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VIP]
第43章 [VIP]
“回來。”趙璀拿出了手機,“萬晰給沈奚瑩發短信了,就在剛才。”她擡起手機朝他晃了晃,又放到面前讀起來,“瑩瑩,我聽小滿說你去找我了,沒關系,我什麽事都沒有,明天就回去住啦。”
“別去找了,”趙璀說起話來絲毫不怕沈奚铎難受,她就是要罵醒他,“人家不需要。”
沈奚铎只放回了風衣,卻站在門口沒有動。
趙璀懶得理他,也不招呼他過來坐下,自顧自把手裏的水杯放回桌上,往後一靠,“我是有個辦法,但效果怎麽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她懂萬晰的感覺,才敢認為自己的方法合适,又不會傷害到他們兩個間的任何一個。
沈奚铎終于朝客廳走了幾步,石雕一樣站在沙發旁,臉上的表情一片黯然,“什麽辦法?”
萬晰人生第一次住海邊的五星級酒店。
她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上,看着外面黑蒙蒙的海面,海邊馬路上的路燈照亮了一片沙灘,上面不停地有海浪沖上來,又退回去,周而複始。
她呆愣愣地看着海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一陣微信消息的聲音震得她打了個激靈。
她拿起手機,是沈奚瑩的語音電話。
“嫂嫂,我媽剛說這周末讓咱們一塊去拍全家福,你一定要來呀。”
全家福?
這似乎是現在跟她最沒關系的一樣東西了。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瑩瑩,你明明知道我跟你哥...”
沈奚瑩似乎很急,打斷了她,“嫂嫂,可是我媽不知道你們的事啊,她可喜歡你了,要是知道你跟我哥分了,肯定要說我哥的,她平時對我哥特別狠,要是把你這麽好的兒媳婦弄丢了,沒準要揍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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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頓,“我媽打人疼,還會拿雞毛撣子抽!”
...萬晰怎麽聽都覺得這話不像真的。
八成是沈奚瑩想撮合他倆和好的陰謀。
她說,“沒事,你媽媽那麽通情達理,沈奚铎都那麽大的人了,不會打他的。”
沈奚瑩嘆了口氣,捂住手機,轉過頭,“媽,沒用啊。”
沈奚瑩剛想回頭才說幾句,沈奚铎幾步上去奪過了手機按了挂斷。
他把手機還給沈奚瑩,神情淡淡,“要是你們所謂的辦法,是逼她跟我見面,那就沒必要了。”
室內一時安靜極了,沈奚铎後退了兩步,準備回房間,“這事你們不要管了,如果她不願意見我,就不要逼她。”
他轉動門把,“如果她真的想走,我不希望跟我有關的事情還會影響她。”
幾乎是他關門進屋的同一霎那,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元旦那天吧,我們最後見一面,把所有話都說明白。”
他聽不到媽媽和沈奚瑩在門外說了什麽,只知道自己拿着手機的雙手輕微地顫抖起來,眼前沒有別的,只剩了瑩瑩發白光的這塊屏幕上的,這兩行字。
他有過那麽多的人生第一次,似乎好幾件,就集中在了今天。
包括這一次——他卻莫名覺得自己第一次體會到了失而複得的喜悅。
不是對她的失而複得,而是對他內心深處隐藏着的那種悸動,那種滿懷期待的情緒的失而複得。
一月一號,這是新年的第一天。
地方是萬晰挑的,是在兩人的高中附近的一家普普通通的飯館,是萬晰自認為最有意義的地方。
她就是上中學的時候在這家飯館的二樓給同學慶生的時候,一轉頭順着窗戶一瞟,看到了沈奚铎。
那時候是下午下課後,晚自習上課前,時間已經臨近晚自習,但當晚的值班老師脾氣好,他們才敢在飯館裏開p沈奚铎rty,一直嗨到這個時間。
日落黃昏斜在學校的教學樓後露出一個小圓腦袋,他就站在這樣殘存的日光裏獨自一人從一輛黑色的車上彎腰下來,轉身朝司機打招呼的那一刻,萬晰從二樓的窗口遠遠地望見了他的臉。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尤其是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垂着看向車內,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轉身走向學校裏。
回想起來雖然帶着稚嫩,卻與現在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她拉了拉旁邊人的袖子,“那是什麽車啊。”
那女孩看了眼,搖搖頭,“不認識,看着挺牛逼啊。”
她也點點頭,“挺牛逼。”
她想的卻是,車上下來的那個男同學長得也挺牛逼。
一個好事的男同學聽到她們在讨論車,立馬跑到窗邊,正好看到那輛車迅速開走的車尾燈,切了一聲,“這都不認識,這是,牛逼得很啊,那男的,看見沒,前幾天跟我們一塊打球的,家裏可有錢了。”
萬晰一聽他提到那個男的,心裏一陣悸動,又不敢表現出來,轉回頭裝似無意地問,“誰啊,這麽厲害。”
“沈奚铎啊,沈家的長子,沈家知道嗎,就是那...”
