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很顯然,陶麗這樣的說法使得公爵夫人考慮了一下,最終她同意了,但還是讓孩子們多穿一點。
走之前,奧勃朗斯基和伊萬諾維奇幫助公爵夫人把達西和謝爾巴茨基公爵扶到了床上去。
“我真的很抱歉,夫人。”安娜歉意地說,她和謝廖沙決定留下來,因為現在有一個病人和兩個醉鬼,光靠公爵夫人也完全不頂用。
“別那麽說,孩子。”自從安娜的到來使得吉娣的病情好轉後,這個矜持的貴婦人對安娜已經開始和顏悅色甚至是像對待陶麗她們一般親切起來。
“你能來幫我我可是太高興了。”
“謝謝您,夫人。”安娜親吻了女人的面頰,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一層漂亮的紅暈,那使得公爵夫人更加喜愛她了,沒人會讨厭一個漂亮的人。
給達西還有謝爾巴茨基公爵喂了一些解酒湯後,伊萬諾維奇拿起了自己的大衣準備離去,安娜讓謝廖沙去壁爐前看會兒書,但小家夥拒絕了,他表示自己也想要送一送伊萬諾維奇醫生。
“那把大衣先穿好。”安娜彎□給男孩兒系好扣子,即使屋裏很暖和,而送行也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她依舊害怕謝廖沙凍着了,這般仔細的動作使得伊萬諾維奇多看了她幾眼。
“還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更仔細,想當初我帶着陶麗他們三姐妹可沒有這麽小心。”謝爾巴茨基公爵夫人打趣道。
安娜紅了紅臉頰,她直起身,抿了抿嘴唇,又撥弄了一下頰邊的發絲,讓它們妥貼的呆在耳畔後面。
“他還太小。”她說道,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這般小心的行為以前确實是從未想到過的,但這段日子以來就是如此自然的習慣了。
“那麽去送送伊萬諾維奇醫生吧,我去看看吉娣她有沒有好好的照料着她那酒鬼爸爸。”公爵夫人開懷的說着,那眼角的笑紋似乎都舒展開來了,女兒康複令她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好的,夫人。”安娜應了一聲,她牽着謝廖沙的小手和伊萬諾維奇保持平行向門口走去,女仆在前面提着燈盞,開了門,冷風就刮了進來,安娜小小的顫抖了一下,将男孩兒往自己懷裏拉了拉,謝廖沙微笑着貼近自己的母親,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安哥拉長耳朵兔子。
小小的燈光下只能映照出半英尺的距離,雪地上還有着奧勃朗斯基一家離去的,清晰的車輪痕跡。
“您就在這兒吧,卡列寧夫人。”伊萬諾維奇突然溫聲道,斂去了高傲,他英俊的眉眼令人更加舒适了,也許這就是他最初的樣子吧,安娜瞧了對方一眼後在心裏想到。
她微笑着點點頭,“那麽再見吧,伊萬諾維奇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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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醫生!”謝廖沙從母親懷裏擡起頭來,露出小牙齒搖晃着他的小手說道。
伊萬諾維奇凝視着女子,她像黑色錦緞一樣的發絲和濃密的睫毛,頰邊的酒窩和優美的唇線,他閃了閃眼睛,笑了一下,母子倆互相依靠的樣子令他動容,他想起了自己遠在德國的母親。
“再見,卡列寧夫人,還有親愛的謝廖沙。”
車鈴铛帶着自身獨有的節奏響起來,女仆還提着燈,問安娜是否可以回去了。
“恩,回去吧。”她輕輕地說,牽着謝廖沙的手回去了,大門緩緩關上,屋外的雪花被阻擋了前進的腳步,不甘心的在深色大門上撞擊着,一下又一下。
卡列寧的書房中到了十二點還亮着燈,科爾尼在門外提醒自家老爺該休息了,但只是被打發去睡覺。
書房中,卡列寧借着燈光在瞧着什麽,那認真的神情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在思考一件嚴肅的事情,但事實上,放在書桌前面的是已經徹底涼透了甚至變得硬邦邦的蛋糕,在幾天前它們身上還散發着香噴噴的氣息。
卡列寧的面前摞着一大堆書,他正蹙眉翻找着,直到半小時過去才宣布放棄,他單手撐着臉頰,打量着小蛋糕,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後來,進來收拾床鋪的女仆發現自家老爺留下了一張便條,說桌子上的小蛋糕可以處理了。
