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見東方
☆、再見東方
朱懷珉和王殉不敢多做停留,一路向北,去了陝西。此次朱懷珉損失極大,劫生樓和侍衛幾乎折損了三分之二,沿途聯系不上其他屬下,兩人只能在小村莊裏修養了幾天。
眼下朝廷通緝,各地皆是巡查的官兵。朱懷珉決定先去華山找令狐沖,在他哪兒躲上一陣子,再作打算。兩人走走躲躲,一個月後才來到華陰。朱懷珉不敢投訴客棧,只能在荒郊野外歇息。
辰雞剛打第一聲鳴時,朱懷珉已經收拾完畢,結果王殉招來的食物,兩人胡亂吃了幾口便上路了。出了華陰府,兩人一路打聽,來到了華山腳下。因為傷口還未好全,朱懷珉一臉走了幾十裏路,只覺得小腿刺心的痛。她揉着酸軟的腳腕坐在石頭上,擡頭望望奇險的華山,心底的寒氣直往上冒。在現代,她來過華山一次,是跟着團旅游,那個時候,有車接送,有人引路,除了累些,沒有多大的感受,現在……朱懷珉咬咬牙,還是靠自己吧!
華山岳不群不是個善類。朱懷珉想了想,不能貿然前去,若是岳不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被趕下山事小,下黑手獻給朝廷才大為不妙。思來想去,她決定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令王殉暗地裏打探消息。
“王殉,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華山高聳入雲,山路險阻,我根本上不去。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是個僞君子,不會收留我們的,你只能偷偷打聽令狐沖的消息。”
“是,主子。”
商量好了事宜,朱懷珉的傷口已經開始複發。她與王殉從北京逃出後,一路逃亡,根本來不及好好療傷,若不是兩人身上有自備的傷藥,恐怕早就化膿了。時至炎夏,天熱的吓人,希望不要發炎才好。拾起一旁的木棍,在王殉的攙扶下,朱懷珉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呦,這位小哥細皮嫩肉的,當男人太可惜了。”一個尖嘴猴腮的老男人擋在朱懷珉面前淫笑着,邪惡的目光好似蛇信子在臉上舔來舔去,令人惡心。
考慮到眼下情勢,朱懷珉只能忍氣吞聲,默默繞過老男人走開。老男人似乎不想放過她,伸手在朱懷珉臉上摸了一把:“啧啧,真滑,就是這身粗布衣裳太礙眼了,不如脫了吧。”
“滾開!”王殉大怒,一把推開了老男人。
“他娘的,給臉不要臉。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老男人惱怒。
朱懷珉不想節外生枝,拉拉王殉,示意不要多事。王殉也覺得現在不宜生事,只好咽下這口氣,扶着朱懷珉轉身離去。
可惜兩人越想忍氣避事,別人越認為他們軟弱好欺。老男人奸笑一聲,一枚梅花镖朝王殉的後心射去,王殉察覺,身子一偏,射在了肩上。
“王殉!”朱懷珉大怒,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是可忍孰不可忍,手臂一伸,射出一支利劍。
老男人倒是有些功夫,輕輕松松便躲了過去:“小美人,這等雕蟲小技難不倒大爺,還是回去洗幹淨伺候我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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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殉怒極,拔出長劍,欲要開戰,剛一用力。身子突然一軟,直直地到了下去,全身提不起半分力氣。
“王殉!”朱懷珉大驚,忙接住他,“怎麽回事?”
“哈哈!小美人還不知道吧,那镖上有毒,越是動氣,毒就散開的越快。”老男人洋洋得意。
“好好!”朱懷珉連贊幾聲,“到了入土的年紀還這麽缺德,想必是無人教養的野種。”
“你找死!”老男人惱羞成怒,頓時沒了憐香惜玉之心,手一抖,梅花镖射向朱懷珉。
朱懷珉長劍一擋,打掉一枚,眼內閃過一絲陰狠:“老東西,你既然連畜生都不如,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老男人見她臉色蒼白,腿上有傷,想必是個繡花枕頭,也沒有放在眼裏,只想教訓教訓,帶回家去玩弄,所以沒有使出全力。朱懷珉趁其大意,扔出一顆催淚彈。
“咳咳!這是什麽東西?”老男人淚流不止,鼻腔裏嗆得難受。
朱懷珉緊接着一顆流火彈扔出,頓時老男人身上升起一簇火苗。若不是手中沒有了毒藥,今天她勢必将這老淫賊毒的七竅流血,穿腸而死。
“哎呦!痛死我了!臭婊子!”老男人身上着了火,急的在地上打滾,“他媽的,老子的徒弟怎麽還不來,想燒死老子啊!”
