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IP]
第36章 [VIP]
他沒有回答。
她又往他那邊挪了挪,“你怎麽不說話?你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
她的睡袍寬松,往前挪的時候一抹春光差點就要洩漏出來,沈奚铎又下意識地攔住她,不讓她繼續朝前挪,無奈地說,“好點了,你先坐回去。”
她撇撇嘴,乖巧地坐回去,瞪着迷離的眼睛看着他,領口因為她一來一回的動作被扯開一塊,他阖了阖眼,伸手給她攏好了衣領。
他收回手,才想起來,他都打算好了,今晚不照顧她的。
他問,“我是誰?”
她一怔,随後傻笑,“你自己是誰你自己不知道麽?”
他斂了斂眸子,又問了一遍,直到從她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才換了下一個問題。
“對你來說,我是什麽?”
她忽然低下頭,嘟嘟囔囔好幾句,他聽不清,又問了一遍,卻還是這樣的回答。
他說,“你大點聲,再這樣說話我就關燈吓唬你。”
這是他最無力的威脅。
可喝醉了的人什麽都不知道,她乖乖地提高了音量,說出的話卻還是支支吾吾,“我...你....”她怕別人聽到似的,俯身湊到他邊上,招了招手,示意他低頭,附在他的耳邊,
“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禮物...”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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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在他耳朵裏像根長針一樣刺痛着他的整個神經,攪動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忍不了了,他伸手推開了她,厲聲命令她退到原來的地方,看着她喝醉酒了又被訓過之後淚汪汪的眼睛,不說任何一句安慰的話。
她一抽一抽地開始啜泣,雙手捂上了臉,斷斷續續的話音從手指縫裏流出來。
“我當時...想過求老天爺讓你喜歡我吧,可是我又覺得...太不現實了,這怎麽可能呢?所以換了一個...”她的眼睛從指縫裏露出來,“沒想到,最後還是你...是我最喜歡的你。”
她繼續說,“其實我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喜歡你的...但是你太好了...你特別溫柔...我後悔了..我應該許原來那個願望的...”
沈奚铎的心只通暢了一瞬間,随後是更劇烈的沖擊和疼痛。
他的手握拳又張開,下定決心似的靠近她,把她輕輕摟進懷裏。
他說,“我也有點喝醉了,你別介意。”
他知道,他沒醉,他借着這個理由,去觸碰她,去抱她,去做他之前一直沒有做的事。
他把肩膀卡在她的頸窩處,摟着她的後背,另一手把她托起來,大步朝她的房間走去。
他把她平緩地放在床上,捋齊了她身下被她折騰皺了的睡袍,又把床上的被子蓋到她脖子下面。
他看着她,她像只懵懂的小獸,在叢林裏來回翻滾,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看到來索命的獵人,還要眯着眼睛沖他笑。
她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說出了讓他既喜悅又疼痛的話。
他在疼痛什麽?疼他剛才不該想過以後不再照顧她,痛他不該讓她喝酒。
可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他擡手想去關掉她床頭櫃的小夜燈,卻被萬晰一把攔住。
她眼裏全是霧氣,白淨細長的五指握住他結實有力的手腕。
“我好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她仿佛并不等他的回答,“我真的謝謝老天爺...把你送給我...不然,我怎麽會有被你喜歡的機會...”
如果說剛才,沈奚铎的理智尚存,這一刻,他所有防線都被這句話擊潰了。
他想說——
有啊,有的。
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她昏昏沉沉,或許睡一覺起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有些話,還是要等她清醒之後再說。
可她真傻,老天爺這東西,自始至終是不存在的,她感謝的是一個幻想,是她虛構出來的事實。
可他現在竟然希望自己就是那個被她虛構出的事實,這樣他才是屬于她的。
他想,幹脆就讓她這樣認為吧,讓她一直認為自己就是禮物,直到他自己也相信了。
反正,老天爺也不會真的送她什麽,倒不如讓他頂替下去。他為自己這個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扯了扯嘴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他把她伸出來的手放回了被窩裏,又一次擡手關掉了夜燈,然後在黑夜中靠近她,靠近她。
他說,“喜歡。”
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禮物這個詞,倒也不壞了。
他心裏釋懷了不少,可總不能一下子就想通,他還需要些時間,并沒有回屋睡覺,而是回了客廳,繼續坐進沙發裏。
腦子裏自動放映起了兩個人相處過的點點滴滴,他竟然在試圖去找她也喜歡他的證據。
這以前是他最習以為常的東西,現在竟然需要他親手去翻動回憶,去細細搜尋。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許幾分鐘,或許幾小時,突然“啪嗒”一聲,門開了,随後是極慢極慢的腳步聲,朝客廳步步走來。
萬晰面上的酡紅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從眼神中,他看得出來她已經清醒了。
只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剛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顯然她不記得。她疑惑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問,“怎麽了,這麽晚還不去睡?”她“嘶”的一聲捂了捂腦袋,“頭稍微有點疼,剛才真是的,我喝酒你都不攔我哦。”
他垂了眸,半晌站起來,也去摸了摸她的腦袋,“是,我的錯。”他又問,“怎麽醒了?”