女仆打量着凍得硬邦邦的東西,滿腦袋問號,不理解這麽些東西為何前幾天自己想收拾的時候會惹得那古怪的老爺不高興。
“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啊。”她嘟囔着,心裏猜測有錢人可真夠怪異的。
而莫斯科這邊,将近淩晨的時候,安娜這才有了睡意,她将書本放在床頭櫃上面,低頭看了一下已經酣睡的孩子,親吻了他的眉心,她關好燈,将謝廖沙抱在自己懷裏,閉上眼準備睡去。
也許她睡了一個小時,也許只睡了二十分鐘,門外的動靜将她驚醒了,隐隐的傳來斯基華的聲音。
安娜清醒了過來,她掀開被子,又彎腰為謝廖沙掖好了被角,确定不會有風鑽進去,這才批了件厚實的外袍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到急匆匆一臉愁容的謝爾巴茨基公爵夫人,安娜攔住了對方,問道:“出什麽事兒了,夫人?”
“哦,安娜,你怎麽醒來了,我是說晚安,哦不……”公爵夫人明顯太着急了,她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了,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
“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哦,上帝,陶麗的孩子生病了!是猩紅熱!”公爵夫人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是那麽溺愛孫子們的一位祖母,在聽到女仆通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簡直要從床上跌下來,上帝,這太可怕了!
“先下去吧。”安娜當機立斷的攙扶着公爵夫人,後者幾乎把全身的體重都壓在她身上了,可憐夫人,她一定被吓壞了,安娜艱難的攙扶着對方,一邊小心的下樓梯一邊想着。
大廳裏面,奧勃朗斯基用他那被凍的通紅的臉看着還在扶梯上的安娜,他那灰色的眼睛裏有着不安和驚恐,他從沒處理過這件事,陶麗也沒有遇到過,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自己的妹妹安娜,她從小就聰明,總會知道解決辦法的。
“安娜,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奧勃朗斯基重複着,他看上去快要難過死了。
“到底是哪個孩子,怎麽回事?”安娜加快速度下來,一邊走一邊問斯基華,後者兩手抓在扶梯上面,一條腿踏在階梯上,他的臉蛋通紅,連眼睛也紅腫着,看起來憔悴極了,那迷人的胡子也變得灰暗了。
“我的小兒子,可愛的小尼古拉,今天晚上回去後他就有點咳嗽,陶麗給他準備了姜湯,但不管用,幾個小時前他開始法人,廚房裏的廚娘說可能是猩紅熱,我該怎麽辦,安娜?”
“哦,上帝,這可太糟糕了!”公爵夫人直起了身子,但不代表她能夠面對事實了,正相反,她看起來更加糟糕了,她沒有處理過孩子們得過猩紅熱的事情,甚至一度的,三姐妹健健康康的長大使她覺得驕傲,但是現在,她是那麽無措,完全沒有辦法。
“我去把達西叫醒,我們現在就過去。”安娜迅速說道,并且松開攙扶着公爵夫人的手,讓斯基華攙扶着對方。
“好的,安娜,好的。”奧勃朗斯基連連點頭,這會兒他魂魄都還沒聚在一起,只怕現在有個人讓他簽一張連傻瓜都不會簽的賣身契,黑發男子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哆哆嗦嗦的寫下
自己的名字。
安娜迅速跑上樓,她咬着嘴唇,憂心着不知道能不能叫醒達西。
和女仆一起推開客房的門,手裏提着一盞小燈,安娜幾乎粗魯的推着床上的人,幸運的是達西不是那種喝醉酒就幾乎完全死過去的人,他睜開一雙浮腫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問怎麽了。
“達西,快起來,陶麗的孩子尼古拉病了,是猩紅熱。”
達西還在暈乎着想陶麗的孩子是誰,但猩紅熱這個裝有名詞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他的眼睛瞬間清明了起來,他幾乎是“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擰着眉毛問安娜,“尼古拉得了猩紅熱?”
