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家太太

第39章 離心

偏廳內蔡嬷嬷手裏的茶已經換了三次,可是卻還沒有看到自家的小姐；除了一旁站立着的小丫鬟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這樣的場面讓蔡嬷嬷的心情沉重了她不由得想起了離開京城的頭一天；自家的小姐也就是如今韓國公府裏的當家夫人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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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差人把老奴叫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老奴去做？”蔡嬷嬷恭恭敬敬的對白秋月屈身一禮說道。

白秋月微微一笑一臉溫和的說道：“蔡你跟着我一塊到韓家已經差不多快四十年了吧？”

蔡嬷嬷聽到白秋月這麽臉上帶着淡淡的懷念：“回夫人您的話,可不是嗎？到今年剛好整整四大公子再過幾個月都三十六歲了。”

“果真是歲月不饒人啊！這一眨眼的功夫你跟我都已經老咯？珠兒！”白秋月突然叫出了蔡嬷嬷年輕時候的一臉感嘆的說道：“我還記得在家做姑娘的曾經跟珠兒你一起偷偷地女扮男裝溜出了府裏；當時還被我爹給罰抄佛經....晚上還餓我們的肚子....”

白秋月的話也讓蔡嬷嬷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那一段往事：“嗯....老奴怎麽可能會那天晚上可是老奴第一次嘗到餓肚子的滋味；這輩子老奴都不會忘記。”

蔡嬷嬷是白秋月府裏頭的家生子,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餓；那一次白秋月偷溜出府的讓蔡嬷嬷第一次明白了一件事情....餓肚子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呵呵....可不是嗎？”白秋月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不止是珠兒你,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嘗到肚子餓的滋味。”

“夫人。”主仆兩個說笑蔡嬷嬷溫和的開口問道：“您應該不會是讓人找老奴過來說笑的吧？夫人您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直接交代老奴就好。”

蔡嬷嬷已經跟在白秋月身邊四十自家的主子心裏頭在想些什麽？蔡嬷嬷不敢說全都最起碼卻可以猜到個j□j不離十。

白秋月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唉....你還能不知道我在煩什麽嗎？”

蔡嬷嬷微微沉吟擡頭問道：“你可是在為了小姐的事情擔心？”不用白秋月蔡嬷嬷也可以猜得到....如今能夠讓自己主子憂心糾結的除了那已經遠嫁揚州城的小姐韓清羽以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事情了。

“可不正是為了這件事情嗎？”白秋月皺着眉頭說道：“你是知道的；這阖府上下除了清羽那丫頭的事情以外....哪裏還有什麽事情能夠讓我為難？讓我惦記？”

蔡嬷嬷一看自己主子的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裏已經憋了不少日子的疑惑：“其實老奴跟府裏頭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們也都納悶的很....您跟國公爺一直都那麽的疼愛小姐？可是為什麽要将小姐給嫁到揚州城那麽遠的地方去？”

蔡嬷嬷對于韓清羽這個韓家唯一的嬌客那可是疼愛呃....應該這麽說吧！脾氣性子極為讨人喜歡的韓清羽（這裏說的是原主）一直都是韓府上下的其實不止蔡嬷嬷對于韓靖跟白秋月兩口子的舉動很不理解；就連韓家的許多老人也一樣....他們都無法理解韓靖跟白秋月的做法。

“還有....”蔡嬷嬷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頓了頓又說道：“這小姐既然已經按照您跟國公爺的心意嫁了人；那為何這一次姑爺家的下人前來說咱們小姐生了三胞胎--兩男一女；這原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

蔡嬷嬷的話并沒有白秋月微微一笑；開口接着替她說了下去：“你是想問為什麽咱們府裏至今都還沒有派人前去揚州城送禮--對不對？”

“呵呵....老奴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心裏頭有些話不說出來覺得憋屈得慌。”蔡嬷嬷生怕白秋月會發趕緊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

“唉....”這一次白秋月沉默了一些時候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總之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就好。”

什麽事情夫人您說便是。”奴才就是不管主子對你有多好；你自己一定不可以忘記了自己的在這一點上蔡嬷嬷可是明白得很；白秋月這麽說的意思就是在提醒自己有些事自己逾越了規矩。

“這一次除了讓你給清羽去送禮還有就是....切記不可以讓清羽跟咱們府裏離了心。”白秋月終于說除了自己心裏頭的擔心。

“夫人你就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麽做；老奴一定會把事情給夫人您辦的妥妥當當。”

蔡嬷嬷想起自己離開京城前的再一看到如今林府對待自己的态度；老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禁喃喃自語的說道：“恐怕老奴這一次會讓夫人您失望了；看樣子....小姐她恐怕早就已經跟咱們府裏離了心。”

“您悠着一點；您身子嬌貴可不能有半點要不回頭老爺又要責罰我們這下下人。”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姑娘說打斷了蔡嬷嬷的思路。

蔡嬷嬷擡頭一看....偏廳門口走進來一最前頭的一個人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看她折纖腰以呈皓腕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龍香嬌玉嫩秀靥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一颦一笑動人心魂。

