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的宇智波
只有在深夜的無人之際,宇智波佐助才會回到家宅。這一點,連春野櫻也不知道,雖然年少的時候張狂暴力,但在佐助面前,春野櫻至少做到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鬧的不鬧。如果讓佐助說對自己的妻子最滿意的地方,莫過于此。
寫輪眼的紋路緩緩流動,萬花筒寫輪眼能看到宇智波的秘密,遠比普通寫輪眼多得的,甚至有些輪回眼看不到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能看到。
這不是佐助以這樣的雙眼第一次審視家宅,透過鼬的眼睛,他看到了許多不曾看到過往,只屬于宇智波的過往。宇智波斑的夙願,宇智波泉奈的悲哀,宇智波止水的執着,宇智波帶土的絕望,宇智波富岳的決然……在這裏,佐助看到了宇智波的長河般的歲月,貫穿始終的愛,和随之而來背負着宿命的詛咒。在一切的盡頭,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鼬全部的愛,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佐助唯一的信仰,如是而已。
佐助起身來到了密室。
灰暗的格調一如往昔,只是在如今的佐助眼裏,這裏滿滿的都是宇智波的鮮血。地上堆積了些佐助這些年帶回來的東西,倒真是絕好的實驗基地呢。
直到天色蒙蒙的時候,佐助才起身離開。
從牆上跳出很遠落在地上,佐助暗笑自己好像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從正門進過家門。不過無所謂,反正再也不會有新的宇智波了。就算還有宇智波的姓氏和自己的血脈,也不會再有真正的族人,就讓愛和詛咒的雙眼一起随時間慢慢消失吧。閉眼,再睜開,屬于佐助僅剩的一點表情被習慣的溫柔所替代。
腳步有些虛浮,佐助穩了穩身子,果然晚上的查克拉還是消耗太大了嗎?還是趕緊回到新的家裏休息一下吧,被看出破綻的話就會有麻煩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佐助,你起來了。”春野櫻停下手裏的家務,去廚房溫了些吃的擺上桌子。
“辛苦你了。”佐助溫和的說了一句。
“剛才卡卡西老師派人來,說讓你過去找他。”春野櫻早已不會再像少女時期,會因為佐助随便的一句溫柔而臉紅。
“謝謝,我知道了。”
“佐助...”春野櫻櫻的眼裏有些異樣的情緒,明明是溫柔的佐助,卻總覺得比以前的佐助還要冰冷百倍。
“什麽?”放下手裏的飯,佐助轉過頭來看春野櫻,這是宇智波家的禮儀。
“沒事..你先吃飯吧。”欲言又止,春野櫻起身繼續收拾家裏。
佐助停頓了片刻,繼續吃他的早午飯。吃完飯後,春野櫻過來收拾佐助的碗。
“謝謝。”
轉身的一瞬間,春野櫻的眼眶裏含了些淚,緊接着就聽到佐助仍然溫和的一句“抱歉。”
“什麽?”春野櫻不明所以的回頭,卻看到佐助的雙眼中仍是沒有半點波瀾。
“讓你因為我難過了,是我的錯。”
“不..不是的。”放下手中的托盤,春野櫻走到佐助面前抱住他,“不是你的錯,佐助。”
被抱住的佐助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後擡手回抱他的妻子,“謝謝,我先去火影大人那兒了。”随即便轉身離去。
留下春野櫻站在門口,看着遠方的佐助。
剛開始佐助說要結婚的時候,春野櫻只覺得幸福。溫柔的佐助,不再拒絕自己的要求,直到告訴佐助自己已經懷孕,佐助平靜的說了一句“知道了,我先去旅行了”,才發現原來幸福從來都只是一廂情願。仔細想來,佐助的眼底從來都沒有笑意,也不會對自己提出任何要求。