“是的,上帝,達西,快點,我們得快點過去。”
“好的,我馬上就好!”達西一把掀開被子開始穿衣,安娜也立即出去了,她回到房間開始迅速整理自己,等她弄好後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親吻了一下還在睡覺的謝廖沙,吹滅了小燈,上面壓着一張寫了簡短的字體便簽。
“走吧!”達西提着醫藥箱風風火火的從房間裏沖出來,帽子也是歪的,他甚至扣錯了鈕扣,但沒時間了,安娜也只能在馬車上再提醒他了。
“道夫醫生,請一定要治好我那可憐的小孫子尼古拉。”公爵夫人含着眼淚懇求道。
“您放心,我會的。”達西握了一下手對方的手給予力量。
“走吧。”奧勃朗斯基催促道,三個人正準備離開,公爵夫人突然叫住了前者。
“斯基華,你去把伊萬諾維奇醫生接來吧!”
奧勃朗斯基停住了腳步,他回頭望着安娜,詢問着,這個時候公爵夫人的話再次響起來。
“伊萬諾維奇醫生總是名校畢業的,有他在我可憐的小尼古拉一定會更加得到上帝眷顧的。”
這話說的不怎麽好,但這個時候沒有人介意,安娜對奧勃朗斯基說:“去吧,哥哥,我認為這樣更好。”說完,她看着達西詢問着,後者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達西嚴肅的說:“一切都是為了病人。”
謝爾巴茨基公爵家裏的車夫是一把好手,馬車雖然趕得飛快,但很平穩,厚實的積雪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甩在身後去了。安娜提醒了達西他扣錯了紐扣,後者皺着眉頭将扣子扣好。
一到了奧勃朗斯基家裏,女仆就提着燈跑了出來,一臉慌張的樣子。安娜抿了抿嘴唇,和達西快步走到尼古拉房間去。
推開門,陶麗正握着男孩兒的手在抽泣,孩子們的聲音已經哭得嘶啞了,用小手擦着眼淚,穿着睡衣和拖鞋看着好可憐的樣子。
“陶麗,怎麽樣?”
聽到來人的聲音,陶麗抹了一把眼淚,她起身抱着面前的女子哽咽地說:“安娜,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孩子們沒有一個得過猩紅熱,身邊的夫人們也沒有能提供幫助的方法。“
”冷靜點,陶麗,讓達西先給尼古拉診治一下。“安娜安慰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旁邊的達西已經迅速來到床邊,打開醫藥箱開始診治。
”是的,我得冷靜。“陶麗小聲地對自己說,她望着安娜又重複了一遍,似乎在給自己鼓勁。
孩子們跑了過來,圍在安娜的身邊,塔尼雅在小小的抽泣,格裏沙憋着眼淚兩眼通紅,安娜親了親他們的小臉,安慰他們。
“塔尼雅,格裏沙,先出去好嗎?”她擔心尼古拉真的是猩紅熱,那可不好,孩子們還太小了,抵抗力可不行。
“不,安娜舅媽,我們得守在尼古拉身邊。”小姑娘睜着一雙通紅的大眼睛說道,
“是的,我們……不要離開。”格裏沙打了一個嗝,勉強清晰的說了出來。
“孩子們,你們圍在這裏會使尼古拉無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而我們都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不是嗎?”安娜耐心的說服着孩子們。
塔尼雅咬了咬嘴唇,格裏沙拉了拉安娜的袖子,皺着小眉毛問:“如果我們出去他真的能快點好起來嗎?”
