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VIP]
第41章 [VIP]
萬晰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回頭,可沈奚铎已經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緩步走到萬晰身邊,萬晰只用餘光瞄着他,就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濃濃的壓迫感。
沈奚铎環抱着雙臂,微微偏頭斜睨向她,重複了一遍,“你有什麽急事?”
萬晰答非所問,“不是,你聽我說啊,那個..我..”
她真想索性把沈奚瑩拜托她的事說出來算了,可人家牙醫還在對面,她就這樣把話說出來,不就暴露沈奚瑩的心思了?
不行不行,她以後有的是機會跟沈奚铎解釋,可沈奚瑩就不一定了。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把這事留着回家說,在這牙醫面前先給沈奚瑩留點餘地。
她擡手揪住沈奚铎的袖子,面色急切,“這樣,這事我回家跟你解釋,咱們先回去。”
說着她就要拉着沈奚铎朝車的方向走,沈奚铎卻突然一把抽出了袖子。
萬晰是頭一次被他這樣對待,踉跄了幾步後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呆楞在那裏,對面的牙醫卻反應過來了。
這女人剛才問他要微信,然後這個男的下車之後她立馬道歉,說這事回家說。這不是擺明了家醜不可外揚嗎?
他懂了,這倆人八成是夫妻或者小情侶,而女方想跟他出軌。
一種“這女人冒着背叛丈夫的風險也要來加我微信”的自信感從他的胸腔油然而生,他滿臉憐憫同情地走上前兩步拍了拍沈奚铎的肩膀。
“兄弟,沒什麽,我這不是還沒給她嗎?這頂多算是未遂。”他一副十分理解的表情,“再說了,她只是犯了一個天底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沈奚铎擡眸看向他,眼裏除了帶着怒意的冰冷,還夾雜幾分不屑,冷笑了聲,“這事,有你勸的份麽?”
萬晰聽了這話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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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的都哪兒跟哪兒啊?
可這牙醫說什麽她都不想理會,她的當務之急就是帶着沈奚铎火速離開現場,找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給他解釋清楚。
她這次跟沈奚铎開口前做好了被他再次推開的心理準備,這讓她心裏泛上來一股無法挽回的惋惜感。
她以前跟沈奚铎講話,從來都是想說什麽說什麽的,沈奚铎從來不會不聽,還是輕笑着回應她,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剛剛他卻甩開了她,巨大的落差感讓她不敢再次開口。
可她還是要說的。
“我們回家說吧,回去我好好跟你解釋,事情真的不是這樣。”
...哎,這話說的真的好像渣女。
沈奚铎垂眸看向面前雙手合十做祈求狀的萬晰,他原本只是有些生氣,氣她敢去要別的男人的微信,卻從沒往什麽出軌背叛這上面想,畢竟他是看到了,這男人是跟沈奚瑩在一塊的。
更何況他眼裏的萬晰,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
他猜得出這也許是沈奚瑩的什麽小把戲。何況他是不屑于去跟面前這個男人争奪什麽,他尤其相信萬晰是別人都奪不走的。
可他好像瘋了一樣,只想聽她在兩人都在的時候擺明立場,給一句準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像宮鬥劇裏在皇帝面前争寵的妃子,試圖用這點驕縱來抓住皇上給的若有若無的機會。
可她卻說,“回家跟你解釋。”
這話沒什麽錯,他知道。
可他那時候腦子裏只剩了想“讓她現在說清楚”這一個想法,所以在她試圖拉他回車裏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甩開了她。
他心裏也難受,他會後悔,可這又能怎麽樣?
