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7
眼淚浸濕了眼睛,夏稚挂起笑容,用力眨眼,并望着天花板。
“幹嘛突然這麽肉麻?”
沈時骁溫柔地注視着他,緩緩向他而來,“剛才無意中聽見阿姨們談論前世今生,我就在想,如果重來一回,我還是想在那個時間遇見你、愛你。”
夏稚怔在原地,緩緩垂着頭。
真的麽…
縱使受那麽多苦,仍然願意重來一回。
他快速拭去眼尖的淚,擡起頭笑嘻嘻道:“我也是。”
兩雙眼眸互相對視,沈時骁擡起手落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下去吧。媽媽在等着。”
“嗯嗯。”夏稚點點頭,直到離開前,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無意散落在地上的那張病歷。
晚上睡覺時,夏稚很安靜,難得沒有折騰。
他輕靠在沈時骁臂膀上,決定還是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沈時骁瞞着他,就是不想讓他傷心。
這時,一雙手臂輕輕按着夏稚的後脖頸,夏稚:“你沒睡嗎?”
“不困。”沈時骁翻身勾着夏稚的腰朝着自己攏了攏,“你也不困麽?還是餃子吃多了?”
夏稚提起這件事略帶羞怯,嘟囔:“我愛吃牛肉香菜的。”
沈時骁輕笑:“回家給你做。”
天氣漸涼,夏稚朝着沈時骁拱了拱,裝作不經意說道:“拍完這部戲,我有四個月的休息。”
沈時骁:“好。”
夏稚:???
這個時間段你不覺得十分完美嗎?
婚禮蜜月安排上啊!
沈時骁閉着眼,沒有感受到懷裏人錯綜複雜的內心戲,困意襲來,親了口夏稚示意他快點睡。
夏稚瞪着倆眼安慰自己。
沈時骁一定是為了給自己驚喜才裝作故意忘記的樣子,一定是嗚嗚。
小年過去,轉眼新年來襲。
利用僅剩兩天的假期,夏稚和沈時骁在大年初一這天,來到孟家看望孟奶奶。
今年,孟奶奶和孟子馳在北京過年。
“外婆,這都是骁骁給您買的禮物,他精挑細選很久。
客廳的沙發上,夏稚依偎在孟奶奶身邊,使勁誇着沈時骁。
沈時骁淺笑着,擡起頭時發現孟子馳正朝樓下走,身後跟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棠走到兩人身邊,和他們打招呼:“堂哥,堂嫂。”
夏稚露出八卦的表情,故意問:“棠棠,你怎麽在這裏?”
孟子馳帶着他坐在對面,替他說:“今天我需要棠棠幫忙,便邀請他過來了。”
“哦~”夏稚意味深長地壞笑着,靠在孟奶奶身上蹭了蹭,“外婆,你快有孫媳婦了。”
沈棠手指抓着褲子,聽到這句話猛地蜷縮。他勉強露出笑容:“孟大哥有對象了?”
孟子馳看了眼夏稚,意味深長地說:“沒有,但有喜歡的人了。”
沈棠有些發冷,抿着唇朝大家說:“既然事情已經忙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站起來背上雙肩背,打算離開。
夏稚正準備留他,孟子馳已經慌慌張張跟過去,“已經中午了,幹脆一起吃飯吧。”
孟奶奶附和:“對啊棠棠,一起吃飯吧,正好你的哥哥也在。”
沈時骁看了沈棠一眼,也開口:“留下吃飯吧,吃完飯我或者子馳送你回家。”
沈棠頓了頓,最終點頭留下。
吃飯時,夏稚心裏藏着心事,擺在碗邊的餃子只碰了兩只。
沈時骁低頭問他:“不舒服?”
夏稚打量其他人一眼,湊過去悄悄說:“棠棠好像誤會我話的意思了。”
沈時骁:“沒事,這種事必須得有一方捅破,子馳急了會主動告白的。”
孟子馳剛才心思一直放在沈棠身上,眼下才注意到夏稚好像也悶悶不樂。
沈棠和夏稚都不高興,今天是怎麽了?
