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徒弟vs大魔頭(12)
然而等藺香兒結結實實磕完頭以後,主位上的尊上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她等了又等,終是忍不住微微擡頭,借着餘光朝魔尊看去。
魔尊目光淡漠,根本一絲注意力都沒有分給她,反而是朝着敞開的殿門朝外看去,仿佛是在思念着遠方的什麽人。
她咬咬牙堅持跪着,癡情香已經開始逸散,她有自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拒絕得了天生魅香的誘惑,待到香氣開始發揮藥性,座上的男人終究會是她的裙下之臣。
看着這樣一幕,主座下方的其他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西魔不知為何心中略有忐忑,正當他忍不住要開口說話時,魔尊終于有反應了。
他感受到身體莫名其妙的蠢蠢欲動,這才想起,面前的這個女子身體的奇異之處。他蹙眉,不耐煩地随手指了個站在身邊的屬下,道:“賜給你了,把她帶下去。”
屬下被這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懵了,半天才露出狂喜之色,連連磕頭道:“多謝主子,多謝主子!”生怕魔尊反悔,一把扛起藺香兒就沖出了大殿。
岑百逸感受到周身的不适,哼了一聲,自座上站起,對衆人道:“你們繼續,只管盡興。”說完便離開大殿,留下不敢置信的衆人。
衆人嘆道:“魔尊的眼光果然不是常人能夠理解,連天生媚骨的藺香兒魔尊都看不上,不知他心儀之人,該是何等驚豔絕卓。”
離開大殿之後,岑百逸身體依舊有一團火熱,被冷風一吹反而仿佛要燒起來似的,更加明顯。他沉着臉來到浴池,下人知道魔尊大人洗浴時不喜有人打擾,因此,快速備好沐浴所需用品之後,便都退了下去。
岑百逸泡在浴池裏,用手握住小百逸,腦海中卻是一筆一畫地勾勒出,某人那冷清的雙目、漂亮的鎖骨、光滑的脊背、柔韌的腰肢……
随着時間過去,他的幻想越發露骨,在幻想出的那人的身體之上,把自己的身體覆了上去。
“師尊。”伴随着這低低的嘆息,他手中動作加快,終于洩了出來。
夜裏無眠,岑百逸翻來覆去地透過窗子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念之情愈甚。
實在無法再忍受見不到師尊的日子了。
第二日他便帶齊一列心腹,悄悄由擒龍山後山離開魔道,潛入正道,花了兩日工夫來到衡武山腳。
岑百逸找了個隐秘的山洞把心腹們安置好:“你們在這裏等着,本尊最遲明早歸來。”
說來可悲又可笑,他堂堂魔尊,從魔道跋涉回衡武山,卻不是為了正魔征戰的大義,只是因為終于平定局勢有了點時間,想來看師尊一眼。
一路上山,他借由熟悉的地勢,非常輕松地隐匿住自己的身形,從幾個仆衡武派弟子身邊經過,都沒有被別人發現。
倒是讓他聽到了幾段弟子的對話,其中一段,還恰巧提到他。
弟子甲:“小乙,我聽說你和掌門師叔的六弟子是遠親,你可有聽過挽堯師兄下山那件事的內情?”
弟子乙:“說起來挽堯師兄真是可憐。”
“這話怎麽說?掌門師叔對他那麽好,他卻還要背叛師門,堕入魔道,怎麽可憐了?”
“那你就不知道了,挽堯師兄被掌門接回衡武的時候,表面上是弟子身份,可實際上,咱們衡武派的前輩們都知道,師兄其實是掌門的心上人。”
“有這回事?”
