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好看的男子
今日赴會之人同他相比,簡直都不值得一提。
幾招下來,萬允風便敗下陣來。
可他豈會那麽輕易認輸,第一他想要得到秘籍,第二剛剛才譏諷了他不過就是個江湖小輩。
若是這時候輸了,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他又爬了起來,奮起一擊,他那原本安排好的弟子又從側面扔出一枚石子,可竟然被他一手就接了下來。
他兩指夾着那枚石子,依然是那副冷淡的神色。
他看着萬允風,将石子朝他的佩劍擊了過去,剛到劍身,劍折為兩半。
而他也剎那間迎向前去,将劍抵在了萬允風的脖頸上。
動作一氣呵成,可他依舊是面色波瀾不驚。
他看着那萬允風也未多言,徑直收起了手中之劍。
此時坐席中已經有人坐不住了,高聲吼了起來,“說好的是單打獨鬥,怎麽還興兩人一起的。”
頓時,不滿之聲綿綿不絕。
林之之就不明白了,就算單打獨鬥一看那萬允風也會輸啊。
見他如此輕易的贏了,上清寺竟有些不想放人。
他們本想将秘籍奉出來,哪曾想夜裏藏書閣走水,雖說沒什麽損傷,但偏偏将秘籍給燒壞了。
可也正巧的是那萬丈紅鬼鬼祟祟的來了寺中,當時就将她二人給打暈了。
念着放走一個,是因為想着日後更好的将責任統統推卸到那紅瓦寨當中去。
他們的本意倒也不是不将這秘籍獻出來,只是那秘籍燒了,現在那殘存的半截秘籍現在還被他們埋在後院當中。
再加之那寺中唯一看過經書的長老又恰巧出了遠門,就算要複刻也來不及了。
他們本想着最後出手贏下這彩頭,屆時再想些辦法複刻一本秘籍出來,然後再殺了萬丈紅,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秘籍又重新回到了手中。
可哪曾想到半路殺出個攔路人出來。
現如今看來,那人武藝不淺,若是當真和他争輸贏,定然是讨不了好處的。
只要看看可以通過什麽法子讓他贏不了。
那住持緩緩開了口,“這位公子,比武之期,規則貧僧早已道明,說好的單打獨鬥就是單打獨鬥,如今你二人一同雖說勝了但是終歸勝之不武。這彩頭給不了你們,不然這在場的所有英雄豪傑也定然不會服氣的。”
聽此,大家也緊跟着嚷了起來,自然都想拿到這秘籍。
墨循開了口,“既然勝之不武,那莫如再比一場?”
可話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們哪裏能是他的對手。
那住持又說了起來,“今櫻花國着交好的原則,既然公子已經違反了規則,自然是失了這比武的資格。”
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應和了起來。
這老禿驢,這不是故意的嗎?
林之之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不過就是一場擂臺,搞得如此繁複。
大不了她打再一場,況且剛剛若不是疏忽了,她和那萬允風誰輸輸贏還是個未知數呢。
倒是墨循站在擂臺上輕笑了起來,然後冷聲道,“”
那住持露出一張笑臉,幽幽說道,“公子,竟然是比武定然要守規矩。”
“守規矩?”他笑了起來,“上清寺守着這秘籍,可怎麽不見得守規矩呢?”
住持面色頓時變得難堪起來,難不成這人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有些心虛的問了起來,“公子這是何意?”
“桃花訣本就是我清幽谷之物,沒想到上清寺竟在此次英雄會将他拿來作為彩頭。”
清幽谷?
住持看着面前之人,訝異的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有些緊張但還是故作鎮靜的說了起來,“原來是少谷主,少谷主有所不知,桃花訣當年老谷主可是說好了将由我寺中處置的。”
那時他年歲尚小,當年之事應該也不清楚。
可只見的墨循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可我記得家父說的是放在寺中保管,從未說過要将經書給送給旁人。”
住持一時驚慌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幾年來他們寺中确實香火慘淡,本想借着這英雄會為他寺中增些香火,可既然是英雄會,那天下英雄哪裏有那麽容易好聚集的,他之所以會将桃花訣拿出來,不過就是為了能讓這些人來到寺中。
雖說不該,可這也是不得已所為。
他心虛的看着墨循,如今天下英雄可都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的,他竟全然想不到該如何處置此事。
畢竟是他有負清幽谷,若谷中當真追責起來,他自然是逃不掉的。
清幽谷一向隐蔽,他也不得知這墨循的性格如何,他一心只想為了寺中好,哪曾想惹出這麽多的是非。
這時那墨循又開了口,“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不過就一部秘籍,何必弄的如此大動幹戈,你說對嗎?元清大師。”
他話一說完,主持松了口氣,他對着天下英雄徑直開了口,“今日擂臺比武,由清幽谷少谷主拔得頭籌,這彩頭就少谷主所有了。”
雖說衆說紛紛,但是既然住持都宣布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言,竟都憤憤的離開了。
他不是一心想要避世,為何今日還要将他的身份給暴露出來,還當着如此多人的面。
而且他贏了萬丈紅,她若讨她,他會給嗎?