旁版的女孩不屑,“還長子,整得我都夢回大清了,他家幾個兒子啊。”
“一個。”
萬晰:...怪不得是長子。
她越想越堵,硬扯着自己的思緒回到眼前來。
這家飯館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人才多,客人主要就是這所中學的學生,所以現在并沒有什麽人,萬晰指名要了二樓這間包間。
和幾年前是同樣的時間,傍晚斜陽殘存在天邊,已經染不紅整片天,東邊已經沒了日色,西邊還茍延殘喘地發出微弱的光亮。
她朝窗戶向外看去,看到她幾年來上學的那條路,也是當年沈奚铎走過的那條路。路的兩邊已經翻修,許多老舊的房屋已經推倒卻尚未重建,校內沒有一個人。
恍如隔日。
她心裏不禁地泛上酸意,喉嚨一緊差點眼淚就要奪眶而出,她忍住了。
這是在她的視角裏,跟他開始的地方。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就在這裏結束一切也好。
也算是有始有終。
沈奚铎來了,比萬晰晚半個小時。
他并不是遲到了,而是因為萬晰提前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沈奚铎推開門看到萬晰已經坐在窗邊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是一場無聲的博弈,開始與結束之間的鬥争。
但他不會讓她來主導。
今天是元旦,他或許是從半山別墅趕過來的,拉開椅子坐下,坐在她的對面。
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尴尬,兩人好像好久不見面了一樣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那個...”
“你...”
兩人同時開口,随後又是一段短暫的沉默,沈奚铎擡擡下巴,“你先說吧。”
“那個...”萬晰低了低頭,抿着唇又措了會辭,“今天是元旦,新年第一天。”
沈奚铎點點頭,等着她往下說。
“本來想去年最後一天找你出來的,因為我覺得,我要結束以前的一切,新的一年從頭開始。”她自嘲一笑,“但我又想,我這段時間做了太多,只為我自己想的事情了,起碼最後我要為你想一下,是吧?”
沈奚铎猜到了她的話音,他的四肢泛上涼意,垂着眸,睫毛扇動幾下,他看向萬晰。
“所以我挑了新年第一天,寓意是給你開個好頭,希望你以後可以擺脫讓你煩心的一切東西。最後想告訴你,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我...我會盡量還給你。”
說得輕巧,幾句話就把兩人的界限劃得清清楚楚。
“你拿什麽還我?”他輕聲問。
他向來是這樣說話的,就算是生氣的時候,說話也不會很大聲,這麽久相處下來,萬晰印象最深的是這一點,最愛的也是這一點。
她說,“我中了獎,雖然跟你沒法比,但也算是不缺錢了,之前我住在你家裏,什麽都是你給我,要不...我全部還給你?”
他說,“就這樣?”
他沒說的是,這些東西怎麽能拿錢來衡量,他付出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東西竟然會以這樣但方式回來。
他還想說,既然還不清,不如就一直在我身邊作補償。
可他沒有說出口,鬼知道會得到她怎樣的回答?
萬晰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是太糟蹋他的好了。
她自己也覺得沈奚铎對她的好來之不易。那是她喜歡那麽多年,那麽多年的人,曾今在學校裏被他無意中看了一眼,她都會激動地精神一下午,做題都能多對幾道。
後來的他竟然能對自己那麽周到體貼,是她從來沒敢想過的。
她自己也知道啊,這種東西怎麽能是錢能還清的?
可她什麽也沒有,她現在窮得只剩下錢了,雖然她知道,他壓根不缺她那點錢。
她已經在努力用自己能給的東西去償還了。
可她不知道,沈奚铎要的不是她的償還,而是她能像自己對她那樣,來對他。
她不是不想的,只是在等沈奚铎捅破那層窗戶紙,她才能毫無顧及地對他好,可他遲遲沒有,他口中所謂的時機,萬晰估計自己也是等不來了。
幹脆算了。
她問,“你剛才想說什麽?”