她神情恹恹,“餓醒了呀,今晚沒吃飯,一直喝酒,你不餓嗎?”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站在萬晰的身前許久都沒有動作,她擡起頭看他。他明明喝的比她要多得多,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來,甚至眼神言語動作間沒有一絲喝過酒的樣子,相比之下,她的反應似乎有些太大了。
他臉上的頹然已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于迷茫的神情。
是和她有關嗎?她隐約記得兩人剛才有過一段對話,可她記不起內容。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轉變是因她而起,或許是她真的安慰到他了。
她臉上劃過笑意,眼睛都亮了起來,“看你面色,是不是開心不少?我就說吧,我可以安慰你的。”
她斷片了,剛才的事和話她全都不記得了。他一時說不上究竟是遺憾還是失望,或許也有一絲絲翻上心頭的喜悅——畢竟她認為她安慰到他了,她大概會因此産生滿足感和成就感吧?
——那他也會因此覺得值得。
忘了就忘了吧,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他問,“想吃什麽?”
她看了看牆上的表,“這個時候叫外賣有點晚吧?”
他卻已經走進了廚房,打開了冰箱們。
“我給你做。”
她先是詫異,随後颠颠小跑到他身邊,眼裏滿是期待,“做什麽呀?其實我也不想吃什麽,就是忽然很想吃挂面。”
她看着沈奚铎找出一包挂面,開了火,跟着他跑到鍋邊上,繼續喋喋不休。
“我以前最愛吃奶奶給我下的挂面,跟別人下的都不是一個味道,我上大學前一天晚上忽然想吃挂面,我奶奶就半夜三點多鐘起來給我煮。”她嘴角一直挂着一絲笑意,“我奶奶特別好,她下的面也好好吃。”
沈奚铎極有耐心地聽着她講以前和奶奶的故事,一邊等着水開了把面放了進去。
讓萬晰驚訝的是,他在等面煮熟的過程中,又開了一個火,朝油鍋裏打了個雞蛋。
他動作熟練地撒鹽,晃油,翻雞蛋,不一會整個房間內就油香四溢,他最後關了火,朝上面澆了一小勺醬油,又關了面條的火。
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她看傻了,“牛逼,看得出來,挺熟練哈。”
他一邊把面撈進碗裏,一邊回答,“基本的技能而已。”
萬晰似乎又一次有被侮辱到。
一碗面和煎雞蛋都出鍋,她學着奶奶的樣子往湯上面撒了蔥花,倒了一點醋,筷子攪拌了兩下,湊到碗上使勁兒吸了一口氣。
“好香啊!”她擡頭沖他笑得擠眉弄眼,“我都想叫你一聲奶奶了。”
他輕笑,“該叫什麽,上次不是教過你麽?”
吸溜着面條的萬晰一愣:?
随後在她腦海裏,她在自家公寓樓下叫哥哥的畫面急不可耐地放了出來。
...着實是有些久遠了,想想已經是幾個月前了。
那次畢竟是黑燈瞎火的,夏夜蟬聲鳴鳴,路燈光線暧昧,人也被連帶得膽子大了起來。
可這次就不同了,客廳裏燈幾乎要把每個角落都照亮,她的酒意也已經清醒了,在這種狀态下叫哥哥,着實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她抿嘴一笑決定裝傻,又吃了口面,擡頭十分無辜地問他,“叫什麽?”
他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阖上了眼睛,“剛才你喝醉了酒,怎麽叫我的,忘了麽?”
萬晰的心一下子提起來,面都吃不下了,她不明覺厲地坐直了身子,“...我,我叫什麽了?”
“忘得這麽幹淨?”他的語氣慵懶散漫,絲毫沒有逗弄她的意思,“我跟你說過了,那樣叫不好,不合适,是你非要叫的,”他睜開眼睛,黑瞳攝住她,“現在倒好,全忘了?”
