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野田等幾個同學因為重傷而請假了。
此時的南川悠正趴在沢田綱吉的桌上安慰着拿到15分數學試卷的沢田綱吉,并趁着還沒到上課時間,将其中的錯題一一幫沢田綱吉分析。
嘛,還能撸一把沢田綱吉那柔軟的頭毛,真是賺了。
接着,南川悠就對上了沢田綱吉懷疑的視線。
“我沒打架。”南川悠心虛地說道,說完就知道自己再次做了無用功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從初識開始,沢田綱吉就仿佛南川悠的謊言探測器,無論是僞裝的再好,沢田綱吉都能察覺到南川悠故作輕松的“吃飽了”“沒問題”“我沒打架”背後的真實。
默默對視三秒,南川悠敗下陣,微微低頭,正準備承認錯誤。
“喲,阿綱,還有小悠。”山本武一臉焦急沖了過來,“我聽說野田他們幾人重傷,你沒事吧,昨天我剛請了假就發現你已經跑沒影了。”
“……”
“……”
沢田綱吉和南川悠雙雙陷入了沉默。
南川悠對上山本武認真的眼神,又看了看露出了了然眼神的沢田綱吉,仿佛看見了“抗拒從嚴”四個大字砸在了腦袋上。
“多謝關心……”南川悠咬牙切齒地瞪了山本武一眼,伸手推了推山本武,把他往座位的方向推去,“你快回座位,老師要來了。”
打發了一臉茫然的山本武,南川悠才對沢田綱吉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上,“我真的沒下重手,就稍微教訓了一下,真的,你就別生氣了。”
面對青梅竹馬的沢田綱吉,南川悠表現的很是乖巧,可是心中卻在暗罵那幾個裝重傷逃避道歉的同學。當然,南川悠并不知道同學是真的受傷,他只是替某人背鍋而已。
沢田綱吉對上南川悠那雙充滿了真心和期待的眼神,不由嘆了口氣,聲音有些低落,“小悠,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如果你因為我受傷,我會很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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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南川悠的視線飄移了一瞬,接着露出了誠懇燦爛的笑容,“真的。”
已經無數次遇到南川悠這樣視線的沢田綱吉再次嘆了口氣,接着瘋狂地撓着自己的頭發,十分的苦惱地說道:“為什麽要這樣啊,我并不需要小悠的保護,我希望小悠能做出自己的選擇,就像在之前……”
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沢田綱吉只能嘆了口氣,趴在了桌子上,接着看着仍然目光堅定的南川悠:“所以,社團就加入網球部吧。”
“欸?”南川悠其實覺得沢田綱吉苦惱的模樣也很可愛,卻忽然被砸了一個話題過來。
“不需要考慮我,不需要遷就我,我想讓你能做出自己的選擇。”沢田綱吉原本低落的情緒忽然上揚起來,少年音裏是滿滿的期待,“我看過你在立海大的比賽錄像,雖然只學了一年,但是比賽很開心吧。”
“啊?”
“雖然我文化成績不好,體育成績也很差,但我希望小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雖然不能和我一起放學回家會讓我很遺憾,但是我也會成為阿綱最忠誠的球迷的。”
聽完沢田綱吉的話,南川悠伸手摸了摸自己跳動地飛快的心,嘴角不由上揚,“好吧,不過阿綱真是,太犯規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的惡意會對準那樣陽光溫暖的沢田綱吉呢,南川悠永遠也想不明白。
兩人的聊天随着上課鈴聲的響起也告一段落,在老師輕柔的話語中,南川悠的大腦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已知本丸和刀劍都需要審神者的靈力。
又已知他南川悠依靠戰鬥能提升能力。
那麽他為什麽不加入一個可以戰鬥的社團,反而選擇網球部?
“啧……是什麽迷惑了我的思維?”南川悠抱着腦袋暗自懊惱,也不知道之後選擇加入個劍道類的社團會不會讓沢田綱吉失望。
但是身為審神者,還有一群刀劍付喪神(未來式)的他怎麽能不會劍道?
雖然現在不會,但沒準之後就會了呢?腦海中思緒萬千,但南川悠依舊将課堂上該記錄的筆記一一記下,這種一心二用甚至多用的能力可是在上輩子養成的。
下課後,話題繼續,南川悠期期艾艾地跟沢田綱吉抗争,試圖奪回自己選擇社團的權利。
“但是社團活動好忙的,阿綱還需要補習吧。”
“沒關系,媽媽說已經打電話給家庭教師了。”沢田綱吉自然看出了南川悠的遲疑,于是也顧不上之前吐槽的把人培養成合格的黑手黨BOSS這種話,反而用這個直接打消南川悠的借口。
“但是網球很難啊,你不知道吧……”說到這裏,南川悠忽然興奮了起來,語速很快,“那就是神仙!”