說完就散夥吧。
他背靠在椅背上,掩去眼底的狼狽不堪,擡眸望向她。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也能保持鎮靜自若,不像是剛剛在感情中受傷的失敗者,而像一個睥睨悲痛的高位者,喜怒不形于色。
他說,“你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一句話破防。
萬晰沉思了會,“挺好的,我不是一直說想學舞蹈嘛,報了個班,年後開課,反正不像以前那樣了。有錢嘛就是底氣”
她上次說這句話,還是在公司的飲水機旁邊了,她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不知道沈奚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也想起那件事。
他确實想到了。
那時候的兩個人才剛剛重逢,見的第三面。
他們可以坦然面對對方,沒有芥蒂,沒有誤會,沒有隔閡。
完全不像現在,短短幾個月,他們兩人的關系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輕笑,只說了四個字,“那挺好的。”
房間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外面的殘陽落盡,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屋內外的溫差太大,玻璃上蒙上一層模糊朦胧的霧氣,她轉過頭,已經看不到學校的建築,也看不到上學的那條路了。
兩秒後,她轉身穿上大衣,“走吧,今天元旦,你也早點去陪你家人吧。”
兩人走到店門口,她已經自己打好了車。
沈奚铎叫住她,“萬晰。”
她腳步一頓,卻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偏過頭,“怎麽?”
他問,“你真的不能再跟...”
你真的不能再跟我試試了嗎?
他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萬晰有些抱歉地看他一眼,接起電話,“喂?”
“萬晰啊,你妹妹那件事情你那個男朋友到底管不管了?找那個司機,那個司機只會說廢話塘塞我們,去你那找也找不到你,你們是糊弄我們玩呢?”
是李越。
她把通話音量調小,又回頭看了眼沈奚铎。
他應該沒有聽到。
她朝旁邊走了走,小聲回答,“你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
李越頭一回聽她回答得這麽爽快,竟然愣了會,随後說,“後面她要是查出什麽別的病,沒準就跟那次事故有關系,到底要多少我們可說不準。”
她一狠心,“那你就算算,就當她能活到一百歲,每年因為那次事故生一次大病,要多少?”
那邊沉默了,萬晰絲毫不懷疑,她可能真的在算。
想到沈奚铎還在身後,她壓低了聲音,“我現在回家找你,挂了。”
她轉過身收起手機,扯着嘴角笑笑,“不能什麽?”
他目光沉沉,卻沒回答她的問題,“是李越的電話?”
她一怔,“不是,那個事早就過去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都這樣了,她不想讓自己家裏的事在對他有什麽影響。他在醫院的時候,保護了她,安慰了她,現在她有了能力,也可以去回報他了。
沈奚铎的眼眸中向匍匐着野獸一樣盯着她,或是在通過她去和自己對視。
這事是因阿林而起,他不想再讓她那些無理取鬧的家人因為這件事情打擾她。
他并沒有忘記自己一開始想說什麽,他想臨走之前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和身段去挽回她,可萬晰打的車到了。
她什麽也沒說,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也只是一眼,下一瞬間她坐進車裏,關上了門,車子飛馳而去。
眼下,他恍然覺得,阿林那件事情把兩人牽扯到了一起,如果這件事情不解決,兩人不管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她都不得安寧。
在走出下一步之前,他要先把這件事情解決好。
他獨自站在冬夜的冷風裏,掏出手機。
“阿林,問問李越到底要多少。”
就是因為他固守商人思維,不願去跟李越做這筆有風險的投資,才導致李越會不停地找萬晰的麻煩。
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去保護萬晰,只能用這種方式,去使她免受李越的騷擾。
他挂掉電話,怔怔看着鎖屏,壁紙是萬晰曾經發給他的,在山上看的日出。
他關掉屏幕,街邊上這抹微弱亮光歸于消滅。
他想,這或許是他最後的溫柔。
好巧不巧,街邊的小店門口的音響傳來歌聲,十分适時,字字如刀。
“我沒有愛過你
只是愛懷念着你
試一試我能多癡迷
不怕想起
才算是勝利”
萬晰十分罕見的回“家”過元旦,卻是為了這種事。
她家住在岩城的高檔小區裏,她爸不缺這幾個錢,真想不通李越為什麽要這麽無理取鬧。
她上電梯到了10層,敲了敲右手邊的門。
門被爸爸打開,她只擡眸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進了屋。
李越穿着一陣白色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磕着瓜子,萬瑤依偎在她身上看着電視。
好幸福的一家子。
她毫不客氣地開口,“你要多少?”
她這話說出來,卻沒想到李越愣了愣,“什麽多少?”
萬晰不想看她這副嘴臉,“阿林那件事,你還沒想出一個數嗎?”
李越恍然點了頭,不明所以地問,“不是給我了嗎,怎麽了?”她忽然反應過來,起身站在地上,“你不是想要回去吧?”
萬瑤吓了一跳,拉了拉李越的袖子“媽,姐夫說不能讓姐姐知道。”
李越一甩,“什麽姐夫啊,八字沒一撇的事,就你們這些小孩兒當真,人家什麽家庭,能真的娶萬晰麽?”
