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5555
兔子和青蛙的對話, 何宴聽明白了。
但何宴實在無法理解,天庭哪怕以前再厲害,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組織, 掌權者制定了一些條例, 或許當初有威懾力, 不過是因為有執行者和監督者震懾。
這點何宴哪怕從山上長大也明白,任何條例都要靠武力震懾維護, 不然管不住刺頭兒。
可當組織不在,千萬年後,竟然還有當初組織的人,去遵守這些條例, 簡直匪夷所思, 也确實顯得太過頑固不化。
說實話, 對青蛙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對方從冰湖上将他卷起扔掉的東西……就是那根舌頭吧?
此時那根舌頭細長一條當空襲來,舌苔上還帶這些黏液,何宴只覺得想吐, 一想到之前自己就是被這玩意兒卷走的,身上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連忙躲開, 胖乎乎的身體十足靈活, 小氛圍內規避開舌頭還是輕而易舉。
“別動舌頭動臉的,有話好好說!”何宴把江霧推到身前。
青蛙本來是閉目抽人, 但他總得有視野吧, 因此不是閉的特別緊,算是半眯縫着, 這也導致何宴跑到江霧身後,青蛙的半眯縫眼, 又和江霧對上了。
“……呱!”青蛙大怒,這回也不用舌頭了,一邊閉目流淚,一邊把大半個身體從棺壁上探出來。
這一幕實在詭異極了,再加上上空中那麽多女子動作各異、恍若生前一樣的經歷,顯得青蛙更加面目可憎起來,猶如一位混世魔王。
事實上青蛙也絲毫沒留手,今天說什麽也要把這兩人包括那只兔子扔出去,可就在它身體竄出一半,扯起地上一根大叉子要放威脅的話時,身後突然“咔咔”兩聲,一只蒼白如玉的手,從水晶棺內探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似乎那青蛙一離開水晶棺,棺內的禁锢力就會消失,這才使得棺內的人,清醒過來。
“嗚嗚嗚嗚主人!”兔子也不待何宴頭上了,雙腿一蹬就往水晶棺裏跳。
青蛙想白她一眼,沒能真睜開眼,只能舌頭把她抽飛,“翠花!不得違反天庭制定的條例,你這兔子雖是廣寒宮之主從凡間帶上來的,可也算是天庭之兔,你是真不怕被天兵抓去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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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兔子名叫翠花,只是她從不自稱,何宴也是第一次聽聞,頓時覺得……這名字有點古星風,感覺加了個名字都驟然親切了好多。
“還天兵,你出去找個天兵出來,我遵守你天庭條例又如何?”兔子不甘示弱,“多少年了,天庭一日沒人來解封,你就真不放我主人出來?”
“你懂什麽!”青蛙氣惱地又想沖出來打人,但到底估計着水晶棺,只能氣的吐舌頭,呼哧呼哧喘氣,愣是沒敢再離開棺內半步,“她……不能出來。”
“別管它!”兔子也氣呼呼的,跳到江霧肩膀上,也不嫌他刺眼了,兔子還是能看出來的,論神異當然非何宴莫屬,但旁邊的江霧,身手應該極好,身體素質比何宴那胖子看上去靠譜多了,“把我扔過去,扔到它肚皮的位置,搞準點。”
江霧看了何宴一眼,見後者點點頭,這才拎起兔子耳朵,輕而易舉的将她扔到了青蛙半凸出來的肚皮上。
也沒等青蛙反應,兔子挂件身上柔軟的毛,突然跟跟樹立起來,跟毛刷子一樣掃過青蛙的白肚皮。
青蛙:“哈哈哈哈哈哈……”
何宴:“……”這一幕略有似曾相識,好像之前自己就是這麽對兔子的,這兔子……學壞了。
見有效果,兔子也不含糊,又半空卷成一團,嘩啦啦的刷回來,來回兩次,青蛙整個都癢到抽搐了,“住手……哈哈哈哈哈……”
