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除夕這天。
清晨。
黎灼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裏有一道身影坐在床邊。
他眯着眼睛,翻身坐起來,看清床邊的人是程致遠,悠悠晃晃的把腦袋砸在他肩膀上。
帶着睡醒時的沙啞:“你什麽時候來的?”
程致遠一大早就來了,怕影響了他的生物鐘,就一直沒吵醒他,好看的人光是睡顏都讓他看不夠。
“還睡嗎?”他問。
黎灼搖頭:“不睡了。”
程致遠:“那起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黎灼以為他大清早來找他,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匆匆忙忙起來洗漱就跟着程致遠出門了。
當他在狀況之外時,程致遠帶着他來到了一家畫室門前。
瞧着程致遠神秘兮兮的樣子,他被他牽着進了畫室。
到了前臺,程致遠對前臺的人說:“你好,我們來報名。”
黎灼:“?”
報什麽玩意兒?
前臺的男生從電腦前擡起頭,看到面前的兩個人,先一愣,随即眼神困惑站起來:“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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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遠伸出手指點了點前臺上面的廣告紙,指着一行“一日體驗班”:“嗯,報這個。”
男生掃一眼吧臺上面的那張廣告紙,恍然大悟:“奧奧,這個啊,請稍等,我找找報名表。”
黎灼看男生找了大半天沒翻到報名紙,才抽空扯扯程致遠的衣袖問他:“你幹嘛?”
程致遠握住他的手:“等等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麽了。”
對話間,前臺男生應該是找不到報名紙,直接抽了一張白紙出來:“報名表沒了,你們就填這張紙上吧。”
黎灼看看男生,心裏一陣語塞。
這麽敷衍的表格,被他們上司看到了,真不會被炒鱿魚麽?
反倒是他身邊的程致遠,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在上面把他和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程致遠才寫好兩個人的名字,男生就把白紙拿了回去:“可以了。”
黎灼:“?”
兩個名字就可以了,現在的報名都這麽随意?
黎灼要開始懷疑這家畫室,會不會是什麽黑心畫室了。
反觀程致遠,一點沒懷疑。
黎灼:“寫兩個名字就報完了?程致遠,你別不是被人騙了。”
“你确定我們進去了,不會少層皮?”
程致遠狀似思考了一下,轉而不在意地道:“可能……這是他們店裏的特色。”
黎灼:“。”
神他媽特色。
報了名,就有領路人把他們帶去教室。
本來黎灼還在懷疑這裏是不是什麽黑心店,或者是挂着畫室的皮,裏面是個其他芯子的店。
來到教室門口,看到裏面一群年齡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孩子,以及每個孩子面前都規規矩矩的擺着畫具,老師在上面認真教學。
黎灼才相信這是一家正經的畫室。
領路的人指了指教室後面剩下的兩個位置:“你們坐那裏吧,有問題可以直接問代課老師。”
交代完走了。
于是,黎灼被程致遠牽着,兩個人貓着腰走了進去。
躲在畫板後面,黎灼壓着聲音,輕聲問他:“程致遠,你不要告訴我,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來體驗畫畫的。”
程致遠挑着眼尾:“嗯?我難道看上去不是來認真體驗畫畫的?”
黎灼:“不像。”
像來偷小孩的。
程致遠忍俊不禁,拿起畫筆:“現在像了嗎?”
“聽課吧,不然被老師點名說我們交頭接耳,當着這麽多孩子的面,我們兩個成年人的面子都得丢到太平洋了。”
黎灼勉強信了程致遠是來學畫畫的。
雖然,黎灼不信程致遠是來正經學畫畫的,但是比起程致遠,反而學得最認真的是他自己。
程致遠裝模作樣畫了幾筆就放下筆,撐着下巴看着隔壁認真學習的黎灼。
認真到黎灼都沒發現他在偷看他。
黎灼在學習勾線,試着徒手畫一個圓,筆鋒才打轉,突然臉上貼上來一抹溫熱。
他筆鋒一扭,圓變成了畸形:“……”
他無奈地斜眼過去,看着某個笑得無害的罪魁禍首:“?”
程致遠很無辜:“看你太認真,沒忍住。”
黎灼咬牙切齒:“好好看看場合,忍不住都給我忍到肚子裏。”
程致遠:“殘忍。”
黎灼:“你不殘不會忍。”
程致遠:“。”
前半節課是老師講課,後半節課是學生自學,老師下來指導。
老師下來指導學生,快要到最後一排前,程致遠感覺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情。
黎灼把老師叫了過來,因為第一次接觸畫,不會的地方很多。
老師帶的是少年班,突然出現一個青年略顯驚訝,青年還不止一個,隔壁還有一個,正在試圖遮掩起來不讓他看見。
老師晃過去,視野裏抓住程致遠的側臉,當場冒出兩個字:“老板?”
