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坦言
“你這個小浪蹄子，居然想的這麽周到，是不是外面有奸夫，早就希望我走呢？”二癞子伸手又要打沈氏，一個男人被妻子要求和離，可見這個男人是多麽差勁。
“二癞子，有種你就打，到時候雞飛蛋打，別怪我沒提醒你。”沈氏提醒說道，“你們好好想想吧，要不然我明早說不定要出去轉轉，可是我呢，哪都好，就是管不住這張嘴吧。”
沈氏說完，便回屋裏睡下，心裏倒不擔心這婆婆和二癞子不答應，而是這手裏的十兩銀子怎麽保住，還有一個就是怎麽和東家小姐道歉。雖然是二癞子要背信棄義，但她和女兒還要在這裏住下，靠東家吃飯，不能不仔細想想。
等沈氏出去之後，二癞子急忙問道：“娘，你說怎麽辦？那可是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呢！”
二癞子娘，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兒媳婦是不能生孩子了，他們家要絕後了，百年之後，她也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說道：“行，答應吧，不就十兩銀子嘛，米家少爺那裏可是許了我們一百兩銀子呢。再說了，就算和離了怎麽樣，就憑那個懶婆娘的長相，還帶着兩個賠錢貨，改嫁也沒人要。大紅小紅，怎麽說也是你的女兒，到時候我們在外面混的不好，他們還真不讓我們進家門啊！”
什麽樣的娘，養出什麽樣地兒子，一點不假。二癞子已經是個無賴了，這娘，也不是個好想與的。
二癞子想想也是，點點頭說道：“好，既然娘親這麽說，那就這麽做，我就不相信我曹富民就沒有好日過了。就先不管着婆娘了。”
第二天一早，二癞子就把曹富貴和裏正找來了，因為牽扯到和萬家的契約，所以把萬大胡子也叫來了。萬寶寶好奇，也跟着蓮姨過來了，在外圍看着，看看古代離婚是怎麽回事？
“富民啊，你爹當年在逃荒的路上沒了，這些年來，年來你們一家幾口人過的不是很如意。可那都是窮鬧得，現在我們好日子來了，你咋還那麽想不開呢。不就是沒兒子嗎？至于抛家棄女嗎？我說老嫂子。你也不勸勸，任由富民亂來。”曹富貴苦口婆心，一個勁兒的勸解，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大家都是勸和不勸離。
二癞子的娘，眼淚就像自來誰一樣，哭着說道：“是我們死去的當家的做夢，說他在地下難安，沒有孫子給他燒紙錢，我們家要絕後了。要是做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我天天做這樣的夢，證明我們死去的當家的不甘心的。要是不按他的話做。我們全家都要沒命啊。再說了，大紅她娘，的确不能生養了，我們知道我們母子做的不對，可是我們不能讓我們富民斷後啊。家裏只有這個茅草房。和二十兩買蠶絲的錢，原本想着錢和房子都留給大紅她娘。我和癞子只帶着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走。可是這馬上到冬天了，我們身上也沒錢，就想着把家裏的十兩銀子分給我們一點，就算親戚不收留我們，我們也可以在外面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曹富貴一聽這二癞子娘這麽說到二癞子的爹，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且都說到如果不這麽做，他們一家不得安寧，說不定會弄得家破人亡。雖然她有心勸解，可是如果萬一他們家不合離，真的搞得家破人王，那這個責任也不是他們能負責的。
曹富貴不好再繼續勸解二癞子和二癞子娘，轉頭問問沈氏說道:“大哥，就這樣辦吧，家裏分出去十兩銀子，我們也能有個安寧。要說以前當家的，還好，可是這兩年更加不着調，賭錢不說，還經常打我，可能真的是公公生氣了，我們家才會這樣，要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既然公公不喜歡兩個女兒，那就留給我，我會把大紅小紅養大的。”
曹富貴見他們都這麽說，都願意和離，那他也沒必要勸解說道：“還請裏正，還有各位鄉親們見證，既然他們都沒有反對，那就寫下和離書吧！”
之前沈氏已經和二癞子母子二人說好了，所以家裏的之前和東家小姐簽訂的契約還在，就是當家的二癞子曹富民，換成了沈氏。
沈氏想着娘家也沒人了，順便讓裏正，曹富貴等人幫忙，另立女戶，這樣以後這個家就姓沈了，不再姓曹了。
