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趁機和離
途徑藥店，二癞子擡頭看到如意賭坊，兩只手就開始發癢，在門口停了下來。一天不賭，如隔三秋啊！
“兄弟，站在外面幹嘛？進來玩兩把！說不定能贏不少錢呢！”門口的夥計招呼二癞子，一看二癞子就是那種賭徒，但又沒錢的那種。這樣的人最好對付，沒錢是吧，輸了你就賣房子，賣老婆，賣兒子。不賣是吧，那就留下一只胳膊或者一條腿。這些賭徒都是紅了眼的，顧得了誰啊，保住自己再說。
二癞子想想，反正身上留下五十文就好，購買藥膏的了，這二兩銀子反正是別人給他的，那就進去玩兩把，今天走了運，說不定還能雙喜臨門，把以前輸錢翻本了呢！
二癞子大步跨進去，就進去玩兩把，反正天還早，萬一會兒回去也不要緊。
這賭場裏的門道很簡單，就是想讓人贏點錢，然後再讓人輸得一文不剩。這二癞子今天的手氣不錯，二兩銀子贏了十兩，不過想想以前輸了那麽多，趁今天這個機會好好翻本，賺了錢，以後不來玩了，買房置地，納個小妾，過小日子。
人不能貪心，這二癞子的手氣就開始不好了，不僅輸了贏來的十兩銀子，而且還把二兩本錢也輸了。二癞子以為沒錢了，準備離開，可是一想想伸手還有五十文，拿出來賭了。反正那婆娘不給他錢花，該打，給她買什麽藥啊！結果顯而易見，五十文也沒有了。
沒錢了，二癞子只能從賭場出來，肚子咕嚕咕嚕的響，這才想起來，還沒吃午飯晚飯呢！只好回去，不過一想到明天有一百一十亮兩銀子可拿。也就不心疼那點銀子了。以後贏了錢，趕緊離開，在裏面呆久了，什麽都不剩，輸得光光的。這是二癞子每次從賭場裏面出來之後，得出的結論，可是這人忘性大，好了傷口忘了疤，下次照樣不舍得放手，想多贏一些。結果一次次輸得一個大子都不剩。
其實像二癞子這樣的成年男子，身體沒有缺陷，完全可以掙錢養家。只可惜沾上了賭，那就算有萬貫家財，也撐不住啊！
二癞子回到家，二癞子媳婦躺在床上休息，不吃不喝。這種日子她不想過來了。
“讓你買個藥，怎麽這麽長時間不回來，你藥呢？”二癞子娘急忙問道。
二癞子讪讪說道：“娘，今天運氣不好，錢被人偷了。”說完，蹲在牆角不說話。
二癞子娘。氣得舉起手，要打二癞子，可是又下不去手。嘆息說道：“你是不是又去賭博了？你看我們家都成什麽樣了，你還去賭，早晚有一天，你輸得連老娘都能賣了。”
二癞子娘坐在地上，不停嚎哭。
二癞子媳婦在裏面假裝沒聽見。任由外面哭鬧，就算她死了。也不可能把錢交出來。
二癞子見老娘哭成那個樣子，趕緊扶起老娘，說道：“娘，我們到西屋，我和你說說，今天我找到了一個賺錢的法子，一百兩銀子呢。”
二癞子娘一聽說一百兩銀子，也不哭了，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你把大紅，小紅給賣了？”
二癞子有點不好意思，之前他的确想過要把家裏的兩個賠錢貨給賣了，但是被人看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走，我們去西屋！”二癞子扶着他老娘，兩人一起來到西邊的屋子。
“到底有什麽營生？你趕緊說呀，急死人了！”二癞子娘急忙問道，家裏的錢全部攥在兒媳婦手中，她一分撈不着，見兒子有心瞞着兒媳婦，她也不想兒子掙了大錢，全部到了兒媳婦手裏。
二癞子把今天和劉虎說的事情，全部告訴他老娘了。
“我的個親娘啊，一百兩銀子呢！”二癞子娘驚呼，想到兒媳婦在隔壁，聲音小了一些，說道：“這都可以買獎金十五畝的地了。”
“是啊，到時候我們一家都走了，過好日子了，東家說了，連我們的違約金他們都準備付了，那可是十兩銀子啊。”二癞子笑着說道。
二癞子娘一聽說十兩銀子，很是肉疼，說道：“兒呀，聽為娘的話，我們這邊的違約金也不給，把你婆娘留在這裏帶孩子養蠶，我跟你一起出去，就說去東鄉看你姐姐，你姐姐身子不好，要在那邊伺候半年。這樣我們不僅不違約，那十兩銀子不是我們的了。還有啊，我們怎麽知道那米家少爺會不會卸磨殺驢啊，到時候我們出了力，不給錢，要是我們全家人都去了，那可不就是兩頭空。這邊的東家小姐心善，就算我們在外面吃了虧，還能有個退路。”
二癞子一聽，吓出一身冷汗，是啊，要是米家少爺不給錢，那他不是要被逼到死路上。
“姜還是老的辣啊，娘，還是你想的周到。要是我們拿到錢了，我們就在外面買房子，在買個小妾，給你生個大胖孫子。”二癞子笑着說道，好像他已經過上了那樣的日子似的。