程致遠:“……”
确實忘了什麽。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打招呼了,唯獨忘了之前請假沒被招呼到的殷周。
殷周就是少年班的繪畫老師。
氛圍一時間有些尴尬,不是突然被喊老板,而是男朋友拿着死亡視線在瞪着他。
程致遠狀似不熟的樣子,蹙起眉頭:“我很老?叫我老板?”
趁着黎灼看不見,趕緊給殷周擠眉弄眼。
于是,沒眼力見的殷周:“老板,你眼睛疼?擠來擠去的表情好搞笑。”
程致遠:“。”他臉疼。
我看你像個笑話。
一陣冷笑聲,笑聲的主人充滿不屑:“呵,老板。”
程致遠:“……”
腿軟。
程致遠:“我還有事,先走了。”
和殷周說完,他拉着黎灼離開教室。
出了教室門,手就被人甩開了。
程致遠繼續去抓黎灼的手:“別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黎灼垮着臉,一副“你解釋不清,今天就死在這裏”的表情。
兩個人來到一間畫室門口,黎灼瞥他,下一秒一雙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別動,我帶你進去。”
黎灼看不清,但是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鼻息之間傳來一股顏料的味道。
依舊看不見,就這麽被人帶進了畫室,畫室門一關。
程致遠的手放開了他的眼睛。
視線回來了。
于是映入了一片畫紙。
畫室不大,裏面擺着各種各樣的畫具,窗戶邊放着好幾幅畫,不是出自大畫家之手。
黎灼看了一會兒,猜到這些畫大概是畫室裏的孩子畫的。
每一幅上面都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他走過去,拿了一幅起來,上面寫着:希望所有的幸福都圍繞哥哥。
他去看另一幅:哥哥要永遠開心下去。
他每一幅都看了。
看到最後一幅,是所有畫裏,唯一的一幅字跡規整。
他認出了是誰的字跡。
上面寫着:祝你快樂,不止生日。
彼時,身後的人喚着他:“阿灼。”
黎灼拿着畫轉身,身後的程致遠端着一個蛋糕,不知道什麽時候插上了點燃的蠟燭。
嗓子幹疼發酸,他問:“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程致遠端着蛋糕過去:“我比較神通廣大吧。”
“一個叫黎灼的人,他的事我都能知道。”
黎灼沒忍住笑出聲:“你臉真大。”
程致遠第一次給人好好的準備生日,第一次那麽用心,他問得小心:“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喜歡畫畫。”
“我不知道我這麽做你會不會開心,但是今天起,我想讓這間畫室,挂上你的名字。”
怎麽可能不開心。
曾經的他不怎麽過生日,一直覺得他的出生事唯一的不幸。
可是在今天,過一次生日沒什麽不好。
生日的這天,有喜歡的人在,喜歡的人記着他喜歡的事情,就夠了。
良久,黎灼啞着聲:“我很喜歡,謝謝。”
“吹蠟燭吧。”
“別忘了許願。”
吹蠟燭前,黎灼許了一個自私的願望:願我快樂,皆是阿遠。
除夕夜,程致遠提出讓黎灼和他回家。
黎灼第一反應:“我知道啊,欣欣說了讓我和黎栎去你家過年。”
程致遠搖頭:“不,我要帶的是男朋友。”
黎灼:“?”
“程致遠,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除夕夜把我帶回家,你能确定叔叔阿姨不會把你扔出家門?”
“我不同意,我不去。”
程致遠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別擔心,我爸媽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黎灼:“……”
這就比帶回家更加讓人受刺激。
他沉默片刻:“他們……同意了嗎?”
程致遠擡手揉揉他腦袋:“不同意我能把你帶回家?別擔心,我爸媽挺好說話的,不吃人。”
黎灼:“……”
黎灼到程致遠家時,緊張的不知道手腳該怎麽放。
程欣欣和黎栎坐在沙發前,吃着水果打游戲,黎灼突然就有點羨慕黎栎的表現。
絲毫不緊張。
走近一看,黎栎被程欣欣一塊水果吓得把手機丢了出去。
黎灼:“……”
兄弟二人,半斤八兩。
陳玉聽到動靜,出來一瞧,見程致遠回來了,趕緊出來。
見到黎灼眼前一亮:“這就是小灼吧。”
黎灼喉結微動:“……”
發不出聲。
牽着的手出汗出得都能滴水下來了,程致遠心疼地輕輕碰碰他的手心:“阿灼,這是我媽。”
黎灼:“阿姨好。”
黎灼沒來前,陳玉都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個未來男兒媳,可真當看到黎灼時,孩子長得乖,又漂亮,頓時就喜歡的不得了。
“哎哎,先坐,等等就能吃飯了,阿姨去給你切點水果。”
黎栎見到自家親哥來了,拉着他的手抖得厲害,面上依舊清冷:“哥,我緊張。”
黎灼:“……”
麻煩換個表情再說話。
黎栎緊張,他也緊張。
程致遠差點沒笑死,兄弟兩個人握住手,就跟要雙雙赴死似的:“夠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是什麽萬丈深淵呢。”
轉頭看看平時最會活躍氣氛的妹妹,哪曾想程欣欣抖得比黎家兄弟還離譜。
程致遠:“你抖什麽?”
