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檸檬
第二天祁澤是哭醒的。
醒了後,祁澤躲在被窩裏半晌都不肯出來。
精神了一夜的賀大少大概是飄了,瞧着床上那一團,還輕笑道:“小七要不還是先起來吧,把……給夫君,夫君幫你洗洗。”
“!!!”在被窩裏羞恥的不行的祁澤聞言,一邊更羞恥了一邊又很想跳起來打他家陛下的狗頭。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賀大少很快被現實教做人了。
自從祁澤掀開被子去了浴室後,一個早上都不搭理他。
去莊園的車上,祁澤都不肯和他同座,和羅小梨坐一起去了。
坐在後排的打從第三周開始就形單影只的傅容,看着同樣形單影只坐在後排另一邊的賀遠鈞,舒坦了。
啊,今天天氣可真好啊。
賀遠鈞面無表情地看着表情舒爽的傅容,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可悲單身狗的嫉妒。
也就這樣了。
賀家的莊園非常大,中古時期的建築風格,莊園主人的住所是座神秘瑰麗的城堡,城堡外有玻璃花房,有馬場有花田果園,甚至還有小湖。這還只是進入莊園大門後,能一眼望見的,往裏面走,還不知道會有其它什麽。
概括為一個字,壕。
今天莊園的傭人廚師和管家也是在的,他們會負責今晚的午餐、晚餐與舞會,但他們不會被拍到鏡頭中來。
白天嘉賓們可以在莊園裏的任意地方游玩,不能去的地方莊園裏的傭人會出來告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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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加強趣味性,節目組還在這座莊園中埋下了幾個謎題。要比祁澤上次去九梅山玩的那個謎題要難上許多。
為這,祁澤他們還分了組。
祁澤和賀遠鈞自然是一組,白靈仙與于秋一組,剩下的胡理、羅小梨以及傅容一組。
三小組就比誰解開的謎題多,第一的小組可以懲罰另外兩組。懲罰導演都配置好了,就輸了幾道謎題,喝幾杯檸檬汁。
七人都沒怎麽在意這個懲罰,心想着無非就是那種商場裏試喝的那種小杯子,幾杯加起來估計也就一杯的樣子,沒在怕的。
看着左邊祁澤兩人離開了,右邊于秋兩人也走了,剩下兩位女生還手挽手,自己又成一個人的傅總又不舒坦了。
雖說平時他也是一個人,并且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好,但一到節目組這兒來,就會顯得他,非常可憐兮兮單身狗?
傅總受不了這委屈,開始開啓智慧解題模式。
對,他不受這委屈,他要酸死另外兩組人。
跟拍一上午,節目組的人就見智慧過人的傅總已經找到莊園裏十道謎題,一個人就解開了四道。胡理和羅小梨原本就是在四處閑逛,見傅容一個人玩得這麽有意思,也心癢了起來,三人合作又解開兩道。
別說,也不知節目組是在哪兒找到的題,每道題後都對應莊園的一件事物,還會有一段浪漫的故事或者傳說,弄得解開謎題後的三只單身狗一度沉默。
于秋與白靈仙走到花田那邊,這兒景色很美,于秋幫白靈仙照了幾張相,又偷偷跑去問打理花田的人要了幾支花,他本來想說買的,但那人說不用,直接送了他幾支。
接着他趁着白靈仙沒有注意他這邊,蹲在花田裏辨認花草,就開始編織花環。
等着白靈仙朝他看過來了,他就連忙把手一背,回她個燦爛又傻氣的笑。
另一邊,賀遠鈞也終于等到他家小狐貍跟他說話了。
第一句就是:“以後不準再……那樣。”
他說這句時,耳朵都是紅的。其實他也不是真生賀遠鈞的氣,只是在惱羞成怒。
祁澤也是男人,年紀又輕,老攻每天睡着身邊不能這樣那樣,他會想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做夢又不是能夠受他控制的一件事。
“好!”賀遠鈞答應得幹脆,心道下次他提前通知,這樣小狐貍就會這麽害羞了。
小打小鬧過了,賀遠鈞也想起正事了,帶着祁澤去了花房。
花房裏還有一個房間,是畫室。
兩人在裏面說話,沒讓攝影師跟進去,攝影師沒法,只好就在外面拍兩人。
反正是透明的,裏面繁花簇擁中兩人,頂極顏值的臉,從外面拍攝起來又換了種美感。
賀遠鈞将昨晚他從黑蛟那得到的消息都和祁澤說了。
祁澤聽完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心裏有些難過,又有些愧疚。
他的母親為了他做了那麽多,可他卻在非議她的環境裏長大,甚至因為自己不被看重不被關愛的原因,還對她心存怨怼。
雖說他不信母親是爺爺奶奶口中的壞女人,但這不信中,有一部分是因為他不願相信,并不是全然因為他打從心底就信任着她。
以前他不知道這些便也罷了,但他知道了,想要找到她,和她一起生活,卻只能找到一個她早在他滿月時就已經身隕。
祁澤怎能不難過?怎能不遺憾?
