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皇帝下朝回未央宮時,戴若澤正縮在他的龍床上唉聲嘆氣。
皇帝不樂意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好色鬼連衣服都沒換就在他的床上打滾,髒死個人了好麽!
皇帝暴喝道:“你做什麽呢?!”
戴若澤說:“我要散架了。”
皇帝說:“我巴不得你散架。”
戴若澤說:“陛下,別這樣,太傷我的心了。”
皇帝傲嬌地說:“傷的就是你。”
皇帝去拉扯戴若澤,想把人從床上給拉下來,孰料戴若澤來了個借力打力,十分賴皮地撲皇帝身上了。他抱着皇帝的腰,臉埋在皇帝的小腹上,笑得很奸詐,“陛下好熱情。”
皇帝拽戴若澤的頭發,“胡說八道!”
戴若澤吃痛,求饒道:“別拽了,要成禿子了。”
皇帝說:“朕很期待戴答應的禿子形象。”
為了避免成為禿子的命運,戴若澤迫不得已地終止了揩油,并且苦逼地從龍床上滾到了地板上。
戴若澤把自己的淤青亮給皇帝,試圖博取皇帝的同情,無奈皇帝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對于戴若澤的慘狀幸災樂禍。
皇帝說:“你是自己作的。”
戴若澤說:“美色當前,不作不行。”
皇帝用瓷枕敲戴若澤的頭,把人敲得眼冒金星,“滾吧你!哼~朕今兒就把話放這兒了,朕就算寵幸遍了後宮的妃嫔也不會寵幸你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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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若澤說:“陛下,這不公平,你應該實行雨露均沾。”
皇帝踹人:“滾!不然朕把你送淨身房去!”
淨身房果斷是戴若澤死穴,光是聽名字就小丁丁疼。
戴若澤說:“行行行,我滾,在我滾之前,陛下能賞我一口吃的麽?我餓死了。”
皇帝說:“餓死你得了!”
皇帝嘴上說要餓死戴若澤,卻仍是讓大福去禦膳房端來了點心。
戴若澤餓死鬼投般把點心給掃蕩光了,都沒分一塊給皇帝了。吃飽了,精神頭足了,戴若澤這才施施然跪安了。
【系統:皇帝好感度7。】
戴若澤才回疏影院,都沒來得及和容鋒寒暄兩句,羽嫔的貼身宮女冬梅就來傳喚他了。
羽嫔會見戴若澤,為的無外乎是戴若澤在未央宮留宿的事。
皇帝的後宮組建已有月餘,可皇帝卻一次也沒讓嫔妃去侍寝過。
平日裏嫔妃想見皇帝一面都難,唯一進過皇帝寝宮的也就皇後一人,且是在白日,前後不到一小時就出了未央宮。
戴若澤這從前日傍晚進了未央宮次日上午才出,那是破了先例!
羽嫔開門見山地就問戴若澤道,“陛下可寵幸你了?!”
戴若澤也很直白地回答:“沒有。”
羽嫔猛地一拍桌,拍疼了自己的纖纖玉指,她忍着痛意,舞着手帕抽打戴若澤,“你在未央宮呆了一夜那都是在做什麽?真當我是傻的麽?!”
戴若澤挽褲子。
“你做什麽?!”羽嫔尖叫着轉身,用帕子捂住眼,“你你你……戴答應,穢亂後宮是要殺頭的!”
戴若澤哭笑不得道:“羽嫔娘娘你想哪兒去了,我是給你看看我在未央宮一晚上都做了什麽。”
羽嫔半側過臉,帕子往下移了移,“那你脫褲子幹嘛?”
戴若澤汗,“我沒脫褲子,我是挽褲腿!”
戴若澤拂開長袍,卷起褲子,膝蓋上的淤青一目了然,已呈恐怖的紫黑色。
羽嫔驚問道:“這麽怎麽弄的?”
戴若澤說:“在未央宮的臺階上跪了一晚上。”
“跪了一晚上?”羽嫔驚詫的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歡快,“你得罪陛下了?”
戴若澤說:“我哪兒敢得罪陛下啊。昨個兒陛下要召的人是容答應,容答應不是病了去不了麽,就換我去了。哪兒曉得陛下對我很不喜歡,我又笨手笨腳地打破了陛下心愛的硯臺,這不,陛下就罰我跪了一夜思過呢。”
羽嫔假惺惺地說:“真慘。”
戴若澤說:“哎,若我有羽嫔娘娘一半的聰慧才智,陛下也不會罰我罰得這麽重了。”
羽嫔抿嘴笑道:“瞧你說的,好妹妹,你好好跟着容嬷嬷學,也能學到幾分姐姐的本事的。”
戴若澤說:“是。”
應付完了羽嫔,華嫔的宮人又來請戴若澤了。
華嫔在指導寧貴人跳舞,兩人靠得很近,寧貴人那嬌小的身軀都縮進華嫔懷裏了。
戴若澤總覺這一幕很不和諧,可不和諧的點在哪兒他又想不出。
直到華嫔回眸一笑,那勾人的媚态讓戴若澤尋到了答案——兩只小受。
小受和小受之間是沒有前途的!
