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咎狗之血1
天色早已經暗下來,慘白的月亮在厚厚的雲層中若隐若現,昏暗的光亮下是一座破敗不堪的荒廢城市。
與周圍破敗景象格格不入的白衣少年亦步亦趨漫不經心的走在蕭瑟的街道上,順便放倒第九波襲擊者。
露草揉了揉眼睛,眼淚只是暫時滋潤長時間戴隐形眼鏡而幹澀不堪的眼球,擦拭眼淚的工夫他又被五個人圍住,對方統統戴着帽兜把臉藏了起來。
其中一人掏出一把折疊刀,熟練的耍了兩下,“生面孔啊,把狗牌交出來。”
露草對他手中的兇器視若無睹,要論殺傷力,他的村正也好斬魄刀也罷砍斷那樣小巧的刀片跟玩一樣。
對方是脆弱的人類,和結實耐打的虛不一樣,他還不想動刀動槍免得一個不小心把他們送去屍魂界,不過他們和先前的人一樣見面就要狗牌,狗牌狗牌狗牌的,他難道看上去很像走失的寵物嗎?這份眼力太叫他失望了。
氣憤下,露草不自覺的用了寫輪眼,順便進行催眠,讓他們把這裏的情報吐出來。
Toshima,政府都無法幹預的犯罪都市,這裏舉行着一個名為“伊古拉”的戰鬥游戲,游戲規則很簡單,奪取其他參賽者身上的號碼牌,集齊一定花色和數量就可以挑戰VISUKIO的首領——王,如果能夠打敗他,就可以成為新的王,獲得巨大的權力與財富,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能從最終戰活着回來。
伊古拉是真真正正的殺戮游戲。
至于讓露草糾結的狗牌就是伊古拉的參加證明的別稱,起初會被随機分發五塊,參加者必須把其中一塊挂在顯眼的地方。無法用來挑戰王的牌被稱為廢牌,可用來換取食物和水等生活必需品。
看過後文的大家都知道露草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這次逞能坐地鐵結果睡着坐過站迷路來到這個破地方完全可以預見,不,歸根結底他就不該沒事玩什麽離家出走……
跡部景吾那個混蛋哥哥肯定着急了吧,哼,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威脅自己。
拿出手機,右上角顯示圈外,即使有信號,電量也見底了。
露草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事到如今只能期盼遇上什麽好心人送他回東京,交通工具只要不是11路他都能勉強接受,問題是這個鬼地方真的有心地善良的人嗎?
夜風很大,黑暗的街道上少年雙手互抱,漫無目的的走着,餓了就用維生素片充饑。
随便選個方向,拐進一條巷子,一陣強風迎面襲來,露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躲到牆角的電線杆後面将身子瑟縮在一起。他的體質屬于弱不禁風型,夏夜的晚風明明涼爽舒适的很,他卻開始覺得太陽穴跳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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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露草吸了吸鼻子,稍微有點冷呢……
“誰在那裏!”聽到噴嚏聲,不遠處的幾個人抄起家夥往角落走去。
露草眯起眼睛往巷子深處看,往這邊靠近的是九個重疊的模糊人影,不過從靈壓來看,只有三個人。
露草一邊起身往反方向離開一邊感慨再近視下去沒了眼鏡他就成睜眼瞎了,早知道不該嫌累贅把眼鏡盒帶在身上,隐形眼鏡畢竟不能二十四小時一直戴着,剛才摘隐形眼鏡的時候也把鏡片掉地上一不小心踩碎了……
“那邊的人給我站住!”
聲音越來越近,露草無奈的停住腳步,想着口遁他們的可能性。
看清他的模樣後,那些人全部愣了一下,Toshima沒有女人和小孩,在這種随時會被殺的惡劣環境下,男人之間【哔——】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無關愛情,純粹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有時甚至是為了羞辱報複。
對方越來越強烈的露骨欲望,不禁讓露草心生厭惡,開始考慮是把他們砍成四塊好還是八塊好。
男人配合默契的把露草圍堵住:
“想不到這種地方還會有這麽極品的小鬼,這麽多年沒看到這樣的貨色了,我都興奮死了!”
“小美人兒,老子剛好身體有點不适,你就好好的服侍服侍老子。”
“把狗牌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一下給你最爽的死法。”
“殺了怪可惜的,還是留下來,這樣的人被騎在身下到底會發出什麽聲音呢,真是期待。”
面對他們以調戲為目的的觸摸,露草臉上的厭惡表情越來越重,打開他們的手,開口罵出聲來,“下流。”
男人抓起了他的一只手,将臉湊到他面前,“來叫兩聲聽聽。”
說着,他們全部哄笑起來。
而露草低垂着頭,看不見神情,正所謂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即使不能殺人他也有的是辦法折磨他們,那三個蠢人只顧說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
大概是主角效應,把第三者引來了,聲音極具磁性且清冷,在黑夜中宛如綻放的黑玫瑰。
“也讓我玩玩。”
大家一齊望向聲音源頭,黑暗處一個修長筆挺的身影踱步而來,直到走至近處露草也沒能看清他的長相。那人拔出手中的太刀,眨眼功夫已經将其中兩個男人毫不留情的斬殺,看着刀身上流淌着的血液輕蔑一笑,“不堪一擊。”
同伴的慘叫聲還在耳邊餘音未了,被留在最後的男人雙膝跪地,幾乎是爬着來到那人腳邊,“饒我狗命吧!狗牌……狗牌給您就是了……饒了我吧……!”
