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瑪麗雅羞怯的笑了一下,溫聲道:“你可真是個好人吶,安娜。”
“這算不了什麽,瑪麗雅,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可不是因着身份或者外表。”安娜搖了搖頭,她眨了眨眼睛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剛剛說你們是從莫斯科來的?”
“是的,安娜,莫斯科。”瑪麗雅用一種懷念的口氣說着,她感嘆了一下,“那兒有着美麗的河流和漂亮的風景,我不是莫斯科本地的人,但尼古拉是的,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我知道他熱愛着那個地方呢,那兒還有他的弟弟,他們的感情很好,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弟弟?”
“他的弟弟留在了鄉下,有着自己的農場,我也只見過他幾次,是一個正直的年輕人,雖然有些腼腆。”瑪麗雅用一種贊賞的口氣說着,這些形容使得安娜有了一個聯想。
“你知道他弟弟的名字嗎?”
“這我記得呢,他提過一次,我在這方面的記性不錯,我記得。”她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說了一個名字。
“是的,他的名字是康斯坦京·德米特裏奇·列文。”
“康斯坦京·德米特裏奇!”安娜小小地叫了一聲,這可真是太巧了。
“你認識他?”瑪麗雅問道。
“是的,瑪麗雅,我認識他呢,前段時間我們還去他那兒玩了幾天呢。”安娜笑着說,為這奇妙的緣分而覺得驚訝和愉悅。
“上帝,這太不可思議了。”瑪麗雅也同樣覺得興奮。
“那你們不打算告訴他嗎?”
激動的心情被冷卻了下來,瑪麗雅黯然地低垂了眸子,“他不打算說呢,我建議過的,可悲他拒絕了,我想他是不願意麻煩自己的弟弟吧,畢竟他這病……”女子說不下去了,她雙手捧着臉頰又開始低低的啜泣。
安娜嘆了一口氣,用手帕給她擦了擦臉頰,她今天可真是哭得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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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謝廖沙原本只是安安靜靜的聽着母親和面前的夫人說話,但這會兒瞧見她的眼淚後也覺得傷心了起來,他不忍心看着對方,只能将視線落在這房間的一些角落。
這房間又小又髒,連被褥也充滿了潮濕的氣息,尼古拉·列文躺在上面,汗濕的頭發貼着頭皮,一雙浮腫的眼睛緊緊地閉着,只有胸口處微微的起伏表明他還活着,謝廖沙收回了視線,他覺得有些惶恐,他沒見過真正的私人,他的生活總是明媚的,這樣髒亂的地方他沒有見過,這樣不修邊幅的人他也沒見過,在他小小的世界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了死亡,這給他以後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觸動。
安娜注意到兒子有些失神的樣子,她拉着他冰涼的小手,皺眉擔憂地問:“怎麽了?”
“我沒事,媽媽。”謝廖沙小聲地說着,但身子還是順從的依偎到母親的懷裏。
安娜将謝廖沙抱在大腿上,抱着他的腰,右手在背上按摩安慰他。
“抱歉,安娜。”瑪麗雅歉意地說,即使她不夠聰明,也能猜測道男孩兒為什麽失神,這地方對于一個小孩兒來說卻是有些恐怖,即使是她,一個人呆在裏面的時候也會覺得頭皮發麻。
可她也沒辦法,他們沒有錢,值錢的物件也都變賣了,身上的最後一些錢也被尼古拉今天拿去旅店餐廳買酒喝了。
“別這樣說,瑪麗雅。”安娜朝着瑪麗雅微微笑了一下,她已經夠哭了,誰還忍心讓她說抱歉。
“我沒事,夫人,您別介意,我只是想在媽媽的腿上坐一會兒。”謝廖沙擡起小臉軟軟地說。
“你真甜蜜。”瑪麗雅起身在男孩兒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上帝會祝福你的,孩子。”
“謝謝您。”謝廖沙朝着瑪麗雅露出一個笑容。
從尼古拉·列文那邊回來後,安娜他們碰到了剛從浴場回來的華倫加和施塔爾夫人,華倫加的眼睛紅紅的,看着自己的養母有些畏懼,瞧見安娜他們後有些尴尬地打了一個招呼,施塔爾夫人冷着一張臉話更少了。
看樣子是鬧矛盾了,安娜猶豫着,最終咽下了話語,只能目送那一對母女離去的背影。
卡列寧拉了拉安娜的說,低聲道:“回去吧。”
“恩。”
這一天顯然不同它的天氣一樣清朗,謝廖沙已經睡着了,安娜躺在床上想着心事,關于瑪麗雅還有華倫加,最終竟然想到了女人的卑微問題,腦袋裏像被一團亂麻給纏繞了起來。
卡列寧從盥洗室出來後,看見妻子迷蒙着眼睛沉思,他問道:“想什麽呢?”
