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短篇完結】【全職高手/韓張】同路人
極地科考paro,科考船海員x極地研究員設定
梗來自 @石頭二少的暗搓搓筆記本 的“跟企鵝走過冰山雪原眺望極光的張副”,感謝授權!
極地科考或者航海都是相當不熟悉的領域,在查找資料的時候甚至一度遭遇不知道用什麽關鍵字比較好的窘境,故查不到又不得不寫到的部分全部靠編,歡迎各種捉蟲和建議。
目前有一個已知BUG是高級海員的晉升規則弄錯了……不過科考船也應該和別的普通遠洋船只不太一樣,就當是科考船甄選海員的時候要求比較高吧,唉。
主要資料參考資料來自維基百科、百度百科、這個可愛的帖子以及中的地圖,另有一些較為零散的細節出處已經不記得,望見諒。
BGM:從這張專輯裏随意挑選一首曲子即可。
人物屬于蝴蝶藍。
第一次和對方說話的時候,他們都在心裏想:這個人很有意思。
那個時候張新傑還在攻讀空間物理學博士。他是船上年紀最小的科考人員,身上帶着一股子生活在象牙塔裏的人的味道。不少海員都想要逗逗這個年輕人,但是在和他說過話之後,他們都失去了興趣——因為和同齡人比起來,張新傑實在是老成得有些過分了。
韓文清第一次知道張新傑的名字就是聽住在同艙的老鳥提起。
“那個叫張新傑的年輕人真是無聊,”對方這麽告訴他。
在聽見這個評價的時候,韓文清确實産生過一點輕微的好奇——那個時候他也還年輕,才剛剛成為這艘科考船上的一水。不過多數時間他都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很少分神給其他的事情,這一點好奇也很快就在重複的日常工作中被消磨幹淨。
“是嗎,”他平淡的回答自己的室友。
同艙的海員聽出他對此并不感興趣,也很知趣的沒有再提過這個話題。
韓文清根本沒想到這個據說很無聊的青年會在自己未來的人生裏占據多少分量。
Advertisement
那一次他們的航程往北極去。張新傑是第一次乘船遠航,只要天氣足夠晴好,他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到甲板上去吹吹風。韓文清在工作的時間裏總是能夠遇見他,兩個人每天互相點頭致意,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韓文清甚至不知道這個人就是被他的室友抱怨過無趣的年輕研究生;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對方對海洋有着超乎尋常的好奇,單此一點就足夠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很讨人喜歡了。
他們第一次交談發生在進入北極圈的第二天。
北極夏季的白晝異常漫長,太陽幾乎是整天整天地照在海面的浮冰上,船上的人輕而易舉的就能看見很遠的地方。張新傑的科考任務暫時還沒有開始,不過他在上甲板的時候會比先前多帶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一本正經的記錄自己見到的北極圈裏的世界。他總是穿着顏色鮮豔的防寒服,站在藍色的海面和白色的浮冰構成的背景前,一眼看過去就像是茫茫海上一座孤獨的浮标。
直到有一天,張新傑抱着自己的本子去向韓文清搭話了。
“你好,”他說,“我是張新傑。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你。”
甲板上的風大,他有半張臉都用圍巾裹了起來,這樣的穿着導致他每說一個字嘴裏都會向上呵出一點白色的氣體;它們落在他的眼鏡上,很快就凝成一層薄薄的霜。
韓文清點了點頭;年輕的一水剛剛結束自己的輪值——很顯然,對方是掐好了時間才來搭話的——正在把工作中稍微解開了一些的防寒服外套扣好。他一邊麻利的将自己裹好,一邊說:“韓文清。不管你有什麽問題,都先把眼鏡擦幹淨再問。”
甲板上的風很大,眼鏡結霜之後看不清楚,很容易摔倒,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這個第一次到極圈裏的年輕人。張新傑也明白其中的邏輯,他取下眼鏡,低下頭将它擦拭幹淨。在重新戴好眼鏡之後,他又在本子上寫了幾筆,然後遞到韓文清的面前,詢問對方:“你的名字是這麽寫的嗎?”
海員先生感到一點不耐煩的好笑;他對名字的問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然後問對方:“你剛才想問什麽?”
