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戴若澤是個很能看清形勢的人,就目前而言,他和淑妃太不對等,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他要想整淑妃那是以卵擊石。
于是戴若澤避其鋒芒,他繞開了淑妃會經過的那條路,另選了一條很繞的路回去東疏影院。
來日方長,保留革命的火種才是正事!
“若澤,你可算回來啦!”容鋒大嚎一嗓子,以火箭頭的速度和力道給了戴若澤一個擁抱。
戴若澤說:“是的,我活着回來了,啧,我說你能別抱我麽,容鋒,鋒哥,你真不是我心水的款!”
容鋒放開戴若澤,哈哈哈地拍戴若澤的背,拍得戴若澤不住地往前傾,“若澤,皇帝睡了你沒啊?”他猥瑣地搓搓手,“你不是對陛下一見傾心麽,這在未央宮裏住了一夜,是不是……”
戴若澤說:“你想多了,我就在未央宮住了半夜,前半夜在冷宮呢。”
“什麽?!”容鋒顯然是沒聽過這當中的內情,連忙追問。
戴若澤也不瞞他,一五一十地說了。
容鋒對戴若澤豎起大拇指,“你和陛下是真愛!”
戴若澤笑得痞痞的,說道:“此話深得我心。”
兩人一同用了晚餐,又有人來找戴若澤了。
戴若澤苦着個臉,這些嫔妃既然都這麽閑就多想想辦法自己去接近皇帝啊,一窩蜂來找他是幾個意思!
來找戴若澤的是個女子,姓舒,位份是常在。
舒常在卻不是為了皇帝而來的,她是為了柳柳來的。
舒常在和柳柳是自幼相識的姐妹,柳柳才入宮就進了冷宮,舒常在曾去向淑妃求過情,無功而返。她便時時會送些生活物品給柳柳,為的就是讓柳柳在冷宮裏能過得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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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問:“柳柳的胭脂水粉是你給的?”
舒常在說:“嗯,她是個古靈精怪的,也不知冷宮那地方要胭脂水粉來有什麽用。”
戴若澤說:“裝神弄鬼用。”
舒常在說:“戴答應,我今兒去看過柳柳了,她說你……”她抓住戴若澤的袖子,激動地說,“戴答應,你進冷宮不到半夜就出來了,陛下也沒追究你私逃的責任,且讓你在未央宮過了一夜,你一定是有什麽法子的!看在是柳柳幫你逃出冷宮的份上,你且幫幫柳柳吧。”
舒常在一番話說完,自覺失禮,她撫平戴若澤已被他捏皺的袖子,說道:“柳柳性格天真爛漫,是個很好的姑娘,她不是有意得罪淑妃的,戴答應……”
“不用說了。”戴若澤截斷舒常在的話,“柳柳幫過我,我定不會棄她不顧。淑妃那兒我也說不上話,陛下那兒……我也不敢保證我就能說得上話,但我會試試。”
舒常在大喜,對戴若澤行了一禮,“我就多謝戴答應了。”
戴若澤還了一禮,說道:“舒常在,你是常在我是答應,哪兒有常在向答應行禮的。”
舒常在說:“柳柳說你這個答應也欺負了她那個常在呢。”
戴若澤笑道:“那丫頭跟你告狀呢,舒常在且放寬心吧,柳柳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要救柳柳是戴若澤早就有了的決定,即使沒有舒常在的拜托,他也不會置之不理。但要怎麽救呢?他必須得制定一個方針。
這偌大的後宮裏,能與淑妃抗衡的人也就是良妃,岚貴妃,皇後和太後,但這四位戴若澤連見都沒見過,貿貿然地去求見且一上門就讓人幫人,這可說不過去。那他唯獨能求助的人,也就是小皇帝了,這事也是個能讓他去騷擾小皇帝的借口呢,一箭雙雕!
戴若澤在未央宮門口晃蕩,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
大貴說:“戴答應請回吧,陛下不見你。”
戴若澤說:“無妨,陛下不見我我見他嘛。”
大貴說:“陛下不讓你進未央宮。”
戴若澤說:“那我就給陛下當看門的。”
大貴沒招了。
戴若澤在未央宮門口靜坐,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都坐得他打起了瞌睡。就在他好夢正酣時,一只無影腳踹上他的脊背,讓他咕嚕嚕地滾下了未央宮的臺階,摔死了。
【系統:您滾下九十九級臺階,傷到筋骨和內髒,大出血而死。您死後,皇帝很後悔自己那一腳踹得太重,他本想将您的屍身做成标本保存,可您摔得不成人形,已沒有美感,皇帝放棄了這個打算。他轉而将您的骨頭一根一根剔出,請來工匠做成骨頭木偶,放在床邊,日日把玩。】戴若澤抹了把汗,皇帝的變态程度升級了啊有沒有!
這是由打盹引起的血案啊!
這個故事教育我們,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要保持一定的警戒度,不要随處睡大覺!