那天晚上,春野櫻一個人在家裏哭的一夜,醒來的時候鳴人,綱手,卡卡西都在,唯獨那個去旅行的人杳無音信。三個人輪流安慰了春野櫻一番,春野櫻卻不吃不喝只是流淚。最後還是智商最高的鹿丸請來了夕日紅,夕日紅摸着春野櫻的肚子,說了句“至少還有孩子”,女兒才得以平安降世。
佐助回來之後,每個人和他講道理他都會說,“抱歉,是我的錯”,但轉身幾天之後又是一句話就踏上了旅行。就連唯一抱過一次女兒,眼裏也沒有一點點身為人父的喜悅。
鳴人曾玩笑似的對佐助說,“小櫻那麽拼命才給你生下孩子,我看你作為補償讓孩子姓春野好了。”佐助只是平靜的回了一句,“她喜歡就好。”鳴人開心的把話轉達給春野櫻,說“你看佐助還是很喜歡你的”,但春野櫻卻又是一夜未眠。她知道那不是丈夫對妻子的愛,而是佐助真的不在乎。
最後,女兒還是姓了宇智波,叫宇智波沙拉。佐助從未告訴過她關于宇智波的任何事,包括寫輪眼的瞳力,仿佛宇智波只是個姓氏,沒有任何其他的含義。
火影辦公室
“火影大人,宇智波佐助來了,在門口。”一名忍者向忙于公務的卡卡西彙報道。
“讓他進來。”卡卡西放下筆,看着佐助一身休閑裝走了進來,“火影大人。”
“佐助,說了多少次不要這樣叫我。”卡卡西皺了皺眉,佐助這孩子還真是讓人操心。從回來之後,就守禮的不得了,不問的不說,進個門還要先彙報,連稱呼也永遠都是在自己提示後才會改。
“抱歉..卡卡西老師。”佐助不是不記得,只是那個人的話應該會這樣守着這些規矩的吧。
“卡卡西老師。”金發的忍者喊着就沖進了火影辦公室,看到佐助之後開始傻笑,“佐助,你也來了,怎麽樣想好沒有,這次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去哪?”佐助應了一聲。
倒是卡卡西先開了口,“鳴人,我還沒和佐助說呢,你急什麽?”
“唉?佐助不是來了好久嗎?”鳴人撓撓腦袋,哪知道佐助守着規矩在門口等了通報,只當是來了就開門見山話,一句話要說這麽久嗎,“佐助,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火影會談的會議。”
“鳴人..你應該和佐助解釋一下的。”卡卡西無語的看着一如既往大條的鳴人,随即轉向佐助說道“是這樣的,這次的火影會談牽扯到尾獸問題,他們希望和尾獸成為朋友的鳴人,還有能操控尾獸的你一起去。”
“我現在并不是忍者。”佐助陳述事實。
“嘛,這個也該還給你了呢。”漩渦鳴人拿出佐助的護額,“這樣不就行了?”
佐助轉頭看向卡卡西,後者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面具,“其實,我比較希望你能帶上這個。”
佐助走到跟前,卻拿起了桌子上另一個面具上,說道,“卡卡西老師,我可以帶這個嗎?”
“你果然還是選了這個啊...”卡卡西放下手中的面具。
“唉?有什麽區別嗎?”漩渦鳴人也過去看了一下,“佐助,這個面具有什麽特別的嗎?”
“沒什麽。”佐助搖了搖頭,拿着面具的手卻微微發力,那是鼬曾經用過的面具,透過鼬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中午村門口集合。”起身拿了一套暗部的衣服給佐助,卡卡西補充道,“暗部的人中午十二點會到,你跟着他們就可以。”
“佐助你肯去真是太好了,”鳴人笑的開心,“要不是小櫻要照顧沙拉的話,我們第七班就又可以一起了執行任務了呢。”
“沒事的話我先告辭了。”佐助拿着面具和衣服,徑自出了門。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佐助看着面具輕嘆了一聲,“鼬,原來你也會有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