神思被男人的聲音拉了回來,安娜掀開被子一邊讓卡列寧進來一邊說道:“我也說不清楚,胡思亂想吧。”
卡列寧笑了一下,把被子拉高了一些,他偏頭看着自己的妻子,竟然對這件令她苦惱的事情顯得有些興致。
“說說。”
“你很好奇?”她眨了眨眼睛笑着問。
“老實說有點兒。”
“政治官員的通病?”
“不,也許不單單是這樣。”卡列寧沉吟了一下後說道,女子笑了一下,被子底下握着他的大手。
“只要你願意聽。”
“說吧。”他用溫和的嗓音說着,空閑的另一只手将她臉龐的一縷發絲拂至耳邊,露出小巧的耳垂,他看着,有俯□親吻了一下。
安娜動了動身子,仰起臉凝視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面有兩個小小的她,專注并且溫柔,她翹了翹唇角,依偎在他懷裏嘆了口氣。
“我就是覺得瑪麗雅很可憐,你也看見了,她愛着尼古拉·列文呢,可後者并沒有對她好,還有華倫加,我原先似乎只看到那些好的一面呢,今天卻覺得施塔爾夫人刻薄了一些,我原先一直覺得出來度假挺愉快的,現在卻覺得哪裏都不好。”
她唠唠叨叨的說着,甚至有些颠三倒四,男人沒有打斷她,只是安靜地傾聽着,直到她慢慢開始平靜下來,他說了一句話。
“你太容易被影響了,安娜。”
“我想是的,阿歷克賽。”她蹙眉說着,咬了咬嘴唇歉意地看着他,“你瞧,我對你真的感到很抱歉,這一次出來本來是讓徹底地放松休息一下呢,結果完全沒有取得效果。”
卡列寧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完全忘記了呢。”
“噢,我真抱歉。”
“可我不得不說,有些時候我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你真的這麽認為?”她仰起臉期待地問着。
“是的,我确定。”他說着,俯□開始親吻她,一切的話語和感激都融化在這個甜蜜的吻裏面了,在理智還清醒的時候,她只能想到一句話,生命中遇見了一個可以包容自己的人絕對是一種珍貴的幸運。
第二天一大早安娜陪着卡列寧去見了一下當地的一個官僚,下午的時候才離開,當安娜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就瞧見華倫加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尼古拉·列文和這裏的一位上校打起來了。
原來瑪麗雅本來是打算趁着尼古拉清醒後來感謝一下安娜他們的,但沒想到遇到了那個上校,他正好喝醉了酒就借着酒膽調戲了瑪麗雅,尼古拉就和他打起來了。
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瞧見尼古拉躺在地上,嘴角裂開,鮮血從他嘴裏面流出來,頭發亂糟糟的,□的手臂上都是紫紅的瘀傷,瑪麗雅正靠着他在地上哭泣,而對面站着的男人一只眼睛腫脹着,領口的扣子在厮打中被扯掉了兩個,露出光裸的胸口,那上面還有一些指甲的抓痕。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下地獄去吧,惡心的家夥!”尼古拉·列文攤在地上罵罵咧咧,如果不是他病着而且被瑪利亞拖住了,只怕會繼續沖上去同那個上校厮打起來。
“哈,你這個懦夫,臭蟲,連垃圾都不如的臭泥巴,狗屎!這□我稀罕是她的榮幸!”那個男人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瞪着尼古拉·列文。
瑪麗雅煞白了一張臉,她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裙擺,咬着嘴唇一聲不吭地被羞辱着。
“她是從窯子裏出來的,她是個妓女,可她不是你這種狗屎一樣的人能夠侮辱的,你這個下賤的混蛋!”尼古拉喘着粗氣吼道,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一雙眼睛瞪得通紅。
卡列寧讓旅店的警衛找人來,把那個喝醉了酒的上校帶走,事情的起因本來就是那個男人想要調戲瑪麗雅,喝酒加調戲女人,在這正經的地方可絕對不允許,一開始沒人管是因為大家不想惹事,還有就是被調戲的女人是尼古拉·列文的,大部分的人還存着看好戲的心思,畢竟一個流氓,一個地痞加一個妓女,這戲還是挺精彩的。
安娜皺眉瞧着那個罵罵咧咧的醉酒上校被帶走了,她跑到瑪麗雅身邊,替她攏好了衣服,感覺到她依然在發抖,正想說些什麽,尼古拉·列文卻率先喊了出來。
