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想挖誰牆角?
入了深秋的泗城有種別樣的美,林間層林盡染,鳥鳴山幽,天上雲海翻湧,陰雨綿綿。
比起A城繁華緊迫的快節奏生活,這仿佛就是個與世隔絕的仙境。
盡管這座山是片墓地。
微雨中,有人撐着把傘,拾階而上。
懷裏捧着把白薔薇,嬌嫩的花瓣上,還沾着幾滴露珠。
黑傘上移,露出清瘦的下颚,鼻梁高挺秀氣,眸子清澈見底,一張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臉,安靜的模樣看來乖巧而溫順。
--是林小深。
他把薔薇放在墓前,跪了下來,看着照片上的人,喊了聲:“爺爺,我來看您了。”
在他還小的時候,林氏跟蘇氏都是A城一流的名門望族,一個是銀行融資,一個是珠寶設計。
但後來蘇氏珠寶開始主打奢侈品牌,去往巴黎慕尼黑等地發展,由原來的珠寶設計擴大為時尚設計,成為業內首屈一指的存在。
娛樂圈那幾位頂流,走紅毯穿的高定禮服,就是來自蘇氏的手工制作。
但蘇氏出國發展後就沒再回來,林小深從來就沒看見過自己的外祖父跟外祖母。
而林氏,也在他祖父去世不久之後,走向滅亡。
或許是因為父親出軌石錘,他袓父覺得愧疚蘇氏,于是對他很好。
哪怕後來他母親另嫁,也沒有薄待過他半分。
雨慢慢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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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深收好傘,跪在他祖父墓前,平靜道:“我想好了,不跟顧銘朗葬一塊兒了,等我死了,就葬在這片墓地裏,跟您一塊,陪着您。”
頓了會兒,低聲:“價錢我都談好了。”
他想起剛剛談完價格,那人問他買給誰,他說買給自己時,那人驚恐的表情,禁不住一笑。
林小深:“他以為我要自殺昵,還勸我好好活着,不要讓身邊的人難過。”
“可他不知道,我其實死了連個處理後事的人都沒有。”
他想了下,苦笑:“只能麻煩季如風了,他雖然人損,但不會不管我。”
“我不想再看見顧銘朗,我玩不過他,他太可怕了,我總有種自己被耍的團團轉的感覺。他分明就不愛我,我知道的,他都是裝出來哄我玩的。”
“可是......”林小深嘆了口氣,悠悠道:“可是每次他看着我的時候,我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相信他。”
“我哪天晚上也不全算騙他,爺爺,我是真的愛他,只是這愛不會讓我再為他義無反顧地賠上七年。”“我沒時間陪他玩躲貓貓的游戲了,我快死了。”
“所以這一年,我想一個人開開心心地度過。”
回到市區後,林小深就把買墓地的錢付了。
金錢上顧銘朗從來沒有虧待過他,所以他手裏的資金還很充足。
買完墓地,他又去租了個依山傍水的小庭院,在裏面養魚種花,還溜達去花鳥市場買了只鹦鹉,天天在家教它說話。
可那高價買來的鹦鹉實在太笨了,一個月下來,就學會了一句:“顧銘朗混蛋!顧銘朗混蛋!顧銘朗混蛋!”
林小深笑了,惡毒道:“等我死了,就把你當遺産留給顧銘朗,讓你天天幫我罵他,小爺我氣死他。”過了一個多月的養老生活,林小深很快厭煩。
去服飾廣場買了幾身潮流的衣服,又剪了個新發型,立馬褪去了這些年費勁攢下的那幾分成熟氣質,變得青春洋溢,舌底的口哨滑出,又欠又痞。
這樣子,真看不出快死了。
他重新過起了大學時候,泡吧k歌釣凱子的頹靡生活。
沒了顧銘朗的管天管地,他開始浪天浪地,夜夜流連gay吧,在燈紅酒綠裏紙醉金迷。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了_個少年。
繁雜迷亂的燈光下,所有人都在音樂裏狂歡。少年靜靜坐在角落裏的高腳椅上,長腳點地,看起來年紀不大,穿着件白色高領毛衣,手裏拿着杯飲料,抿着吸管慢慢啜着,白皙幹淨的喉結上下滾動,純潔與性感的極致碰撞。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側首,視線掃了過來。
正好與林小深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一撞。
剎那間,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心口砰砰砰亂跳。
好苗子!
每個行業的人都有職業病,作為金牌經紀人的林小深也有。
所以看見少年的臉,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可以培養成小鮮肉的好苗子。
第二反應是,我要把他挖到公司裏去。
犯了職業病的林小深走上前,第一步就是搭讪:“帥哥,有人嗎?交個朋友?”
單刀直入,目的明确。
但少年誤會了,清冷幹淨的眸子掃了掃他的臉,言簡意赅:“你很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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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交朋友還看臉?
下一秒,少年起身,放下飲料站直身體,居然比林小深還高些。
他從背包裏掏出體檢報告,遞過去:“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
林小深看着手裏的東西,一臉懵逼。
還沒開口問他給自己這玩意兒幹什麽,少年就對他伸出一只手:“陸愈。”
林小深大方握住,胡謅:“林殊。”
“我們去哪兒?你家、我家,還是酒店?”
“什麽?”
陸愈蹙眉,不解道:“你不是來約*炮的?”
