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卡列寧讓旅店差人去請一位醫生過來,然後将謝廖沙送到那位公爵夫人那兒,并且向男孩兒保證會在五點的時候來接他。
回去的時候讓廚房拿了兩份早餐,正想要離開餐廳的時候卻瞧見了一場争執,是華倫加和彼得羅夫夫妻倆,男的正在解釋什麽,但安娜·巴甫洛夫娜只是在哭泣,而華倫加的臉也漲的通紅。
卡列寧猶豫了一下,如果是按他一貫的思想,這事情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但顯然自己的妻子和那位華倫加小姐關系還不錯,最終他決定上前去詢問一下。
“發生什麽事兒了,華倫加小姐?”
華倫加擡頭看着男人走進,她眼睛裏流露出了欣喜,靠近了卡列寧,防備地瞧着彼得羅夫,而後者只是尴尬的搓了搓手,一張瘦臉漲得通紅。
“沒什麽,我可以對上帝發誓真的沒什麽先生。”彼得羅夫啞着嗓音說道,他細長的脖子呈現着一種僵硬的弧度。
“是啊,沒什麽,先生,華倫加不過是專程給我丈夫送了一杯咖啡,但是不小心被打翻了。”安娜·巴甫洛夫娜擦了擦眼睛說道,雖然她竭力想要裝作沒什麽事情的樣子,但那通紅的眼睛和瞧着華倫加的時候,眼底的一絲憤恨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對頭。
“您呢,華倫加小姐,事實是這樣的嗎?”卡列寧低頭詢問着女子。
華倫加顫了顫身體,她仰起臉,嘴角有一個小小的弧度,“是的,卡列寧先生,沒什麽事兒呢,不過是灑了一杯咖啡,瞧我,這麽一點小事也被吓着了。”
“那就好。”卡列寧收回視線,對着男人假笑了一下,“彼得羅夫先生,我想您的好好瞧一下咖啡有沒有燙着您的手,畢竟您是個畫家,要是有什麽不好的話可就麻煩了。”
“哦,是的,感謝您的提醒。”彼得羅夫幹巴巴的說。
“走吧,華倫加小姐,昨天晚上您還說一大早就要來安娜這兒借一本書呢,我還怕您迷路了呢。”卡列寧笑着說,旁邊的安娜·巴甫洛夫娜尴尬地紅了臉,而彼得羅夫則是怒視着她,後者委屈得不再吭聲。
華倫加驚訝地瞧着男人,後者只做了個請的手勢,她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
遠離了那一對夫妻後,華倫加這才可以松一口氣,瞧着拎着早餐的男人,她有些尴尬。
“我想您可能誤會什麽了,我并沒有,恩,我是說我只是想幫忙,但顯然各種巧合使得安娜·巴甫洛夫娜誤會了,我很抱歉這也給您帶來了困擾。”
“請放心,華倫加小姐,我并沒有誤會什麽,也沒有覺得困擾。”男人的神色很平靜,沒有任何不好的樣子,女子小聲地問着:“那您為什麽要幫我呢?”昨晚她和安娜并沒有那樣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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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妻子安娜很喜歡您。”
華倫加哦了一聲,說不上什麽感覺,她搖搖頭将那些心思丢出腦子,問道:“安娜呢,她還沒有起床嗎?”
“她早上有些發燒,幸好不太嚴重,我剛讓旅店的人去找個醫生過來,順便拿了些早餐過去,有時候藥水還是比不上面包和熱湯的。”
“是的,我認為您說的很對,那麽我可以去看望她嗎?”華倫加在一起問道。
“當然可以了,華倫加小姐,我想她會很高興見到您的。”卡列寧笑了一下,他這般輕松自在的樣子華倫加可沒怎麽見過,似乎在說到安娜的時候,男人的神色總是格外的溫柔了一些。
安娜聽到了開門聲,還有卡列寧的嗓音,說華倫加來探望她了,披了一件外袍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華倫加。
“抱歉,我沒法兒招呼你了。”
華倫加搖搖頭,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安娜的額頭,“別那麽說,安娜,你正病着呢,恩,摸起來不是非常燙,應該不太嚴重。”
