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冬陽 第二部

第35章 選項

“嶺冬！你在搞什麽！！”話筒那邊傳來艾莉亞不可置信地大吼，“你居然跑去跟傑索家族接觸！我之前就覺得很奇怪，那群女人為什麽要來這裏找我拿戒指！沒想到！！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家夥腦袋是用什麽東西做的嗎？”

「啊啊啊──」帶着無奈的表情聽着話筒那邊的吼叫，嶺冬等對方喘息的空間，才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話，「艾莉亞，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想要賭賭看這個家夥的可能性！雖然他的腦袋跟那群人一樣都是爛泥糊上牆，但是及早發現及早治療，說不定可以減少一些狀況，更何況，我并不認為他這麽無可救藥。」

“你把世界當成什麽了？他未來可是可能毀滅整個世界的存在啊！你指望他會停下來聽你廢話嗎？別做夢了！”艾莉亞繼續毫不留情地損着白蘭，“而且你還要把武器商介紹給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盒子的事情明明就是你在搞鬼！現在還想要助纣為虐嗎？”

「艾莉亞──」嶺冬拖長了音調，「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我哪裏知道的！？我當然知道！你把我當白癡嗎？盒子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現在給我解釋清楚，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或者說，你跟白蘭傑索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呃……」嶺冬眼角看到正和走進房裏，提醒她富維克抵達的時間差不多了，她朝正和點點頭，于是飛快地對艾莉亞說：「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至于傑索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談，就這樣，掰啦～～」挂上手機，調為靜音之後，丢進包裏随手一提就提步出門。

時間回溯到她跟白蘭那天的對話。

「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選項，你，想走嗎？」

紫色與黑色的眼睛毫不遮掩地相視對望。

在雙雙辨讀不了對方眼裏的真實意圖之後，白蘭眯起了眼睛，「老師你這話什麽意思？」

「所以我才問，我現在應該對你坦白到什麽程度？」嶺冬勾起笑容，「你啊，不想讓他們知道的東西就要好好藏起來哦？你藏好了嗎？」

白蘭一怔，眼裏的笑意盡褪，過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整個人抱着肚子不停抖動身軀，笑得不能自己。「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你、你居然連這種事情也知道……老師你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哈……」

「事實上我不知道。」嶺冬說：「我是說出可能性，然後等待兩個回應的其中一種而已。」一種是你殺了我，然後一種是你說出你的真相。

「哈哈哈……剛剛真的有一瞬間想要殺掉老師呢……」白蘭繼續抽搐地笑着，「越知道老師這麽有趣的一面，果然就會想要再看到更多呢……怎麽辦、如果有一天老師忽然變得無趣……」

「收起你奇怪的心思。」嶺冬沒忍住，直接往對方頭上拍了一記，「說到底，我跟你年紀也差不多，這樣子叫我也挺奇怪的，你就直接叫我嶺冬也可以，別在這種場合叫我老師。」

吃痛停下笑聲，白蘭頭一歪，純潔地笑着，「可是我比較喜歡稱呼你為老師哦～～所以還是讓我繼續這樣叫你吧～～」仿若對剛剛的打頭沒有在意，白蘭甚至靠得更近了。

嶺冬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邁開腳步，繼續走着。「那，藏好了嗎？」

白蘭随即跟上，嘻笑道：「早就藏好了。」

嶺冬不疑有他，「那我繼續說了，『那個地方』有比你強的存在吧？」

「當然。」白蘭倒是說得理所自然，「或者說，我們之間的力量是彼此消長的，每個人都會有強盛期，通常強盛期就是把世界摧毀的那一陣子，摧毀完之後就會走到下坡，所以如果依照這個流程，我應該算是成長期的吧？」

「哦？」嶺冬眨了眨眼，「那就繼續慢慢蓄積力量就好啰！」

「那，你要我做什麽呢？」白蘭超過嶺冬，倒過身繼續走，以正面看着對方。

嶺冬見對方這麽有童心，忍不住再度勾起弧度，「你不用做什麽，你只要覺得我給你的世界讓你不用毀滅也很愉快而已……或者說，你可以繼續你的步調，我只需要你放緩，讓我有機會給你看看有趣的東西，然後阻止你把這個世界『完全』毀滅而已。」

「當然，你也可以在對我感到無趣的狀态下，告知我一聲，然後下手在五秒內把世界毀滅。」說這話的時候，嶺冬雖然彎着眼角，但眼底卻盡是認真。「這是你該做的。」

「說到底──你也只是想要阻止我毀滅世界吧？」白蘭露出一副正如自己所料一般的無趣表情，「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提議呢！」

「我沒有阻止你啊？我只是請你放慢而已。」嶺冬笑出聲，「你剛剛沒仔細聽哦！你可以繼續，如果真的毀滅了我也不介意，只是，我只是要你耐心地等着，那個世界──」說着，嶺冬食指指着自己的腦袋，「──的終結而已。」