“我知道,你們這些貴族瞧不起我們,他娘的我也看不起你們這些狗屁貴族,但是你們別那樣瞧她,她是一個好女人,即使她是從窯子裏出來的,也是一個好女人,一個好女人就不應該在被一些該下地獄的混蛋調戲時得不到幫助,你們這些以教養自我标榜的有錢人,我唾棄你們!”他吼完,狠狠地喘了一口氣,人群裏傳來一陣靜默,有個人開頭說了一些反駁的話,接着是更多,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行為辯白,尼古拉·列文已經徹底的昏死過去了。
“阿歷克賽,叫人去喊伊萬諾維奇醫生!”安娜朝着卡列寧喊道,後者點點頭叫了旁邊的旅店的一個侍者去做了這事兒。
“先把他帶到房間裏去。”卡列寧蹲□把尼古拉·列文抗在背上。
“好的,去吧,先帶到我們房裏去。”安娜應了一聲,她一邊招呼着謝廖沙幫助一下瑪麗雅,一邊替卡列寧扶着尼古拉·列文,幾個人匆匆地感到房間裏,把男人放在床上。
瑪麗雅的臉色依舊糟糕,但她已經能夠站立了,只是兩眼浮腫,一直喊着眼淚,沒法兒說什麽,她太驚慌了,尼古拉·列文說的那些話又令她覺得感動,這幾種激烈的感情在她的心裏翻滾,最終她什麽都說不出,只能坐在安娜給她搬來的椅子上一邊哭泣一邊握着男人的手。
沒過多久,伊萬諾維奇帶着他的醫藥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兩條粗粗的眉毛擰了起來,他不發一言,想必在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檢查,開藥,很快,尼古拉·列文就醒了過來。
“上帝保佑,你終于醒了!”瑪麗雅哆嗦着說。
“我沒死。”尼古拉古怪地說。
“你沒事,好好的,我也在這兒。”瑪麗雅為他把汗濕的頭發撥弄到一邊,她用一種憐惜的眼神凝望着他,就好像他是她的一切,那樣子使得尼古拉原本準備好的惡言惡語完全哽在喉嚨口,最終他只能狠狠地閉了下眼睛,他喚道:“夫人,我有些話想和您先說清楚。”
“您說吧,我聽着呢。”安娜上前了一步溫聲道。
“她不像您,是一個高貴的女人,她從窯子裏出來的,但是夫人,自從嫁給我後,她可從來沒做過什麽不道德的事情,她規矩着就像一頭溫順的綿羊,我愛她并且尊敬她,不願意任何人侮辱她,我請您也別像那一群混蛋一樣用輕視的眼神瞧她。”男人停頓了一下,費力地呼吸,他扭曲着臉繼續說道:“我将她看作我的妻子,雖然我也打罵她,但她的确是我尼古拉·列文的妻子,如果您确定要和我們打交道,那麽請用平等的眼神看待她,如果您覺得那會有失您的身份,那麽往前走吧,門就在那兒。”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脖子不時地神經質般的抽動,配着他破裂的嘴角和浮腫的雙眼,那看上去真是吓人,簡直要讓人做噩夢,但他說的話又那麽令人感動。
“不,尼古拉·列文,我怎麽會輕視瑪麗雅呢,我喜愛并且尊敬她呢,我這會兒也尊敬你呢。”安娜柔和地說,她的眼睛裏有着濕意,她的确是對面前的男人有些改觀了,即使他是一個混蛋,但終究不是一個壞人。
“尊敬我?您可別這麽說,那下流的混蛋說的沒錯,我的确就是一坨狗屎,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您可千萬別對我有所改觀。”男人嘲諷地笑了一下,那似乎牽動了他破裂的嘴角,他因為疼痛而抽了口氣。
“躺着吧,尼古拉,別亂動,求你躺下吧。”瑪麗雅出聲道,帶着顫音,她的手依舊牢牢地抓着尼古拉·列文的手臂,似乎怕一松開就再也見不着他了。
“是啊,我得躺着,我得躺着。”尼古拉·列文奇異地安靜下來了,他咕哝了幾句,竟然就這樣慢慢地睡過去了,想來也是因為伊萬諾維奇開的那些藥有效果了。
瑪麗雅一邊抽泣着一邊替男人蓋好被子,她現在依舊驚恐地像一只剛從獵鷹下逃脫的兔子,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崩潰。
安娜拉着謝廖沙跟卡列寧他們一起出去,将這個空間留給瑪麗雅和尼古拉·列文,幾個人就在大廳那兒坐着。
“他怎麽樣兒呢?”安娜問着伊萬諾維奇,後者從剛剛就一直皺着眉頭,聽到安娜的詢問,擡頭看着她,搖了搖頭。
“沒什麽辦法,他這肺病太嚴重了,而且醺酒的厲害,今天這一鬧更是麻煩,我想怕是只有一年的時間了。”男人嘆了一口氣艱難地吐出。
安娜愣住了,雖然早知道尼古拉·列文沒什麽挽救的辦法了,但經過剛剛那一遭兒,她對那人的印象已經不同了,她現在真誠的希望對方能夠活下來。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安娜喃喃道。