朱懷珉一聽不妙,原來他還有同夥,于是不再戀戰,用力托起王殉向前邁步。
“想走?”老男人不死心,老子得不到的,就得毀了,想着又扔出一把毒镖。
看着齊發而來的毒镖,朱懷珉有些不甘心,死在這些人手裏,太不值了。
“我的兄弟,你也敢動!”渾厚的內力充斥而來,毒镖被打落在地,朱懷珉驚回頭,大喜過望,那山頂處臨風而立的人不正是東方白嗎?
“大哥!”終于看到了希望,朱懷珉心裏頓時輕松了很多。
東方白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淩厲的目光射向滿身狼狽的老男人。老男人有些心驚,江湖經驗多年,他自然明白眼前俊美的男子武功在他之上。
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老男人強撐這面子叫嚷:“老子是五仙門的掌門人,得罪了老子就是和五仙門為敵。”
“五仙門?”東方白不屑地輕笑,“一群鼠輩!”
老男人有些慌了,鼠眼四處勘測,想要尋找退路。東方白冷笑一聲,普天之下,還沒有人能夠從她的手裏逃出去。
“師父!”十幾個唇紅齒白的年輕男子匆匆趕來,跑到老男人跟前施禮。老男人見狀,頓時一震,倨傲地看着東方白,“識相的快滾,讓我得了小美人,不然,連你一塊收。”
動蕩白嗤笑一聲,厭惡地看着老男人:“聽聞五仙門的掌門是個見色起意的老淫賊,一只腳都要踏進棺材裏了,還沒玩招男人侍奉,其惡心的嘴臉讓人做惡。今日,我就要替那些被你殘害的良家之人讨回公道。”
“哼,不知好歹!”老男人也沒了耐心,大喝一聲,“上,殺了他。”
東方白看着蜂擁而上的人,絲毫不放在眼裏,待人靠近了,她輕擡右臂,一掌揮出,強大的內力逼的人氣血上湧。朱懷珉睜開眼時,吓得目瞪口呆,眼前那裏還有活生生的人,到處是殘肢斷臂。
老男人吓得直打抖索,連逃跑都忘了,他指着東方白,顫抖地說:“你……你……你是……”
東方白單腳勾起地上的殘劍,一腳踢出,長劍直直地插入老男人的心髒,頓時氣息全無。
一顆心回到了肚子裏,朱懷珉眼神複雜地看着東方白,天下間有這樣武藝的,舉世無二,她似乎知道了眼前人是誰。
“三弟,你沒事吧。”東方白瞥見朱懷珉複雜的眼神,有些黯然,三弟也怕了呢!
朱懷珉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東方白救了她一命,自己還疏遠她,難眠讓她失望。
“三弟怕嗎?”東方白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怕?”朱懷珉翻了個大白眼,她只是覺得東方白殺人的手法過于殘忍而已。不過,反正也是死,這樣的死法只是……有些不太好看而已,“大哥說笑了,小弟雖然見識少,但也知道遠近親疏。雖然他們死的難看了些,但是是他們罪有應得。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小弟的下場怕是比他們還要慘上十倍。”
東方白放下心來,這個三弟沒有白認。天下之人,要麽怕她,要麽恨她,像三弟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将兩人安排在了一個小院,東方白拎着食盒匆匆趕往了華山。
朱懷珉思緒飄遠。東方白怎麽回事東方不敗?太匪夷所思了!東方不敗不是個男人嗎?難道此笑傲江湖非彼笑傲江湖,若真是這樣,那真是太坑人了?
