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第26章 chapter 深淵

江栾看着天色暗了，才套上外套出門。不得不說方源住的地方真是偏，江栾在路上走得腿都要酸了才打到了車。

“師傅長江後街謝謝。”

“好的。”

到了目的地江栾在街頭晃悠着，看着一家家門口擺着10點前喝一瓶送一瓶的牌子，江栾真是打心裏後悔來得這麽草率。

一個酒保出來扔垃圾的時候看到江栾站在店門口茫然無措地樣子，便上前問道：“小弟弟你在這裏幹什麽？找人嗎？”

江栾看着裏面昏暗的燈光，問：“我能進去喝一杯嗎？”

酒保聽到笑出了聲：“不好意思本店不賣酒給未成年人，而且——”酒保朝裏面看了一眼，暧昧地說，“這裏邊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江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聳聳肩，脫了校服挂在肩上走進去：“這樣可以了吧。”

人真是少得可憐啊，這是江栾進去的第一個想法，他有點後悔魯莽的闖進來了。躊躇了一會，江栾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這裏離人群稍微遠一點，他還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是在咖啡廳。

“先生——”服務員過來看到這樣的小孩子也有些驚訝，“你好，這是那位先生送給你的。”

江栾看着這一杯色彩斑斓的飲料，朝服務生示意的地方看了一下，一個中年男人舉着高腳杯沖江笑了一下。

“幹嘛請我喝？”江栾不客氣地坐到了他對面，打量着這個男人，有品位的斯文男人。

“因為對你感興趣。”

“我長得好看嗎？”江栾的眼光時不時就被眼前這杯色彩斑斓的飲料吸引過去。男人看着啞然失笑：“你不嘗嘗看嗎”

江栾端起來對着燈光端詳一會，抿了一口，頓時皺了眉頭：“好辣！”

“還好我沒有給你點更高濃度的了。不然你會不會直接醉倒在這裏？”男人審視着江栾的衣着，“學生怎麽會來這裏？”

“找樂子。”江栾一口喝光，看着那一大塊冰塊發呆。

“壞孩子。”

江栾趴在沙發上，笑臉吟吟地看着他：“是吧？”

男人的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他松了松領帶：“小朋友是不能來這種地方的，會有危險的。”

“那……”江栾撐起身體，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你準備帶我幹什麽？”

“你不是來找樂子的嗎我……當然是給你快樂。”男人起身說。

“我喝醉了，沒勁了。”男人笑了笑，把他打橫抱抱起來，把江栾抱着出了店。

“啊呀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系。”男人很滿意懷裏這個小東西，即使是被人撞了肩依舊笑容滿面。

江栾任憑男人把自己抱到車上又從車上抱下來，又被放到床上。男人把手撐在他身側，解開領帶：“寶貝等等我，我先去洗個澡。”

江栾躺在床上閉着眼，雙腿垂在床邊，聽着細細的水流，宋楠西，如果是你該有多好。

男人裹了浴巾出來，進入的那一刻，江栾一直繃着的眼淚總算有了個借口可以流出來。“寶貝放輕松，我會輕一點的。”

早上醒過來，江栾起身去浴室洗澡，男人已經在裏面洗漱，他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打開花灑洗澡。

“宋楠西是你很重要的人嗎？”男人刮着胡子問道，“你喊了一夜他的名字。”

“是啊。”江栾平靜地說，“我愛的人。”

“小家夥是被抛棄了然後來尋找刺激的嗎？”

“沒有跟他在一起過就沒有抛棄這一說，而且我不是來尋找刺激的。”果然是高檔酒店，洗發水都是高端牌子，這人真舍得花錢。

“你這麽小不應該——”

“別教育我，上都上過了再說這些你虛不虛僞。”江栾拿着浴巾擦着頭發，瞥了一眼鏡子，“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太多不該留的東西。”

“你還是醉酒的時候更令人着迷。”

“那我知道下次怎麽勾引我愛的人了。”江栾穿了衣服就要出去卻被男人一把摟住：“你這個樣子也很令我着迷，不過沒關系，不早了，要我送你去學校嗎？”

“還是別了，我呆會回家了。”江栾穿上外套，“有緣——算了不用再見了。”

真的很疼，江栾坐在公交車上，簡直是人間煉獄，疼得他滿頭是汗，這個點了方源該上班去了，自己也沒鑰匙，還是去學校吧，可是書包還在方源家。想想都覺得頭疼，權衡了一下，江栾決定去學校。

第一堂課下課之前，江栾一直躲在男廁所，聽到下課鈴在劉海上抹了些水才敢出來進教室。

“江栾你怎麽樣了？你這幾天沒來那個宋楠西天天來找你呢！”同桌給江栾傳達了這幾天他不在發生的事情，看着江栾慘白的面色，有些擔心地問，“我說，江栾你真的沒事嗎？你看起來虛弱得很啊。”

“姑且死不了。上課上課，我今天沒帶書包，借我支筆。”

“好嘞。”

江栾從抽屜抽出一本新草稿本開始記老師的筆記，一堂課下來江栾頭腦越來越沉，最後趴到在課桌上。

“喂喂醒醒！”同桌大力把江栾搖起來。

“幹嘛！”因為沒有力氣，江栾連發火都是軟綿綿的。

“喏，宋楠西找你。”

江栾抄起桌上的草稿本對着宋楠西的命門就扔了過去，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盡管萬分不情願，江栾還是出去了。

“好些了嗎？”

“本來好了，看見你又不好了。”

“你生我氣？”

“沒有。”這個混蛋，總是寥寥幾句就把自己弄哭，“我不想看見你行嗎？你走啊！”

“江栾你別這樣，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宋楠西拉過要走的江栾，“你現在只是——”

“你少他媽給我廢話好嗎？我需要你給我來講人生道理？”江栾推開宋楠西，“讓開我要回教室。”

宋楠西一心急扯了江栾的領子：“江栾你脖子怎麽了？這麽多紅點？”

“蟲子咬的。”見宋楠西沒了動靜，江栾沒好氣整理好衣服回了教室。

宋楠西呆呆地站在原地，抓了抓腳踝，入秋了還有蚊子，真是的，這些蚊子真會挑地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