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張睿咬着煙含糊道:“誰又放原唱,沒意思。”
張勁駕着腿,低頭看牌:“什麽原唱,是我們家言言在唱,她就是被演戲耽誤的歌手,小時候還想出專輯來着。”
她的聲音袅袅傳來,擾亂心神,蒙亦将牌蓋在桌上:“不玩了。”
張睿:“別啊,我還在興頭上,喬言讓你繼續的。”
蒙亦閑閑站起身,理了理袖子:“你和打牌沒挑戰。”
張睿:“......”
蒙亦走到喬言身邊坐下,包廂霓燈流轉,她唱歌的聲音略顯清淡,不急不緩聽着很舒服。
等喬言唱完一首歌,蒙亦拿走她的話筒,湊過去小聲說:“我們回家?”
喬言和顧天姿打了聲招呼,自顧自往外走,坐在副駕駛就閉上眼睛,鐵了心不理他,回到公寓,一進屋就關上門,全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蒙亦看着緊閉的門,啼笑皆非地撚了撚眉心,她自小就這樣,使起小性子來,臉上冷冰冰的,心裏頭倆小人在打架,自己和自己較勁,但要是找準她的點,也很好哄。
回到家,蒙亦看到吧臺上的紅酒沒塞木塞,瞬間明白了,昨晚她給自己發信息時,大概坐在這喝酒,難怪一股子不痛快的勁兒。
蒙亦洗好澡,到隔壁敲門、按門鈴都沒人理,只好自己開門進去,到她房間外又敲了敲門。
喬言剛吹好頭發,撩起睡衣的裙擺在抹活血化瘀的藥,聽到敲門聲手一頓,還較着勁,沒應他,很快從落地鏡裏看到他時,連忙放下睡裙。
蒙亦穿着件及膝的暗藍色睡袍,和她霧霾藍的睡袍意外地搭,走到她身後擁住她:“昨晚就回來了怎麽不和我說?”
“手上石膏也拆了,恢複得怎麽樣?”
“你不在,我一個人在家也沒勁,偶爾出去找點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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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兩人身影交疊,她光腳踩在地毯上,小腿和他修長有力的腿相貼,一路往上都是他的體溫,淡淡沐浴露的香氣,潮熱地包裹着她,他耐下性子哄人時特別溫柔,聲音輕輕緩緩,呼出的氣息在她耳邊撩着,殺傷力十足。
這樣子誰扛得住,喬言垂下眼睛沒好意思看鏡子,手肘往後杵了杵:“誰要聽你解釋,讓開。”
會理他就好了,蒙亦松開手。喬言還沒走開,毫無防備地被他轉了個身,他面對面勾住她的腰。
蒙亦說:“我們聊聊。”
他眼裏沉下認真,喬言點點頭,一些事憋在心裏疙疙瘩瘩的,她也想說清楚。
“喂!你幹嘛!”
喬言突然騰空,心髒猛地一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狗男人居然迎面就這麽抱起她。
為什麽這麽暧昧的姿勢?為什麽要抱?為什麽去房間?你是不是霸總上身啊?
被放在柔軟的床上時,喬言已經滿腦子澀圖,這家夥要怎麽聊,總感覺是要身體交流,而不是心靈交流。
喬言被他這麽一攪和,快忘了自己剛才還在生悶氣,臉上燙燙的,挪到床頭。對蒙亦太熟悉,有些事莫名更加難為情。
蒙亦坐到床邊看向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搞得喬言以為自己又淫者見淫了。
他就這麽一本正經地捧着她的臉,親了親,燈光照得他的面容每一寸都清晰,眉目沉斂的模樣太禁欲了。
“張睿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喬言揪住他睡袍的帶子,漫不經心地一扯一扯:“可是,一定很多人都這麽想啊。”
她定了定心,問:“蒙亦,你只是想和我談談戀愛嗎?”
話說出口,委屈也溢出來,她垂下眼睛認真把玩他睡袍的帶子,不吱聲了。
“你就這麽想我?”蒙亦往後攏了攏她的頭發,“對你,我要麽就不接近,一旦在一起了就是想要一輩子的。”
喬言吸吸鼻子:“那誰,易疏冉呢?”
“長輩一頭熱,我明确表示過不同意,我這邊的事我會處理好,你安心過我們的小日子,搞自己的事業。”
“可還是好難。”
蒙亦不開空頭支票哄騙她,只是說:“自己越有能耐,就越自由,不試試怎麽就說難。”
被靈魂導師一通洗滌,喬言似乎順過來了,就連事業心也被他激起了,她想着事情,往床頭靠去,忘了自己還揪住他浴袍的帶子,手上力道一扯,打的結松開,他睡袍前襟松松垂下。
喬言耳朵慢慢泛紅,狗男人抱起來腰身勁瘦,身材還挺好。
蒙亦也不管衣服,就這麽衣衫不整地俯身過來吻她,他身上的熱度隔着薄薄的睡衣渡到她身上,喬言喉嚨幹幹的,有點喘不過氣。
吻到情濃處,他停下,摸到床頭櫃上,他剛才帶出來的藥膏:“幫你抹藥?”