“你把我也當那些小孩子照顧了?”安娜笑着說。
“是啊,只要生病了都需要照顧。”華倫加順着安娜的話語說道,兩個人笑了起來。
“你得注意保暖,還有吃東西得注意一些。”華倫加接過卡列寧遞過來的食物,滿意地點點頭,“您的丈夫很懂得照顧人,看樣子他把你照顧得很好。”
安娜瞧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沖他露出一個微笑,後者也笑了笑在一旁簡單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謝廖沙呢?”華倫加替安娜拿了帕子過來問道。
“阿歷克賽把他送到伯爵夫人那兒去了,免得我傳染他了。”安娜擦了擦嘴唇回答道,卡列寧正好端來一杯熱水。
“剛放了一會兒了,直接喝吧,醫生應該馬上就來了。”
“恩。”接過杯子,摸着是很适合的溫度,安娜沖男人笑了一下。
就算是生病期間,她也還是那麽美,華倫加在心裏想着,她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男人身上,他個子很高,整個人第一眼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嚴肅,一板一眼的不好親近,可他對自己的夫人多好啊,像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兒,要什麽都會給對方一樣。
“先生,醫生已經給您找來了!”旅店的侍者扯着嗓子在門外喊了一聲,聲音大的把華倫加驚醒了過來,她訝異地眨了眨眼睛,不理解自己是怎麽了,她捏了捏手指,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可能她也生病了。
“怎麽了,華倫加,不舒服嗎?”卡列寧去開門了,安娜放下水杯問道。
“沒事兒,安娜,別擔心。”華倫加拍拍她的手臂示意自己不要緊。
醫生是一個年長的男人,額頭上的皺紋就像上了年級的樹樁一樣,華倫加在聽到安娜确實沒什麽事後就告辭了。
下午的時間,她盡情投入到幫助浴場客人這件事情上,所以過得很充實,傍晚又去看了一次安娜,這次沒有再想東想西了,她笑了笑,覺得自己早上的時候應該是累了。
華倫加是一個簡單的姑娘,雖然只是施塔爾夫人的養女,但到底還是接受着很好的教養長大的,在這個地方連着兩次被醉鬼調戲。
“請您放手!”她掙紮着,驚恐地看着面前這位醉醺醺的彼得羅夫。
彼得羅夫用一種迷戀的眼神瞧着華倫加,他抓着對方的手腕急切地說道:“您別怕,華倫加小姐,我不會對您做什麽的,我喜歡您呢,您善良美好,我願意給您畫好多肖像畫呢,您的眼睛和笑容那麽美麗,會是最棒的模特,我只是想祈求您,您難道都不願意成全我嗎?”
“放手,我不願意,以前也許會,但是現在絕對不會了!”
“您的妻子已經誤會了,您不為她想想嗎,她可比我漂亮一百倍。”掙脫不掉男人的手臂,華倫加放軟了語氣說道,跟一個醉鬼實在是沒有辦法溝通,只期盼着在聽到他的妻子男人能夠清醒一些。
“是啊,她很飄亮,我年輕那會兒就是被她迷人的眼睛吸引了,那會兒我畫了好多美麗的畫,都是她的,可是現在呢,華倫加小姐,上帝已經奪走了她那種眼神,她每天都在折磨我,用那一雙懷疑的眼睛瞧着我,瞧着我身邊的一切,我受夠了,我什麽都畫不出來,畫不出來就沒有收入,家裏是一點錢都沒有了,她還老是抱怨我,我知道的,一個男人若是賺不到錢他還有什麽地位呢,何況我還病着,這真是太不幸了……”彼得羅夫痛苦地說,瞳孔裏都是痛苦的神色,華倫加不禁同情起他了。
“可您找我有什麽用呢,我只是一個女人,我怎麽能幫您解決那些上帝都沒法幫您的解決好的問題呢。”因為各種情緒,她說起話來也有些繞口了。
彼得羅夫再一次緊緊的抓住了華倫加的手臂,那力道令後者皺起了眉頭。
“放……”
“彼得羅夫先生,我瞧您似乎喝醉了把華倫加小姐認錯了吧。”低沉的嗓音響起,華倫加還沒看清,自己的手臂就被松開了,而彼得羅夫正彎着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這樣對待一位女士可不好。”卡列寧冷冷地說,松開了華倫加的手腕,“您沒事吧?”