也不用別人插手,沒多久青蛙就抽搐的從水晶棺壁上滑下來,摔倒了地上,落地時還在頭暈目眩的巨癢中,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地上,兩只銅鈴般的眼睛裏,眼黑已經成了一條線,右腿還一蹬一蹬的,完全是被玩壞了。
兔子挂件也摔了下來,就落在青蛙旁邊,但她本身是個毛絨玩具,摔不疼的那種,只由于單槍匹馬解決了青蛙過于激動,一時沒翻身坐起,也是四仰八叉的在那邊嘿嘿嘿個沒完。
“他倆……”江霧遲疑了下。
“小動物打打鬧鬧,過會兒就自己好了。”何宴還是以人類的視角看待事物,并沒有因為桂樹把自己當鳥,就自己也把自己當鳥了,所以口吻也是相當大氣。
兔子和青蛙嘛,這兩種動物古星上都有,哪怕兩者都實力不凡,可身份代入一下都不覺得多麽可怕了。
“這棺算是打開了?裏頭就是廣寒宮的主人?”何宴好奇的走過去,探過頭去,想要看一眼棺內的情況。
不過此時水晶棺還是有棺蓋虛掩着,除了剛才被棺內一股氣流移開了一塊縫隙,另外伸出了一只手外,何宴探頭過去,只能看到那只手,其他什麽都見不到。
他避開那只手推了推,沒推動,原地做了一番吸氣運動後,何宴調動起全身的力氣,把手放在棺蓋上往前一推……這一次卻輕而易舉推開了。
回頭一看,是江霧在幫他推,對方不過單手過來,都比何宴兩只手使全力的效果大……
“呃?”似乎也發現了不太對勁,江霧收回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何宴,只見這胖卡牌師又推不動了,在那裏幹使勁。
這一次,何宴也發現了不對,有些狐疑,“你來推。”
江霧點頭,伸手又推開一點,可以看得出,根本沒用力。
“怎麽回事?”何宴人傻了,“這水晶棺我好像不能推開,只有你?”這純屬區別對待吧!
江霧面色古怪:“你不是說兔子才是江家祖宗,難道其實這廣寒宮主人才是?”有點松口氣是真的,若真是那兔子,他還不知怎麽對待對方……可如果是這廣寒宮主人,其實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本來江家人就覺得,這片遺跡的宮殿之主,和他們祖輩有關系。
何況廣寒宮主人,還可能是個人類。
何宴也鬧不明白了,認真的說:“你家人是兔子的血脈應該沒錯,桂樹應該不至于看錯,或許……你和兔子有關系,等同于你和廣寒宮有關系,這才容易推開棺蓋。”
江霧:“……”好吧說來說去還是兔子。
算了,何宴是只殘疾的錦鯉,人家都沒說什麽,他這邊雖然是兔子,可看起來腦子還不錯,單獨解決了青蛙救主,起碼能力上得到了他的認同。
不再多說,江霧推開棺蓋,入目是平躺在棺內的一位女子。
似乎剛醒來,那女子迷迷蒙蒙,從一片冰涼的雪白霧霭中睜開眼,她眼睛是純黑色的,倒映着一道刺目的金光,可她并未眨眼,甚至還可以直視那片金光。
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不在月宮中居住,而是生活在人間界的那些日子……有一日她在花叢中玩耍,突然見到遠處父親和另外一個身背黑色長盒的高大男子說話。
她快活的跑過去,那兩人聽到她腳步聲,一同轉過身來,只一片金燦燦的陽光下,她父親的面目看不清,只記得他渾身金光閃爍,與身旁那個黑衣光華黯然的男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就正如眼前這一人,眉心是與父皇一致金光閃爍,身後是一片沉寂和黯然,正如當時的場景重現。
女子喃喃說:“父皇?”
她喊得不是天庭之主,而是在那之前的一位人族共主……是他回來了?
她想牽動嘴角,揚起笑容,卻冰凍太久已做不到,等到思緒回籠,女子怔然的目光逐漸清晰,這才發現,那人不僅不是父皇,還是身背長盒的男子後裔……那一脈的後人,終究還是延續下去了。
“你終于來報複了。”女子嘆息,正要在說什麽,突然見那人肩膀上被搭了一只胖胖的手臂,緊接着一張肥胖的小臉也貼了過來。
她本來只是随意一探知,辨別出對方的身份後,看看胖臉小子,又看看江霧,突然眼睛瞪大了一圈。
???她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