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公
天道做事總是會留人一線生機,雖封印了賀遠鈞的記憶與修為,但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解開。
只是天道的化解着實簡單了些,賀遠鈞沒經歷什麽重重磨難,就找回丢失的東西。
讓人十分懷疑它是不是放水了。
畢竟天道被罵不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說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真的太弱脾氣太好,而是賀遠鈞是他原世界的天道之子,一條因運而生的帝王龍。
那什麽,大家都是天道,帝王龍跑到它的天地中也不是為了攪亂風雲,它還是得賣同事一個面子,意思意思就算了。要真逼急了那條龍,萬一成魔,那它這邊怕才是真會遭難。
昨天賀遠鈞着急去救祁澤時,仿佛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禁锢,拼了全力去沖破,那一瞬間又将祁澤接住。
當時不覺有什麽,只是像在那極短的一瞬間看見了不少零星碎片。
賀遠鈞昨夜入了意識深海後,才知道那些都是記憶。
所以下午坐車回去時,腦子裏才會閃過一些畫面,但因為太多,所以并不清晰。
賀遠鈞想起之前沒了記憶的自己,還一個勁地酸,又蠢又傻。
難免覺得心中尴尬。
不過好在,祁澤并不知他還有獨自憂傷的時候。不然……
咳,那臉可就丢大了。
小狐貍一定會取笑他一輩子。
賀遠鈞望着祁澤,眼中泛起笑意,雖然是麻煩了些,但好在他的小狐貍還是被他找到了,怎麽算都是他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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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穿衣的祁澤,回頭看了賀遠鈞一眼,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擡手丢了條浴袍在他身上,惱道:“還不去洗洗換件衣裳?”
昨晚祁澤只能幫他蓋好被子,雖然賀遠鈞睡相老實,但一身衣裳睡了一夜已經皺得不能看了。
“這就去。”賀遠鈞下床,看了一眼炸毛的粉狐貍,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祁澤等賀遠鈞去了,臉上又漫起笑,無法言說的喜悅都表露在臉上。
他家陛下都記起來了。他真的很高興。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家陛下偶爾間黯然神傷的模樣,他都記着呢。
賀大少說不定還酸過自己,覺得“陛下”搶了先,還讓他當接盤俠。那醋勁,祁澤可沒少聞。
記起來了,也就不用再演什麽替身上位的戲碼了。
多累啊?
時間再長點,祁澤都有點怕他家陛下後面留下什麽精分的後遺症來,繼續一個人演繹修羅場。
祁澤穿上外套,看見昨晚被他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他将手機開機,發現又有祁振國的兩通未接電話。到底是有什麽事?
祁澤打開網頁搜索了一下,發現他爹的公司出現了問題,雖然不是瀕臨破産,但損失的資産也有十幾億,這對祁家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最近三年內都休養不回來。
網絡上的說法是合作方卷款潛逃了,如果是真的,憑借祁振國多年的經驗居然還能看走眼,那還真是有夠倒黴的。但這能和祁澤有什麽關系?那張符的對象只是也是單人,沒可能祁若杉倒了黴,祁振國也跟着倒黴,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倒黴。
說不定祁振國在商場上得罪了什麽人,又或者哪個競争對手故意給他下的局,用了特殊手段。
祁澤正在思考,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串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是本地號碼。
祁澤挑了挑眉,接了。
“喂?”那邊人似乎沒料到這麽快就打通了,被接起時還反應了一會兒才說話。
“什麽事?”祁澤問道,他聽出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繼母的。
“祁澤,我知道錯了,你回來給小杉解了行不行?嗚嗚嗚,她現在她現在……”程嫒度過一個煎熬的夜晚後,終于聽見了祁澤的聲音,泣不成聲。
“她怎麽了?”祁澤聽着不太對,按理說,就那麽一張靈符,祁若杉已經應了符,效果已經消失了。她還能有什麽事?又或者說,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想到了他?
