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從此一人踏紅塵
——譚落詩:衣衫褴褛,天下無聞
接下來譚落詩就下令以誅殺亂賊為名,對陵王宇文陵開戰。
天下才定,兵戈又起,朝政再次動蕩,民不聊生。
宇文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他要打我?他真的敢?!”
解君薄剛回來就聽說了這樣的事,趕緊勸道:“這件事定有蹊跷,淮王傷的蹊跷,這戰開的也蹊跷。”
宇文陵根本不聽勸,滿腦子都是,“落詩真的想打我?”
解君薄:“……都說了理智點!”
宇文陵冷靜了一點,又問:“會不會是淮王想殺我,落詩是被迫的?”
解君薄分析道:“陵王可聽說了,景寄雲也被壓入了大牢,傅西流貶職,景兒是淮王的人,他萬萬不會把自己的人關起來。”
宇文陵想想也是,更何況他聽人說寒臨根本就沒醒過來,又有些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他真的想殺我?!”
解君薄:“……表面看來是這樣的。”
宇文陵想了一會又肯定地搖搖頭,“不可能,他不會這樣,這件事有蹊跷。”
解君薄幹咳一聲,“陵王該操心的難道不是如何應對這場戰事嗎?”
宇文陵不在意道:“不怕,本王現在拿回三營,他一時打不過我。”
解君薄:“……”那個單純滿腦子只有打架的主公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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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帶着料峭寒意,亂葬崗上白骨皚皚,一位少年掙紮着想從白骨中爬出,卻因為身體沒有力氣幾次徒勞失敗,他的身上布滿了風幹了的血痂。
身體僅存的生命迅速流逝,不知道在這裏被困了多久了,要不是求生意志太強早就撐不住了。
“寒卿……”
屋漏偏逢連夜雨,風吹來一陣潮濕,一聲春雷響起,灰了一夜的天空開始悉悉索索地下起了雨,少年不甘地握了握手指,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難道天命真是亡我?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頭頂的天空暗了些,他沒力氣去看,只聽到頭頂響起了笑聲,“侄兒太狂妄,我那句話是騙你的?若是聽了我的,怎會讓他亂了朝綱,怎會流落于此?你不但不聽,還要殺我,這算不算是報應?”
少年聽到這個聲音,沒力氣思考他說的話,只是抓着他的褲腳軟軟道,“……皇叔……”
那人沉默了很久,似乎很矛盾地彎腰蹲下,給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侄兒你要撐下去,我還不想那麽早就在那邊見到陵兒。”
少年的手無力地松開,動了動嘴唇。
“阿陵……”
他擡了擡眸,看到一道翩然身影消失在眼前,接着天放晴了,太陽出來了,少年再次閉上了眼睛,陷入黑暗。
一年了。
整整一年過去了。
大文的戰火不知道牽連了多少人,數不清的人流離失所,就連戰神宇文陵也有些不想再戰了,奈何小皇帝就是一句話。
“陵賊不滅,國恥不雪!”
朝中傅西流失勢,但他似乎已經學會了為臣之道,每次上朝都自覺地站在最後面夾着尾巴做人。
景寄雲不知道被流放到哪去了,皇後還未婚禮就已失蹤,淮王至今未醒。
譚落詩一改過去的溫和,走的鐵腕路線,朝中他的意見已經沒人敢不從,朝中更加蕭索,衆臣唯恐聖怒降臨到自己身上,唯唯諾諾。
譚落詩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去淮王的房間看他,他今天剛斬了一個主張和解的大臣,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只要見到寒臨心情就會一下子好起來。
寒臨從來沒有醒來過,或者妙月根本沒給他醒來的機會。
“寒卿,為什麽這麽排斥我?我就是落詩啊,你看,我和他有什麽區別?”妙月深情地凝視着他的容貌。
因為卧病一年寒臨臉色變得更白,肌肉也開始萎縮,但依舊是那麽器宇軒昂,妙月越看越是喜歡,給他打了一盆水柔聲道,“我給你擦身。”
寒臨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任由他擺弄,妙月細心地給他擦洗,從頭到腳,他的每寸皮膚都不放過,擦拭到他的下身,妙月的臉也紅了起來,“寒卿,我也好喜歡你,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愛上你了,為什麽我碰你就沒有反應呢?”
