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第25章 chapter 25

早上六點四十，教室裏除了住宿生打着哈欠做題背書，走讀生并沒有來幾個，可今兒個就像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從來踩着鈴聲進教室的宋楠西居然已經坐在位置上看書了。

“宋楠西你怎麽來這麽早？”有人實在沒忍住好奇，問道。

“醒早了，就來了。”宋楠西抹了抹臉，回應道。哪裏是醒早了，根本就是一夜沒睡。宋楠西心不在焉地看着對面教室，江栾應該會來的挺早吧？昨晚匆匆忙忙自己都沒好好跟江栾說，今天好歹的把話說清楚了，他不想看到江栾難過。

六點五十，七點十分，人來的都差不多齊了，宋楠西敷衍着那群對他早來的人的好奇，眼睛半秒不離對面，生怕錯過了江栾。

“不應該啊！”班主任都來了，江栾沒道理還沒不來啊，他怎麽也不像遲到的人啊，難不成自己剛剛看飄了？

“今天來的挺早啊。”班主任看到這麽個刺頭沒有遲到，着實吓了一跳。

“是啊，太陽大概打西邊出來了吧。”宋楠西呵呵幹笑了兩聲，心裏還是糾結着江栾的事。早讀課剛下課他就跑到對面：“同學你好我找江栾。”

“班長他好像病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呢。”

“生病了？”

“是的吧，班主任接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好吧謝謝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江栾這是有多不想見他，就算不見自己總不能不來上課吧！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江栾接到宋楠西電話的時候正坐在方源家的大沙發上吃薯片看電視，聽到手機響了看都不看就接起來：“喂？”

“江栾你在家嗎？”

江栾聽到這個聲音頭皮都麻了：“幹嘛？”

“我去你們班找你，他們說你病了。”

“你信？”

“如果生病了好好養病，如果沒生病不要躲我，躲我也別不上課，不想見我就告訴我，我不出現就是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想見你。”這個人啊，拒絕就也沒有點拒絕的樣子。

“你不會真生病了吧？”宋楠西的聲音明顯緊張了。

“并沒有，我就是不能見人。”

“為什麽？”

“要你管！”江栾挂了電話，仰頭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你既然不喜歡我，幹嘛對我這麽好。”

江栾知道他應該再也不要想關于宋楠西的任何事，他應該做的是有骨氣地把宋楠西甩在腦後再也不提起。難受歸難受，江栾心裏清楚得很，宋楠西幾乎可以左右他的思想，就算宋楠西遞給他一把刀要他去死，他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斷，這種扭曲的迷戀在江栾自己眼裏看來都是那麽可笑。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江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我……沒那麽差吧？”衛生間真熱，江栾洗了好幾遍臉，出來的時候還想着跟方源提議在衛生間安個空調。

中午方源提着從飯店燒的菜回去給江栾喂食，江栾一邊毫無感恩地吃着一邊問：“你昨晚不是說你中午不回家嗎？”

“怕某個傷心人借此不吃不喝。”

“我會叫外賣——”江栾恨恨地說，“他今天打電話給我了。”

“誰？你那個小朋友？”方源有點奇怪，“你們不是？”

“誰知道？方源你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什麽意思？”

“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麽他不喜歡我，還對我那麽好。就算他拒絕我也應該拒絕得徹底一點，他這樣一邊給我希望一邊說不可能的，哎呀我真不明白。”江栾越說越煩，拿着碗在桌子上敲了好幾下。

“嘿嘿嘿你給老子輕點，這可是骨瓷，值錢着呢，別給我敲壞了！江栾你是不是男的，就為這點破事你學都不去上！”方源看着江栾這樣，心裏疼死他的骨瓷碗，這還是他初戀小情人送的呢。

“我不去上學？要不是你給我啃了這個破頭我不去上學？就算被他拒絕我還是想看見他有問題嗎？”

“你離宋楠西的女朋友只差一個葵花寶典，江栾我問你，教科書有沒有教過你青春期對異性産生好感？我拜托你用頭發絲想想好嗎我的優等生，你再好再優秀再漂亮你是男的，你要一個直男喜歡你，你有病還是你覺得他有病！”

“我只是對你這種執迷不悟的東西表示相當擔憂好嗎？你要吊死在樹上你也選棵稍微彎一點的樹行嗎？你一選選一個跟下水道排水管似的，墊個碑你都夠不上。”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你就明白了，我跟你說你要不帶個帽子上課去吧，真不是我說的，別為了一個不識貨的你就覺得自己怎麽怎麽低微了。”

江栾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方源看了看表，說：“我該走了，你自己在家想看書看書，想上網上網，當然你要想刷碗不攔着你，不想刷你打電話讓阿姨過來打掃也成。那就這樣，我走了啊，你晚上想吃什麽發短信給我就好。”說完方源開開心心地上班去了，早點讓江栾認清他不可能跟他的小朋友在一起也是件好事，免得搞大了被伯父伯母知道，依他們的性格，江栾還不知道得怎麽死。

忙活了一下午，方源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回家卻被告知要召開緊急會議。

“太陽公公都落山了，資本家還要壓迫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留下來聽他設想未來美好的上市生活？”方源一臉不情願地向他的老板抱怨，“我家裏還有孩子嗷嗷待哺呢！”

“得了吧，就你個塑料王老五想什麽理由不好，還帶孩子？花了錢用你就要往死裏用，開會——”

終于結束資本家對未來上市生活的美好妄想，方源滿身瘡痍地去停車場開車。坐在駕駛座，方源伸了個懶腰，呆會還得去買吃的。看了眼手機，江栾這個小鬼居然沒有給他伐任何信息，真是個任性的熊孩子。方源無奈打了個電話給江栾，請示這個小祖宗要吃什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什麽情況？這熊孩子又搞什麽飛機？”打了兩遍方源就失去了耐心，一個油門就踩了出去，總之先回去看看吧，實在不行再帶他出來吃好了。

“江栾，你給我出來！”方源對着屋裏大喊了一聲，然而迎接他的除了幹淨的廚房，并沒有江栾。

方源揉了揉眉心，給阿姨打了個電話：“阿姨，今天你來過嗎？”

“來過啊，今天下午？”

“是一個小孩子讓你來的嗎？幾點的時候？”

“是啊是啊，下午6點來的，哦喲方先生你弟弟長得真是漂亮，唇紅齒白的。”

“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出去的嗎？”

“咦？他不在嗎，我一直忙活到七點呢！”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謝謝阿姨了。”方源挂了電話，看了眼時間，八點半，剛想打開電腦看這小子浪去哪了才想起來他手機關機了，真是，腦子都用到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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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特想知道我之前有沒有寫過方源的職業是什麽，感覺它成了一個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