“沒事。”華倫加輕輕地搖了搖頭。
“彼得羅夫先生,我想您需要點東西來醒酒,如此失禮的一再冒犯一位女士,我可不認為是一件值得原諒的事情。”
卡列寧的話語沒什麽感情,在官場上混久了,他自然知道如何拿捏說話的語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顯然,他成功了。
彼得羅夫驚恐地睜着眼睛,幹巴巴地說:“我很抱歉,我喝醉了。”
“是的,我可以看出來。”卡列寧淡淡的說。
“我真的很抱歉,華倫加小姐。”就已經醒了大半,彼得羅夫惶恐地說,他不過是一位畫家,可不願意得罪卡列寧這種官場上的人,而且說實話,如果沒有喝醉酒,他也壓根沒有那個膽子。
“離開這兒吧,彼得羅夫先生,我想您還是暫時不要出現在華倫加小姐旁邊了。”卡列寧嘲諷地說,男人聽到後漲紅了臉,但也不敢反對什麽,狼狽的離開了。
“您再一次救了我。”華倫加感激地說。
卡列寧轉過身,嘴角抿起,“華倫加小姐,我想您自己也得明白,不要和一些人走得太近,對于一個單身的小姐來說,那不太理智,我這話說的不怎麽好聽,但絕對是一片好心。”
“您說的是,我記着了。”華倫加紅着臉應了一句。
卡列寧點點頭,“那我送您回去吧,我想您現在應該需要。”
“謝謝您。”
“不客氣,華倫加小姐。”
他們一起走過這條小路,期間華倫加問了一些卡列寧關于音樂的事情,她驚奇的發現男人的涉獵是那麽廣博,他說話甚至很有趣,沒什麽動作比劃,可很傳神,而且總是說道要點,更重要的是,他整個人那種因為年齡和閱歷表現出來的莊重感覺使得她有些着迷,她覺得自己正在向一個不好的地方踏進。
第三天,安娜已經基本好了,這天卡列寧去會見以為當地的公爵了,謝廖沙和他的新朋友們在花園裏玩耍,安娜在華倫加的陪同下去外面散散步,遠遠的就瞧見了長椅上坐着一個男人。
灰色的長褲和咖啡色的大衣,還戴了一頂帽子,一些卷曲的褐發露出來了,整個人就像一根麻杆坐在那兒,是彼得羅夫,她的妻子正在替他抿着袖子,讓它們看起來不是那麽糟糕。
“彼得羅夫先生!”安娜打了一個招呼,她是不知道那件事情的,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華倫加有些尴尬的神色。
“您好,卡列寧夫人。”彼得羅夫局促地站了起來,他的視線一直左右亂看,就是不願意瞧着華倫加,而這些舉動在安娜·巴甫洛夫娜看來分明就是心虛。
“昨天您沒有來啊,夫人?”安娜好奇地問,她指的是昨天游山的事情。
“什麽游山?”彼得羅夫插嘴道,他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有些生氣,“游山,就在昨天,我為什麽沒有聽你提起過呢?”
“天哪,我以為我們不去了,昨天你正畫畫呢,還讓我趕緊走開。”安娜·巴甫洛夫娜鎮定地說,稍微又軟和了語氣,“你忘了嗎,米哈伊爾·阿利克塞維奇。”
妻子的這種神态使得彼得羅夫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最後他還是重重地說:“你得提醒我。”
“哦,是的,下次我會記得的,很抱歉,卡列寧夫人。”安娜·巴甫洛夫娜歉意地說。
“那沒關系的,夫人。”
彼得羅夫又咳嗽了起來,安娜·巴甫洛夫娜借機攙扶了自己的丈夫說:“瞧你,又咳嗽了起來,咱們回去吧。”
“好的,回去吧。”彼得羅夫制住了咳嗽咕哝了一句,自始至終沒再瞧一眼華倫加。
等他們離開後,安娜偏頭看向一直很安靜的女子,問道:“你和彼得羅夫夫婦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想你說的是對的,安娜。”華倫加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華倫加開始給安娜講那天的事情,末了又說:“安娜,我真該聽你的,就不會有這麽多煩心的事情了。”華倫加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姑娘,別難過,你并沒有做錯什麽。”
華倫加凝視着面前的女子,她多美啊,而且總是真心實意的擔心我,他們都是好人哪,我怎麽能有那些心思呢。
盡管她這樣想着,并且不斷告誡自己,但有些事情總是沒法兒用理智控制的,華倫加越來越注意到卡列寧,包括他說的話和一些眼神,他偶爾微笑的樣子,更多的時候緊蹙的眉頭,她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她正在做一件傻事。
施塔爾夫人瞧見華倫加最近似乎有些思想不集中,她忍了兩天最終決定找她談談,但顯然一個幾十歲的老女人和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談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所以母女倆最近的氣氛有些尴尬。
正巧,有一位上校過來拜訪施塔爾夫人,那位上校才三十出頭,個子挺高的,人也很精神,說話談吐都顯得很有修養,聽說他的父親曾經和是塔爾夫的丈夫是很好的工作夥伴,施塔爾夫人有些看好這位年輕人,所以樂意跟他多說會兒話。
卡克羅夫放下了帽子,露出濃密的烏發,他笑着跟這位博學的夫人聊天。