「也就是說──等下去，你就是最後那個唯一了。」狡黠地笑着，嶺冬勝券在握，「不想當嗎？」

這次，白蘭終于收起了從頭到尾那副游刃有餘的表情，真真正正地詫異起來，「──你說什麽？」

「我知道，縱橫了這麽多平行世界的知識的你，的确成長到一種非常難以敵對的強大……但是物極必反這件事是所有世界的常理，即使有些『反』是你可以扭轉的，但當這些累積的能量聚集起來，一定會讓『你們』嘗到苦頭……所以我只是讓你慢慢來，必要的時候協助你騙過那些『你們』，讓他們以為你已經達成毀滅世界的目标，但真正的目的卻只是讓你笑着看那些『你們』的末路……」嶺冬伸出手，指着白蘭的額頭，「到時候，你就是最後的……唯一。」

女子抛下了巨大無比的誘餌，只看饑餓無比的魚兒願不願意上鈎而已。

「所以要我介紹武器商人給你、甚至是讓你順利并吞吉留涅羅，更甚者是去動手得到彩虹之子也行，只要你有意識地慢慢來，等着、看着其他人前仆後繼地掉下去──我只要你這樣就行了。」說完，嶺冬燦爛一笑，「在這期間，好好地享受我為你帶來的『額外的樂趣』。」

看着眼前的女子說完這一串話，白蘭确确實實地陷入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想過的設想中。

的确，他知道這樣的定律，但是放在以前──或者說那些其他的『自己』──身上，不管是誰都未曾相信過，但是這個人卻說得如此肯定，甚至想讓自己看看最終結果，藉此達到阻止自己完全毀滅世界的行為……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這次，白蘭笑到整個人猛力往後仰，完全無法自制，甚至踉跄了好幾步，腦中也立刻閃過好幾個因此可以得到或失去的東西，整個人在一邊瘋狂大笑的同時，一邊計量自己的利益。

然後，一個猛力，他拉近了與嶺冬的距離，勾起對方垂在臉頰旁邊的頭發，以一種極致的笑意與殺意，伴随着若有似無的惡作劇心思，輕輕地吻上嶺冬，「那麽，就請多多指教了──老師。」

嶺冬楞楞地看着對方極為貼近的睫毛，跟白蘭的發色一樣，那種在陽光下接近透明的顏色，細碎地灑落了綿細的陰影，而在陰影之下，則是那詭谲不定的魅惑紫色眼眸。

最後，她跟着揚起笑容，擡手固定住白蘭的臉，同樣在對方的臉上印下一吻。

沒意料到對方會做這個舉動，白蘭瞳孔稍微撐大，随即勾起笑容接受這個驚喜。

「那麽，契約成立。」

在各懷心思之下，在洋溢着熱情的椰林大道旁，達成協議的兩人，即将了他們的道路。

那個，讓所有人驚愕的道路。

※

等到嶺冬跟白蘭兩個人笑眯眯地走回來，表示接下來期待雙方的合作時，所有人的眼睛都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

正和跟習秋按捺好自己的驚訝，沒有在第一時間沖到嶺冬身邊向她一探究竟，但傑索那邊的家族成員卻是立刻将自己的驚訝不解憤怒一股腦表現出來，當着白蘭與嶺冬幾人的面，很好地爆發出對自家首領的不滿。

嶺冬看了正在暴風中心的白蘭，笑了笑，聳聳肩，以口語給了對方祝福之後，就帶着正和跟習秋離開。

這是她早就設想到的狀況。

畢竟對于傑索的大部份人來說，自己可是個默默無聞毫無能力的不相幹人士，白蘭沒有把自己的情報随意洩漏出去的惡劣興趣，因為自己的身分好歹也是一張有利的牌，稍微押後再使用，價值絕對比随便打出去還要高。

面對其他人的質問，現在的白蘭又不像未來一樣，對傑索有那麽高的掌控力，殘留下來的黑手黨成員一定對他抱有微詞，藉這次機會一次激發出來、順便整個清掃出去，嶺冬也知道白蘭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在那邊打擾白蘭了。

關上他們租的獨棟小木屋大門，嶺冬轉過身，面對客廳，看着在自己要求先一步入座的兩位夥伴，勾起笑容，「我跟白蘭傑索合作了，為了讓他的發展在我可以知道的掌控之下，交換條件分別是，我給予他樂趣、他則給我寬容的期限。以此作為交換的是，未來吉留涅羅與傑索合并的話，我會成為可以指責首領卻無法擁有實權的顧問──跟現在差不多……」

「現在，有什麽問題就直接說吧！」說完，在周遭布下警戒用的幻術，嶺冬走向廚房，拿了冰箱裏的礦泉水，「這邊果然氣溫比較高，只是在外面待了一下，就流了這麽多汗。」

正和跟習秋相視一眼，最後由正和開口，「如果是嶺冬小姐已經決定的事情，我們當然盡全力配合……但是如果白蘭傑索有任何危害的跡象，我們也會有所對應。」

「也就是說，你們沒什麽異議？」嶺冬在灌水途中，抽空瞥了他們一眼。

對此，正和苦笑：「如果你允許我們有異議，應該會在事前告訴我們吧？」

「呵，那就這樣結束了！」嶺冬咽下最後一口水，把水瓶放回去，「艾莉亞那邊我會找時間跟她解釋，優尼那邊也是──在此之前只通知其他四個人就好，別把這件事說出去。觀測者也一樣，不要讓他們知道『首領』的偏頗，依舊照常收集情報就好。」

「是。」兩人聽完，立刻應答，随即着手進行連絡其他人的任務跟封鎖情報。

─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都是貼完之後才發現錯字。orz

各位的留言啊啊啊啊有嗎？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