孟子馳朝沈時骁投去尋求幫助的目光,主動給夏稚剝好一只蝦,“小稚,快嘗嘗蝦。”
夏稚端着碗笑道:“好~”
沈時骁盯着孟子馳的餐盤,提道:“蝦我來剝吧,你忙你的。”
孟子馳有些不滿,沈時骁控制欲未免太強,當哥哥的給弟弟剝只蝦,怎麽都不行?
偏偏他起了逆反心理,又連續剝了幾只,夾給夏稚,“小稚,喜歡吃我接着給你剝。”
沈時骁目光落在沈棠空空如也的餐盤上,輕嘆口氣,決定放棄孟子馳。
吃完飯,沈時骁和夏稚離開,孟子馳負責送沈棠回家。
車上,夏稚吐槽:“我哥這樣能讨到媳婦就怪了。”
沈時骁:“沒事,其實追求的過程也很美好。”
夏稚扶着安全帶,“也是。”
又休息一天,夏稚即将啓程拍攝《守望者》,拍攝期兩個月。
沈時骁最近不忙,本想把他送到目的地,順便看看缺些什麽東西。
誰知公司一個緊急電話,把已經上車的他叫了回去,說有要事處理。
夏稚扒在車窗門口,小孤雁似的望着他,沈時骁原本已經離開,又回來微微躬下腰,親向他的嘴角。
“我有時間,立刻去找你。”
經過幾小時的長途跋涉,夏稚終于抵達劇組拍攝地。
山路崎岖難行,他被晃蕩地想吐,中途幾次下車緩和。
小胖打量着四周,覺得這裏的條件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荒涼破舊。
演員們并沒有星級酒店居住,只有村口幾間小平房,水需要自己去井裏打。
夏稚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準備,畢竟他來之前在網上搜索過這個山區的名字。
夏稚自己單獨住在一間,小胖和其他助理共住一間。
房間裏只有一張床和簡陋的家具,如果想去廁所,需要去五百米外的村口公廁。
夏稚坐在床上和沈時骁報平安,笑稱自己幾個月都不能洗澡。
這部電影之所以拍攝如此緊急,是因為國內的三大電影節即将開始報送影片,劇組需要加快拍攝與剪輯,不然會錯失今年的獎項評選。
住在這裏的第一宿,因為新號很差,夏稚只能斷斷續續和沈時骁聊了幾句,躺在床上無法入睡。
如果他夜裏去廁所,得走那麽遠…
他決定,以後晚飯後不喝水。
窗外傳來不知名動物的鳴叫聲,他蓋緊被子收回腳。
荒山野嶺,會不會有狼?
屋子裏的溫度太低,又沒有空調和暖氣,夏稚給自己重了兩層被子,體內才開始熱乎起來。
拍攝頭三天,一切還算順利,就是條件确實艱苦。由于交通不方便,外賣送餐一切別想,只有臨時搭建的廚房供廚師們做飯。
導演姓林,吃飯時笑着和夏稚說:“第一次在如此艱辛的條件下拍戲吧?”