林小深:“...”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起回了林小深那個小庭院。
少年單手背着背包,跟着一起進去,目光淡淡地掃過庭院,似乎比較滿意,點點頭:“環境不錯。”
林小深關上院門,拿出手機:“趕緊,你父母電話?”
少年微怔:“約*炮還要父母聯系方式?”
“......”林小深面無表情:“我打電話讓你爸媽來接你,快點!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學人家約*炮?我要是
你哥,看我不扇死你!”
少年坦然:“我哥讓我約的。”
又道:“我爸媽從不管我,只要不殺人放火,他們說我幹什麽都可以。而且他們都在國外,就算你給他們打電話,他們也來不了。”
林小深:“……”
這一大家子都是什麽奇葩?有這麽教育孩子的嗎?!
林小深收回手機,郁悶地發現自己撿回來一個麻煩,他靠在沙發上頭疼。
怎麽辦?把人扔回gay吧?
不可能,他做不到,那裏面什麽人沒有,這少年一副涉世不深的模樣,能被欺負死。
可是養着嗎?
不,還是住一晚,明天讓他滾蛋吧,他還要及時行樂,沒空養孩子。
“我去給你做飯,明天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兒?”
“八城。”
“......”林小深甩上冰箱門,扔給他一瓶冰可樂,果斷道:“要不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我長這麽大就沒出
過泗城,不認識路。”
他确定,只要他敢回A城,絕對會被顧銘朗抓回去打斷狗腿。
陸愈伸手接住可樂,擡眼看見青年進了廚房,挑了挑眉毛,起身也跟了過去。
見他過來,林小深好奇地問:“你為什麽要去gay吧約*炮?”
“找刺激,我需要知道一種感覺。”
“什麽感覺?”
“被人淩辱的感覺。”
林小深切菜差點切到手,轉過頭,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問:“有病?“哥。”陸愈喊他,聽見他應了,才繼續道:“你被人上過嗎?什麽感覺?”
林小深放下刀,走過去“砰”一聲甩上門,如果陸愈年紀再大點,他就真要上手開揍了。
晚飯後,林小深洗完澡,看見陸愈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看的非常認真仔細,仿佛面前的不是肥皂劇,而是高中數理化的教材跟真題試卷。
“看劇都這麽認真?佩服,學習應該不......”
那個“錯”字還沒出來,走到他後面的林小深就看清楚他在看什麽了。
昏暗的房間裏,兩個男人抱在床上,擁吻纏*綿,赤*身裸*體,連馬賽克都沒打,激情程度令人發指。
“......”林小深嘴角一抽,指着:“這玩意兒你哪兒來的?”
陸愈淡然:“來的路上買的。你幫我看看,下面那個反應對不對,我覺得有些問題,但說不出是哪裏的問題。”
林小深看着把GV當教材看的少年,忽然想起什麽,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最近接了部劇,飾演一個堕落成性,被男人包*養玩弄的瘾君子,裏面會有一場激情戲,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演。”
林小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吃驚他演員的身份,還是吃驚他這可歌可泣的敬業程度。
說來有趣,陸愈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娛樂圏混的并不差,可偏偏林小深帶的是娛樂圈頂流季如風,所以從未注意過他。
如今陸愈問林小深怎麽演戲,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演技方面,他很有心得。
林小深也不去關電視了,坐下來跟他講解怎麽演戲,一臉嚴肅:“電影或者電視裏面的激情戲,跟你現在放的這種三*級片是有很大區別的。一個是情*欲,一個是*性*欲,并不一樣。尤其是著名導演的那些大制作,激情戲很多時候,是為了美而存在,甚至帶着象征意義在裏面。”
“不懂。”
“......”林小深想下了:“我打個比方,季如風主演的那部電影《征途》,裏面就有激情戲,可是他并沒
有親身上場,只是拍了眼神跟表情,其餘的全部都是替身上。”
“而這一段裏,最欲的是什麽?是他的眼神。”
“所以。”林小深總結道:“你要學的是眼神和表情,而不是動作。”
陸愈想了想,忽然反駁道:“可是他有男朋友,有實戰經驗,而我沒有,我怎麽演出那種感覺?”
林小深無情嘲笑:“他有男朋友就證明他有實戰經驗了?你當他娛樂圏第一老處男是白叫的?他就騷話多,其實慫的要死。”
說着,拉來一瓶可樂,暍了一口。
陸愈沉思幾秒鐘,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段時間,電話才接通:“喂?哪位?”
聽見季如風的聲音,林小深的可樂噴了。
陸愈輕輕地看了眼捂着嘴瘋狂咳嗽的林小深,伸手扯了張紙遞給他,繼續跟電話裏說:“季前輩,是我,陸愈,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可以,你問吧。”
陸愈一臉平靜:“您跟清哥上床了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忽而笑道:“你想挖誰牆角?他的,還是我的?”
“......”陸愈:“我只是想知道激情戲怎麽演,我朋友說您......”
林小深奔潰,這孩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廉恥倆字咋寫,抓狂道:“睡了睡了!他倆睡了行不行!你別問了,我教你激情戲怎麽演!我親自教你!別特麽再問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林小深知道季如風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正準備打聲招呼然後讓他挂電話。
冷不丁,聽見那邊一道憤怒而冰冷聲音破空而來:“季如風,你不是說他逃跑跟你沒關系麽?”
“那你電話裏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說
讓我算算啊,弗蘭克、江旭、藺深、陸愈......顧狗,你情敵有點多啊
陸愈腦回路比較清奇,比較好玩兒挖心應該快了吧,我已經想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