嗚嗚,他好失敗。
除了錢,什麽都沒有!
沒人疼,沒人愛!
在“1000平米”的卧室轉了許久,他打開衣櫃,決定給沈時骁一個驚喜。
他今天有直播,直播的主題就叫做“帶你體驗董事長的一天”。
不過夏稚沒立刻通知粉絲,而是先悄悄問了沈時骁的助理是否可以這樣做,助理回複他“ok”後,他才在微博上告訴粉絲。
如今,夏稚微博粉絲已經有2000w,評論轉發幾十萬是家常便飯。
在粉絲們得到這個消息後,奔走相告,【夏稚直播董事長日常】話題,迅速飙升第一。
《弑妖錄》官博眼饞這個熱度,正值電影要上映,紙片人給夏稚發送微信,問他能不能趁機宣傳。
夏稚回複:沒問題!
于是,一把長劍,率先出現在夏稚直播間。
粉絲:???
夏稚淡定回答:這是《弑妖錄》中,我的武器。
彈幕笑成一團。
「稚稚子,請問你是怕沈總公司的保安把他趕出去嗎?用來當作武器?」
「笑死了,這廣告太硬,不忍直視。」
夏稚沒理會彈幕中的嘲笑,經過20分鐘,到達沈氏集團總部。
門口保安見夏稚拿着一把劍便大家走來,紛紛退避三舍,腦海裏浮起狗血豪門鬥大戲。
董事長夫人這是查崗來了?
就算查崗,也不用拿劍吧?
夏稚舉着手機,來到董事長專梯:“一般呢,骁骁會從這裏上去,這是總裁專梯,只有他能用。”叮鈴一聲響起,夏稚進去按下指紋,“當然,我也能用。”
「666,這凡爾賽我給滿分。」
「總裁和總裁夫人都能用哈哈。」
「看稚稚子這得意的小表情。」
「只有我注意到,稚稚子手上的輸液繃帶嗎?稚稚生病了?」
來到頂層,夏稚:“一般呢,這個時間,董事長應該在開會。”他來到會議室門口,一眼便望見裏面的沈時骁,用手機晃了晃,躬着身子悄悄說:“看…他們在開會。”
夏稚的聲音很小,怕打擾他們。
「稚稚為什麽偷偷摸摸的。」
「笑死了,董事長的一天原來是這麽直播啊。」
“這時上午會議,接下來呢,就是回辦公室工作。”
推開沈時骁辦公室的門,所有粉絲都哇了一下,因為迎面就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陽光落在氣派的北歐風辦公家具上,咖啡吧、茶吧、一應俱全,光是站在這裏就很舒服。
夏稚坐在總裁的專屬椅子上,得瑟地轉了一圈兒,笑得燦爛:“椅子很舒服。”
「本來以為稚稚是跟我們分享的,沒想到稚稚是來炫耀的?」
「羨慕呦,某些人能坐在總裁轉椅~」
「長見識了,稚稚搞快點!接着來!」
接下來,網友們對沈時骁辦公室進行了全方位的了解,尤其是那一櫃子來自不同國家的書籍,以及古董擺件,令人大開眼界。
網友在彈幕裏科普,那些古董擺件,少說值幾千萬。
夏稚拿着手機走出辦公室,前往茶水間。
“雖然董事長不用來這裏喝茶,但是我會。因為這裏的果茶董事長辦公室裏沒有。”
夏稚翹起嘴角,将手機擺放好,“這裏有小零食,都是公司提供的,可以随便吃。”
精挑細選很久,他撕開柚子茶的包裝袋,将果茶放進被子裏沖泡,又偷偷将其他口味的果茶揣進自己兜裏,動作之快粉絲差點沒看見。
「喂,妖妖靈嗎?這裏有小偷。」
「真沒出息,來老公公司偷果茶!」
「震驚!頂級流量夏稚來老公公司直播,只為偷三包果茶!」
「一定很好喝叭!不過你們沒注意嗎?這果茶是稚稚代言的。」
夏稚灌了一大口果茶,咕哝:“骁骁說,我可以随便吃,不算偷。”
說完,夏稚開始挑起小零食。
這時,茶水間另一側,走來兩名員工,站在夏稚對面沏茶。
由于中間擋着櫃子隔板,兩名員工沒看見他。
“喂,你聽說了嗎?前不久沈總開會的時候,遇到色情場所打過來的電話!所有高層都聽見了!電話裏好像是說,寂寞小0求約炮。那個小0還提到了沈總的名字。”
夏稚手中的東西一頓,整個人都定住了。
那兩名員工的聲音不大不小,直播間的粉絲正巧能聽到。
「色情廣告的電話?」
「卧槽,這代表啥?」
「稚稚子呆住了,沈總千萬不要翻車啊!稚稚子別難過!他們一定傳的謠言!
「卧槽?哪裏來的小騷貨?」
“你從哪聽來一百手消息?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麽樣的?”
“那個電話,是沈總愛人打來的,就是那個叫夏稚的明星,特好看特火那個。”
夏稚渾身的血液,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