程欣欣指了指他,又指指黎灼:“男朋友?”
程致遠點頭,眉頭皺了起來,全家就忘了程欣欣了,難道小丫頭接受不了麽?
程欣欣生無可戀:“本以為我和黎栎在一起後,會多一個和藹可親的黎灼哥。”
“現在,哥哥變嫂子,以後還有誰幫我一起對抗你!”
程致遠:“……”
黎灼臉紅。
黎栎:“欣欣,我幫你。”
程欣欣:“……”
呵,都是她親哥那邊的,她就是可憐無助被親哥壓榨的小可憐。
年夜飯吃完,程國良和陳玉拿着年禮去見程欣欣和程致遠的爺爺奶奶,以及外婆外公。
小輩不需要除夕夜去,第二天大年初一去拜年就行。
程欣欣看不進去春節晚會,想出去玩。
奈何大街上都關門了,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玩。
和黎栎百無聊賴的時候,察覺程致遠和黎灼打算出去。
程欣欣立馬攔住他們:“你們去哪?能不能帶上我和黎栎,我好無聊。”
每次程致遠要帶他出去,黎灼都很懵,感覺人生處處都是驚喜,所以為了驚喜,他沒問程致遠要去哪。
和程欣欣一樣,望着程致遠,等他說出目的地。
程致遠就想和黎灼二人世界,但是依舊實話實說:“去桐高,你确定要去?”
就認為了程欣欣不會去,他才敢說。
果然,程欣欣萎了:“大過年的去什麽學校,晦氣。”
程致遠聳肩:“既然不去,那我們走了。”
程欣欣突然就不信邪:“你別覺得我好騙,我不信,你是不是怕我打擾你們約會?”
黎灼也不信。
黎栎在哪都一樣,只聽程欣欣的。
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程致遠沒辦法:“你要不信,跟我去。”
就這樣,四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桐高。
程欣欣信了:“你真來學校?帶男朋友來學校?”
“哥,不是我說你,平時你這人就夠死板的了,談了對象連約個會都這麽死板?你這樣是會沒對象的!”
程致遠:“……”
今天開始,他是家裏獨子。
程致遠下車,黎灼跟上,看他在和保安大叔商量進去的事情,黎灼才覺出不對。
等程致遠問完保安大叔,她問他:“你真是來學校的?”
程致遠把臉湊過去:“我臉上看上去有假?”
還真沒有。
除了程欣欣一副生無可戀,另外三個人都挺正常的進了學校。
程致遠和黎灼畢業那麽久,黎栎都好奇程致遠帶黎灼來做什麽了:“致遠哥,你來學校是有什麽事情要做嗎?”
黎灼好奇臉。
程欣欣依舊痛不欲生臉。
程致遠:“懷舊。”
黎灼:“……”
黎栎:“……”
程欣欣:“……”神經病吧。
程欣欣沒勁了許久,跟上他們,女孩子都是八卦的:“我記得你和黎灼哥是高中同學哦。”
程致遠瞥過去:“?”
程欣欣看看黎灼,悄咪咪問程致遠:“所以,你們是在高中就看對眼了?”