萬晰心裏咯噔一下,她該不會是酒後吐真言了吧?
她跟朋友們在一塊口嗨的時候總愛稱呼他為“我未來老公”,該不會....
她悄悄擡眸看了眼他的表情,倒不是特別難看,也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她吞咽了一口。
“我叫什麽了,要不...你給個提示?”
“這怎麽提示?”他嗤笑,“我本來不該知道的,如果非要提示,那就是...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這個提示有些過于抽象了,她從這個詞上也延伸不出什麽稱呼,正當她絞盡腦汁的時候,她終于找到了一絲絲關聯。
索菲西餐廳。
她朝生日蛋糕許願,向老天爺要了一份禮物。
禮物...
她偷偷瞟了他一眼,試探地問,“啊那個...難道是...”她悄悄做了個“禮物”的口型。
他知道,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但他想聽的卻并不是這個,于是他佯裝沒看明白,搖搖頭,“應該不是。”
他誘導着,“不能說是你叫來不合适,簡直就是過于暧昧。”
...過于暧昧。
她被酒後的自己震驚到了。她這麽猛麽?
暧昧這個字在她腦子裏膠片似的一遍一遍過來過去,她硬是想不出除了“我未來老公”之外的詞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要對她公開處刑了吧。
她剛好開口問他時,他卻搶先一步提前開口。
“不急着想,先把面吃了。”
好主意。于是她一小口一小口開始吃,吃得又慢又緩,最後還喝了口湯。
主要也是因為确實好吃呢。
可她放下碗,就又迎來了剛才那個問題。
萬晰:......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了,她想,如果他不提,那她就先溜了。
她剛有動作,就被沈奚铎一句話叫了回去,“開始想吧。”
啊...這...
她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經不用想了,因為自己壓根沒稱呼過他別的什麽,基本上沒跑了。
唉,她的一世英名,毀在一次醉酒。
果真是喝酒誤事。
她小心翼翼湊過去,“是不是...”她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頭,然後湊近他的耳朵,說出了那五個字。
明明客廳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卻莫名地覺得心虛。
她說完後立馬紅了耳尖,整個人縮回沙發裏,雙手捂着眼睛掩耳盜鈴似的不去看他。
她竟然真的跟他說出來了!!!
完了完了完了,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到沈奚铎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噙着笑的,目光會落在她的身上,然後他會輕笑,會垂眸,而後用極其輕緩沉和的聲音問自己——
“私下經常這樣叫我麽?”
如果剛才萬晰的臉只是紅成蘋果,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紅成番茄了。
早該知道沈奚铎這個人總愛一本正經地問這種公開處刑的問題!
剛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麽真的就說出來了呢?
她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也不是經常。”
只不過已經在我和我朋友之間成了你的代號而已。
“或許,我可以換個問題,”他垂眸沉思道,“你跟老天爺許願的時候,也會這麽稱呼我麽?”
萬晰的腦子短路了一瞬間,随後是心底蔓延上的恐懼和耳中轟鳴一般炸開的慌亂。
她不敢擡眸看他,“啊...你知道了啊?”
她的窘迫是肉眼可見的,她在聽到那句話音落下時,一瞬間垂下了眸,鴉翅舨的睫毛在臉頰上映出抖動的陰影,紅唇被輕抿起來,一副無措的模樣。
相比之下,他就自若太多。
他已經自己把這件事消化了一晚。
“剛知道,”他好像苦笑了聲,又說,“老天爺告訴我的。”
他是在試圖緩和氣氛,讓她別這麽緊張嗎?還是說只是在調侃她許願這件事情的愚昧無知?
萬晰不得而知,她只覺得自己藏得深深的秘密被他挖了出來,可她卻不知道,這份秘密,這份小心思在挖出它的人眼裏,究竟是份獨一無二的寶藏,還是沒有意義的埋藏物。
她沒話找話,“跟老天爺許願,是不是還挺管用的?嗯...真的把我想要的送來了诶...”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沈奚铎,眉眼間浸滿笑意,眼底卻鋪着一層不自信,不确定的神情。
她似乎怕聽到沈奚铎的回答,又自顧自地說,“可是我臉上這個痘痘,我每次照鏡子都求老天爺說快點消下去,現在都沒下去哎。”
沒有得到回答,她忽然想起了他下午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被欺負的幼獸。她繼續問他,“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呀?”