這句話讓萬晰本就煩愁苦悶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她面對沈奚铎的時候看似鎮定決絕,實際上每分每秒都在跟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做鬥争,用盡全力去壓制自己才沒有爆發,這一刻她所有的理智被李越這一句話土崩瓦解。
沈奚铎是什麽家庭出身,她又是什麽家庭出身。
她一直以為兩人之間的關系沒法再進一步,對大的原因是他對自己的感情不夠,可李越這句話竟然點醒了她,或許他們家庭出身之間的懸殊,也是一個很大的理由呢。
即使她現在中了獎,有了不少錢,有了底氣。
她再也忍受不了,閉上眼睛淚水卻還是從眼角流下來,她擡手擦掉,眼淚卻像止不住一樣一直往下流。
她的聲音沙啞,“他給你們錢了?”
李越無視她的表情,又從桌上抓了把瓜子在手心裏晃晃,“昂,給了,你不知道?”她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我給你發短信發了我估算出來的數,結果沒過兩分鐘他打電話給我,要了我的卡號,比我發給你的數還多了一倍,”她笑了聲,“我現在收回說他不負責的話。”
末了才語氣淡淡地問,“哭什麽?”
萬晰渾身顫抖起來,她無法相信李越竟然能把這麽大一筆錢說得如此輕巧,能把沈奚铎的給予看得這麽容易這麽平常。
她也無法相信沈奚铎在兩人分開後還肯為她做這麽多。
為什麽?為什麽要替她給李越錢?他明明說過,他只承擔他應該承擔的部分,為什麽...
她抽泣了幾下,問,“那這件事可以結束了吧?”她擡起頭來,眼眶已經完全紅了,臉上布滿了淚痕,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可以不去找他了嗎?”
李越對她的哭喊聲像沒聽到一樣,不滿地嚷嚷了句,“哭什麽啊,就要了你那八字沒一撇的男朋友點錢,你看你這樣子,好像是你自己的錢一樣,還哭?”
萬晰徹底崩不住了,她早就猜到李越每一句都能戳到她的痛處,她來之前就做好心理建設,為自己搭建了心理堡壘,卻沒想到她字字如刀,像天上下刀片一樣無視她的堡壘城門,從頭頂上紮下來。
她一下子哭喊出來,像小孩子一樣在這個沒有自己容身之處的家裏放生嚎啕,不僅是為了這事,更是因為她和沈奚铎。
她嘶喊,“為什麽?他本來就沒有義務給你們那些錢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你們在無理地索取,貪得無厭,拿了該拿的份還不罷休,一直死死糾纏,”她血紅着眼睛擡手指向她,“直到現在你連句對他的好話都沒有,他的錢他這個人在你眼裏是什麽?你是魔鬼嗎?!”
李越深吸口氣,張着嘴半晌沒說出話,尖聲蹦出來一句,“他不是你男朋友嗎,萬一你們倆成了,掙得錢也得一塊養我,我現在要點怎麽了?”
萬晰差點氣笑了,她肩膀劇烈地抖動着,指尖都在顫抖,半晌哭着冷笑,“剛剛不是還八字沒一撇嗎?”
李越裝模作樣地坐回沙發,“現在覺得這男的還不錯,有點擔當。”
他何止是有點擔當,他是她見過最有責任心的男人,他從不讓她去學着做什麽,她不會的事情,他都會替她去做,比如做飯,刷碗,做家務,甚至在他們分開之後,還幫她清除了後顧之憂。
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肯這樣對她嗎?
沒有了吧,不會有了吧。
她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覺,沈奚铎是她自己親手弄丢的,現在她又想這些做什麽,沒有用,也沒有意義。
她心裏清清楚楚地知道,對她好的是沈奚铎,跟她維持着不清不楚的關系卻不給名分的,也是沈奚铎。
那這些好又有什麽用呢?
她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按耐住內心潮水般翻湧上來的悲恸,發抖發涼的指尖卻仍暴露了她。
她想離開這個地方了,她要回她原本和小滿一起住的小出租屋,就連铛铛都知道在她難過的時候蹭蹭她。
她在自己最挫敗,最難過的時候,能回的地方竟然是那裏,這讓她更覺得自己孤苦又寂寞。她曾經也是有家的,她想吃夜宵,沈奚铎半夜起來也會給她做,她在客廳喝醉了,沈奚铎會抱她回房間,他們還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超市...
所以的曾經,所有的快樂一去不複返,卻在她的腦子裏不停輪轉,來回地告訴她她失去了一個怎樣的人。
她越想,越沒法在這裏待下去了,她想靜靜。
她終于明白沈奚铎那天的感受了,理解了他那句,“我現在有些悶,想一個人待一會。”
她一句告別的話都沒說,轉身開門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歌詞來自《我可以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