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撩了
祁澤手握着那張紙,心髒跳得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是他嗎?一定是吧?如果不是,如果只是一個玩笑或者巧合……
他承受不了這樣的玩笑。
祁澤幾乎是一路跑着回到了樓上。
留下跟着拍攝他的攝影師一臉懵逼。他本來是想繼續跟着上去,但見祁澤進的方向是二樓卧室,便沒有上樓。
昨晚賀大少特意跟他們提過,以後不要再拍攝卧室。
他們也沒敢問為什麽,只有導演暗示賀遠鈞他們這是正經節目,如果他對他的室友用什麽不正當的手段,他們一定會報警的。
最後他們的大胡子導演沒被暴脾氣的賀大少打一頓還真是命大。
聽見有人在樓梯上跑動的聲音,賀遠鈞往門口走了幾步,跑着上來的祁澤剛好撞進他懷裏。
賀遠鈞扶住他,皺着眉輕聲訓道:“跑這麽急做什麽?小心一點。”
“我……”祁澤喘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以及太過快速的心跳,看着賀遠鈞那雙眼睛,将攥在手裏的紙條展開給他看,語氣裏有顫抖,“這是不是你寫的?”
賀遠鈞心裏一陣刺痛,果然,他果然很在乎那個人,他才只是寫了一個稱呼,祁澤便這樣不顧一切跑來詢問他。可縱使心裏又酸又澀,他還是點頭,承認道:“是我。”
“真的?”祁澤緊張地反握住賀遠鈞的手腕,眼裏滿是光地望着他。
賀遠鈞感受着祁澤掌心觸碰到自己時的美好感覺,繼續道:“是的。我做了個夢,夢裏我就這樣叫你,你還會叫我陛下,我覺得有趣,就寫給你了。”
他這不是說謊,他沒有騙他。
賀大少如此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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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祁澤有些迷茫了。
過了會兒,他松開了賀遠鈞,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失落,然後又狐疑地看了賀遠鈞好幾眼,像是在反複确認什麽,最終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賀遠鈞被他盯得身上開始燥熱時,祁澤毫無預兆地轉移了話題:“是麽,是挺有趣的。一起下去吃飯?”
“好。”賀遠鈞拿上車鑰匙和錢包,同祁澤一起下樓。
祁澤和賀遠鈞下去時,廚房裏溫婉、于秋還有羅小梨正在吃飯。
他倆一進去,于秋就招呼着他們吃早飯,昨晚溫婉覺得抱歉,今早特地早早起來,給大家準備了早餐。
“祁澤,我不知道昨晚你不舒服,我早上煮了粥,暧胃的,吃點嗎?”溫婉神色抱歉地看着祁澤,一雙剪水眸子波光粼粼,格外惹人憐愛。
祁澤想到昨晚喝的熱飲,委婉拒絕:“不用了,我沒什麽胃口,喝點牛奶就好。”
溫婉又看向祁澤身邊的賀遠鈞,“那鈞哥呢?要吃點嗎?”
賀遠鈞沒祁澤那麽客氣,直接拒絕:“我不吃。”
他還記得昨晚白靈仙說的話,不該吃的東西,就算溫婉不知道祁澤有孕放了孕婦不能吃的,賀遠鈞還是成功地遷怒了。對,他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管她溫婉是不是一萬個猜不到祁澤還能懷孕。
溫婉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那好吧。”
于秋不太理解賀遠鈞的态度,但一想到之前他也不怎麽在別墅裏吃早餐也就沒多想,他照顧着溫婉大咧咧說道:“沒事沒事,我胃大,我吃。”
他說着,還給祁澤拿了幾個奶黃包,“小澤,空腹喝奶不好,你才好,吃兩個包子吧。”
奶黃包和黃金糕都是白靈仙采買的,祁澤沒再拒絕,道過謝後便拿了一個吃。他邊吃邊朝冰箱那邊走,準備倒些奶出來熱熱,卻見賀遠鈞已經先他一步熱上了,便又折了回去坐下。
果然,不一會兒,賀遠鈞端着兩杯牛奶坐在祁澤旁邊,一杯遞給祁澤,然後順手從祁澤的盤子裏拿走一個包子。祁澤睨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坐在對面的羅小梨喝着粥咬着包子,時不時看看祁澤和賀遠鈞兩眼,至始至終嘴邊都有一抹神秘微笑。
四個奶黃包,祁澤和賀遠鈞一人分了兩個,祁澤吃完後,側過身體看着賀遠鈞微微仰頭喝奶的脖子,男人的喉結因吞咽動作而滑動。
賀遠鈞餘光自然注意着祁澤,被祁澤眼也不眨地看着,只覺得坐立難安,而接着,更刺激他神經的一幕出現了,祁澤忽然朝他靠近,伸出手,指腹擦過他的脖頸,惹得他一陣顫栗,幾乎是反射性捏住了祁澤的手腕。
祁澤表情一派平靜:“你那兒粘了點毛。”
覺得自己被調戲的賀大少陡然紅了耳朵,被什麽燙到一般松開了祁澤,又摸了摸方才被祁澤碰過的地方,“現在沒了吧?”