“是的,寶貝。”安娜向男孩兒保證着,後者點了點頭,拉着塔尼雅的袖子對陶麗說:“媽媽,那我們先出去了,如果尼古拉醒了請一定要叫我們。”
“我會的,我親愛的寶貝們。”陶麗親吻了孩子們的面頰,為他們的懂事和貼心而自豪,她的格裏沙已經不是那個只會淘氣的孩子了。
孩子們出去後,安娜微微彎腰問着男子。
“達西,怎麽樣?”
達西收起了聽診器,眉宇糾結着,“是猩紅熱沒錯,除了高熱驚厥外,已經有點出疹了。”
“該怎麽辦?”陶麗的聲音顫抖着,手指尖在男孩兒唯一完好的頭發上面輕柔的撫摸着,希望能讓那神色痛苦的小孩兒好一些。
“得用抗生素,等他清醒會兒用淡鹽水為他漱口,減少細菌的感染,這疹子會發癢,抓住他的手腳別讓孩子亂動,用爐甘石洗劑給他擦洗身體。”達西快速的說着,正準備拿出抗生素,但他發現已經沒有了,那東西并不是随身準備的,他以往診治的多數是成年人了,而猩紅熱确實小孩兒發病率最高的疾病,他懊惱的捶了一下額頭。
正在這時,奧勃朗斯基帶着伊萬諾維奇醫生過來了,推門進來的時候伊萬諾維奇攔了一下前者。
“怎麽了?”奧勃朗斯基皺眉急切的問道,陶麗直起了身子不解的看着男人。
“剛從外面進來,身上的寒氣重,請先等一下。”伊萬諾維奇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一個溫暖的手袋,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又遞給奧勃朗斯基,這細心的舉動使得安娜多看了他一眼。
“伊萬諾維奇,你有帶抗生素嗎?”達西急切的問道,圓胖的臉上那濃濃的眉毛幾乎要皺成一堆了。
“是的,我有帶着。”伊萬諾維奇從醫藥箱中翻出抗生素遞給前者。
“感謝上帝!”陶麗雙手合十感激的念叨了一句。
“已經确診為猩紅熱了?”捂暖了手和身體,伊萬諾維奇這才過來,他一邊觀察着小男孩兒一邊問道。
“是的,你可以再确認一下。”達西一邊用注射劑吸取抗生素一邊回答。
“我覺得是的,爐甘石洗劑準備了嗎?”伊萬諾維奇再一次細致的查看了一下後問道。
“已經讓廚房裏去準備了。”安娜從門口回過頭來說,她剛剛已經讓走廊處等候的女仆去準備了。
陶麗坐在床前,半抱着孩子,她的小尼古拉很怕打針,這會兒還發着高熱,卻必須得挨上那麽一下,她聽着達西的話語抓住孩子的小手,伊萬諾維奇抓着孩子的小腳,打針的時候不出所料尼古拉猛地掙紮了起來,即使迷迷糊糊的也一直在喊疼。
陶麗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她不能,她只能忍着,咬着自己的嘴唇,手上溫柔的安撫着男孩兒。
“沒事的,寶貝,就一下子,我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塔尼雅和格裏沙都想你快快好起來呢,別怕,寶貝,我就在這兒……”
這些話并不能減少尼古拉的疼痛,孩子還小,怕疼的特制改過了一切,可又有什麽辦法呢,安娜擔憂地看着這一切,她的思緒飄到了謝廖沙那兒,如果換做是謝廖沙她表現得絕不會比陶麗好,也許更糟糕。
奧勃朗斯基不敢伸手,他怕自己粗手粗腳碰壞了小男孩兒,他無措的,又焦急的站在一旁,白皙的臉因為焦急變得通紅,他甚至還留了點兒鼻涕自己卻沒有發現。
“卡列寧夫人,您先出去吧,這病有傳染性。”
安娜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好的,不過天亮後讓我來替一會兒吧。”她沒有固執的要求留下來,現在這兒總共就四個大人,孩子有三個,一個生病了,還有兩個需要照顧,他們可不能一下子全都病倒,陶麗那兒一時半會是沒辦法說服她休息的,只能自己保存好能量。
“您得考慮清楚,如果您沒有得過猩紅熱的話最好別太接近這裏。”伊萬諾維奇皺了皺眉毛,他是一位醫生,不會願意看到健康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的。