“沒有。”伊萬諾維奇無奈地說,他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位病人,但事實就是如此。
壁爐裏的火焰哔哔啵啵作響,不知道過了多久,瑪麗雅從樓上下來了,她雙眼紅腫着,就像一條金魚,十個手指頭也紅通通的,因為被主人一直緊緊地捏着,看起來有些猙獰。
“過來,過來這兒,瑪麗雅。”安娜瞧見女人下來後起身說道,她攙扶着瑪麗雅坐在軟和的沙發上,攬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可又說不出什麽。
“他還有多久的時間?”瑪麗雅擡起臉看着伊萬諾維奇輕聲問道。
“他的肺病太厲害了,而且一直醺酒,也許一年不到。”伊萬諾維奇緩慢地說,他有些不忍心看着面前的女子了。
瑪麗雅嘴唇嗫嚅了一下,雙手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衣料。
“瑪麗雅……”
“我知道的,安娜,你別擔心,我想好了,我要帶他回去,回莫斯科。”瑪麗雅打斷了安娜的話語,含着眼淚笑着說,她的妝容早就化了,這樣笑得樣子真的一點都不漂亮,但安娜就是覺得沒有人比她更好了。
安娜歉疚地看着她,伸出雙臂摟抱着女子,安慰她。
“上帝會保佑你們的……請別放棄。”
“是呢,上帝會保佑他的,畢竟他不是一個壞人,他也做了許多好事呢,他解救了我呢。”瑪麗雅哽咽地說,到最後已經變成嚎啕大哭了,那些眼淚流到了安娜的衣服上,逐漸浸濕。
第二天安娜他們去火車站送別了瑪麗雅他們,她拒絕了安娜他們的陪伴,因為卡列寧此次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單純的度假,最後伊萬諾維奇強硬地要求他要陪着他們去莫斯科,因為他是醫生,也已沿途照料他們。
“安娜,照顧好自己,別擔心我們。”瑪麗雅擁抱着安娜呢喃道。
“你也是,我親愛的瑪麗雅。”
送別了瑪麗雅他們後,安娜一整天都有些恍惚,卡列寧和謝廖沙一直陪着她,到了晚上她才歉疚地看着父子倆,抱着他們哭泣了一會兒,這狀态持續了兩天才漸漸好轉,而改變這一切的是溫泉場裏那位愛笑的小姐華倫加,她善良的品性和親切的語調使得安娜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華倫加似乎總是非常忙碌,她除了要照顧施塔爾夫人以外,還經常照顧浴場上的人,包括将迷路的小孩子送回家,給一些病人送去溫暖的毛毯,還有幫忙買東西,這使得安娜對她更加有興趣了,一個人總是樂觀地笑着,并且盡自己所能為他人服務這可真是難得。
這一天安娜起了個大早,卡列寧和謝廖沙還在睡覺,她提前來到了溫泉場,正好瞧見了華倫加,安娜觀察到她每天都起得很早。
“我瞧您每天都在忙碌呢。”安娜撿起華倫加掉下的一個小物件遞給她說道。
“是您啊,夫人,您起得這麽早。”華倫加微笑着說。
“我可比不上你,我這是偶爾,可我看你卻是習慣了。”安娜将東西又重新拿回來,因為對面的女子明顯拿不下那麽多了,她笑吟吟地說:“我幫您拿一點好嗎?”
“這可真是太感謝了。”華倫加輕快地說,将手裏的一些東西分給安娜,她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給人的感覺有些像吉娣,安娜覺得自己更加喜歡她了。
“給您,需要的飲料。”華倫加來到了一個法國女人的身邊,她年歲有些大了,但是打扮的還是挺時髦的,戴了金色的假發,可惜她是一位盲人。
“感謝你,華倫加小姐。”法國女人和藹地說着。
離開了法國女人後,華倫加又為一個鬧脾氣的病人講了些笑話,成功地安撫了對方,安娜驚訝地瞧着她,覺得她真是一個神秘的姑娘,親切有禮,而且很有辦法。
她覺得施塔爾夫人真的很幸運,有華倫加這樣的養女,出色并且善良,但是有一點比較奇怪,華倫加似乎已經二十多了,但還是一位姑娘,這可真是有些奇怪,按理說一位年輕并且品性良好的姑娘是不可能沒有男士青睐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斷網了,我用無線網和晉晉這朵小菊花奮戰了半小時,死活沒傳上去TUT
卡列寧先生,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其實這句話我打了起碼八次】剩下的那幾句話算了,我也不想打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