她什麽都意識不到。
他心裏的悔意和憤怒幾乎要把他撕碎,可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是愧疚更多,他後悔剛才甩開了她。
就算是沒有人告訴他真相,一切都鋪開在他面前,他也希望萬晰能清清楚楚地選擇他。
可是她并沒有。
可他還會愧疚,反過頭來為了自己輕甩的那一下,而心裏翻湧絞痛。
他擡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剛才的複雜情緒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清冷淡然。
他轉過身撫上萬晰的後背,語氣聲線都像兩人以前一樣,好像剛才生氣的是另一個人。
“好,我們回家說。”
他希望自己留給萬晰的,永遠是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即使是他現在已經手腳麻木,喉嚨苦澀。
可事實上,萬晰也沒好受到哪裏去,她坐進車裏後,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在車裏圍觀了全程卻沒敢說一句話的沈奚瑩,還怕外面的牙醫聽到,“啪”地一聲關上門後才小聲希望她幫自己說兩句。
沈奚瑩知道她哥跟嫂子因為自己這事産生了誤會,沒等萬晰開口她就率先瘋狂解釋,“是我,哥,你別誤會嫂子,都是我的主意。”
萬晰擡眸看向車前的後視鏡,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緩和。
可他只是淡淡擡眸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沈奚瑩,發動了車子。
“瑩瑩,這男人不行。”他語氣輕緩,“又普通,又自信。”
他說的對。
只是半句都沒提萬晰。
沈奚瑩回別墅不方便,今晚就住在沈奚铎的公寓裏。
萬晰倒是覺得很欣慰,畢竟這樣讓她給自己作證也方便。她暗喜,看來沒幾句話的功夫,這誤會就能洗清了。
可她沒想到,沈奚铎從上了車開始,一直到下車,上樓,回公寓,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風輕雲淡的氣息。
...只是好像看不見萬晰了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講過,僅有的幾句話,都給了沈奚瑩。
然後直接回了卧室,自始至終沒給她一個眼神。
萬晰心裏的愧疚更深了,她自以為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只是幫沈奚瑩看看那人的态度,卻沒想到會傷害到沈奚铎。
歸根到底,還是怪她心懷僥幸,以為不會碰到他的。
...其實就算真的不會碰到他,她好像也不應該這樣做呢。
她的腦子裏已經完全沒了邏輯,各種思緒亂飛,上句不接下句,最終她坐在客廳理清了思路——去哄沈奚铎。
說去就去,她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險些吓到坐在旁邊默默反省自己的沈奚瑩。
她站起來後先是愣了會,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空着手去,特意接了杯溫水,才又走到沈奚铎房間門口,擡手敲了兩下,得到回應後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畫面,和她之前進他房間時看到的無異。
燈光昏黃,他似乎很喜歡開這一檔的吊燈。哦,他說過的,這個顏色顯得室內比較溫暖。
也是,他從小的家庭氛圍就和和睦睦的,這二十幾年,從出生,上學,留學,工作,都是順風順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家裏給的溫暖。
而他後來遠離家人,獨自住在外面,一定也是渴望這種溫暖的吧。
他坐在窗邊靠在椅子上,手指放在藍牙鼠标上點動幾下,頭也不往門口看一眼,一直盯着電腦屏幕上的表格和數據。
萬晰反手輕輕關上門,卻還是發出“咔嗒”一聲,在他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走過去,把水杯放到桌上,動作像個努力推銷商品的服務員,“那個..你嘗嘗,溫水。”
...她到底在說什麽廢話。
她吞咽了口,又大膽地伸出了雙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小手臂。
“剛才那事,是我做的不對,我是不應該去要的,我原本只是想幫瑩瑩去試探一下他的态度。”她目光誠懇,抓着他小臂的手動作輕柔,手上的力量卻充滿堅定。
“真的,你要是不信,就讓她進來作證。”
“我知道,我猜到是她讓你這麽做的。”沈奚铎沒有看向她,只是輕瞥着她握在他胳膊上的手。
他繼續說,“我已經想清了,你為了幫她的忙,這沒什麽,是我當時沖動了,不應該甩開你。”他一頓,“我只是有點悶,你讓我自己待一會。”
他這樣說完,萬晰更愧疚了。
他才是真的什麽也沒有做錯,如果兩個人裏一定要有個人道歉,那也必須是她。
她抿抿唇,蹲下身去仰視着他。
剛才沈奚铎只是垂眸看着她的手,她這樣一蹲,兩人的眼神就相對了。
這樣,他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誠意了吧?
她輕聲說,“我剛才說,我不應該去要,那你就問問我,為什麽不應該。”
凝結的空氣中,兩人相對着沉默了四五秒,他才有些無奈地說,“為什麽不應該?”
萬晰吞咽了一口,聲音比剛才還要輕,像是在吐息,又像是害羞得不好意思。
“因為...我有你了呀。”
她望着他,驚喜地捕捉到他眼神中劃過的一絲動容,她想繼續說點什麽,卻被沈奚铎先開了口。
“你能這樣說,我本來是會覺得喜悅的。”可他擡起右手輕輕把她握在他胳膊上的手推了下去,“我想說的,想表達的,不只是這一件事情,單獨這一件事,完全不值得我這樣難受。”
“那...”萬晰想問,那是為什麽?可她接着閉上了嘴,就算她不說,沈奚铎也會說的。
這是以她對沈奚铎的了解來說的。
他的溫和從不是內斂的,而是一種主動的,帶有進攻和侵略性的溫柔陷阱。
什麽都不用她去問,他會主動說,他對她,從來是沒有保留的。
連她自己都知道。
他說,“你記不記得,上次喝醉了酒,你告訴我,你什麽也不能給我。我當時不奢求你能給我什麽,我們兩個能像之前那樣,已經很好了,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時機去把一切攤開說。可我現在回想起來,你很少去主動為我做什麽。”
“萬晰,我是個男人,可我也會希望我的女人能為我主動做些什麽。”
萬晰心裏被撕扯着難受,這是她一直沒有意識到的一個問題,她心裏被螞蟻啃噬一樣疼痛,鋪天蓋地的愧疚從她頭頂上澆下來。
她知道,她是有這麽個毛病。
從她幼兒園起想起,記憶裏就多了個李越那樣的後媽,她從小就懂得,連家人都不會是最可靠的,所以從來不愛主動去付出什麽,因為她下意識地認為,回報這東西是最靠不住的,這是從小就刻在了她血液裏的。
她的手被他推開後,無力地垂在身側,她深吸口氣,“我可以,我會去做的,我其實一直想做點什麽,只是...”