“要不你以為掌門為什麽對挽堯師兄這麽好,還把破天傳給他。結果後來啊,掌門找到了另外一個人,名字似乎叫小堯。我聽六師兄說,這個小堯才是掌門真正的心上人,掌門以前好像做過對不起小堯的事,把小堯弄丢了,後來出于愧疚才和長相相似的挽堯師兄在一起。現在小堯找回來了,冒牌的挽堯師兄就被趕出門派了。”
“好虐啊……那個小堯人在哪兒呢,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就在掌門的院子裏,聽六師兄說,小堯被掌門安置在原先挽堯師兄的房間,還從來讓下人和他們這些徒弟去打擾,六師兄也是有次無意間才發現的,掌門把小堯藏得可寶貝了。”
“哎別聊了,怎麽突然感覺背後一股涼意,咱快進屋歇息。”
兩人背後,岑百逸冷冷的目光簡直可以将人凍成冰碴。
……
提前進入老年養生生涯的謝錦硯今天也是早早上床睡覺,安穩的睡夢中,他似乎還夢見自己完成了任務,回家後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抱着老媽,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然後就身體發軟,突然徹底睡死過去了。
這一睡就是足足三日,等他清醒的時候,只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在嗡嗡耳鳴中聽到一個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師尊。”
謝錦硯一睜眼,對上了自家小徒弟,深情款款的眸子。
他先是驚悚了一瞬,張嘴道:“小,逸……你,怎麽,在這裏?”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口幹舌燥,簡直像是半個月沒喝水似的,說話都說不流暢了。
岑百逸微微一笑,動作斯文又利落地把謝錦硯扶了起來,卻并沒有把人放在床頭的金絲靠墊上,而是就用兩只手臂把人緊緊箍在懷裏,其中一只手還十分暧昧地搭在謝錦硯的腰上。
“師尊,喝點水。”岑百逸擡手把杯子湊到謝錦硯的嘴邊,看樣子竟是要親自喂水。
謝錦硯被他這個動作搞得又是一愣,險些被水嗆住。他尋空隙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某個房間的一張華貴的軟床上,大床由金絲鑲邊,整個房間也和這張床一樣的奢華,尤其四根鼎立的花紋柱,除了金色鑲邊之外,底座還鑲嵌有璀璨寶石。
這裏不是衡武山。
岑百逸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氣,像是哄小孩一樣道:“我知道師尊有一肚子疑惑,師尊慢慢喝,喝完了徒兒就都告訴你。”
衡武派掌門不是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他面露遲疑,先在心中呼喚了系統:“系統,怎麽回事?”
系統沒有第一時間給予回應,他又渴得不行,只能先就着徒弟的手喝完了杯中的水。
杯中水清中帶甜,解渴潤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喝下去之後,渾身卻是更軟了。
水裏放了東西。
他暗中提了提內力,果然內力被廢,無法使用。
他倏然擡起頭,有些意外地朝徒弟看去。
顯然系統也是非常懵逼,不是很懂這個劇情的走向,卡了半天終于在這個時候說出話來:“三日前你入睡之後,目标找上門來,用魔道最烈的定神槐香把你熏昏,然後抱進馬車,帶到他的魔窟來了。”
岑百逸擡手輕柔地撫上謝錦硯的眼睛,低聲呢喃,用他在衡武山上慣常對師尊用的撒嬌語氣:“師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
謝錦硯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倒是說說,怎麽回事。”
說好的喝完水就什麽都告訴師尊,但岑百逸又開始裝傻:“師尊是說,我怎麽會在這裏嗎,徒兒忘記告訴師尊了,徒兒現在做了魔道的尊者,這裏是魔尊的寝宮,徒兒當然在這裏。”
然後聲音愈發低沉:“師尊也留在這裏,陪着徒兒不好嗎?”
說實話,對于莫名其妙被目标記恨上,甚至擄到魔道來,雖然謝錦硯有些意外,但內心并沒有十分大的波動。在現實世界中,他的親人都可以為了一點利益落井下石,想置他和母親娘倆于死地,更不用說在這個玄幻的世界中,各方争奪利益更是到了白熱化階段,目标堕入魔道後,反向他這個人傻錢多速來的師尊下手,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謝錦硯自以為冷靜地分析,完全沒意識到他已經下意識地将“小逸”“徒弟”的稱呼統一換成“目标”。
這個生硬又冷漠的代稱。
還是被養了五年的孩子傷到心了。只是他的铠甲比較厚,可以很好地将自己保護起來,只留給外人一個冰冷的殼子。
他依舊用毫無波瀾的冰冷面容對着徒弟,冷哼道:“這不可能。”
這一刻謝錦硯幾乎不用刻意扮演,表現就與毓靈書的人設融為一體,周圍冷得快要溢出寒氣來。
岑百逸等了半天,只等到師尊冷硬的拒絕。他心髒一抽,明知會是這個結果,還是把人擄來了。
在他心裏,衡武派中師尊為他安排的房間,就是他的歸宿,然而此去卻親眼看到小堯占領了自己的房間。師尊是真的不願意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他壓下心中的澀意,勾起一個狀似無辜的笑容:“師尊再仔細想想,現在您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別急着答複我。”
還有大把的時間,意思就是他現在已經被岑百逸囚禁,時間也就沒有了意義。謝錦硯顯然也聽明白了,一時間,氣氛僵在那裏。
僵持了一會兒,岑百逸把謝錦硯緩緩從懷中抱出來放回床上。謝錦硯的衣服已經被他親手換過,現在人躺在床上,所以他只給謝錦硯穿了裏衣,放下師尊的過程中不小心觸碰到他纖細又勁韌的腰肢,岑百逸手微微一僵,心口處有一種不知名的渴望悄悄燒了起來。想掀開絲綢裏衣,觸碰到師尊的身體……
就像在無數次的夢中,他所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