對方連正眼看他都沒有,只見刀光一閃,對方已倒在血泊中。
對散落在地的狗牌不屑一顧,shiki來到露草的面前,刀尖抵在他喉嚨處,“你也想死嗎?求我饒命。”
露草對喉嚨上的冷兵器視若無睹,從小舞刀弄劍血裏來血裏去的,這種威脅根本不痛不癢。他聚精會神的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最後只證明他的近視已經無藥可救了,果然度數又加深了嗎?怪不得最近戴着眼鏡看一定距離外的東西也有些模糊了。
“你的眼神……有趣。”shiki持刀的手放了下來,視線落至露草幹幹淨淨的頸項上,“看來你不是伊古拉的參加者,你是怎麽進來的?”
“怎麽進來……翻過一面鐵網就進來了。”露草老實回答,說實話他還沒适應眼前這個模糊的世界。
“龍套就在路邊玩客串吧。”那人将刀收回鞘中,頭也不回的拂袖離去,很快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露草站在原地撅起嘴嘟囔,“雖然我的夢想是歌手對演員無愛,可我才不是龍套,如果被星探挖去絕對是主角的說。”
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露草走了會神後開始尋找今晚的住所,他可不想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為了自己的民生問題,露草順手撿起地上三個屍體君的狗牌,按照這裏的規矩,這東西似乎是通用貨幣,他還指望用這些牌子去換食物呢。
最後露草将就着在一間廢棄咖啡屋的破沙發上睡了一晚,他發誓再也不要過這種和風餐露宿沒什麽兩樣的日子了!他是跡部集團的少爺,是溫室裏的花朵,禁不起殘酷環境的折磨!
淩晨,露草被餓醒了,他在二樓的衛生間随便洗漱了下,之後出門尋找能夠換取食物的地方,最後發現一家聚集了不少人的俱樂部。以防萬一,他在不遠處觀察了許久,确定裏面的靈壓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後走了過去。
樓梯是向下的,只有一個随時都會滅掉的裸露燈泡照明,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氣氛,打開被刷成黑色的門,震動五髒六腑的重低音如洪水般湧出來。
心髒跟着音樂劇烈跳動兩下,露草慌忙關上門隔絕裏面的聲音,撫着胸口,心跳緩和過來後拿出一張紙巾撕成兩半各揉成團塞進耳朵。
做好準備工作,露草這才重新打開門,雖然塞住了耳朵,不過那樣的噪音還是有部分鑽進耳蝸,相比之前卻好多了。
俱樂部裏面非常暗,只有四處旋轉交叉的五彩光線照明,沒有人在舞池裏跳舞,大家大多三倆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
吧臺後面有個光頭酒保慢吞吞的擦着玻璃杯,應該找他換食物嗎?
“新人嗎?叫什麽名字?”
由于戴着耳塞他沒有聽見問話,看見有人走過來,露草眯着眼睛仔細端詳眼前的人,盯了好久最後無奈的嘆口氣,總不好湊到陌生人跟前瞧吧,一定會被當成變态的,不過近視真是個麻煩的東西呢。
男人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忽然轉身離開,繞到吧臺後在抽屜了翻找了一會,取出一副沾了些灰的眼鏡,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塵遞過去,“不知道合不合度數,戴戴看吧。”
戴上後露草眼中的世界果然清晰了不少,這才看清好心人不修邊幅的模樣,胡茬亂糟糟的許久沒有剃過,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不過整體看很有種頹廢大叔的味道。
對方吐了口煙圈,張嘴說了什麽,忽的瞥見露草耳朵裏的東西,恍然明白他為什麽對自己說的話毫無反應,于是指了指耳朵,表示詢問。
“這裏太吵了,不好意思。”露草抱歉的聳聳肩,他也不是故意裝聾作啞的,實在是心髒承受不住這裏的重金屬音樂。
那人指向大門,示意他出去說話,露草随步跟上,到了外面取下耳塞,劫後餘生般籲出一口氣。
大叔說他叫源泉,這裏是伊古拉的中立地帶,大家會來這裏放松一下或者交換情報。
露草思忖幾秒後問,“那這裏可以交換到食物嗎?”
“你有多餘的廢牌嗎?”源泉不經意的上下打量眼前不到自己胸口的孩子,說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少爺也可以,瘦小的身板,細細的胳膊,完全不像是能戰鬥的類型,這樣的孩子光是在這種殘忍的殺戮游戲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他手中居然還有廢牌?
露草從随身的小背包裏摸出一串狗牌。
源泉很好心的說,“交給我吧,我去幫你換食物。”
露草毫不懷疑的把牌子全放到他手裏,源泉吐掉煙蒂後轉身進了俱樂部,沒一會就出來了,手中拿着一些壓縮食物和一瓶礦泉水,另外還有些紗布酒精和藥,“真是沒有心機呢,如果我拿着牌直接逃走了怎麽辦?”
露草裂開嘴,露出一個毫無防備的微笑,“牌沒了再搶就是,而且大叔你看上去不像壞人。”
源泉愣了愣,随即輕快的笑了,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不過不管怎麽看你都和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到底是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露草努力忽視他不讨喜的形容詞,沒有回答反而問,“我想去東京,應該往哪個方向走?這裏有交通工具嗎?巴士地鐵啥的?”
源泉這下是真的呆住了,咬着煙頭都忘記吸煙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真是……天真的發言啊,進入這裏就沒辦法再離開了,除非你戰勝王。”
“啊?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只用翻過一張鐵網,也沒人守着呀,離開的話也可以直接翻出去吧?”
“……網上面可是有高壓電的,觸之即死,而且網足足有五米多高。”所以……到底是怎麽在不碰到網的情況下翻進來的。
好吧,露草是動用靈力直接騰空翻進來的,五米完全小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咱慢慢替換被鎖的章節,更新時間不定@( ̄- ̄)@
不讓寫有暴力血腥的題材,咱偏偏不信這個邪,咱就要寫十八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