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完虐
周四晚上,節目組等着所有人回到別墅,開了個小會。
“這周末就不單獨約會了,”大胡子導演抖動着胡子道,“不過假期難得,不能浪費,我們安排了旅行,地點是一個中古莊園,白天你們在莊園內自由活動,晚上會開一個舞會,要帶的要用的你們提前準備準備,周六早上九點準時出發。”
導演通知完,又給了他們莊園地址。
“舞會?”羅小梨抱着靠枕捏揉,已經在思考穿什麽樣的衣服了。
白靈仙輕皺了下眉:“我沒有合适的衣服。”她只有道服,沒有禮服。
胡理:“我有,我倆差不多,借你一件新的?”
白靈仙并不介意,于是點頭說好。
男生這邊沒有衣着方面的擔憂,但話題也圍繞着這個莊園展開。
于秋跟祁澤說,那是個私人莊園,他只是聽說過,沒想到節目組這麽大手筆居然能租到。
傅容瞄了賀遠鈞一眼,沒跟着于秋說去沒去過,而是問賀遠鈞用不用帶什麽酒。
賀遠鈞說不用。
這時讨論的衆人将目光齊齊放到賀遠鈞身上。
好了,确定了,是賀家的莊園。
難怪節目組能租用到呢。
知道情況的傅容與不關心的胡理白靈仙倒是還好,羅小梨和于秋已經驚呆了,無論是在娛樂圈還是在C市富二代圈子裏,大多人光知道賀遠鈞是個富二代,但他家裏到底有多富有,除了個別人,好像還真沒什麽人知道。
就在幾人照常上班工作,并準備周六聚會的事情時,管理局那邊也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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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于溫婉的。
經過管理局的調查,溫婉确實是被蠱惑才将祁澤帶去九梅山的泉洞裏的。而她在節目組做的一些小動作,也只是為了搭上賀遠鈞。
她清楚賀家到底有多富有,而像《戀愛物語》這樣能夠和賀遠鈞朝夕相對的機會實在難得,且賀遠鈞對她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她便在吃食裏下了蠱。這種蠱只有男人吃了才有效,女人并沒有什麽防害。不過因為祁澤的情況,還是被胡理和白靈仙發現了。
她的目标倒是明确,但誰知賀大少并不像傳言中的無腦。剩下的傅容條件雖是一頂一的好,可一看就防備心極強,不好掌控的樣子,她不敢貿然接近,至于于秋和祁澤,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後來,白靈仙還制了解蠱的藥給其他人喝下去,她無計可施,也不敢再輕易做什麽舉動。
哪知第一周出去,就遇上事。那場山體坍塌果然是人為。目的管理局猜測是試探,而落單住在醫院的溫婉就被注意上了。
接着才有溫婉回來後就約祁澤的事。
溫婉關系到的不是祁澤一個人,知道結果後,祁澤也同其他人說了這事。
之前白靈仙兩人不提,一來是沒證據,即便說了溫婉也能否認,倒成了她們在挑撥鬧事,二來則是說了一般人也不會信這個。
但現在溫婉是親口承認了的,那自然還是告訴他們一聲為好。
聽到這事時,傅容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唯物主義的傅總反應最淡定,只是問白靈仙溫婉放那東西有沒有毒,得知沒有後,他就更淡定了。
白靈仙想說那蠱要真起作用了,可比毒.藥厲害多了。
反應最大的還是于秋,他本來對這些就挺怕的,一個勁地找白靈仙确認自己有沒有中,沒人喜歡被人操控。
至于羅小梨,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也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對于和這種會給別人下蠱的人住在一起的事情的不喜。
除了這事,管理局還告知祁澤,最近C市有幾起傷人事件,他們猜測是那只妖所為,讓祁澤自己提高戒備,他們也會撥人過來。
管理局果然是靈異界的警察局,祁澤聽他們的安排覺得很靠譜。
賀遠鈞卻不以為意,事情雖安排的有條理,但實力實在太差了。
真遇着什麽事兒,他們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因此,賀遠鈞也沒打算等着這樣一群能力極其普通的人來保護他的老婆孩子。
夜裏等着祁澤睡着,賀遠鈞下好結界,便自己去解決問題了。
賀遠鈞不是這個世界的,原本也沒打算插手破壞這裏的平衡,但有些人不長眼,主意打到他家小狐貍身上,那便是自找的了。
他給了那只妖好幾天的時間喘息,但管理局的人沒用沒抓着,反而還讓這妖開始傷人,這時候他再出手,合情合理。
雖然這裏的天道微弱,但格外的皮,賀遠鈞還是按照流程走,免得它再整出什麽幺蛾子。
那只妖被賀遠鈞找到時,正在用吸食來的人類精氣,提高自己的修為。
上回被賀遠鈞踹的那一腳,直接踹掉了他三百多年的修為!
