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晚回家後陸久執和冉和光就開始發燒,兩家人一前一後進了醫院,這樣的情況下陸悠然被來北京看看孫子的陸老爺子接走照顧兩天,讓陸家父母能忙得過來。
等到第三天,蘇野池才有時間翻看瘋診查的簡家的資料。
厚厚的一摞紙,從建國前開始裏面詳細記錄了簡家老爺子的發家史以及他去世後,簡家下一代逐漸落寞最後在國外混不下去前幾年回過的經過。
關于簡家老爺子的消息蘇野池看過也只能感慨虎父犬子,現在的蘇家還能住在大院在北京有點臉面全靠簡老爺子當年的功績。
而到了簡瀾父親是唯一的獨苗,從小被嬌慣長大早早娶了一個華僑妻子,也就是現在的簡夫人。但簡夫人無法懷孕,簡瀾父親多次鬧離婚不成,轉頭和新加坡留學的姑娘好上,騙人家姑娘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就是現在的簡瀾。
簡瀾母親生了孩子後就不知所蹤,簡瀾被簡家帶走,寄在簡夫人名下,但她看簡瀾極其不順眼。
通過簡家在國外的傭人還有鄰居的描述,簡夫人不會動手打孩子,但經常對他指桑罵槐和冷暴力。
“這個瘋診是真的厲害,半個月時間把國外的消息都打探的一清二楚。”蘇野池靠在轉椅上感到有些驚奇。
蘇野池這幾天太忙,防火牆的事情全權交給白團,讓一個系統做代碼,不過兩天已經将防火牆設計出來只等最後測試,聞言點點像素腦袋。
“現在打個國際電話都很困難,想要這麽快就打聽到國外的消息肯定是有一定人脈和實力的,看來可以和他套套交情,保持長期合作關系。”
蘇野池拿起那本小說,其上簡瀾的名字已經模糊不清,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己消失。
白團不解;【簡瀾已經被世界線放棄,你還要繼續盯着他嗎?】
“蠢,你說已經帶了好幾任宿主,怎麽還是這麽蠢!”蘇野池收拾起看完的文件,将它們一點點撕碎放進垃圾簍。
【啊啊啊啊,我告訴你,在這樣說我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的!】白團像素手下立刻出現一行防火牆的自動銷毀程序。
蘇野池立馬變臉,嘴角露出一個甜到膩死人的微笑,兩手攤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
精致的小臉嘟了起來,焦糖色的桃花眼對着電腦屏幕眨啊眨,試圖賣萌過關。
而系統偏偏就吃這一套,不等蘇野池開口道歉,自己就先軟了,操控着攝像頭對着蘇野池一頓拍拍拍。
“說正經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從簡瀾家的情況來看他卻是像個受害者,但這一切從簡瀾五歲回國前開始就完全變了,簡夫人再沒有和他同處一個空間,簡夫人怕他。”
白團到底還是經歷過不是事情的系統很快明白了蘇野池的意思:【為了防止反派再次搞事。】
“是阻止一切我方翻盤的可能。”蘇野池覺得前兩世的突然死亡已經足夠當學費,這一輩子絕對要謹慎。
白團:【要我去盯着嗎?】
“唉。”蘇野池嘆了口氣,憐憫地看着白團一眼,在他反映過來前接着說道:“讓瘋診那邊找個人盯着。”
蘇野池暗暗翻了個白眼,白團去?
那是在簡瀾放生了好嗎?
想到就去做,蘇野池重新轉回電腦前,把防火牆發給瘋診,又把新的要求和他說了一遍。
那邊很快答應下來,并沒有提錢的事情。
說了一句去測試防火牆就消失不見。
昏暗的房間裏,長相秀麗的男孩此時臉上滿是汗水,粉色的唇被牙齒緊緊咬住,顯出失血性蒼白,緊閉的眼皮下眼珠不停滾動,在某一個時刻陸久執渾身顫抖地睜開雙眼。
夢裏具體是什麽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開始模糊,只留下大片斑駁的紅痕。
這樣的夢他從他出院開始已經連續做了一周,睡眠不足讓他此時站起來都感到眩暈。
但是讓他現在重新回去睡覺是不可能的。
緩了一會後,陸久執坐在床邊拿起床頭的水喝了起來。
月光輕柔的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內,夏日餘韻還未退去,窗外偶爾響起兩聲蟬鳴和蛙叫顯得房間內格外安靜。
陸久執試圖性邁步走到窗邊,從高處往下看,隐約可以看到隔壁蘇野池房間內亮起的燈光。
手臂墊在冰涼的窗臺上,陸久執安靜地看着那束光很久,腦海中慢慢平靜下來,只是心裏格外想念蘇野池,每每回想起他心裏就覺得溫暖,開心的回憶輕易将噩夢帶來的恐懼擊潰。
就像電視裏奧特曼戰勝小怪獸。
陸久執因為腦海中的想象微微眯起鋒銳的眼睛。
正好睡不着他覺得今晚出去冒險,看看蘇野池這麽晚還不睡覺是在做什麽?