戴若澤吸取教訓,不打瞌睡了,但為了能和皇帝有更多的互動,他裝睡。因此,在皇帝一腳踹上他時,他機敏地抱住了皇帝的腿,俗稱“抱大腿”!
戴若澤臭不要臉地說:“陛下的腿長得真好。”
皇帝可煩地踹戴若澤胸口,戴若澤裝模作樣地倒地,哀嚎道:“好痛!陛下的玉腿神功修煉到第幾重了?啊,我的心髒都要碎了!”
皇帝:“……”到底是誰往他的後宮裏塞了一個深井冰臭流氓的啊!
皇帝冷着張小臉進屋,戴若澤屁颠屁颠跟上,大福大貴則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皇帝說:“哼~別以為朕讓你進了屋就是要寵幸你了,癡心妄想!”
戴若澤說:“萬分理解,我也不是來求陛下寵幸的。”
“什麽?!”皇帝瞪人,“你是我的答應,你不求我的寵幸要求誰的寵幸?!”
戴若澤說:“陛下你誤會了,我肯定是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寵幸的。”
皇帝得意地昂起頭,“你這不就是來求朕的寵幸麽。”
戴若澤:“……”十五歲的幼稚小鬼頭啊!
戴若澤順着皇帝的話說:“對啊,我渴望陛下的寵幸渴望得每晚都睡不着,不在入睡前來見陛下一面我一定會輾轉反側的。”
皇帝很受用,說道:“我不會寵幸你的,給你看一眼就是天大的恩澤了,看完了就跪安吧。”
戴若澤說:“看完了陛下就讓咱們來談談正事吧。”
“正事?”皇帝的目光裏是滿滿的鄙視,那潛臺詞就是在說你一個好色鬼能有什麽正事與朕相談。
戴若澤說:“這正事就是,冷宮裏鬧鬼!”
皇帝笑了,他長得好,這一笑了就愈發的俊俏,那少年溫潤的面龐在燭光下泛着柔光,使得他好看得都不像真人。
戴若澤癡漢狀望着皇帝的笑顏,特想在那淡淡的梨渦上親一下。
皇帝用扇子扇戴若澤,“戴答應,流口水了。”
戴若澤抹嘴角,贊美道:“陛下太可口了。”
皇帝怒道:“你才是食物呢!”
戴若澤從善如流,“對,我最可口了。”
皇帝:“……”
皇帝不跟戴若澤沒有營養地争論了,他說道:“戴答應,冷宮裏沒有鬼。”
戴若澤說:“我親眼所見,是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鬼。”
皇帝說:“別亂說,朕是不信鬼神的。”
戴若澤說:“那女鬼跟我說話呢,說要吃掉我。”
皇帝說:“那你合該被吃掉。”
戴若澤說:“可不是麽,陛下把我打入冷宮還要把我給閹了,我心如死灰,想着不如讓那女鬼把我吃了算了,可那女鬼卻說我與陛下有緣分,我若死了,陛下日後就沒人可寵幸了,于是我這才拼死逃出了冷宮來與陛下相見啊。”
“胡說八道!”皇帝給戴若澤的一席話下了定義,“你就瞎編吧,就算沒了一個你,朕難不成就沒別人可寵幸了?這後宮裏的嫔妃又不止一人!再說了,朕把你閹了也照樣能寵幸你的,反正你的前面留着也沒用。哼哼~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朕是不會寵幸你的。”
戴若澤默默把“反正你的前面也沒用”這話記在心裏,他總有一天會向小皇帝證明自家小兄弟有沒有用!
戴若澤說:“陛下,我的重點是紅衣女鬼。”
皇帝意識到自己偏題了,死擰着說:“反正朕不會寵幸你!”
戴若澤笑眯眯地說:“好好好,陛下不寵幸我。”讓我寵幸你才是正經的呢!
皇帝說:“世上沒有鬼怪的,戴答應你別自己吓自己了。”他刻薄道,“枉戴答應長這麽健壯呢,膽子跟小女孩兒似的,傳開了徒惹人笑話。”
戴若澤說:“若是能博得陛下一笑我就開心了。”
皇帝應付不來戴若澤這順手拈來的情話,雙頰上飛起了紅暈。
皇帝清了清嗓子,問道:“戴答應既出了冷宮了,即便真有女鬼那也害不到你了,你幹嘛要戀戀不忘的啊?”
戴若澤說:“我欠了那女鬼一個人情,要是不去冷宮裏還願的話怕她作祟索命呢,我膽子小的很。”
皇帝說:“你纏了朕這麽久就是為了進冷宮去?你要去就去呗。”
戴若澤說:“我膽小,陛下陪我去吧。”
皇帝說:“你想得美!朕讓大福陪你去。”
戴若澤說:“陛下,你有個膽小如鼠的嫔妃,傳開了也是掉了陛下的面子嘛。”他死皮賴臉地抱住皇帝,“陛下可就陪陪我吧,有你的真龍之氣震住那女鬼我就不怕了!”
皇帝費勁兒撕開戴若澤這塊牛皮糖,說道:“哼~去就去,但你得答應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