林之之看着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來。
她遮掩的如此好,他應該是不知道她是誰的,頂多認出她是個姑娘。
可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她,心還是有些緊張。
然後他看着她冷聲說道,“那彩頭你帶走吧。”
說着看她的神色中還有一絲無奈。
那時,人群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沒人對此有多大的關心,就連住持也離開了。
可,她忍了很久,還是開了口,“墨循,你為何要如此?”
而他只是看着她淡淡說道,“江湖險惡,自己多加小心。”
若是認為她是個尋常人,叫出他的名字,他定然會訝異,可他全然淡定,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林之之緩緩的将面罩給取了下來,她看着墨循。
他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她以為他又只是萍水相逢的舉手之勞,哪曾想他原來一直都知道她究竟是何人。
芍藥看着林之之,眼中的憎恨之意更加的多了起來,“因為你,我們谷中不再清幽。”
她斷然沒有想到,公子他今日竟然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将清幽谷給暴露了出來。
更讓她氣的是,又是為了這個林之之。
看着她盛怒的模樣,墨循的面色又冷了幾分,“出谷之事,是我自己決定,同她沒有關系。”
說完他又看着林之之說了起來,“不過舉手之勞,林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話剛說完,他擡腳輕躍,騰空而起。
芍藥見此也緊跟着騰空躍起。
林之之看着他的背影徑直吼了起來,你不是說好了兩不相欠,可如今你如此做了,讓我如何面對你。”
可,全然無了回應。
愧疚之情,湧于心間。
如此這樣,她當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墨循了。
“他是什麽人?”沈宣緊皺着眉頭,看着擂臺。
他來的時候勝負已分,看着二人熟識的模樣,他心中就覺得難受。
尤其是看到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心中更是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臨到走了還一副依依惜別的樣子。
難道,難道她那日說的喜歡的人難道就是剛剛那人?
他的神色越發不好了起來。
當初他就不該輕易的讓她去戰場,亦或者當初他跟着她一同去。
不然哪裏會鬧出如今這麽多的波折。
三年,若是當初他當初沒做那些決定的話,他和她的孩子都能習字了。
這下不但人沒追上,還半路殺出這麽個人出來。
左高只是覺得陛下的情緒驟的降了下來,臉上分明是失落之色。
“陛下。”左高有些擔心的輕聲喚道。
他已經接連說了好幾聲反饋,可陛下就像是全然聽不見一般。
見他回過了神,他又再次重複了剛剛所說的話,“屬下安排人去查查這人的來歷。”
嗯。
沈宣冷冷的應了聲。
過了會兒,他又想起來,對左高交代了下去,“不要讓皇後知道。”
“屬下領命。”
他收斂了冷漠,朝擂臺上走了過去。
那時,正巧萬丈紅剛從籠中被放了出來,她虛弱的跌坐在地上,但看着林之之過來,還是一把将她擁入懷中,“老大,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平日裏一副兇像的萬丈紅此時竟然有了幾分嬌滴滴的氣質。
雖說想笑,但林之之還是憋着未笑出聲來。
見着林之之竟如此仗義,萬丈紅心中更覺得有些羞愧。
其實那日之事她一直耿耿于懷,那晚上的那個男人雖說因老大而起,她終歸還是怪她擅作主張。
她還和萬一将所有的問題都撇得一幹二淨,終于借着今日這個時機她将憋在心中的話都說了出口,“老大,我愧對你。”
說完她就跪在地上,準備請罪。
“你這是做什麽?”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倒是弄得林之之有些迷惑起來。
她正欲将她拉起來,可萬丈紅卻依舊拖着虛弱的身體執意跪在跟前,“其實那天晚上那個男子,是我看着你和他舉止親昵,還調戲了一番。我便以為老大你是看上他了,才将他送進你房中的。”
聽此,萬一也跪在了跟前,“這事怪我,那日早晨怕老大你責怪,我便撒了謊,求老大原諒。”
雖說對她們而言也就是個平常小事,但是就是覺得惹出了這般的是非,有些愧對老大。
林之之看着她們皺緊了眉頭。
其實就算她們這麽說的話,和之前想必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這事也還是和自己脫不了幹系。
頂多就證明不是她那麽強硬的搶他罷了。
歸根究底,還是那天晚上她調戲了他。
但是她實在想不到她為何要做出這般花癡之事來。
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頂多就是那個男人只是長得那麽有一丢丢好看罷了。
她本就準備好好找這兩人算賬的,但是今日被她們這麽一說,她都不知道這賬該從什麽地方下手了。
突然萬一有些驚訝的盯着林之之的後面叫了起來,“老大,你的風流債找上門來了。”
風流債?
