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終章: 青春本是一場兵荒馬亂
青春原本是一場兵荒馬亂。
孩子們總是期待滿心歡喜迫不可及的想去追逐成人的世界。去穿高跟鞋。去穿緊身衣。剪短校區。跟偷偷抽煙的男生交往。化自以為漂亮的妝去聚會去混。以為如此就能享受成人的東西。只是凡事鮮豔的果實去摘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有多少做錯的人後來眼淚哭花了眼，有多少人游離在大街後悔荒廢學業無處安生，有多少少女少年迷亂了世界的觀念烏煙瘴氣的買醉于這世界。又有多少人小心長大心驚膽戰的生怕走錯一步就掉入深淵，就無法回頭而不敢邁開步伐被大人們攆着催促着成長。
顧惜啓16歲之年，太多太多可怕恐懼的觀念事實闖進她的世界。她周圍的女孩影影錯錯，她都在內心暗暗的打分揣測。她顧不得看那些被打分到差班的學生是怎樣的放縱和肆意。也無法摸清那些光鮮亮麗之人和拔尖的人到底想要什麽樣東西是怎樣的思維。
她就繼續做她的中等生。永遠普通，不逾越。淡薄在人群之中。看着成績厲害的人一個一個提前填好本地的重點高中志願表統計。
顧惜啓的單子上，填的是普通的校園，是不會太遠的學校。裏面有一個是難考的，其他的是平凡高中和她本人的存在感一樣。
因為她發現如今她再怎麽努力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怪思緒，它們時不時就出來鬧脾氣。那個被稱為人格形成敏感期的時期。顧惜啓再怎麽想要改變，有些東西就是無法輕易波動一寸。只是僵持着擺放在一個地方散落着光輝，只有你一個人，告訴你這就是你的現實你的現在。
她會長大，直至成年。總有一天工作時正正經經的冷冷清清的。總有一天連內心那最後一點情感都不敢洩露了吧。長大就是把想要的東西，一遍一遍的減少再濃縮；就是對世界的期許向往一針一線被縫上固定幾個款式中的一個。
爸媽和她說話時越來越多是未來的話題。多次而不變。這些她懂。她信。她聽多了還不明白嗎。只是真正死心認命卻沒那麽輕易。
顧惜啓很久沒再遇到汪了，倒是分班後的位置降了一層樓。更多看到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屆即将畢業的人從那樓樓梯經過露面。
李繁有時會打一下招呼，避不掉的碰到時示意一下。顧惜啓淡淡的。不想多說一個字。轉身就走開。她不介意李繁察覺出她不歡迎李繁。只是實在不想再說什麽。
就像當初秋游時他跟汪的關系那麽好，連郊游也在一起吃零食，顧惜啓跟另外幾個女孩做一塊兒時不時耳朵注意着那邊的聲音。
途中有李繁叫她的聲音，李繁在個人活動散開玩的時候朝她喊了一聲: "顧、惜、啓。 汪叫你他有話對你說呢~呵呵""別鬧!跟我回去別亂說話。走啊你......"
汪在李繁叫出聲時就沖出來了，隔着遠遠的顧惜啓，看着在雕像下‘汪’拖着出來對她喊叫的李繁走回去。 原地又只剩安靜。 誰也沒注意往這邊看，原本話兒就只說了一半就沒了。正是午間，太陽依舊如火如荼，在那小學的曾經的某此舉行的最後郊游。
後來顧惜啓還是忍不住，在車站的時候故意跟李繁碰面，一起等公車。顧惜啓問: "李繁。你說中午郊游時，汪有話.......跟我說。是什麽啊 "
李繁楞了楞神想了回，才斬釘截鐵的說: "沒有。他沒有什麽話跟你說。我們是...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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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啓: "真的。哦是這樣啊。哦，那沒事了。"
顧惜啓還想再問什麽可是看李繁也是又尴尬有躊躇的不肯再說。估計再問也是自己厚顏無恥妄想有什麽了。當時顧惜啓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後來不小心回想起不敢去想的回憶的時候，才發現回憶裏的當時的自己漏洞百出而渾然不知。
有心的人必然是知道無疑了。包括李繁。這個人出現的次數太多，卻都是擦肩而過的無關角色。若不是他身邊站着的人有顧惜啓她在意的人。哪怕李繁這人她都會漏看的一幹二淨。全然無知。
顧惜啓并不讨厭李繁，對李繁這個人也毫無感受。只是後來因為‘汪’這個人傷的太深。心裏有一道疤痕。深而醜陋的依附在胸口上。
暗戀。她給自己對‘汪’有過各種情愫的過往打上暗戀的标簽。從沒這麽艱難的暗戀過，因為總是在互相喜歡和自顧猜疑中度過掙紮裏的青蔥過往時光啊。一切都即将蕩然無存後自是要定個了斷。
自從 ‘汪’來到中學門口與李繁相互捶肩的那一刻。顧惜啓就認定，一切猜測‘汪’可能也喜歡她的理由，都似乎和李繁挂上關系。無論是在全班人面前說話時絆倒差點摔倒臉通紅的時候，‘汪’盯着她的眼神；還是在大門口電線杆上些算術題時沒有聽到‘汪’和李繁在背後喊她的那次；還是那個秋天郊游時可能‘汪’對她有話說；又以及‘汪’和李繁一看到她有時會莫名笑的那次......無論哪一次足夠讓顧惜啓以為她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她的巧合裏。‘汪’那漂亮儒雅的面孔旁邊不遠處總有李繁。
他們的友情可真是情比石堅。她顧惜啓想來自做多情自己被假象耍的團團轉。
就算再在校門口附近對視到‘汪’，她也不再相信或者有勇氣想象對方是否對她有什麽感想。但是就算平時再堅定再肯定，看到‘汪’一年比一年更俊更招女孩喜歡的身影，顧惜啓不能否認對視着的那瞬間根本無法恨他。 只是純粹的看着他個人的眼睛。想再多看一眼。
就算她否定了這不知是真是假的情感鬧劇。可畢竟當事人都沒有說過什麽。自己也不曾開過口。只是眼神碰在一起而開始的鬧劇而已。她既然否定了自己被喜歡的可能，認為自己已經是真的再無可能被人喜歡了。那就剩下不小心碰到對方是僅僅依存的眼神詢問了。看着他的眼睛。問他: 你現在好嗎、現在快樂嗎、有更好的去處嗎、會跟李繁繼續做好朋友嗎、有喜歡的人了嗎......
之後再也沒見過。
他在高中，不知道在哪一個地方。
顧惜啓終于脫離這個無法控制的苦海了，一旦離開苦海就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再也不會想不該想的人。 但恐怕只是理智鎖起來的情感只是鎖在深海中的某一處。不會想起不代表已忘記。
只是可能不到顧惜啓精神心理那道堅強倔強的門檻搖晃脆弱時，一些事就不會跑出來，不會想起。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分別後那樣的祝福，顧惜啓可沒那麽善良惦記。而是，雲過天空碧海青天奄奄一息在生命過客裏罷了。無論怎麽想，都不可能有一絲絲改變。過去了的東西情在時都不敢輕易舉動，就算穿越時空，想必最後她還會選擇沉默不言如同看待一場煙雨。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裏算結束了。以後就算有新章節，也只是作者後面想象的了。前面的過去是真的過去了。文字記錄的過去當然也是結束了。後面的顧惜啓再也沒有男孩經過她的世界了，至于未來，希望她能快樂。能遇上人，或者是誰。可能真的要看天了。只要她的心不夠黑暗，人生應該也不會太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