這般美麗的除了自家的小姐以外不會再有別人。

身邊還跟着四個穿紅着綠的俏麗并一個老婆子....那個老婆子還是老正是跟着小姐一塊陪嫁來揚州城的蔣嬷嬷。

“老奴給小姐請安。”蔡嬷嬷屈了屈身子給韓清羽行了一禮。

“你這沒眼色的丫頭還不趕緊扶起蔡嬷嬷；話梅給蔡嬷嬷看坐。”韓清羽落落大方的坐了不慌不忙的讓青鳥扶起蔡一旁的話梅連忙拿了一張繡墩放到了蔡嬷嬷身邊。

蔡嬷嬷先從自己懷裏将白秋月寫給韓清羽的信遞給了這才告了一聲罪斜着半個身子坐了下來。

韓清羽把信随手放到了瞅着蔡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的打扮還算上身深藍色的舊綢襖；下面是一條紫色的頭發上除了兩根鎏金簪子以外再無其他。

韓清羽不由的笑了起來：“喲....蔡嬷嬷你老今兒怎麽就穿這身來的？憑着國公府的氣派怎麽這會子你到越發的素淨就連頭上的簪子也不曉得用些光亮的；我記得府裏頭每年不都是有賞嗎？蔡嬷嬷你怎麽就舍不得拿出來戴一下？”

韓清羽這話一出口蔡嬷嬷心裏頭忍不住苦笑感情還真的被自己給猜中了；自家的小姐這會子真的是怨恨上了夫人跟國對自己也就不待見起來。

蔡嬷嬷收拾好自己的臉上沒有半點異樣笑了笑說道：“小姐您說老奴不過就是一個奴才；這所有的體面還不都是主子老奴都已經這把年紀還要打扮的這麽光鮮的話....那豈不是真的成了老妖精。”

韓清羽聽了蔡嬷嬷越發的笑得歡快：“蔡這我離開京城左右不過一年多的光景；真沒有想到蔡嬷嬷你老可是越發的會說話了。”

“小姐您這是說的哪裏話？”蔡嬷嬷一語雙關若有所指的說道：“不管是府裏頭還是老奴也罷....這上上下下都還依舊跟小姐您在家的那一會一半點都沒有改變。”

“是嗎？”韓清羽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神色淡淡的說道：“父親跟母親可都還好？大哥、大嫂可好？還有二哥跟二嫂可都大好？家裏面的幾個小侄兒如今恐也越發的大了不知道如今可都還記得我這個做姑姑的？別不都是已經忘了吧？”

韓清羽的神色讓蔡嬷嬷心裏面越發的沒一聽到韓清羽問話；連忙站起身賠笑回話道：“回小姐您夫人跟國公爺一切都好；大公子、二公子、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還有幾位小公子一切都就連幾位小公子的學問也都大有進展。”

“是嗎？”韓清羽伸手接過青鳥遞給自己的眼神黯了黯：“蔡今兒個天色也晚了；底下的人廂房也給預備你暫且先在這府裏頭住幾天；等我把回禮備好以後你再啓程回京就是。”

蔡嬷嬷站起身又給韓清羽屈身行了便跟在話梅的身後退了下去；韓清羽一直等着蔡嬷嬷走遠了才起身帶着青鳥幾個人去了後廂房--去看蔡嬷嬷帶來的禮物。

韓靖、白秋月以及韓清羽的幾個一向對韓清羽都是眼珠子一般寶貝的很；再加上又心疼韓清羽嫁這回生的又是三胞胎....

零零灑灑裝了滿滿的整整十個大樟木除了有一個樟木箱子裝着的是幾幅前朝書畫以及紙墨筆硯以外；其餘的都是古董珠寶、绫羅綢緞、人參靈芝....還有一些小孩子的長命鎖、金銀制的項圈、手镯腳環之類。

韓清羽一看心裏面就已經有那些書畫筆墨紙硯應該是給林如海的；至于那些個小孩子的用品不應該是給自家的三個小包子的；剩下的那一些大概就全都是給自己的。

“您看....”突然蔣嬷嬷發出了一聲驚呼聲：“乖乖....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東西啊！我老婆子活了這麽一大把這樣的好東西也還是頭一次見到。”

蔣嬷嬷手裏捧着一個紫檀木做的木匣子滿臉詫異的來到了韓清羽的面前：“您看。”

“是什麽？”韓清羽微微地皺了皺伸手接過了紫檀木匣子好奇的打開來；目光所及就連韓清羽也忍不住吃了一驚：“呵呵....果真是個好青鳥回頭你将它小心的收好了。”

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匣子裏面靜靜地躺着一朵碗口大小的白色正散發着幽幽的清香--天山雪蓮！裏面躺着的正是韓清羽曾經在電視上面看到過的天山雪蓮。

韓清羽也沒有韓靖跟白秋月還真是心疼自己這個‘便宜女兒’；竟然會大手筆的送來了天山雪蓮這樣罕見的珍稀只可惜....有的時候傷一個人的心很但是要想修複的話....那可就是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