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有話要說: niern:呵呵,馬甲人人皆有,巧妙各自不同~~:)
我實際上在寫作的時候是分為十章來寫,但是每次更新不了那麽多,所以看起來大概就會顯得比較零碎,人物的脈絡也不甚清晰……但你說得對,雖然這篇文是第三人稱,但是我一向的弱勢就是對男主角的描寫,加上同時還在填芳樹那篇,難免受到女主角第一人稱獨白的影響,過于注重女主角的描繪……
本來想給你的評加精,但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加精的選項總不出現,詢問了JJ的工作人員也還沒得到回複,唯有先在此感謝一下你的評,對我以後填坑是很有啓發的。^^
他大驚失色,下意識地追在她身後,卻被司馬冏攔下。他焦慮地望着她的身影在他視野裏愈去愈遠,不禁提高了聲音,對司馬冏咆吼道:「讓我進去!我們還有話沒有說清楚,即使我此番不得不就死,但我也要聽她把話說完呵!」
很奇異地,被他這樣咆哮,司馬冏卻沒有動氣,只是興味地挑起了眉,涼涼應道:「哦,是嗎?」随即回頭望了一眼她的背影,那背影離開得是如此堅定,甚至聽見了他的咆吼之後,腳步也絲毫沒有停頓。
司馬冏突然笑起來,冷冷地對面前那依然俊朗的男人說道:「但是看來,尊夫人并沒有什麽其它話要跟你說了。」他迫近韓壽的臉,惡意地壓低了語氣。「呵!真沒想到,韓大人一直身為當朝有名的美男子,可看尊夫人現在的态度,竟然是巴不得盡快赴死,以逃離你哩——」
那痕冷笑勾起了韓壽心底所有深藏的火焰,他無法再冷靜地控制自己,劈手打掉了司馬冏攔在他身前的手臂,聲音裏有絲憤怒的顫抖。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請王爺莫要妄自揣測!壽雖今日難逃一死,但與妻訣別乃是人之常情,王爺為何要一再攔阻于我?」
司馬冏仍然不生氣,但那雙黑眸中的興味燃燒得更濃烈,仿佛在獵物臨死之前,好整以暇地逗弄着猶鬥困獸的獵手。
「與妻訣別?」他緩緩重複着韓壽的話,忽地嗤笑。「呵!韓大人與尊夫人貌合神離,如今在朝中也不算是太大的秘密,韓大人何必徒勞維持這假相?人之将死,不是應該期望與自己最珍視的人訣別麽?既然尊夫人并非韓大人心之所系,大人就不要在別人面前再這樣冠冕堂皇地掩飾下去了吧。」
韓壽那雙如星的深邃眼眸中,瞬間噴出怒極的熾焰。他陡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望着賈午的背影已消失在他視線裏,聲調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了。「王爺為何聽信傳言?即使壽得以晉身朝堂,是倚賴賈家的權勢,然而賈家将傾,我不求免死,只求能最後與她話別而已;就這樣……也無法做到嗎?我不想見別的人,我想見的,就只有她——」
司馬冏聞言,笑容忽然一斂,神情高深莫測。「哦,是麽?」他審視着韓壽的面容,驀地側身,竟然為他閃開了一條通道。「很好。難得聽見韓大人的肺腑之言,這樣本王若再多等個一時半刻,也有情可原了。」
韓壽微微詫異司馬冏态度的轉變,然而他顧不得多問,邁開大步,一路沖向後堂。
「砰」地一聲,他推開後堂緊閉的門,一眼就看見桌上擺着的那一杯毒酒。而他的妻倚窗而立,思緒仿佛浮游在某段他所無法觸及的回憶裏。他站在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生平第一次這樣形容狼狽;聽見了門扉的響動,她訝然地轉過視線來,等到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後,她的眉心卻微微一動。
這是當年她第一次在簾後窺見他的地方,轉瞬間已是數十寒暑。愛消失了,或者,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可是,當年的那一縷香味還在。愛即使不曾存在于這個世間,當年她為了他所私竊的那西域奇香的餘味,卻穿越了那麽長久的歲月;此刻,在他們即将死別的一刻,那縷餘香卻自久遠的時光中,絲絲縷縷地飄到她面前,在他們周圍萦繞不散。
他終于來找她了,跨越了那層帷幕的遮掩,他就在這裏發現了她。其實,她從不曾遠離過,她一直在這裏;然而她沒有流露任何驚喜之情,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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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還來……做什麽呢?」
他忽然緊張起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倉卒間腦海裏仿佛閃過一道光芒,他脫口而出:「我……我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
她聞言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什麽問題?」
他深呼吸,胸腔裏的一顆心,從來沒有跳動得像現在這樣快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希望和生命力。從前曾經模糊不清的某些事情,此刻在他眼前卻無限明朗開闊。他乍聞她那個問題的驚疑震撼與無法置信,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反而變得簡單而澄明,心底無比透徹。
「午兒,你剛才曾經問我,我愛你嗎?」他鼓起勇氣,一口氣地說道:「我沒有立刻回答,是因為我太驚訝了;你曾經說得那樣明白,你只要我的人,卻不需要我的心……」
她仍然伫立在窗邊,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在她身側鑲上一層金色的薄暈。在那光豔不可直視的明亮金色裏,他深深地注視着她的容顏,緩步慢慢走近她面前,豐神俊逸的臉上,逐漸浮現了溫柔的笑影。
「現在,我準備好了。午兒,你可以再問我一遍。我保證,這次一定會誠實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