他打斷她,“不用了。”
“我的意思是,現在我想自己待一會,”他在說這種話的同時,竟然還能垂眸向她輕笑,眼神表情與平時無異,“我們之間的事情,可能從開始就比較草率,才導致後面的許多事情都不夠好。可時間回不去,再往後的事情,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
時間是回不去的,但是我們可以從頭開始。
她這樣想,卻沒有這樣說出口。他的眼神太決絕,她知道,自己說了,也無濟于事了。
她也是聽了他的話後才真正明白,自己無意中什麽也沒做,卻也什麽都做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笑,心裏一涼,像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冷水,心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垂在身側的指尖顫抖了一下,最終她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
“知道了,那我,我明天還來找你啊。”
說完,她抿着唇快步離開房間。
他仍垂着眸,等他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般地拿起了在聽到敲門聲時慌忙放在桌上的手機。
解鎖,屏幕上出現的是沈奚瑩發來的一張微博截圖。
“恭喜“嘻嘻嘻小晰”1名用戶獲得支付寶轉賬5000萬。結果公正有效。這位姐妹請在一周內私信我支付寶轉賬方式哦~”
他的心在下墜,向冰窖的深處墜。
他的回憶倒回了沈奚瑩告訴他萬晰微博內容的那天下午。
他猶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變化。他起初只是又氣又心疼,她竟然會把他當成一個老天爺送來的禮物。
可接下來他卻接受這一切,他接受了自己是“老天爺的禮物”這個身份設定,他想,或許這樣也好。起碼在某種程度上。
甚至他寧願自己真的是那個禮物,這樣或許就說明他們兩個的重逢真的像沈奚瑩所說的,是上天的安排。
真是奇怪,他以前從來不願相信這些東西的,每次看到類似的內容,聽到與之相關的話,他向來是嗤之以鼻。
可從那件事之後,他卻莫名地希望這些都是真的。
如今大概是夢該醒的時候了吧,這張截圖或許真的是上天給他的提示,告訴他一切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這是謊言的盡頭。
真可笑,他竟然試圖去當一件禮物的替代品。
可他卻現在才想明白,禮物是東西,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甘願做一件禮物,就代表着他所有的價值都在于付出。
東西怎麽會得到回報呢?
今天的事,就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死寂的房間裏,他自嘲似的輕笑了聲,關上了手機屏幕。
半晌又解鎖,把那張截圖從聊天記錄裏删除,而後又關上屏幕。
掩耳盜鈴,但确實管用。
這件事或許是他人生中犯下的一個錯誤吧,不如就這麽讓它過去。
反正,也快到年底了。
一直到聖誕節之前,短短幾天而已,萬晰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和以前一樣,又似乎哪裏不一樣。
一樣的,是他的态度。他該笑就笑,說話仍舊是慢聲細語,似乎永遠不會生氣,和曾經一樣。
不一樣的也是他的态度,明明表情說話都差不多,可就是差了點火候,究竟是哪裏,萬晰說不出來。
說來說去,就是冷淡了一點。
其實歸根到底...是感情上差了點吧。
她這幾天裏也無數次回想兩人之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恍然發覺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确實是他對她好的時候更多。
可她從沒有主動對誰好過,所以只會接受,忘了去回報,去付出。
可幾天下來她卻也疑惑。沈奚铎不冷不熱,為什麽還讓她繼續住在他的公寓裏?