“先不說別的,就那個跟我一個班的那個同學,叫切原赤也的。”南川悠手舞足蹈,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第一天入部他就打敗了好幾個學長,後來還成了我們那一屆唯一的正選。”
“他打球興奮了會雙眼充血,網球打得非常暴力,一旦網球打在人身上……啧”南川悠搖了搖頭,眼前還是那個凄凄慘慘的學長,“就那種情況,正選比他厲害的還有一大把,我是真不行。”
南川悠其實謙虛了,雖然他的确是個新手,不過身體素質是一等一的好,也在正選的觀察名單中。當時互換期滿之前,身為學生會書記的柳蓮二和網球部正副部長還表示過對培養他的重視,希望他能夠轉學,不過當時的南川悠還是拒絕了。
“哇,這麽厲害。”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對網球沒什麽興趣的他只是看過南川悠發來的訓練賽視頻,看着兩人打得你來我往,南川悠也很開心的樣子,沢田綱吉還十分的高興。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正選不就沒有正式比賽機會了嘛,那不如就回家社也不錯。”見沢田綱吉意動,南川悠加重語氣,認真說服。
“可是……立海大的網球部不是連續兩年的冠軍?”沢田綱吉忽然變得不好應付起來,“我們并盛町的網球部實力可不強,小悠你能在立海大網球部立足,就一定能并盛町成為正選的。”
“……好吧,好吧。”南川悠裝作舉手投降狀,“我明天就去網球部看看。”
沢田綱吉看着南川悠無奈的樣子,澄澈的雙眸漸漸彌散起笑意,“我可不會讓你找借口推脫的哦。”
“……好吧。”南川悠趴在桌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青梅竹馬就是不好,太熟了,小心思總會暴露。
一天的課程很快結束,到下午放學的時候,南川悠背着書包并挎着網球包,和沢田綱吉一起往網球部走去。
“阿綱,你真的不讓我和你一起回家嗎?”南川悠可憐兮兮地說道。
看着南川悠還在垂死掙紮的樣子,沢田綱吉果斷搖頭,并且拉上了準備往棒球社去的山本武。
“山本同學,麻煩和我一起将小悠送去網球部吧。”
“好啊,沒問題。”山本武已經收拾好了,聽到沢田綱吉的話迅速點頭,并露出了單純的笑容,“我就說小悠你不認識路,果然吧。”
“請叫我南川同學謝謝。”南川悠面無表情地哼唧了兩聲,卻只能在沢田綱吉和山本武灼灼目光的盯視下,不情不願地走向了網球部。
“我只是覺得叫其他人部長怪怪的。”南川悠的抗拒被兩人壓制,最後他只能嘆了口氣,這句話也壓在了舌尖下沒有說出來。
櫻花紛飛的走廊,草木繁盛的綠植,三人并肩走在校園之中,卻沒人注意就在身邊的美麗風景,空氣是非常凝滞,不過除了南川悠之外的兩人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
南川悠覺得阿綱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山本武那個白切黑肯定是顧意的了。
不情不願地走着,南川悠在心中暗自祈禱,有什麽神仙從天而降,将他從這個尴尬的場景中救出來。
然後,就有人從天而降了。
南川悠,沢田綱吉和山本武目瞪口呆地看着從高高的櫻花樹樹枝上輕巧落下的同學,黑發黑眸,還有黑色的校服外套和堪稱标志的紅色袖标。
“哇哦,好厲害。”山本武發出了真心的贊嘆。
“是啊,這棵樹比兩層樓都高啊。”南川悠看着因為借力而瞬間紛繁的花瓣,語氣中更是滿滿的崇拜,“就好像一只黑色的燕子。”
“的确很像啊,就像是在水面飛掠而過的燕子。”山本武補充道。
在場四人中,只有沢田綱吉的表情是逐漸從震驚變成恐懼,然後是茫然……
“啊啊啊啊,你們是怎麽回事,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沢田綱吉撓着短發吐槽,甚至忘記了對雲雀恭彌的恐懼,“現在是說比喻句的時候嗎?”
“欸,阿綱還記得這個考點啊。”南川悠點點頭,甚至很難壓抑住嘴角的喜悅。
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是,今天看來是不用去網球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