安娜不确定自己得沒得過猩紅熱,從奧勃朗斯基和陶麗的反應看,她估計是沒有,她遲疑了一下決定換一種模糊的說法,“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她停頓了一下又堅定的說:“我的幫助能有好的效果,畢竟人手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充足。”
伊萬諾維奇挑了挑眉毛,他看了一會兒對方,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
“但您得記得保護好自己,洗手什麽都得勤快兒些。”
“我會的。”安娜點頭保證道。
這一整個晚上簡直就是災難,尼古拉的高燒反反複複,這孩子一直在說呓語,掙紮的時候像一頭小牛犢,奧勃朗斯基一直瞪着他充血的眼睛看着,不時地幫把手,這個大個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兔子,盡量放輕手腳。
達西和伊萬諾維奇都是醫生,這樣熬一通宵并沒有什麽,但是最後奧勃朗斯基卻不行了,他今天上了一天班,又驚又累,還在馬車上颠簸了好久,到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仿佛一戳就能倒下去。
陶麗讓丈夫去休息一下,尼古拉的病情也穩定了下來,出的疹子更多了,在那漂亮的小臉上有點吓人,奧勃朗斯基幾乎是半閉着眼睛出去的,一到大床上就栽了下去,連打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娜接替了奧勃朗斯基的位置,孩子們還在睡,他們也累壞了,昨晚安娜出去的時候,塔尼雅抱着弟弟蜷縮在沙發上睡着了,仆人們都在廚房裏忙碌,倒沒有人注意到,安娜擰眉給孩子們拿了厚實的棉被,憐惜的親吻了他們的眉心,她就靠在沙發上,守着他們,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謝爾巴茨基公爵家,謝廖沙醒過來沒有看見自己的母親,瞧見了母親留下的字條,他皺了皺小眉毛,迅速在盥洗室梳洗好,在大廳裏看到了謝爾巴茨基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我能去媽媽那兒嗎?”他想盡量緩慢而有禮的問着,但還是有點兒急切。
“不行,你得呆在這裏,謝廖沙。”公爵夫人抹了一把眼淚後溫和的說道。
話音剛落,扶梯那兒就傳來吉娣的聲音,昨晚她像往常一樣喝下了加了安眠成分的藥水,而且她的房子在最遠離扶梯的地方,因此并沒有被驚醒。
謝爾巴茨基公爵夫人擡頭看着吉娣,後者微微皺眉沿着扶梯下來。
“到底是什麽事呢?媽媽。”她親了親謝廖沙的面頰後問道。
“陶麗的小兒子尼古拉生病了,說是猩紅熱,安娜和道夫醫生他們都過去了。”
“猩紅熱!”吉娣小小的尖叫了一聲,她纖細的眉毛擰了起來,咬着嘴唇,“那我得過去瞧瞧,他們人不多,陶麗需要幫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普洱和貓貓的打賞!
好消息!下一章男女主就見面了,捂了這麽久終于兩只要開始進入咱們最關心的事情了`(*∩_∩*)′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耐心等待。看的書後面我會告訴大家的。
PS其實這些章節以後還是有些聯系的,所以砍掉的話這故事就殘了。
PPS新坑《HP魁地奇保姆》正在填坑,喜歡HP的就去暖一下床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