喬言快羞死了,小腿繃直,感覺到他的指尖在挫傷處輕輕撫過,涼涼的,還有絲絲疼,被他撩了好一會兒,又這樣抹藥,不上不下的,有點折磨人。
蒙亦擦幹淨手指,捏住她下巴仔細看:“臉上恢複得挺好。”說完低下頭又親她,上上下下都親了一遍,喬言心口熱烘烘的,也享受這一刻的親近,由着他水到渠成。
慢慢的,她感覺不對勁,小腹陣陣發酸,接着是一陣熱流。
她一把推開他,跑去衛生間,一看,果然生理期來了。
這陣子情緒不穩,生理期推遲了,白天還想着要去買衛生棉,但忘了,現在......
喬言要對不起蒙亦了,她坐在馬桶上,難以啓齒。
過了會兒,衛生間的磨砂玻璃上出現個高大的人影,蒙亦敲了敲門:“言言?”
聽他發緊的聲音,喬言更愧疚...
“那個...你幫我個忙。”
蒙亦聽到訴求後,百感交集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好在小區裏有超市,超市定位高端,價格貴,顧客少,蒙亦對着貨架上花團錦簇的包裝,認真又迅速地挑了幾包,回到家時,什麽欲.望都沒了。
喬言有恃無恐,摟住他脖子主動親,蒙亦扒下她的手,将人裹進被子禁锢住:“再鬧試試。”
喬言笑個不停,頭發亂糟糟在枕頭上攤開,隔着被子踢他:“你賴着不走了?”
蒙亦要笑不笑地威脅:“還不讓一起睡了?你可以再過分一點。”
喬言笑死。
折騰了半天,喬言也困了,和他說了會兒話,眼皮沉得睜不開,直到他關了燈,還感覺到他扯開被子,從身後擁住她,他的掌心暖呼呼的,貼在她小腹上。
第二天,蒙亦輕車熟路地來她房間睡,他們明明在一起不久,現在舉手投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是默契,久違的清甜感越來越濃,好像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第三天早上起來,喬言看到客廳擺着的青花纏枝蓮紋大罐時,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回頭問:“你買的?”
“林正峰送的。”
喬言:“??”
“前天朱意群在拍賣會現場,看到你耍林惜了。”
喬言:“......”
狗男人簡直無處不在。
“ZM資本那邊的特助暗示了一句,林正峰不是沒眼力的人,就送給他了。”
蒙亦将領帶從襯衫領子下勾過來,漫不經心地說:“帶回去送給外婆插傘。”
喬言喜歡他淡定自若作決定的模樣,有種與生俱來的掌控感,這麽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男人味最勾人。
她擡手幫他系領帶,不太熟練,倒是很有耐心,一點一點扯正。
難得這麽乖順,蒙亦看着她輕輕眨動的睫毛,也耐心地由着她擺弄。
系好領帶,他打開首飾盒,拿出一條手鏈:“擡手。”
“這條更精致點,也更粗。”手鏈做工精巧,在她細白的手腕上閃閃發亮。
“怕你太野,沒戴幾天就扯斷了。”
喬言:“......”
給他買的袖扣都不想送了。
蒙亦沒包袱,自己開口:“你不是說給我買了禮物?”
喬言回房間拿,暗藍色袖扣和他的白襯衫很搭,蒙亦看了看:“再給我買一對。”
“你缺這一副袖扣?”
“缺你買的,兩副好歹能換着用。”
喬言在心裏記下,狗男人拐着彎給她喂了顆糖,一大早就甜着了。
住院養傷這陣子積壓了不少工作,加上林董補償的資源,喬言一直忙到進劇組,他也忙,有時好幾天才見一面。
清晨七點半,琪琪已經整理好兩行李箱的東西,站在衣帽間中間環視一圈:“應該沒什麽要帶的了。”
喬言坐在化妝鏡前,化了個淡妝,抹好口紅,說:“不遠,缺什麽再回來拿。”
《錯步》在老城區拍攝,四十分鐘車程,為了方便她在劇組吃住,偶爾回來一趟也成。
保镖來幫忙提行李箱,走到門外,蒙亦正好從隔壁出來,琪琪和保镖自覺回避,拿着東西先下樓。
蒙亦說:“你們今天的開機宴,張導有邀請我。”
喬言想了想:“這種飯局你平時要是沒參加的話,就別來了。”
蒙亦眉峰輕聳:“不想看見我?”
“不想大家覺得我們關系特殊,要相處好幾個月。”
蒙亦彎下點腰,對上她的目光:“那我不是不能去探班了?”
太久見不到他,她也想念,喬言眨眨眼:“你偷偷來。”
蒙亦緩緩彎起一抹笑:“那不是得晚上。”
喬言耳朵一紅,你在暗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一直忘了說,謝謝北檸的手榴彈,謝謝不知道誰灌溉的營養液,謝謝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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