“我還以為您不記得我了,畢竟那會兒我才這麽點大。”
“是啊,那會兒你才到我這兒,現在可是高多了,比你的父親還要高大,我倒是老了。”施塔爾夫人做了個比劃的手勢,笑着說,她欣賞這種大方的年輕人,沒什麽壞心思。
“您才不老,我還記得那會兒我老是叫您姐姐呢,我爸爸幾次想要糾正我。”卡克羅夫彎起眼睛說道。
“你還記得呢,那可真是令我開心。”因為說到了過去那些美好得時光,施塔爾夫人露出一個真誠的笑臉。
“我當然記得了,那會兒華倫加也才這麽點大呢,我還悄悄地和您說能不能讓我抱回去。”
聽到男人的話語,華倫加臉紅了,她打量着對方,後者沖她露出一個微笑,爽朗大方的。
“你都記着呢,我卻忘記了許多呢,沒有你的提醒,這忘記了可就真的忘記了。”施塔爾夫人突然有些酸澀的說道,她想起了這雙腿殘廢的那段時間,也想起了她的丈夫和那夭折的孩子。
“您別難過了,這會兒不都是好的嗎,華倫加就和您的親生女兒一樣,我在外面這麽多年可沒見過比她還要體貼的女孩子。”
“是啊,好孩子,你說的是,上帝給予了人苦難,自然也會給予人承受苦難的勇氣。”她喃喃地說,華倫加彎□替她擦了擦眼睛裏的淚水。
“您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夫人。”
“好了,我也困了,華倫加,替我招呼一下弗拉基米爾吧,你們年輕人去外面走走吧,趁着天氣好,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施塔爾夫人擡起臉朝着華倫加的方向說着,這目的已經很明白了,華倫加沒法兒推辭,施塔爾夫人的這話已經是和好的意思了,若是她拒絕只怕是又有得麻煩了。
“好的,媽媽。”她乖巧地應了一聲。
天氣的确不錯,陽光很好,上午十點多小道上面也沒什麽人,兩個人慢慢地走着,不時地說些話,但多數是卡克羅夫開頭,華倫加只是偶爾應一兩聲。
“小心!”眼看馬車就要撞到華倫加,卡克羅夫拽了一把前者的手臂,将她帶到懷裏,最後又非常紳士的松開了手。
“抱歉,不過,您沒事吧?”
“這是我應該說的話,很抱歉,卡克羅夫先生,感謝您的幫忙。”華倫加退後了一步喘着氣說道,她右手按着胸口還有些後怕。
卡克羅夫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個子一般,臉蛋并不是很漂亮,但天生有一張笑臉,只是眼睛裏似乎有一些憂愁,他有些好奇,但又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問一些失禮的事情,畢竟他們還沒有那麽熟悉。
“您真的得專心一點,盡管我講的話不怎麽有趣,但至少您得小心四周,為了您自己的安全。”卡克羅夫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這使得女子微微紅了臉,她羞澀地笑着,并且再一次道歉。
經過剛剛那一下,華倫加清醒了一些,開始主動介紹這周邊的景色,或者是一些好玩的商店,她嗓音甜美,說話的時候一雙碧色的眼睛總是顯得特別的真誠,男人彎着唇角仔細地傾聽着,直到有一些小貓的叫聲這才被打斷了。
“瞧,是小貓的聲音,它似乎遇到麻煩了。”華倫加小小地喊了一聲,她顧不得髒轉身鑽進了灌木叢中,找到了一只黃白相間的小貓。
“它可真小,被抛棄了嗎?”華倫加憂愁地盯着綿軟的小東西說道。
“可能沒法照顧吧,看樣子是流浪貓呢。”卡克羅夫摸了摸小貓的耳朵低聲說着,這些事情并不少見,一只貓一次生産大部分都有好幾只小貓,最為弱小的理所當然的在這個食物還不夠充分的季節被抛棄掉,不然只會一只都活不下去,動物總是得傳遞自己的血脈的。
“可它還那麽小呢。”華倫加輕輕地說,沒有抱怨,更多的只是無奈,瞧見女子的這個樣子,縱使卡克羅夫是一位軍人也不得不說心裏像被貓撓了一樣。說不出更冷酷的話語了,即使那是事實。
晚上的時候,施塔爾夫人來到華倫加的房間,後者當時正在看書,腳邊是洗得幹幹緊緊的小貓,正呼嚕着。
“華倫加,親愛的,和媽媽說說。”施塔爾夫人親切地說着。
“說什麽呢,媽媽?”華倫加起身拿了一條毯子給施塔爾覆蓋在膝蓋上,她不敢看對方,只是用疑問的口氣問着。
“你和我還不能說說心裏話嗎?”施塔爾夫人握着她的小手說道,她微笑了一下,“關于弗拉基米爾,你對他印象怎麽樣呢?”
“挺好的,媽媽。”華倫加輕聲說。
施塔爾夫人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意,但她不願意鬧得太僵,所以她擡起手替女兒撥弄了頭發笑着說:“跟我說實話,華倫加,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也該想想這個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普洱和愛吃魚的打賞!
聖誕快樂,親愛的大家!
于是灑狗血了,卡列寧先生您的桃花運來了O(∩_∩)O
PS聖誕節水木又挖了一個坑,《HP撲倒與反撲倒》進入我的專欄就有,喜歡HP的可以先跳進去看看解解饞,保姆一月初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