戴若澤行禮,“問華嫔娘娘安,問寧貴人安。”
寧貴人說:“大家都不是外人,戴答應就不用多禮啦。”
戴若澤說:“規矩是不能廢的,不知華嫔娘娘召我來是所為何事呢?”
華嫔說:“你上次來我這兒習舞學的都是初級的,今兒阿遠來學新的舞步,我且就叫上你了。”
學跳舞?這倒是出乎了戴若澤的意料。
戴若澤說:“承蒙華嫔娘娘擡愛了。”
有了舞蹈的基礎後,華嫔教的舞步就有難度了。
戴若澤有學武的底子,要做些高難度動作也不是辦不到,可他的節奏感太差,要麽搶拍,要麽慢拍。同一套舞步讓華嫔來跳是賞心悅目,讓他來跳是滑稽搞笑。
戴若澤說:“我是拍馬也趕不上華嫔娘娘的水準了。”
華嫔說:“你是初學者,慢慢來,不用太心急。”
寧貴人說:“是呢,戴答應的動作比我規範呢,你連一字都能劃,我就做不到。”
戴若澤忽的福至心靈,頓悟了華嫔主動教他跳舞的用意。
華嫔不是羽嫔,“陛下有沒有寵幸你”這種話他問不出口,就用實際行動來試探。他故意教給戴若澤難跳的舞步,比如一字馬,比如下腰,就是為了看他會不會有不适,會不會跳不開。
戴若澤簡直是啼笑皆非了,這華嫔是從哪裏判斷出他會是被人壓的那一個呢?!
戴若澤在華嫔處過了關,依照上次來學舞後的套路送寧貴人回暗香院去。
寧貴人跟戴若澤抱怨道:“自從入宮後,阿閑就不如曾經待我親厚了呢。”
戴若澤說:“哦?”
寧貴人說:“我們在入宮前經常是同塌而眠的,可入宮後阿閑都不會和我睡覺了,連午睡都要趕我走。”
戴若澤說:“入了宮就是身不由己了。”
寧貴人說:“對啊,宮內兇險,時時都讓人戰戰兢兢呢,不然像柳常在那樣就太慘了。”
柳常在?戴榮澤想起冷宮裏的柳柳,寧貴人說的柳常在是她嗎?
戴若澤問道:“這柳常在是何人?”
寧貴人說:“哦,戴答應你不認識她吧,說來也是,柳常在進宮第一天就被淑妃娘娘打入冷宮了呢。”
戴若澤故作驚訝道:“竟有這事?淑妃娘娘為什麽要把柳常在打入冷宮呢?”
寧貴人說:“淑妃娘娘愛騎牛車,這事你有所耳聞吧。柳常在在經過淑妃娘娘的牛車時,那牛沖着柳常在叫喚了幾聲,柳常在就摘了草給那牛吃,可那頭牛吃了後當晚就拉肚子了,淑妃娘娘就把此事怪罪到柳常在頭上,以蓄意謀害她的牛為理由,把柳常在給打入冷宮了。”
兩人說話間,暗香院到了。
戴若澤目送寧貴人進了屋,一回頭又碰上了阮子鴻。
貴人是二人一個院子,可這一期有三個貴人,阮子鴻得以獨自分到一套院子,就在暗香院對面,名為淺香院。
戴若澤苦了臉,說道:“你不會也是想問我在皇帝那兒過夜的事兒吧。”
阮子鴻說:“你兩天沒去練武場了。”
戴若澤說:“就為這事啊?嘿嘿,走,這就去練武場。”
阮子鴻狐疑地問:“你行麽?”
戴若澤說:“我行得很!”
阮子鴻瞄向戴若澤的屁股,戴若澤無語了,說道:“皇帝沒睡我!啧,別提了,我跪了一晚上呢。”
阮子鴻說:“哦。”
戴若澤愉快地和阮子鴻練了劍,兩人告別。
陀螺般轉了一天不停見人的戴若澤也松了口氣,打算回東疏影院好好休息。
天不遂人願,戴若澤好端端的走着路,也能有禍事從天而降。
他撞到淑妃的牛車了!
【系統:您因為撞到淑妃娘娘的牛車,被牛角刺穿了肚子,腸穿肚爛而死。您死後,淑妃娘娘把您的骨頭做成了挂飾,拴在牛角上,以告誡另外的走路不長眼的人。】走路不長眼你妹啊!我走的是人行道好麽!在人行道上開車的人才是深井冰!還特麽是牛車!深井冰中的深井冰!
戴若澤都要化身成咆哮帝了,他特想抓着那在他臨死前用輕蔑的眼神鄙視他的牛大吼三聲“你妹”再把對方做成牛肉幹!
狗仗人勢算什麽,牛仗人勢才是真無敵!
戴若澤氣歸氣,卻不能對淑妃和她的牛做什麽。他人低言微,在後宮嫔妃中是最低微的那一層,就連柳柳這個比他高一階的常在都能被淑妃随随便便扔進冷宮自生自滅,可見淑妃是個極強勢的女人。
戴若澤沉思着,得想想辦法替自己報仇外加救出柳柳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