夏稚綻出淺笑:“還好,中午有雞腿吃,已經很幸福了。”
“唉,所以說支教的教師真的很了不起,你扮演的阿萊就是由真實事件改編的。”
劇本中這個人物小傳夏稚已經撰寫完畢,也更加了解這個人。
“原型是哪個地方?如果可以,我願意向貧困山區支教的老師給予經濟補助。”
林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我把地址給你。”
阿萊的衣服長年是老舊的白色襯衫,當夏稚戴上眼鏡站在講臺上時,林導示意停下,“小夏,我覺得你穿着襯衫還是太好看,與阿萊的氣質不太符合。”
夏稚回憶起劇本裏阿萊的模樣,又端詳着自己的兩雙手,“模樣可以再化得黑一些蒼桑一些,但是我的手…”
電影中阿萊的手,滿是凍瘡。
林導思索片刻:“試試讓化妝師化,就是每天重新化,很費時間。”
夏稚知道電影拍攝很趕,低聲說:“我想辦法。”
接下來的拍攝,夏稚每每洗完手,都會刻意不去擦幹,不出三天,他的手開始發癢紅腫。
這天下午,将要拍攝一場阿萊修補房頂摔傷的戲。
上午剛剛下過雨,屋頂的瓦片沾着雨水,有些濕滑。
開始拍攝,夏稚小心翼翼蹲在屋頂上,學着導演教他的方法修補屋頂。
這麽多天過去,他的手粗糙許多,不過幹起活來絲毫不含糊,像模像樣。
教室前,一幫孩子關切地望着夏稚,提醒他注意小心。
夏稚在上面拍攝了将近一小時,體力消耗許多。
接下來的劇情是阿萊從屋頂上摔下來,小腿骨折。
按照計劃,夏稚從屋頂上滑下來時,會滾到底下事先準備好的軟墊上。
可由于蹲得時間太久,夏稚站起來後,右腿猛地抽筋,致使他左腳踩空,猝不及防地滾下三米高的屋頂。
僅僅一秒的時間,夏稚避開軟墊。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陣痛一陣陣襲來,夏稚痛苦地蜷着身子。
他的腿好像斷了一樣,疼得他喘不過來氣。
幾乎所有人在同一時間沖了過去,小胖手足無措地喊着:“叫救護車啊。”
導演:“這裏無法呼叫救護車,只能用劇組的車送他去醫院。”
夏稚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小胖伸着雙手,着急道:“也不知道稚稚哪裏受傷,怎麽敢冒然動?”
随組的醫生趕來,蹲下查看夏稚傷情,時不時問他感覺。
确認傷情後,幾名工作人員抱着夏稚上車,前往離這裏最近的鄉鎮醫院。
醫院簡陋條件不好,醫生給夏稚拍了片子,雖然确定沒有骨折,但是右腳扭傷,需要好好調養。
輾轉反側回到劇組,夏稚躺在床上,右腳被纏上繃帶,固定關節。
導演愧疚地站在一旁,“抱歉小夏,是劇組保護不到位。”
夏稚舔了舔幹燥沒有血色的嘴唇,虛弱地笑着:“沒事,這幾天拍戲正好不用特意捆繃帶了。”
所有人都離開,小胖替他準備好一切東西,問:“我給你上藥吧?醫生說你後背和胳膊都擦傷了。”
夏稚:“我能夠到,你休息去吧。”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休息。”小胖嘴上嘟囔着,從隔壁搬來褥子和後棉被,“我就睡在地上,你晚上需要叫我。”
屋子裏氣溫很低,更何況又是冬天,地上寒意很深,夏稚微微擰着眉:“不然你和我睡一起,地上多涼。”
小胖開玩笑:“我皮糙肉厚,不怕。”
眼見小胖就這麽躺下,夏稚還是出言阻止:“反正你就在隔壁,有事我叫你。不過我的腿又不是骨折,沒有大礙,生活還是能自理的。”
見夏稚如此堅持,小胖又抱着被子回去。
房間裏只剩下夏稚一人,他慢慢脫下衣服,冷氣立刻從四周竄來,凍得他打着哆嗦。
撕開棉簽和藥品,他背對着鏡子,一點一點擦拭傷口,疼得倒吸幾口涼氣。
半個小時後,他終于上完藥,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猶豫是否告訴沈時骁。
糾結一會兒,他給沈時骁打了一通電話。
“喂,稚稚。”
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夏稚鼻子微微發酸,湧上一股委屈。
他盡量壓抑着情緒,問:“你在幹嘛?”
沈時骁聲音很疲憊,“工作。新年假期結束,積壓的事情太多了。”
夏稚握着手機,小聲道:“那你注意身體。”
沈時骁:“好。你那邊怎麽樣?”