“不是。”幾乎是話音剛落時被他一瞬間否定。
他想,要是說出來,豈不是顯得自己太在意了?
而且幼稚。
他刻意地岔開話題,看了眼她面前只剩了個碗底的面,“好吃嗎?”
“好吃,”萬晰的注意力卻并不是那麽好被移開的,她的思緒又回到晚上發生的事情上,“我晚上的時候,喝了酒都幹嘛了?不會說胡話了吧?”
沈奚铎勾着唇,抛出了一個對萬晰來說的爆炸性事實,“你說你喜歡我。”
這六個字在萬晰的耳朵裏像鞭炮一個噼裏啪啦地作響。她知道,她知道沈奚铎知道這件事,可當她明着說出來,他也把這件事在她面前展開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件事在霧裏看時很美,拿出來卻有些荒唐了。
她極力壓下自己心中的劇烈跳動,問道,“然後我就叫你...那個了?”
“哪個?”他是故意的。
“哎呀!”萬晰看他這樣問,有些跳腳了。
“沒有。”
“啊?”
萬晰被他這兩個字整得一懵。什麽沒有?
“稱呼,”他緩緩掀起眼皮,眼底染着得逞的笑意,語氣随意,“你什麽也沒叫,是我瞎說的。”
萬晰輕微地挪動着嘴皮子,把這句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恍然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嗎的,被詐了。
詐不詐的倒是不要緊,主要是他這一詐,把她陳年臉皮和最後防線都炸毀了啊!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三秒鐘後,她慌裏吧嗦地站起來端着碗筷往廚房走,佯裝剛才的話對她絲毫沒有影響,語氣樂呵呵地,“剛才你做飯,那現在我去洗碗哈。”
她逃難似的剛轉身跑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水柱沖刷在碗裏,她擠了洗潔精進去,正搓着,從她的背後伸來一雙手,一把接過了碗,拿起一邊挂着的鋼絲球,洗了起來。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這動作,一看就不會洗碗。”
他的語氣裏,竟然多多少少有幾分寵溺的味道,她嘴皮子一亂,說出的話都磕磕巴巴,“為...為什麽啊?”
他輕笑了聲,“沒什麽為什麽,你手邊上有洗碗機,沒看到麽?”
她面露赧色,“啊...我沒注意...”
他卻也沒有用洗碗機,打開水龍頭把碗沖幹淨,放進了頭頂上的櫃子裏,雙手卻又放回她身體兩側,仍保持着将她圈在洗碗池前的姿勢。
暧昧又親密。
他說,“就憑你今晚說的喜歡我,我就不會讓你洗碗的。”
萬晰的臉倏地紅透了,他又說,“我現在也會想,我會不會真的是老天爺賜給你的禮物?”
“畢竟我可以讓你什麽活都不用做,你想吃什麽,我會做飯,想玩什麽,我帶你去,想要什麽,我也不缺錢。你在我身邊...”
“只要喜歡我就夠了。”
啊——
萬晰渾身上下的所有細胞都叫嚣着,喧鬧着——啊!
他真的是老天爺賜給她的禮物,她這一刻起,開始深信不疑。
她鼻頭一酸,甚至想哭,她開始思考,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從來沒有人...沒有人會對她這麽好,這麽好,連她自己的父母都做不到。
她的淚水啪嗒一聲掉進了洗碗池裏,沈奚铎一怔,側了側身子把她的臉扳過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兩眼,心頭一跳,“怎麽哭了?”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可我什麽都不能給你...我也什麽沒有,你能給我這麽多,可是我好像根本沒有付出...說什麽喜歡就夠了,可是...可是我的喜歡根本就一文不值...”
不知道是酒意還沒下去,還是她實在是太傷心難過,她的臉上身上又紅起來,那是一種憋出來的通紅,是忍耐許久的爆發。
他心裏一揪一揪地疼痛,比他下午自己愣神的時候,還要疼。
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裏,一手按在她的背後安撫她,一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輕柔,“你怎麽會是什麽都沒給我?你給我的東西遠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你的喜歡也不是一文不值,對我來說很珍貴。”
對他來說很珍貴。
她的鼻翼間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深吸一口,像是吃了強心劑似的,她也鼓起勇氣,伸手去環住了他的腰。
同時,她感覺到他摟住自己的手也更緊了。
她讨好似的蹭蹭他胸前的衣服,乖乖地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咚,咚,咚。
他的心跳聲透過皮膚,傳遞到她的耳朵裏。這是他的回應。
這是因她而加快的,她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