“是這樣的……”張新傑在本子上标了一個番號,然後講起了自己的疑惑。
起初他只是想确認一些關于極圈的傳聞,但是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別的方向。他們談論了海上那些常見和不常見的動物,海員的日常生活,由極地科考的前輩們帶到船上來的轶聞,科考船曾經遇見過的種種險境……在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張新傑問對方:“你當初為什要做海員?”
“我家在海邊,我的父親當了一輩子的領航員,”韓文清說,“我家的人都喜歡海。”
“我以為你是複員軍人,”青年說。
“很多人都這麽以為,”韓文清回答他,“我想過要當兵,但最後決定到海上來。”
張新傑點點頭,沒有出聲。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們一同決定回去船艙裏找點吃的。
在這場談話之後韓文清和張新傑就熟悉了起來,但是随着科考隊工作的全面展開,他們甚至沒有第二次機會進行這樣的長談。張新傑幾乎再沒有獨自一人出現在甲板上過——通常他都跟在自己的老師身後操縱儀器或者記錄數據,有時候也會幫助其他的人進行器材的調整,甚至下到浮冰的表面去安裝監控設備。
但是韓文清依舊覺得自己看見的是一座孤獨的浮标。
他們在北極圈裏度過了兩個月。後來張新傑回想起這段時光,總覺得像是一場漫長的度夏旅程,困擾着所有人的極晝在回憶裏發酵成了每一個平凡夏季都有的燦爛陽光,冰面上遙遙相望的北極熊和海豹比溫帶的盛夏裏的花朵更顯得生機勃勃。真正的極地和他在書上看到過的完全不一樣,離開極圈的時候他的筆記填滿了整個新本子——裏面甚至還夾雜着鯨群的素描。
“畫得不錯,”韓文清這麽評價那幅素描。
那是他們回到位于青島的港口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科考人員和海員們一同開了個小小的歡送會。初秋時候的天氣晴好,不知道是誰提議要去和海上明月合照,最後一大群人亂糟糟的湧到甲板上。拍過照片之後,張新傑沒有立即回到船艙裏,而是借着月光整理起寫在本子最前面的備忘來。
在北極度夏之後,他有一點想念夜晚的模樣了。
“可惜,我本來想帶一個科考船上的郵戳回去的,”他對同樣留在甲板上的韓文清說,“忙起來就忘記了。”
第二天船到港很早,他要跟着科考隊的人一起離開,沒有時間再去船上的郵局了。
“郵局有紀念明信片,”韓文清說,“地址給我。”
“謝謝,”張新傑從本子上裁下來一小片紙,先寫下學校宿舍的地址,想了想,又添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電子郵箱地址。他把紙片遞給韓文清,又一本正經的說:“謝謝你這兩個月裏的照顧。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希望我們以後也能保持聯系。”
韓文清把紙片收好。
“好說,”他簡短的回答。年輕的海員不喜歡對方過分嚴肅的語氣,說話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看見他的表情,張新傑愣了一下,趕緊加上一句話:“要是不方便的話也……”
“沒什麽不方便,”韓文清打斷他,“寄出之後我會告訴你。不過你不用留給我郵箱,海上手機和網絡信號都不好,我們通常會寫信。”
“是我疏忽了,”張新傑說。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鄭重其事的告訴面前的男人:“我會給你寫信的。”
他們漫長的通信就此開始了。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像後來那樣寫很多的信。除開最初說好的明信片之外,韓文清沒有主動動過筆,他只有在收到信件的時候才會回複;而那之後張新傑一共只給他寫過五封信——兩封春節時候的例行問候,一封告訴他自己畢業之後的新地址,只有剩下的兩封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問候和閑聊。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會在這一次的科考任務中遇見彼此。
10月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越往北能見到太陽的時間越短,而他們還要去更寒冷更黑暗的地方。科考船上載着的是要在北極圈內的黃河站上過冬的科考隊員,這群人正是為了北方漫長的黑夜才聚集在這裏,整裝待發。
啓航前船艙裏往來的人很多,韓文清和張新傑在狹窄的走道裏遇個正着。年輕的極地研究員身上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