三百多年!沒把他心疼死,一波血吐完又氣得吐了一波。
但當時他不敢和賀遠鈞動手。
之前他扮做道士去接觸九尾狐家人,那家人給錯了符,害得他被天道直接劈了道雷,那時他就疑惑,一條九尾狐怎麽會和天道有牽連,果不其然,原來是那婦人蠢,給錯了人。
人類就是這樣,得天道偏愛。那個賀遠鈞以前什麽樣?他那符對人類根本半點用處也無,就算只是這樣了,居然還引來天道劈他。
天道實在不公!
一張符就已經如此了,若他再直接對賀遠鈞動手,誰知天道還會送他什麽樣的驚喜啊?
然而最致命的是,那賀遠居然不是什麽普通人,是個修道的,他竟然沒能看出來。
才至于栽了這麽大個跟頭。
先等等吧,等他休養好了,再去抓那只九尾狐不晚。只是到時候得将那個賀遠鈞支開才行了。
啧,麻煩。
“不麻煩。”賀遠鈞從山林間巨石後走出來,月光映襯下的嘴角顯得格外邪肆。
他踩着沾滿了夜霜的枯葉,打量了一番,頗有些嫌棄:“怎麽又是一條蛟?”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卻是讓那條黑蛟心神一震,他修煉到現在,百年之內已經沒人能看得出他原形是什麽了。
但這個賀遠鈞……
黑蛟眯起雙眼,“你到底是什麽人?”
“自然是,”賀遠鈞腳尖微動,下一瞬已然站在黑蛟面前,右手握着一把青劍,劍刃與黑蛟脖頸只差毫厘,他笑道,“知道嗎?我殺國師用的便是這把劍。很普通的材質,沒給小七看過。”
因為太普通了,他都不太好炫耀。
黑蛟聽不懂賀遠鈞說什麽國師小七,他只知道這個賀遠鈞遠比他想的要強出太多。他連這人什麽時候靠近什麽時候拔劍的都沒有看清。
這是怎麽可怕的實力?
黑蛟額上冒出一層冷汗,迅速逃開那柄青色的劍,轉身便只想逃走。不說他現在修為未能完全恢複,便是他全盛時期,也未并鬥得過。既如此,當然還是逃更明智。
他自認為計劃中沒有什麽纰漏,但他也完全沒料到會出來這樣一個人守在那只小狐貍精身邊。
山林遠離喧嚣城市,面積也廣,但對于妖來說,要出這片山林,一分鐘也夠了。
可偏偏,一分鐘沒到,黑蛟不僅被賀遠鈞抓住不說,還被打得不成人形
事實上,黑蛟已經沒了保持人形的修為了,之所以還能保持,只是為了問話罷了。
被人捏着手中,仿佛只是一條可憐蟲子的感覺令黑蛟萬分後悔。
他該再早些動手的,就在一發現祁澤只能是九尾狐時,就直接動手,那時這個賀遠鈞根本就不認識小九尾狐,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替他亂出什麽頭。
猶豫只會錯過最佳時間。
賀遠鈞看破這條黑蛟的心思,冷笑着加重了捏住對方脖子的手:“你為什麽會盯上他?”
“死……便死……我不說!”黑蛟赤紅着一雙眼睛,從浸血的喉嚨裏冒出一句話。
賀遠鈞也不惱,這條黑蛟不想說,那他就自己動手找,只是搜魂所要承受的痛苦,這條黑蛟能不能忍,那便不關他的事了。
黑夜中寂靜的山林間,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哀嚎聲。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頭獸一只鳥被這聲音驚到。
一刻鐘後,黑蛟癱在泥地上,渾身沾滿了落葉草屑與被霜打濕的泥,旁邊還七歪八倒着幾棵大樹,周遭一片狼藉,比他上次被天道劈了之後的模樣更加狼狽凄慘。
賀遠鈞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黑蛟,擡手将他體內的妖丹取出。
黑蛟張着嘴,只能看見顫動的喉嚨,已然發不出什麽聲音了,這種即将失去一切的痛,與剛才被搜魂的痛,他一時也分不清究竟哪個更厲害些了。
賀遠鈞低頭,蹲下身看着他,手中捏碎那枚流金妖丹:“招惹我的小狐貍,你現在後悔了嗎?”
黑蛟雙眼放大,眼睜睜看着他千年來的努力化為烏有。
他還剩下最後一點清明,卻又聽見這人說:“嗯……在山裏遇見一條黑蟒蛇該怎麽辦?”