過了兩日，沈氏拎着一籃雞蛋和兩只雞過來拜見萬寶寶。
萬寶寶以後這沈氏只不過是來求助，請求以後庇護她們母女三人。
“請東家小姐安！”沈氏恭敬說道，站在一邊。
萬寶寶笑着說道：“沈大嫂，不要多禮。今日過來，你有何事？”
沈氏看了看外面，見沒人，便輕聲說道：“東家小姐是聰明人，一定在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容易就和二癞子和離了。”
“沈大嫂如果覺得可以說，那你就說說吧！”萬寶寶笑呵呵說道，“我這個人不多嘴。”
“是我發現了二癞子和婆母兩人的談話，他們不是去投奔親戚，而是去米家的莊子，教那些人養蠶，他們是被人挖走了。要不是為了我兩個女兒，我呢，的的确确不想跟二癞子過了。一年到頭，好不容易賺點錢，都被他拿去賭博了，而且還經常打我和兩個女兒。尤其是這兩年，二癞子的賭性更大了，我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把我們母女三人給賣了，一直找機會和離。”沈氏哽咽着說道，臉上還有被二癞子打得青腫還沒有下去，很是可憐。
“哦，那你怎麽不早點過來告訴我呢？”萬寶寶好奇問道，看着沈氏怎麽回答。
沈氏擦幹眼淚，輕笑說道：“回東家小姐，小婦人雖然不識字，但從小會養蠶，這次養的蠶和以前沒有兩樣，而結出的繭子，抽出的蠶絲卻和以前不一樣，這不是我們這些養蠶的功勞，而是那塊桑樹地，也可以說是那塊池塘的帶來的福氣。要知道那池塘裏，曾經一夜爆滿，全部是魚。二癞子和他母親兩人是財迷心竅了，才會認為我們按照之前的養蠶辦法，能夠弄出那樣的蠶絲。表面上看，別人會以為給東家小姐造成了損失，其實并不會，所以我就像趁着這次他們被錢財迷了心竅，提出和離，保全我自己和我的女兒。”
聽了沈氏的話，萬寶寶暗暗點頭，原來聰明人不止她一個啊，想沈氏這樣經常和蠶打交代的人，怎麽可能不多想呢。
“呵呵，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呢，既然現在和離成功了，就好好帶着女兒過日子。現在就你們母女三人，以後有什麽困難，就和我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萬寶寶笑着說道，心裏有點想拉攏她。
“謝謝東家小姐照顧，小婦人一定會盡力做事的。”沈氏又是千恩萬謝。
“對了，你會養蠶，那你會紡織絲綢嗎？”萬寶寶想着家裏還有很多粉紅色的蠶絲，還想着用這些蠶絲織出絲綢，做成衣服或者頭花，一定很值錢，而且還很好賣。
沈氏眼睛一亮，說道：“恩，會，我會的，而且織的非常好，這是我娘說的。我娘以前是人家大的作坊裏的織女，我跟着學了一些。”
“那好，你有空就來我家幫我把那些蠶絲紡織出來，花樣的話，我會給你個不是很複雜的。一匹布我給你一兩銀子，我先預支你二十兩銀子，給你蓋房子用，先把你家裏的房子蓋好了，把院牆也砌了，這樣你們母女三人住着也安全些。”萬寶寶想提拔着沈氏。
沈氏現在正愁這個事情呢，還想着去別人家借一點呢，沒想到東家小姐出錢了，真是太好了。
“東家小姐，這些錢正是我需要的，我就不推辭了，以後但凡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為東家小姐盡力做事。”沈氏堅定說道，報答東家小姐垂憐。
“呵呵，沒什麽，大家都是憑本事吃飯，要是你沒這個能耐，不願意出力，我也不會讓你幫我做事的。對了，我家後院，有四臺織機，莊子上，還有誰織得得比較好？”萬寶寶想盡快把絲綢弄出來，做成頭花送出去或者賣出去，這些事情最好趕在年前。
沈氏笑笑，說道：“東家小姐，我家大女兒大紅算一個，雖然才十三歲，可是我以前沒少教她，還有富貴大哥家的大兒媳曹永樂家的，曹大壯家的，東家小姐要是不想信，我可以把她們叫過來叫過來，我們織出來大家平價一下再說可好。”
萬寶寶點點頭，看看這沈氏是不是一個舉賢不避親的人，如果她女兒真的做得好， 那以後還真想多給她一點事情做。
想到這些，萬寶寶又不免懷疑，這沈氏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嫁給二癞子那樣的混子！真是想不通。
米曲炜從曹家莊挖了二癞子母子二人，唐文浩也不甘人後，挖了曹家莊的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直接說了，別的地方出高價，就帶着家人走了，連這裏的房子也賣給別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