二癞子娘一聽說大胖孫子，那是萬般都好，說道：“養蠶，我也會，那些蠶還不是我和你婆娘一起侍弄的。留你婆娘在這裏，也是為了有條退路。再說了，等有了大胖孫子，好看能幹的小妾小妾，咱就不回來了。”
外面的二癞子媳婦，聽了暗暗咬牙，想沖進去理論，她累死累活的都是為了這個家，結果是母子兩個居然合起來坑害的她，甚至還有東家。東家小姐那麽好人，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居然去給別人養蠶，把東家小姐出賣了。
不行，不能這樣傻乎乎的闖進去，要是被這老婆子知道了，壞了他們好事，說不定還被他們合起來殺了也有可能。以前知道婆婆比較寵着自家男人，可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壞心思。這二癞子吃喝嫖賭樣樣都全了，這樣男人要了有何用，還不如和離了，帶着兩個女兒好好過日子。有東家小姐在，她會養蠶，也會織布，想必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
為了以後能有好日子，硬着頭皮進去了，冷笑說道：“你們真是好啊，居然合起來吭東家小姐的錢。”
“你這個婆娘，亂說什麽的呢，看我不打死你！”二癞子伸手就要打他媳婦。
“你打呀，你打死我了，官府一定會把你抓起來的，你們就是殺人兇手，反正你今天打我，很多人都看到。”二癞子媳婦也是烈性子，之前是看在女兒的份上才處處忍讓，沒想到這個昧良心的正在合計要娶小妾呢。
二癞子是個混的，但是她娘不混，說道：“大紅她娘，我們這也為了我們曹家好呀，你生小紅的時候，傷了身子，說是不能再有孩子了，要是不想着納小妾，那我們極愛可不是要斷香火了嗎?再說，我們是出去賺錢，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哼，現在就把我往死裏打，等這個沒良心的有了兒子，我們母女三人可不是更加不受待見。以前我是相信你，可是呢，你兒子不務正業，整天吃喝嫖賭，家裏的錢全被他糟蹋了。可是呢，你們合起來吭我！”二癞子媳婦知道他們兩個還想去過穿金戴銀的好日子呢，自然害怕她大叫，洩露風聲。
“你這個敗家娘們，小心我休了你！”二癞子瞪着眼睛，氣憤說道。
二癞子媳婦也是個大膽的，反瞪回去，說道：“我呸，你還休了我，老娘我還要和你和離呢！既然你們不待見大紅，小紅，那這兩個女兒我養，家裏也沒什麽東西，當年我的嫁妝 也被你輸光了，你們收拾你們自己的衣服，就走吧！把和離書給我就行！”
“你這個小娘皮子，看我不打死你！”二癞子上去就要捶她媳婦沈氏。
沈氏躲開，沒有被打着，說都：“你打呀，二癞子有開始打人了！把我給打死喽！這一對母子不是好東西，居然吃裏扒外哦！”
“別嚎了，兒子，寫和離書給她，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婆娘帶着孩子，能過什麽樣的日子。”二癞子娘厲聲說道，“家裏買蠶絲的錢，給我們，要麽就把大紅，小紅給我們。”
二癞子的娘，其實也是個癞子，知道兒媳婦舍不得大紅小紅，所以這錢不要白不要，那裏兩個賠錢貨，不要也罷。
沈氏憋得差點喘不過起來，有這樣的阿婆也不會疼愛大紅小紅；二癞子又是個好賭的，說不定哪天就把女兒給賣了。為了她和女兒以後日子好過點，她咬牙認了，但那二十兩不可能全部給她們，要不然她們母女三人怎麽活啊！
“二十兩銀子全部給你們，我們母女三人怎麽活。我們一人一半，我十兩，你們十兩，反正你們不是說那個米家少爺給你們一百兩銀子嘛！這十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麽，你們要是不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到外面嚷嚷，看你們還能不能得到那一百兩銀子。反正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們敢訛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沈氏厲聲說道，“還有這房子也是我們的，明天一早，你們就說我不能生養，讓你們家斷了香火，我不忍成為你們家的罪人，自請下堂，和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