兩家花園之間有一道小門,門上沒有挂鎖,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這大半年來兩家人相處的很愉快,但從家裏的裝修還有花園的布置就能看出兩個家庭本質上的不同。
陸家的花園裏種了陸爸爸喜歡的梅蘭竹菊,小樓後邊是江冷親手培育的名貴花草,整個家布置的頗有種古風雅趣,很符合陸逸明在大企業當高管的地位以及江冷出身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氣質。
而蘇家的花園完全就是另一種風格,前院種了可以結果的櫻桃樹、橘子樹還有枇杷樹。大多數花都是蘇野池冉和光在街邊綠化帶裏看到後覺得好看,然後蘇爸爸就去花鳥市場買來種在這裏。
後院還有冉媽媽開辟出來的菜地,種了一些時令蔬菜和紅彤彤的小米椒。
夏天和風輕輕吹過,一向害怕在晚上出門的陸久執此時卻一點都不感到恐懼。
腳下石子小路的兩旁是一朵朵會放光的蘑菇,這些是蘇野池和蘇爸爸一起改造的地燈,白天是花園裏的裝飾物,晚上可以起到照明作用。
蘑菇燈一亮起來,整棟別墅就是童話中的城堡。
防火牆被白團單獨做完,蘇野池開始學習新的內容,他給自己定的學習計劃表上最晚十一點睡覺,而冉媽媽每晚十點查房。
自從買了電腦後他裝睡的技巧得到顯著提高。
今天蘇野池嘗試獨自完成其中一段代碼稍微費了些時間。
“終于弄完了,已經十一點半了,睡覺睡覺!”但是精神過度集中的後果就是,這個時候他反而不困了。
蘇野池站起身伸了懶腰,擡頭往外一看頓時被吓得心跳加速,呼吸驟停。
“小...小九!你幹嘛趴在那裏吓我!”蘇野池喊了一聲後立刻收斂聲音,跑過去解開陽臺上的護欄,把陸久執拉進自己房間。
陸久執安靜的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不知道要說什麽。
對于不肯說話的陸久執,蘇野池也是沒有辦法,他伸手摸了摸陸久執露在睡衣外的白皙手腕。
入手一片冰涼,也不知道他在窗外等了多久。
“是睡不着嗎?”蘇野池拉着陸久執就往屋裏走,想讓他先暖暖身體。
要知道哪怕是夏天,也會凍感冒的。
陸久執卻不肯動,屋裏鋪着白色的地毯,他腳上的鞋子沾了泥。
蘇野池順着陸久執的視線往下看了看,了然地摸着下巴說道:“小九今天是啞巴了嗎?”
陸久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剛剛還很精神,但是靠近蘇野池後就開始覺得困倦,還有一種從心底湧現出的深深疲憊。
這種複雜的感覺他不想開口發出聲音。
黑黝黝的眼睛慢慢沁上一層迷霧,呵欠一連串冒了出來。
蘇野池被他打着哈欠揉眼睛的動作萌得心都化,也不再逼問他今晚異常行為的原因。
摸摸他柔軟帶着些涼意的小臉蛋,蹲下身要把他鞋帶解開。
“你可真是講究,晚上出門運動鞋鞋帶也系的一絲不茍。我也不問你為什麽大半夜跑過來,先把鞋放陽臺,你進屋跟我一起睡覺。”
蘇野池剛把手放在鞋帶上,陸久執就不好意思的後退一步,蹲下身自己解開。
赤腳踩在光滑柔軟的地毯上,陸久執不自在地站在原地動了動自己的腳趾,又開始別扭起來。
他剛剛穿鞋走路了,沒洗腳不能上床。
“天啊,你就是來克我的吧!”