夏稚低吟:“挺好的,就是條件艱苦點。”
沈時骁:“等我過幾天去看你,需要什麽給我一份清單。”
“好。”
挂下電話,夏稚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旁邊就是水泥牆,他睡不着,呆呆地望了很久,知道眼睛酸澀,困意才上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夏稚的扭傷雖然不算嚴重,但需要靜養,偏偏拍攝任務繁重,令他不得不馬不停蹄地開始拍攝。
一連五天,他的右腳好了大半,但走路還是不算利索,整個人沒有力氣,病怏怏的。
這天晚上,夏稚正在拍戲,小胖忽然神秘兮兮地跑過來,“稚稚,你猜誰來了!”
夏稚立刻望向遠方,盯着那空無人煙的夜色,“是骁骁嗎?”
小胖:“對!剛才沈總讓我給他發具體的定位,應該快了。”
林導在一旁笑着:“那咱們趕緊拍,你好和沈總多聚聚。”
過了半鐘頭,夏稚這邊結束,走到村口迎接沈時骁。
沈時骁下車後,立刻敏銳地注意到他腳上的繃帶,快步走過去問:“你腳怎麽了?”
夏稚下意識向回縮了縮,說道:“道具。”
沈時骁神情緩和,“那就好。”
夏稚張開手臂,“提前告訴你,我已經半個月沒有洗澡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抱我進屋?”
沈時骁逗他:“半個月?這不成泥娃娃了?你自己走過去吧。”
夏稚瞪眼,收回手背在身後,佯裝受傷的樣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哎呀,被人嫌棄了。”
忽然,他的雙腳騰空,沈時骁把他抱在懷裏,左手扶着他的腰,“走,泥娃娃我也要。”
夏稚揮起拳頭,輕輕錘他幾下。
嘤嘤嘤!用小拳拳錘你胸口。
劇組的人正在吃晚餐,老遠就看見夏稚被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公主抱着這裏走來。
待他們走近,大家默契地笑了笑。
這對兒夫夫真甜。
回到夏稚房間,沈時骁眉間湧上一絲不悅,細細地打量着屋子裏的一切。
夏稚坐在床上,大大咧咧道:“這裏雖然簡陋了些,但也算鄙人的窩,希望閣下不要嫌棄,和你在這裏做一夜夫妻還是可以的。”
沈時骁拿他沒辦法,笑了下:“這算苦中作樂?”
夏稚:“嗯吶!不過前提是,我得洗洗澡,不然就不算樂了。”
“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不用,我自己來。”
屋子裏有熱水壺,五分鐘加熱就能用。
沈時骁燒水時,忽然瞥見床頭的藥物,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說明書。
“這是你的藥?”
夏稚心想糟了,“昂,拍戲時擦傷了。”
沈時骁注意到他滿是凍瘡的手,抿着薄薄的嘴唇,嚴肅道:“手怎麽凍得這麽嚴重?”
夏稚:“劇情需要,演守望山區的教師,手總不能白白嫩嫩的吧。”
沈時骁拉過他的手,在燈光下仔細查看,眉宇間透着一抹心疼,“什麽時候能治?”
夏稚:“拍完戲就好啦,沒事。”
這時,小胖敲敲門走進來,放下一些水果,“稚稚,繃帶今天能拆了,別忘了哦。”
夏稚心虛低頭:“嗯。”
小胖走後,沈時骁慢慢察覺到不對勁,觀望着夏稚的小表情,用手指擡起他的下巴,“你的繃帶,怎麽回事。”
夏稚小聲bb:道具繃帶,今天能拆喽。
“接着編。”沈時骁的目光又落在那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上,擰起眉:“你骨折了是不是?”