黎灼走着走着,就看見程致遠對他一笑,于是嘴巴一動:“什麽時候看對眼的,這就要問你的黎灼哥了。”
黎灼:“……”
去死吧。
程欣欣看他們在打啞謎:“快說說,我好奇。”
黎栎走在最後,擡眸掃過去和程致遠四目相對,莫名的就看出了程致遠眼睛裏的意思。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伸手遮住了程欣欣的眼睛,從背後抱住程欣欣。
程致遠:“……”
他是打算要帶着黎灼跑,讓黎栎幫忙,但是沒讓黎栎對程欣欣動手動腳。
忍了一瞬,拉着黎灼走了。
罷了,遲早的事。
等程欣欣扯掉黎栎的手,哪裏還有程致遠和黎灼的身影:“……”
程致遠帶着黎灼去了以前他們的教室。
黎灼以前對學校沒什麽留戀,唯一留戀的大概就是程致遠了。
他在教室裏找到自己以前的座位,現在萌生出一種,似乎和喜歡的人回來這裏,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他坐在位置上,再看那邊坐着的程致遠,恍惚間就覺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高中時代。
窗外,下起了零星的雪花。
黎灼的位置在窗邊,他撐着下巴看向那邊的程致遠。
程致遠也在望着他,他說:“聽說,有人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黎灼:“……”
他都提多久了,都以為程致遠忘了,此時此景被提出來,多少有些羞恥。
黎灼把頭轉向窗外,不看他:“對對對,結果都不知道我喜歡他。”
突然被動做錯事的程致遠:“……”
看着窗外,黎灼感慨:“如果,當初我就告訴你了,我們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問完,他自己就回答了:“算了,要是告訴你了,就沒現在的我了。”
一陣椅子拖動的聲音,“是我的錯,沒能好好抓住你。”
黎灼側頭,程致遠已經來到他的桌邊。
黎灼搖頭:“不對吧,應該是我一直在躲着你。”
伴随着程致遠的輕笑聲,黎灼的手腕被人抓住。
“這不就抓到了。”
四目相對,沉默良久。
窗外的雪花飄進來,落在昏暗的教室裏。
眼前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
少年光鮮亮麗,撐在他的桌邊。
而坐着的少年留着偏長的頭發,劉海擋着視線。
桌邊的少年彎起唇:“同學,我喜歡你。”
劉海下面琥珀色的眼睛泛着漣漪,仿佛受到了驚吓,他下意識的低頭。
少年撩開他的劉海,把他那雙眼睛暴露在空氣裏,他說:“看在我這麽喜歡你的份上,有沒有空和我在一起?”
眼睛的主人眼眶微紅,第一次膽大的和少年對視,只不過聲音依舊有些膽顫:“有空的。”
少年笑的燦爛:“男朋友,餘生請多指教。”
黎栎沒攔住程欣欣尋找程致遠他們,看着她一個個教室找過去,很是無奈。
無意間瞥到對面走廊,隔着一扇窗,零星的雪花飄進學校。
他看到窗邊,兩個青年。
一個坐着微微仰頭,另一個坐在桌邊低着頭。
心無旁骛的吻着對方。
他收回視線,望向走廊盡頭的程欣欣。
他想:只要最後是你,一點也不遲吧。
作者有話說:
是一篇小短篇啊~
大結局啦~
菜鳥作者文筆有限~感謝一直陪伴的寶子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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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兼職助眠視頻up主的蘇然玉仗着樓上裝修鴿了許久的助眠視頻,樓上停工搬來的那天,他收到了粉絲的巨額催更打賞,察覺到粉絲是一個乖巧少年,難得寵起了粉絲。
其他樓層住戶都說11樓搬來的少年叛逆,戾氣重,咬起人來像條瘋狗。
第一眼見少年,蘇然玉想的都是好好一張臉,白白被狗脾氣糟蹋了。
一次次見面,看到少年時不時泛紅的耳尖,他用蠱惑地聲音問他:“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少年出乎意料地答應了。
誰都知道,唯獨只有少年不知道。
蘇然玉能給的溫柔,也能下一秒絲毫不剩的收回。
季辭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爹不疼,娘不愛,花錢沒人管的浪子。沒過多久,被所謂父母丢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區。
沒人知道他除了失眠,還是個重度聲控患者。因為失眠嘗試助眠視頻,愛上了一個聲音。
那人随随便便一個喘息,就能左右他的呼吸,日日幻想那人的臉,與他在深夜夢裏共沉淪。
後來那人成了鴿子,他耐不住的給人砸了錢,試圖把人砸回來,直到把自己砸到了真人面前。
他以為他貪圖蘇然玉的聲音,卻發現他想要他的人。
以為是共沉淪,卻始終抓不住他。
季辭一直以為蘇然玉單純就是個助眠主播。直到某個周一,他刷到了某個虛拟直播。
直播間裏的虛拟人物神态和蘇然玉如出一轍,人物邊上是一幅尚在完成的同人圖。
粉絲發言:“今天畫的還是辭辭和玉玉嗎?”
季辭:“?”
随後季辭看到畫中上面的人物被标了一個“玉”字。
躺在下面的人物邊上标了“辭”。
季辭:“。”
今晚他是不是該乖乖在下面?
【隐形渣受x浪在花錢純情攻】
【渣在心,幹淨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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