他說着不顧矜持地将寒臨的碩大含進口中舔弄,仿佛喜歡極了,寒臨眉毛微蹙,沉睡的下體終于起了反應。
妙月從頂端開始舔弄,一直舔到他的兩個陰囊,見他有了反應,又爬上床俯下身來忘情地吮吸,似乎極其享受這個過程,終于寒臨下體抽搐了一下,洩在了他的口中。
妙月舔了舔嘴角,又戀戀不舍地将他将他下體上殘餘的白濁舔淨,又趴在寒臨的耳邊呢喃着,“寒卿,你的味道好棒,真叫我忍不住想要叫醒你……”
想到這他又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可是不行啊,再等等,等到大文氣數盡了,我一定叫醒你,我們永遠不分開。”
他發完情才給寒臨擦洗幹淨,按摩了一會肌肉,占了不少便宜才不舍地離開,對着門外的宮人吩咐道:“明月,看好他,出了一點問題小心你的腦袋!”
明月戰戰兢兢地叩頭,“奴婢不敢!”
妙月這才冷哼一聲離開。
明月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推開門走到寒臨的床邊停下,手顫巍巍地伸向他的鼻息試探,感受到了呼吸才松了一口,輕輕地晃了晃他,“寒卿,寒卿?”
叫了半天沒有回應,明月只好給他蓋好被子,又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也塞進被子裏。
一低頭淚落在被衾上,“寒卿,等我。”
察覺到自己沒忍住哭了,明月趕緊擦了擦眼角,将房間打掃了一下,直到天黑才離開回了自己下人的房間,沒多久一道白衣的身影從窗躍出,翻出宮牆。
明月的同屋回來的時候發現她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這是晚上?!”
“……沒錯。”
“糟了!我忘了去值班了!死定了嗚嗚嗚嗚……”
“你睡糊塗了吧,你才去過了。”
“嗚嗚嗚真的嗎?真的不用死了嗎?”
“神經。”
“一定是睡糊塗了,我還是再睡一會吧。”
傅西流就沒那麽好運了,皇帝終于不拖欠工資了,這是好事,他是聰明人,很快就學會了低調做人,低調做事。
回家的路上還在想着這些事,突然有個身着白衣的人跟他擦肩而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傅西流依舊不注重鍛煉,馬上被撞得趔趄了一下,那人趕緊握住他手腕扶住他,“抱歉。”
傅西流愣了一下,忙作揖道:“是小生走神了才是。”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長袍,寬大的帽子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只對他點了點頭,便匆匆離去。
傅西流怔怔地擡頭,握了握手裏的字條,回了家連燈都沒點就,悄悄地看到字條上的字,“先生身邊眼線太多,麻煩你調查下朝中局勢。”
除了字還有一棵草藥,他不太懂醫理,只好先收進袖裏等以後觀察,不過根據他的猜測,這藥應該跟寒臨昏迷不醒有關……對了剛才他見到的是誰?
感覺像是譚落詩,不過譚落詩不是在宮裏發瘋嗎?
難道有兩個他?
傅西流一邊想一邊睡着了。
把東西交給他的白衣身影離開後就一步不停地往城外趕,一施輕功跑了近五公裏才停下喘了口氣,回頭望了望燈火闌珊的京都,一轉身又落了一串淚。
“京都,我的家……”
他趕緊擦了擦淚水,提氣回了在邊界紮營的營帳,帳裏還有其他人,他動作很輕,沒有驚動別人,這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他這一夜跑了太遠,實在是累的力竭,很快地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有人一直在旁邊晃他,“哨子,哨子,你特麽別睡了,曠了早操再曠了點到你就等着挨軍棍吧!”
哨子打了個哈欠,柔聲道:“最近不知道為什麽,一天到晚都在犯困。”
“誰不是這樣?!”
哨子苦惱地笑笑,開始穿戰甲,同營的朋友這才問起來,“哨子啊,你是不是在老家有媳婦了?”
哨子想了想,莞爾笑道:“還沒成親呢,我們是青梅竹馬,你怎麽知道的?”
“你一做夢就喊她名字,全營兄弟都知道呢!”
哨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人緊接着問道:“那個叫阿陵的姑娘長得很好看嗎?”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