黑蛟想死,卻沒有任何力氣,只能靜靜聽他打通林業局的電話。
猜到之後他會以什麽樣的狀态活了,他後悔了。
不多時,林業巨動物管理中心的人開車來到了某個山區山腳下,可惜不見打電話的人了。
等他們看清他土路上躺着的大蟒蛇後,倒吸一口涼氣。
嚯!這麽大!難怪打電話的人沒敢久留呢。
這蟒蛇看起來像是受了傷,也不知是不是偷獵的人幹的。
林業局的人不敢磨蹭,開了車來,又注射了麻醉劑,将蟒蛇擡了上去。
這麽大,放在保護區不太行,傷好後只能安排到動物園。
疑似偷獵賊的賀遠鈞已經回到了別墅。
床上小狐貍睡得正香,兩只白毛耳朵又無意識地露出來。
賀遠鈞拂去一身寒氣,低頭湊到小狐貍耳邊親了一口,小狐貍眼皮顫了顫,像是被這動靜弄醒了。
他尋着賀遠鈞的手抱上來,感受到手掌不夠暧和,閉着眼睛抱怨了一句:“好冷啊,去哪兒了啊。”
他說着就将賀遠鈞的手帶進被窩,幫他暧了起來。
賀遠鈞摸了摸他的頭發,又輕拍着他的背,輕聲哄他:“沒事,睡吧。”
沒過多久,祁澤便又重新睡了過去。
等着祁澤睡熟之後,賀遠鈞就去了他的夢裏。
祁澤在意他母親的事情,賀遠鈞從黑蛟那兒得到消息,也不能瞞着他。
又怕他知道睡不着覺,賀遠鈞就選了這樣的方法同他說。
從黑蛟的記憶裏,他是見過祁澤母親的。也是一條九尾狐。
他遇見祁澤母親時,她已經有孕,但那時她修為比黑蛟高,黑蛟沒動也不敢動什麽念頭。
但後來,黑蛟在北邊時又一次見到了她。
她當時即将經歷雷劫。黑蛟怕自己被牽連,原是準備自己躲開的,但他注意到那只九尾狐,竟然只剩一層修為,就沒有完全離開。
妖的雷劫比人類修士要厲害得多,這只九尾狐不僅不保存實力,還只剩一層修為,後果怎麽都只有一個。
黑蛟注意到,這九尾狐來渡劫時,身上并沒有受傷的痕跡,他算了算,便猜測九尾狐心知自己渡不了,就将剩餘九層都留給她的孩子。
狐妖九成的修為,對方又只是一滿月嬰孩,黑蛟實在動心不已。
他當即返回了之前遇到九尾狐的城市,卻沒找到和九尾狐的孩子。後來,他又陸續找了幾個城市包括周邊鄉鎮,仍然沒有蹤影。這也不算奇怪,必然是那只九尾狐托了什麽人照顧,把孩子藏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黑蛟一邊提升自己一邊繼續找九尾狐的孩子。
終于,在最近,他找到了。
他不确定小狐貍精身邊有沒有別的大妖守着,便一步步試探。
本來也要得手了,沒想到有個人冒了出來阻礙了一切。
搞得最後他自己沒了修為也沒有靈智,成了普普通通只會獵食的蟒蛇。
這些賀遠鈞一進祁澤夢裏,就準備直接和他說的。
可他一進來,一腳便踏進了溫暖水池中。
周圍霧氣氤氲,流動的水聲與飄蕩的紗幔,既暧昧又纏綿。
賀遠鈞聽見從霧氣裏走來的聲響,喉嚨滾動。
這場景,何其眼熟?
腳步聲更近了。
賀遠鈞盯着殿中一方,心急地站直了些,但随即又想到了什麽,按捺住心情尋好了地兒,坐在池中。
又等了幾秒,人終于出來了。
賀遠鈞的視線跟着來人朝上擡了擡,果然,是祁澤紅通的臉。
這時的祁澤還穿着女裝,嬷嬷給他準備的那套半透明的鲛紗長裙,他到底還是穿上了。
一頭長發放了下來,妝容也是宮人替他打點好的,這樣站在袅袅霧氣中,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賀遠鈞這時才覺着,當時的自己一心只想吃掉小狐貍,竟是沒有好好欣賞。
賀遠鈞吐出一口熱氣,聲音暗啞:“小七真美。”
祁澤很羞赧,一半是覺得男人在取笑,一半又是因自己某種難以言喻的心思穿上了這條裙子而覺得羞恥,狠狠瞪了池中的男人一眼。
但這一看,祁澤竟然直接看清了水面底下,頓時臉紅得更厲害了,眼睛也慌張地瞥去別處。
平時要顧老婆孩子的陛下,想吃狐貍肉都快想瘋了,哪經得起他撩,立刻什麽事都忘幹淨了。
只曉得,原來他家小狐貍想他也想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