“她變成一只……”祁振國奪過電話,帶着怒火的話卻沒有說完,程嫒在他旁邊哀求他,求他不要說那個詞,他們女兒會崩潰。
“到底怎麽回事?”祁澤有點不耐。
繼續又哭了一會兒,程嫒朝祁澤說了大概。
祁若杉前天便說自己身上突然好癢,她以為女兒是吃了什麽碰了什麽過敏,讓她擦擦藥也就行了。沒想到周五夜間,症狀沒有消退反而嚴重了起來,她身上大片大片的紅斑,又癢又痛。程嫒吓了一跳,以為女兒是得了皮膚病,忙帶她去了醫院,可醫院什麽也沒診斷出來。到了周六情況更嚴重了,除了皮膚越來越不對勁,她甚至開始長出了毛發,是屬于動物的。這實在是不像普通的病,祁若杉又驚又懼,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折騰自己,弄得一身血,更加不成人樣。
程嫒當然想到了之前的事,又火急火燎去找了幾位道士來,可那些人不是騙子就是紛紛搖頭說愛莫能助,他們說這是咒術,解不了。祁若杉會極為痛苦地死去。
程嫒這下才徹底慌了,求丈夫打給祁澤,讓祁澤回來解開。
祁振國正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分得出心力去管這點事?直到程嫒帶他去看了祁若杉的現況,他一張臉被吓得鐵青。又聽老婆說這是祁澤的報複,才怒不可遏地将電話打給了祁澤。
然而祁澤根本沒有理會他,甚至直接關了機,連電話也不接。
早上他已經讓助理去那個什麽節目組将人找到,節目組倒是找到了,可祁澤并不在那兒,詢問下來,導演以及其他嘉賓沒有一個人知道祁澤在哪。
程嫒在家絕望哭泣,未免女兒繼續自虐,只能将人弄暈綁在床上,公司的事情還等着祁振國去處理。
祁家現在簡直一鍋亂。
但他們都認為,這些都和祁澤脫不了幹系。
只因為有個陌生的道士,說了一句祁若杉之前公當出醜是祁澤所為。
祁澤聽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但語氣也是從所未有的冷漠:“你們想讓我回來幫你們解決問題?可以,但我只會再回來這一次,以後我和你們各不相幹。”
就幫這一次,也當是還了他們将他養大的恩。
“回哪去?”賀遠鈞浴袍虛虛綁着帶子,精壯胸膛大咧咧地敞開,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朝祁澤過來。
祁澤看他一眼,嗆了下口水,險些繃不住自己的冷漠語氣,先是回應了賀遠鈞一聲,說是去祁家,接着便匆匆挂掉了電話,看似替他家陛下整理衣裳,實則偷偷摸了一把那袒露在外勾引他的胸膛與腹肌。
而另一邊的祁振國已然憤怒地摔了手機。對着自己的家人冷漠無情,對着外人暧如春風,這樣的差別,他還是第一次從大兒子身上感受到。
還有?什麽叫各不相幹?這些果然都是這個逆子做的麽?為了威脅他?報複他多年的冷待?
好,好得很!
早上本就容易沖動,小狐貍還撩他。
賀遠鈞眼神暗了暗,将人拉近懷裏,沒敢太用力,虛虛護着祁澤的腰。
“唔……”祁澤被捏了,睜開眼控訴地看着賀遠鈞。
賀遠鈞又親了他兩下過過瘾,才放開在祁澤身後作祟的手,正色道:“我陪你一起。”
“嗯。”祁澤點頭,他也不想和賀遠鈞分開。再者,那逃掉的妖還沒找到,兩人在一起,彼此都能安心。
賀遠鈞讓人準備好早飯,他們吃完就出門。
飯吃到一半,賀遠鈞支了一個小結界,只他與祁澤兩人,他從平平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錦盒。
祁澤包吃着燒麥包好奇去看,賀遠鈞讓他打開看,他便叼着燒麥,用熱毛巾擦了擦手,接着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面躺着兩枚戒指。
“戴上看看?”賀遠鈞看着祁澤嘴裏叼着食物有些傻愣的模樣,覺得可愛得緊。
祁澤伸手,由着賀遠鈞幫他戴上,把那半只燒麥吃完了咽了下去,邊擦嘴邊問:“陛下自己做的?”
賀遠鈞點點頭,對祁澤道:“小七還是叫夫君好聽些。”
祁澤收回手去看不是普通材質的戒指,嘴裏嘟囔着:“夫君什麽的聽起來多怪啊,還不如老公呢……”這可是現代社會,又不是古代。
賀遠鈞耳聰目明,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贊同道:“我覺得小七說得在理。”
說罷,便滿是期待地望着祁澤。
“……”祁澤一噎,臉上一臊,當即張口想拒絕,卻又忽然記起之前,垂着頭,手指撥弄着手上的戒指,軟糯地喊了一聲“老公。”
賀遠鈞原本就是逗他一下,想着恐怕只有等幼崽生下來,以後有機會在床上逼迫祁澤喊他了,卻不料竟然真的聽見了。
那軟軟的聲音,低頭下去卻又遮不住的通紅的耳尖,賀遠鈞心頭頓時跟抹了蜜糖一樣甜。
胸口鼓脹的情緒更是十分想要發洩。
可惜祁澤有孕,他不能為難他,也不舍得。
那他就只好去為難別人了。
估計是覺得太臊面子了,祁澤喊完,也不等賀遠鈞應,就忙起身道:“我吃飽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