祁澤點頭,“沒了。”
對面的羅小梨眼睛瞪得老大,剛才那精彩畫面一幀她都沒有錯過。被兩人無視的感覺根本沒讓羅小梨覺得難堪或失望,事實上,她剛才為免自己驚聲尖叫,發生一串“啊啊啊啊”的聲音,錘了自己大腿好幾下。
卧槽卧槽!太尼瑪刺激了!
澤寶寶居然這麽會撩!!!
小狐貍受X大灰狼攻!
嗑!這對真人我從今天開始嗑起來!
同樣,将剛才那一幕盡收眼底的還有廚房裏的另外兩個人,于秋在祁澤伸手摸賀遠鈞喉嚨時,喝進嘴裏的粥險些噴出來。
這位弟弟不是弟弟,出手即秒殺啊!
而溫婉已經控制不住表情,再沒像前些天還能保持得體微笑,而是咬着唇低頭不去看,垂着眼的模樣,委屈又可憐。
等着祁澤把牛奶喝完,賀遠鈞像前幾天一樣道:“我送你。”
祁澤沒再像前一天那樣婉拒,而是笑道:“好啊。”
那雀躍的,期待的,明媚的笑容,在賀遠鈞心上狠狠一擊。
很好,原本就不想放手,這下他是打死裝逼傅也不會放了。
傅容:???
看今天兩人相處氣氛明顯不一樣了,攝影師非常有眼色地竄進賀大少後座,并打開了賀大少前置微型攝影機。
他們這節目賣點在哪裏?撕逼,修羅場,還有當然是撒狗糧!
攝影師是萬萬不能放棄今天這個機會的,除非賀大少說不。
他慫,他沒那個精神為職業奉獻一切。
賀遠鈞車漸漸駛出別墅區,問祁澤新的上班地址,雖然他知道。
祁澤沒再說讓他将他放在哪這種話,而是直接說了公司名字。
不再疏離陌生的感覺令賀遠鈞感覺舒适,可一旦想到祁澤的改變都是因為什麽,他又高興不起來了。
祁澤看了看車窗外跟随車速不斷後退的景色,那些景色其實并未入他的眼,他只是在車窗上看賀遠鈞的影子,別看他表面好似淡定,其實心跳極快。
他反複回憶着飯間觸碰到賀遠鈞喉嚨下方的感受,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剛才吃飯時的事,笑着道:“我碰你脖子,你的反應很大,是很敏感嗎?”
賀遠鈞哪曾想他會主動提起,險些将車子開出護欄外進河裏洗個冷水澡。
好在車子只是歪了歪又回到了正軌,像極了賀遠鈞快速保持冷靜的表情,“嗯,是很敏感。”
其實并不止是敏感,而是極其的不舒服,被人觸碰到,他心裏幾乎是立刻出現一股暴怒的情緒,要将如此膽大的人撕成碎片。
但因那人是祁澤,所以他只是扣住了他的手腕,若非當時還有人在,他想他一定會立刻将人壓在身下,用另一種方式發洩怒火。
幸好當時還有人在,不然他一定會将祁澤吓到,雖是确實是覺得慶幸,可賀遠鈞內心深處卻又分明潛藏着一絲遺憾。
而副駕駛座上的祁澤在聽見他的回答後,眼睛彎了起來,那雙眼睛像是剎那間墜入了星辰,璀璨得讓賀遠鈞舍不得移開眼。
祁澤眉眼間有散不開的笑意,擡了擡下巴示意賀遠鈞注意前方:“好好開車。”
“……”賀遠鈞只好側回臉,認真開車,同時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回憶方才祁澤那個笑。
從到別墅裏起,祁澤雖然也愛笑,但好像從沒像今天一樣,笑得這麽高興,打從心底裏的高興。
就為着以後能經常看見祁澤這樣的笑,賀遠鈞便打定主意,将這個謊言進行到底。
傅容說得對,既然不舍得放手,那就想辦法讓他在他手裏開心快樂。
其餘的,便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