其實...這樣住下去,兩個人都很難受吧。巨大的落差感已經讓她不敢見他,偶爾在客廳碰到,她都會快速地辦完手上的事情回屋。
從那晚之後,她再也沒有坐在毯子上看過電視了。
他應該也還在介意吧,不然怎麽會忍這麽久都不跟她說開呢。
他從來是有話直說的人,如果不是真的被傷到,應該不會憋這麽久才對。
可萬晰偏偏落下一種可能——或許他正是因為想通了,才決定放手。
聖誕前幾天,沈奚铎并沒有約她,幸好她也早有心理準備,于是轉頭約了薛楚。
聖誕節當天,大街上幾乎每家店鋪門口都擺了挂着彩燈的聖誕樹。
往年的岩城下雪又早又急,聖誕節這一天就該是大雪紛飛,半夜三更下雪下得天都發白。可今年卻遲遲沒有下雪,氣候也跟着幹燥了許多,冬天的夜裏更讓人覺得悶冷。
晚上出來過節的好多都是小情侶,成雙成對鬧着從萬晰面前走過。
她只假裝看不到,內心已經麻了。
為了彌補這上面的空缺,她特意花重金預約了岩城最高檔的餐廳,決定在新年前的最後一周放縱自己一晚。
畢竟,新的一年,或許會以失戀開頭呢。
可是她好像壓根也沒有戀過...
越想越麻,她逼着自己從回憶裏解脫出來,把目光放在眼前這金碧輝煌的餐廳大廳上來。
她還是頭一次來這麽豪華的地方吃晚飯,和沈奚铎重逢的那次,也只是個稍微昂貴一點的餐廳罷了,遠遠比不上眼前的這家。
這家餐廳節日這些天出了名的難訂,但薛楚知道她的事情,花了高價提前好幾天就蹲點搶預約,才訂到了大廳角落的一張雙人餐桌。
餐廳沒有套餐,所有的飯菜都要單點,薛楚讓萬晰點自己愛吃的。
她表面上似乎嘻嘻哈哈的,可心裏卻一直裝着事情,真讓她點,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喜歡吃什麽。
就像那天午後,沈奚铎說的,“這種心情下,沒人吃得下去飯。”
怎麽又想起他來了?
她晃晃腦子,想把所有的記憶都從腦袋裏晃出去,可那天他說那句話的語氣卻更加深刻,和她此刻的心情緊密結合在一起,揮之不去。
她咧嘴一笑,裝作不想點的模樣,把菜單推給了薛楚,“你點吧,點你愛吃的,我先去趟衛生間。”
她并沒有去衛生間,她是去爬樓梯了。
餐廳的上下基幾層都是人來人往,她總覺得在這樣的喧鬧之中,她的孤獨格外明顯,還不如樓梯裏沒什麽人,她來來回回走幾圈,身上累了,心裏就舒服多了。
餐廳的下面三層都是大廳,往上似乎就是包間了,萬晰毫不在意,她只是想多走幾步樓梯,包間還是大廳,都無所謂。
能纾解她的苦悶就好。
沈奚铎纾解苦悶的方式,大概就是聽季斂胡咧咧。
包間餐桌的對面是個大屏幕,正在滾動播放着季斂點的歌,他拿着話筒,拍了拍坐在他身邊的沈奚铎,“哥,來點歌吧。”
阿林喝了口礦泉水,“季斂,我覺得他現在這狀态,也不像能點歌的。”
季斂給了他一個贊同的眼神,“那我來,失戀的歌嗎不就是?”
他去點歌的屏幕上點了幾下,大屏幕上立馬換了首歌,舒緩的前奏過後,歌詞忽然深沉了起來。
最要命的是,季斂還要跟着唱。
“開
往城市邊緣開
把車窗都搖下來
...”
沈奚铎終于說了自打坐進包間後的第一句話。
“算了,你別唱了。”
麥克風傳出的巨大混響戛然而止,一陣短暫的回聲過後,包間裏恢複平靜,只剩下原唱的歌聲。
“對我
你愛的太晚
又走得太快
我的心你不明白
...”
好巧不巧。
季斂眼看着沈奚铎的面色越來越差,忍不住開口了,“哥你看我說吧,我唱的時候你還開心點,現在聽不到我的歌聲,你看你難受得跟啥似的...”
阿林忍不住扯着他袖子制止他,“季斂,我看他這不像是因為你難受吧。”
不像是,而且也不能夠啊。
季斂一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他看着沈奚铎一副“孤獨王子憂郁帥哥”的模樣,忽然懂了。
“哥,你是不是跟萬晰分了?”
沈奚铎深陷在沙發裏,額角碎發遮住眉眼,遮不住他身上上下散發出來的寡淡和落寞。
“不是,”他下意識搖搖頭,思索着自己和她究竟算不算男女朋友,為自己得出結論後,他擡眸,“不過,早晚會分的。”
“不過,早晚會分的。”
萬晰在走廊裏踱步的腳步一頓。
她好像聽到了,沈奚铎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歌詞來自《你把我灌醉》大概快到微型火葬場了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