蘇野池捧着自己的臉蛋發出吶喊,眼睛死死盯住陸久執粉嫩圓潤的小腳丫。
陸久執臉和手都很瘦,偏偏他的腳是胖乎乎的,每個腳指頭都像珍珠一樣圓溜溜的,動起來的時候腳面還有粉白色的小肉窩,玉白色的皮膚上修剪整齊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紅潤,就像一顆顆小櫻桃。
可愛,想摸!蘇野池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個足控。
怕吓到小孩子,蘇野池粗魯地用手揉揉自己激動道充血的臉頰,出房間前不放心地哄道:“我給你打點熱水洗腳,你乖乖在房間等我。”
陸久執聽話地點點頭。
“崽崽真是太乖了,太乖了!”蘇野池心潮澎湃地去衛生間裏接了一大盆熱水,甚至超長發揮用自己的小短腿小短手一口氣把它端回自己的房間。
水盆放在陽臺,又把小板凳也般過來,讓陸久執坐着洗。
等那雙好看的小腳丫泡進熱水裏後,蘇野池又跑到玄關拿陸久執專用的拖鞋。
他終于坐下休息時,一看房間的情況,驚訝的發現,陸久執趁自己忙碌時用陽臺上放着的紙巾把他自己踩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還把鞋子放在攤開的紙巾上,用過的紙巾也折疊好放在一邊。
蘇野池歪歪頭,陸久執他......其實有強迫症和潔癖嗎?
陸久執泡了有一段時間,水都變涼了也沒見蘇野池有其他動作,咬了咬嘴唇艱難開口說出今晚第一句話:“池池,擦腳布。”
“唉,我去拿。”蘇野池又跑出去拿擦腳布,拐回房間時已經困的不行。
“就沒這麽伺候過人,對我以後的愛人可能都沒對你這麽好。”把毛巾遞給陸久執後蘇野池就趴到被窩裏,迷迷糊糊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陸久執卻把話聽得一清二楚,一雙黑黢黢的眼睛中閃爍着愉悅的光彩。
擦幹淨腳後,出門将洗腳水倒掉,又拿出洗臉的濕毛巾給自己擦擦臉和手。
換一條幹淨的毛巾回房間給蘇野池也擦了擦。
确定房間內一切都收拾好了後,陸久執這才爬上蘇野池的床。
他以為自己在陌生的床上會睡不着,但眼睛剛一閉上就沒了意識。
“所以說這幾天晚上你都在做噩夢?”蘇野池盤腿坐在床上,皺眉審問陸久執:“為什麽不告訴我或者是告訴爸媽。”
“......我怕看心理醫生。”陸久執這次親眼見到簡瀾發瘋,之後簡瀾是被綁着帶去看心理醫生的。
經過這件事,在小陸久執留下一個看心理醫生是一件不好的事的印象。
他害怕說出自己的情況後,也會被爸媽帶去看心理醫生。
“不想去就不去,大不了以後都跟我一起睡。”蘇野池聽完陸久執別別扭扭的心裏話後,卻大大咧咧的擺手表示那都不是事。
陸久執發現蘇野池沒有勸自己,心裏反而放松很多。
蘇野池雖然比自己小,但是他懂很多自己不懂的知識,看的課外書自己都看不懂。在知道蘇野池和自己想法一樣後,他覺得自己和蘇野池更親近了。
這就是有好朋友的感覺嗎?
蘇野池可不知道陸久執心裏是這樣想自己的,他只是覺得孩子現在已經對心理醫生留下負面印象。被吓到做噩夢就算看了心裏醫生也就是做個心理疏導。
這個時候要是給他科普心理醫生具體做什麽,心理疾病是常态等等內容,一個不小心會産生逆反心理,徹底排斥心理醫生那才得不償失。
“班長剛剛打電話說寵物醫院裏的小貓沒有人管,簡家那邊說是不要了,咱們要去醫院看它嗎”蘇野池看着陸久執的眼睛,想知道他聽到和哪天有關的事會有什麽反應。
結果就是......沒有反應,只有提到小貓時眼睛亮了亮。
“去看看。”
想了想陸久執湊到蘇野池耳邊征求他的意見:“要是沒人要它的話,我們收養它好不好”
“好,當然好。”蘇野池被陸久執吹了耳邊風,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再說,家裏已經有十一只貓了,再多一只小可憐也不是事兒。
并且蘇野池計劃着,讓陸久執親自來養那只眼睛明亮,充滿求生欲的小貓。
莫名覺得一人一貓很相似,會相處的很愉快。
到了醫院後看着被醫生擦洗過變得幹淨起來的小貓,蘇野池驚嘆一聲:“難怪眼睛這麽漂亮,原來是一只布偶貓。”