難不成白宣也來了。
果然,她回眸便看見朝着她款款而來的翩翩公子。
墨色青絲束的剛好,那青黑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竟也那麽合身,配上他那獨有的深邃眼神,竟多了幾分獨有的魅惑氣質。
今日擂臺上衆人皆被那墨循如同天仙般的顏值給驚豔不已。
可眼前這人可當真算的上驚豔了歲月。
他平靜的朝她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眼神帶着些柔情,那嘴角一抹戲虐的笑容更是勾人心魄。
“你怎麽來了?”
除了驚豔她還有些詫異,她明明是悄悄走的,無人知曉,他怎麽還找的到這裏。
他徑直将她的手拉入了懷裏,對着她溫柔的問了起來,“我是不是來晚了。”
眼神中帶着些自責。
看着他那般關心的模樣,心中竟蕩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也沒有掙紮,任憑他将她的手拽在懷中。
看着他,總會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般。
比起以往那些莫名其妙的回憶還來的更猛烈些。
只是看着他,居然好像還有些心動的感覺。
這時候,她應該算的上看的如癡如醉,全然忘了那還緊緊跪在地上的萬丈紅和萬一。
就連青娣也分明的注意到她那不一般的神色。
然後,她也不知怎麽的竟鬼使神差的同他坐上了同一輛馬車。
待她反應過來,她已經坐在他的旁邊了。
狹小而又密閉的空間就獨他二人,氣氛變得有些尴尬起來。
她斜眼偷偷的瞥了他一眼,算起來,這白宣确實長得不錯,長得好看就罷了,對她也不錯。
算的上溫柔又有耐心,今日竟然還專程跑到上清寺來尋她。
雖說晚了一步,但是她心中竟還是有些開心的。
這樣想想,就算當真同他成婚,她其實也不虧。
看着她這般若有所思的模樣,沈宣笑了起來,一邊撐着頭一邊笑着看向她。
許是感受到了那炙熱的目光,她也跟着擡起了頭來。
四目相對,反倒是林之之最先敗下陣來。
深怕被他嘲笑,她擡頭直接說道,“今日感覺你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
“你是說哪裏不一樣?”他笑着又朝她挪了一些,那張雕刻般的臉龐就近在咫尺。
可只見得她面色浮出難能一見的紅暈。
她這是怎麽了,她手緊緊的拽住坐席邊處,心好像都有些猛烈的跳了起來。
她不該是這種花癡的人啊
前幾日她還拒絕他拒絕的狠,今日若是被他猜到她的心思,定然會嘲笑她的。
思忖片刻,她還是決定迎難而上。
腦中想出無數種辦法,最後還是決定以輕佻伺輕佻。
她笑着看着沈宣,面帶輕佻之意,“雖說你平日裏白衣勝雪看起來倒是仙氣飄飄,可我還是覺得這一襲黑衣更襯你。”
聽此,沈宣又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更偏愛素衣。”
畢竟昔日裏那沈昱或者是公孫戟都是喜歡穿那素色衣衫,對了,再加上今日那個男子。
她分明看起來更喜歡這種看起清晰但是極為寡淡之人。
偏愛素衣?她有些好笑,她為什麽就喜歡穿素衣之人。
她有些嘲諷的說了起來,“其實吧,主要是白公子上了年紀,這白衣太過少年氣,不大适合你。”
這話若是被左高聽到,肯定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今日大膽到嘲諷陛下的年紀,也只有她才敢說出這般話來了。
倒是沈宣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你可是嫌棄我老了,才不肯同我成婚?”
哎。
他又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知道是我來了,讓你吃虧了。”
。。。。。。
他這人也真是,這是想到哪裏跟哪裏了。
她剛剛不過是想和他鬥幾句嘴,又不是真的嫌棄他老了。
看着他這失落的模樣,她有些堂皇無措。
其實她當真只是無心說出的一句話,沒想到竟然傷了他,怪不得都說上了年紀之人對自己的年齡很是敏感。
這白宣絕對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說了一句,他就傷心成這般模樣。
她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其實白公子你這年紀雖然不小,但是好在你生的好看啊,那些個比你年歲小的人當中未必能找的出像你這般生的好看的。”
“可生的好看又有何用,也不見得有人喜歡。”他繼續悲楚,看起來當真是楚楚可憐。
她實在不忍心,心中責備起自己來。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幹嘛要說到他的年齡。
她又繼續安慰起他,“那你就錯了,大多女子都喜歡生的好看的男子。”
是嗎?
他忍着笑看向了她,然後輕聲問道,“那你也是嗎?”
她本想說不是,可是看着他那凄楚可憐的模樣,她趕緊點了點頭,“對對對,我們女人都是這種德性的。”
可這話怎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呢,好像就是被白宣套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