“沒有。”夏稚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扭傷而已,無大礙。”
望着沈時骁黑漆漆的眸子,夏稚不得不交待出實情。
“為什麽不告訴我,甚至瞞着我?”沈時骁的語氣有些僵硬,神色漸冷,“上次在國外也是一樣,遇到事情從來不和我說。”
“我實在不明白,作為你的家人,為什麽你的消息,我總是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還是你覺得,就算我知道,也幫不上你的忙。”
最後一句話,有些重了。
夏稚沒料到他會這麽生氣,趕緊解釋:“你工作忙,我覺得不算大事,就不想打擾你,讓你擔心。”
“從牆上滾下來還不算大事?”沈時骁反問。
夏稚沒轍,只好撒嬌搪塞過去,“好嘛好嘛,以後我不這樣了,什麽都告訴你。”
沈時骁沒吃他這一套,看了他一眼,抽回手轉身離開。
夏稚孤零零坐在床上,落寞地望着院子裏沈時骁的背影。
過了半小時,沈時骁還沒有回來。
本來夏稚以為沈時骁手機在這裏,肯定不會離開,但眼下他有點慌。
扶着櫃子站起來,他披上羽絨服準備去找沈時骁,卻看見小胖拿着洗澡用的浴桶走進來。
“你幹嘛去?外面這麽冷?”
“我去找骁骁。”
小胖阻止:“沈總打水呢,你等着洗澡就行。”
夏稚:“打水?”
“昂。你不是要洗澡嗎?沈總提着桶正和群演們一起排隊打熱水呢。”
夏稚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有點美好。
十多分鐘後,沈時骁提着兩桶水走進來,将熱水倒進浴桶裏,兌些涼水試試水溫,沒好氣道:“脫衣服洗澡。”
夏稚斂着濕漉漉的眸子,一動不動。
沈時骁:“還讓我給你脫?”
夏稚:“嗯~”
片刻,夏稚坐在浴桶裏舒服地哼哼唧唧。
“左邊…右邊…”
沈時骁拿着搓澡巾正幫他清理後背,“搓完澡,你得瘦兩斤。”
夏稚嗤地一笑:“我不信。”
繃帶拆掉後舒服許多,再加上剛剛搓完澡,夏稚神清氣爽,哼着小曲兒躺在床上。
沈時骁看他得瑟的樣子,沉默地脫掉衣服,鑽進被窩裏沒搭理他。
夏稚沒皮沒臉地滾進他懷裏,撅着嘴唇親了他好幾口。
“哥哥,哥哥,理理我。”
“理你這個小混蛋幹什麽?”
饒是如此,沈時骁還是抱住他,把他塞進懷裏。
夏稚揚着布滿水汽的眸子,可憐巴巴:“你不生氣了對不?”
沈時骁半眯着眸子:“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生氣了。”
沈時骁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說開,認真問他:“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嗎?”
夏稚正色:“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畢竟你工作那麽忙。我想懂事一點。”
沈時骁被這句話逗樂了,“你覺得你很懂事?”
夏稚:“算的吧。”
左手捧着他的臉頰,沈時骁說:“跟我在一起,你不用太懂事。”
夏稚反駁:“短時間可以,長時間你會不會累?”
“不會。我願意你作一些,因為這樣證明我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如果你很懂事,我會覺得我很失敗。”
夏稚喃喃道:“真的麽?”
沈時骁:“真的。”
話說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夏稚便困得睜不開眼,呼呼睡去。
沈時骁輕輕拍着他的屁股,輕笑着:“…一夜夫妻。”
在這裏呆了一天,沈時骁下午離開。
臨走前囑咐夏稚,遇到什麽事情一定要立刻和自己說。
夏稚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知道啦知道啦。
又拍了幾天戲,夏稚得空休息半天,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這幾天他的屁股總是酸疼,也不知道和上次摔傷是否有關。
拿着手機,他忽然想逗逗沈時骁。
沈時骁不是說,他可以作一些嗎?
安靜會議室裏,沈時骁西裝革履,正站在臺前給所有分公司總經理做總結。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看了一眼聯系人,單手拿起手機,“抱歉,是我愛人。”
按下接聽鍵的剎那,手機忽然滑下去,過程中沈時骁無意間觸碰免提,夏稚嬌滴滴地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寂寞小0,在線尋夫。”
“人家屁股酸酸,想要骁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