小家夥兩月左右,此刻正帶着伊麗莎白圈安安靜靜躺在籠子裏,一身白色的長毛被剃短,耳朵和尾巴是灰色,标準對稱的八字臉,眼睛是夜空的深藍其中閃爍着點點星光還有自帶的黑色眼線,看着它的眼睛就好像伸出宇宙銀河一般。
身上大多數傷都是劃傷,傷口附近的毛被踢得很短方便塗抹藥膏,嘴巴和鼻子上的勒傷最嚴重,此時鼻子和嘴巴還有些紅,不過這些傷都無損它的美貌。
小家夥似乎還記得救它的人的聲音,小家夥的頭朝着蘇野池方向轉了轉,看清蘇野池的長相後拖着受傷的身體站了起來。
陸久執快步走到籠子面前,伸手想要讓小家夥躺回去,但是又不敢碰它的傷口,着急的把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反而是小家夥伸出粉嫩的舌頭,安慰似的舔了舔陸久執的指尖。
“沒事,小家夥年齡小傷口恢複的快,現在傷口基本閉合,簡單的活動不會有影響。”一旁的護士看到這裏的情況走過來給兩個善良的小朋友說明貓咪的狀态。
“小朋友知道的很多啊,國內現在還沒多少人知道布偶貓。”負責治療布偶貓的醫生和蘇邢交流完寵物收養事宜後笑着來到貓籠旁,對蘇野池笑着說道。
“我在網上看到過布偶貓的照片。”蘇野池簡單回了醫生一句,轉頭就繼續觀察起正和布偶貓互相對視,玩起木頭人游戲的陸久執。
心裏暗道:“這兩只的氣質果然很像!”
“小朋友這麽小就會用電腦還知道上網,真厲害啊!”
蘇野池不想和醫生尬聊,但耐不住這個醫生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回過頭認真觀察起他的樣子。
這個醫生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黑沉沉的眼睛上帶着一副銀色邊眼鏡,五官平淡沒有特別的記憶點。唯一值得稱贊的就是皮膚特別白沒有一絲瑕疵,普通人都有的小黑痣,曬斑細紋,膚質不勻這些問題統統沒有。
身上的衣服在這個年代來看很時尚,咖色修身襯衣,直筒深藍色牛仔褲腳下是一雙深咖色翻牛皮馬丁靴,最外邊套着一件白大褂。
蘇野池留心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金屬牌“博愛寵物醫院,醫師:陳鋒”
陳鋒被面前的小朋友盯着直冒冷汗,他剛剛是覺得這個小朋友圓圓的桃花眼還有肉嘟嘟的小臉蛋和布偶貓簡直一模一樣,下意識就像哄他說幾句話。
結果他發現,這哪裏是溫順的布偶貓,眼神冷下來直勾勾盯着人看時簡直就像一頭小狼崽子,太吓人了。
陳鋒面上裝得一本正經,心裏已經在暴風哭泣:“連四五歲的小朋友都這麽可怕!人類簡直沒救了,果然還是小動物們最可愛了~嗚嗚嗚!”
等這個自來熟的醫生在自己的注視下開始眼神躲閃時,蘇野池心情終于好了起來,一秒變臉,可可愛愛地對醫生說道:“叔叔,我什麽時候能把小布偶帶回家呀~?”
“咳咳,其實叫哥哥就可以。”剛說完這句陳鋒就看到面前的小孩再一次一秒變臉,眼神冷得像一把刀,吓得他趕緊正色道:“再過半個月小布偶的傷就基本痊愈,到時候就可以接回家照顧。”
陸久執聽到這句話終于從布偶貓的眼睛中掙脫出來,專注地詢問起醫生飼養布偶貓需要注意的事情。
蘇野池覺得這些內容陸久執能記住,于是轉而逛起了另一個房間內的寵物用品。
他眼饞這些好久,養白手套它們時北京還沒有專門的寵物醫院,貓糧、貓砂、寵物的專屬用品都要自己親手制作。
養一兩只貓的話還算好,但養十幾只貓還沒有貓砂,是真的累。
蘇野池幸福地走在貨架前指指點點,身後蘇邢推着超市那種小推車一袋袋地往上面搬貓砂和貓糧。
店裏寵物玩具不算多而且大多從國外進口價格非常貴,但是蘇野池手裏不光有冉媽媽給他的分紅還有防火牆賺來的幾萬美金。
給自家貓咪們添些家具還是不成問題的。
最後蘇邢幹脆雇了一輛面包車來拉貨,一趟趟搬下來把他累得夠嗆:“咱家還是要買車,不然出門買個東西也太不方便了。”
冉和光發燒剛好又開始感冒,現在被關在家裏老老實實養病,此刻正帶着口罩爬在沙發上用渴望的眼神盯着門外燦爛的陽光。
蘇野池給他爸遞了一瓶礦泉水,聞言挑挑眉:“咱家早就該買車了,你就不知道老媽每次趕地鐵有多辛苦。”
“唉!”蘇邢嘆了口,覺得自己最近太專注學業都忽視了妻子的工作生活。
“唉!”冉和光也嘆了口氣,他覺得以自己老媽騎自行車都能撞小轎車的架勢,要是真讓她開車那可真是要完!