為王殉療了傷,朱懷珉累到了極點,頭一歪,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醒來已是深夜,朱懷珉口幹舌燥,起來倒杯水喝。小院是臨時租來的,簡陋的很,茶壺裏連一滴水也沒有。朱懷珉摸索這=着拿出火折子,點上煤油燈,幽暗的燭光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那一小片忽暗忽明。但這點燈光對于朱懷珉來說已經足夠了。放心不下王殉,朱懷珉端着煤油燈走向了西屋。
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朱懷珉放下心來。獨立小院,回想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朱懷珉沒有了困意。此次失敗,往後的路會更難走。母妃已經離她而去,她不能再失去父王。對于這個世界,她一直是陌生的,排斥的,至于父王和母妃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着,沒有了他們,活着如行屍走肉,又有什麽意思。只要能救出父王,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願意。
“三弟,怎麽不睡?”東方白回到小院,見朱懷珉失魂落魄地呆站着,忍不住官邸地問。
“大哥回來了!”朱懷珉狠下心,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讓你為我所用,哪怕将來似在你的手裏,我也無怨無悔。
想起白天的一幕,東方白問:“三弟怎麽受傷了,落到如此地步?”
“大哥!”朱懷珉淚眼婆娑,清亮的眼眸泛着怨恨和不屈,單薄的身子在黑夜中愈發孤寂無助,“前幾天,我去杭州處理生意,碰上了錦衣衛的首領彭發,他讓我交出制作爐竈的圖紙。那圖紙是小弟父親窮盡一生研究出來的,是我祝家的傳家之寶。我不交,彭發便誣陷我刺殺皇上,牟發黑心財。我母親因此自盡,父親被抓,我在幾個下人的掩護下拼死讨了出來。”說到傷心處,朱懷珉紅了眼睛,狠狠地捶着胸脯,懊悔萬分,“我無能,早知道會引來滅門之災,當初就該交出圖紙,如今……”
“三弟節哀!”東方白聽得惱怒,這幫狗賊,一向欺壓百姓,燒殺搶掠,豈有此理,“三弟放心,我幫你!”
“不,大哥!”朱懷珉感動地看着東方白,搖搖頭,拒絕了,“錦衣衛代表的是皇上。正德帝一向縱情享樂,不思民間疾苦。我已經落到如此地步,不能再連累大哥。有大哥這句話,小弟已經銘感于內了。”
“我不怕連累!”東方白傲然地說,“我想殺誰就殺誰,別說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就是皇帝老兒,我若想取他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大哥!”朱懷珉仍然不同意,“錦衣衛的武藝不凡,掌管天下各司各局,我不能讓大哥身處險地。今生能與大哥這樣的人結為兄弟,已是小弟前世修來的福分,小弟縱然命歸九泉,也瞑目了。”
東方白的耐心被磨光了,冷聲道:“我做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你若是認我這個大哥,便聽我的。若是不從,從此恩斷義絕。”
“這?”朱懷珉愣了,少頃,淚如雨下,對着朱懷珉深深作揖,“大哥的恩德,小弟永志不忘,他日大哥吩咐,小弟萬死不辭。”
“好了,不要動不動就恩德,你是我的三弟,哥哥幫着弟弟是應該的。”東方白口氣軟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幽幽地說,“我有個妹妹,十年前走散了,若是她活着,年齡跟你差不多。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樣。”
妹妹?難道她不是東方不敗嗎?感受到氣氛的壓抑,朱懷珉轉移了話題:“大哥放心,等小弟救出父親,一定幫大哥找到妹妹,讓大哥一家團聚。”
第一次聽到這樣暖心的話,東方白有些感動,她微微一笑:“有這份心就行了!”
朱懷珉轉移話題:“大哥怎麽在華山?二哥呢?”
提到令狐沖,東方白的冰眸中浮現一絲柔情。自劉正風金盆洗手,令狐沖因為違逆師命被岳不群責罰在思過崖面壁一年。東方白日日給他送飯,陪他舞劍,給他唱歌,一個月相處下來,令狐沖的随意、正直、俠氣以及對待感情的專一早已深深吸引了她,一顆心不知不覺陷了下去。
朱懷珉心下明白了,感情是一筆算不清的賬,東方白和令狐沖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兩個人都過于剛直,交朋友還好,結成夫妻怕是困難重重。不過,若是她提前破壞了令狐沖和任盈盈的相遇,事情是不是會有轉機呢?可是,她不了解劇情,不知何時兩人才會相遇呀?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東方白幫她救出父王,讓她殺了任盈盈又如何?就當她回報東方白的恩情吧。
之後,東方白仍是日日去思過崖陪令狐沖,朱懷珉的傷也好了,跟着東方白也見了一次令狐沖,三人暢飲一番。王殉也恢複了身子,去了南陽憐惜舊部,遭此策劃營救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