賀遠鈞見祁澤難受得都快縮成一團了,趕緊抱着他,安慰地撫着他的背,道:“如果你的母親沒造殺孽,有功德加身,這種雷劫,天道是有可能網開一面的。”
祁澤眼睛濕潤地擡頭望着他,覺得賀遠鈞在哄他,沒有信。
賀遠鈞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這種可能性雖小,但也存在。我看過那麽多,也見過一兩起例子。”
這話賀遠鈞才是在哄祁澤了,他其實沒有親眼見過,而那些雷劫不死,魂魄歸來的,大多是邪道用了欺天的法器或者陣法又或者是替身。
祁澤吸了吸鼻子,揉眼睛,聲音還帶着些鼻音:“真的?”
“嗯。”賀遠鈞繼續道,“你看這個世界的天道,我擅自進來,它也沒把我怎麽樣,說不定沒有那麽死板。”
雖然祁澤對妖修劫和天道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天道哪有那麽好心。但不管怎麽說,世事無絕對,萬一呢?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但如果能在活着的時候見見母親,哪怕是一縷殘魂,他也滿足了。
一上午過去了,祁澤他們早就回到了城堡,賀遠鈞還帶着祁澤參觀一些房間,他還有這個世界賀遠鈞的記憶,這些自然都記得。
他和祁澤說賀大少以前做的那些趣事,由于太過沙雕,總算讓祁澤的心情緩和了些。
而在午餐之前,賀遠鈞帶着祁澤去酒窖挑了兩瓶酒上來。
不一會兒,于秋和白靈仙就回來了。
于秋喜氣洋洋的,而和他同行的白靈仙戴着一頂花環。
跟着祁澤他們拍攝的工作人員都覺得,這小姐姐說自己不是仙女誰信呢?
最晚回來的就是傅容三人了。
這三人玩得起勁,三人臂彎裏都帶着各自的外套,像是還玩熱起來了。
一回來三人就先去茶桌那邊倒水喝。
羅小梨喝完後,放下杯子就忍不住開始吹男神:“傅哥真是太厲害了!你們猜猜我們一共解了多少道?”
“你們還真去解題玩了?”賀遠鈞笑着看着傅容,表情像是好奇,語氣略帶嘲諷。
讓人聽了想打他。
唯一沒聽出來的,估計也就是于秋了,他還跟着賀遠鈞追問:“是啊是啊,你們真去玩啦?好玩嗎?傅哥解了多少道?”
雖說傅總玩需要用雙手的電子類操作游戲不太行,但智商于秋還是要佩服一下的。
傅容優雅放下水杯,淡定地理了理衣袖:“不是很多,合力完成了六道。我找到了十道,回來時,我們又一起找了三道。”
呵,等着吧,一會兒吃飯前酸不死你們。
“六,六道?!”于秋震驚了。
他和白靈仙去花田時,也找着了一道題,但內容真的太撲朔迷離,他實在看不懂,白靈仙也沒解出來。
他就沒打算浪費那個時間在題上了,一個月眨眼就過了,不珍惜機會的活該繼續當單身狗。
但聽到傅容解了六道,他就有點怕怕的了,不加糖的檸檬汁真的,又澀又酸。誰知道那杯子是多大,導演他們又會給他們倒多少啊。
就在于秋擔憂之餘,工作人員就把被子和鮮榨檸檬汁端過來了。
一看那被子大小,于秋嘴裏就忍不住分泌唾液。
卧槽!
他又看見負責倒檸檬汁的小姐姐将被子直接倒了個滿彩。
卧槽卧槽!!!
來這麽狠的嗎???
于秋難以置信地看着解了六道迷題的傅容,眼中有些許受傷,仿佛在說:傅總,好歹也帶你那麽局,你就這麽對我?
傅容冷漠無情地回視:誰讓我無聊呢?
“……”祁澤也是被震驚到了,看着那杯子裏的檸檬汁,牙都快軟了。
賀遠鈞眯着雙眼看傅容,傅容朝他回了個挑釁的笑。
除了第一,另外兩組都是輸家。
本來節目組也沒料到會有這麽多,那些題是真的有難度,他們覺得嘉賓一上午能解出來兩道就已經很不錯了。誰知道傅總這麽的……喪心病狂。
為了不顯得他們也很喪心病狂,節目組就臨時改了規則,變成一組一起承擔,這樣分下來,就不是一人六杯這樣恐怖了。
還給他們放了盤糖。
當然了,在于秋看來,三杯也很恐怖了。
而且,他是男人,總不能讓白靈仙跟着受委屈,端着杯子正準備視死如歸。
就見一旁白靈仙神色淡然、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一杯,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于秋看得目瞪口呆,“你,你還好嗎?不不不,不用了,我來我來。你吃糖。”
白靈仙看他一眼,收回了準備端第四杯的手。
接着就欣賞了一遍于秋極度扭曲的表情。
另一邊賀遠鈞的速度也很快,沒看見怎麽喝呢,就喝完了五杯,最後一杯他倒了多半出來,留了少半,放了幾顆冰糖在少半的杯裏,遞給了祁澤。
而多半的那杯,他再次一飲而盡。
賀遠鈞放下杯子,擡頭直視正詭異的得到勝利感的傅容。
還有一下午,誰輸誰贏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