蘇野池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瞪了兩個做出一模一樣表情的父子倆,蘇野池拉起陸久執開始往樓上搬東西。
原先建在花園裏的木頭貓窩根本就住不下那麽多只貓,最後把三樓那個五十多平的露臺改成全封閉的玻璃房讓小貓們住。
随着貓窩、貓砂盆、貓爬架還有各種小玩具一件件搬進來,原本顯得空曠的貓房一下子就溫馨起來。
陸久執和蘇野池躺在貓貓堆裏,用毛絨絨們來治愈疲憊的心靈。
晚上照例打開電腦進入網站,不一會兒瘋診就給蘇野池發來大堆消息。
蘇野池和白團都以為是防火牆出了問題,吓得趕緊點開查看。
瘋診:“大神,大神,防火牆測試完畢,就連網站裏S級高手都沒突破,大佬你真是太厲害了!”
瘋診:“大神,有不少人詢問你的聯絡方式,你看要不要告訴他們。”
瘋診:“大神,大神,我跟你說現在的小孩子們真是太可怕了,你不是讓人調查那個叫簡瀾的小孩嗎?今天就拍到了那個小孩拿刀威脅他媽,那神态和眼神簡直和瘋子沒區別。”
瘋診:“還有還有,今天我還遇到一個小孩,長得特別可愛,頭發微卷,一雙焦糖色的桃花眼,嘴唇還是菱形的,笑起來特別像一只傲嬌的貓咪。我可喜歡他的長相,就像讓他叫個哥哥,結果那個小孩他會變臉,一秒鐘從笑眯眯的樣子變成面無表情,眼神兇狠的要吃人。真是想死我了!”
瘋診:“結果回家就收到簡瀾的照片,這是雙倍暴擊啊!”
瘋診:“現實世界太難混了,還是網絡世界最美好!”
“......”蘇野池逐漸面無表情,看完一長串消息後:“呵呵,很快就讓你知道網絡世界也不是那麽美好。”
“竟然把我跟簡瀾放在一起比較!”
跳轉的論壇,先是把自己這段時間弄明白的防火牆相關知識公布在論壇中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接着留下一段話:“暫不接受私人消息,有事可以聯絡‘瘋診’。”
白團今天一天都在網絡裏暢游沒有留意蘇野池遇到了什麽,摸不着頭腦的詢問:“宿主,這個瘋診他是怎麽知道你的長相的?你遇到他了?”
蘇野池看着瘋診再一次發來的大片信息,皺緊的眉頭立刻松開,整張臉笑成一朵花,點點頭回到:“瘋診是博愛寵物醫院的醫生,真名叫陳鋒,小貓就是他治好的。”
白團看着瘋診逐漸求饒的信息,僵硬的笑了笑:【這......這可真是緣分啊,呵呵。】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瘋診并不知道蘇野池的真實身份,他一邊在現實中熱情的接待陸久執和蘇野池,治療布偶貓。
網絡上一邊苦惱大神給他帶來的知名度和同等的繁忙,一邊又糾集地成為中間人每幫助大神完成一單任務就有大筆金錢進賬。
現實和網絡生活都是痛并快樂着!
小布偶貓後徹底治愈,漂亮的小布偶不虧她仙女貓的美稱,脾氣溫和性子軟,放在牛奶貓中被欺負的沒脾氣。
不用蘇野池提,陸久執就心疼的不行不行的,答應父母不少條件後得到了飼養布偶貓的許可。
小布偶哪怕被簡瀾傷害過,可在傷好後還是很粘人,
特別喜歡趴在陸久執懷裏,睜着那雙蔚藍如同夜空般的眼睛,軟軟地沖他“喵嗚~喵嗚”地撒嬌。
在小布偶那雙美麗包容的眼睛中,陸久執覺得自己心中的恐懼都消失不見了,沉寂很久的情緒終于活躍起來,夜晚再也沒有噩夢打擾他的睡眠。
躺在枕頭上的布偶貓就如同那晚毫不猶豫接納陸久執進入自己房間的蘇野池,是治愈也是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