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第6章 chapter 6

他在別人眼裏是混混，是學渣，是長得不錯的學長，但在我眼裏是最完美的男人。他喝水時上下滾動的喉結，他擋太陽時半眯着的眼，他運動後解扣子的手，他捧着我的臉左右看的眼神，他裸露在T恤外的鎖骨，他不算強壯但絕對結實的小腿。他的一切都讓我着迷，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态我都好喜歡好喜歡。我做不到在暗處偷偷觀察，我要闖進他的生活，不管以什麽身份，什麽方式。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乖學生，但我卻對自己這樣變态的想法感到興奮不已。每晚睡覺閉上眼腦子裏全是他，我瘋狂地想要他，卻只能在他面前表現成只是想學壞的乖小孩。我只有在每個夜裏，幻想着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畫面，一遍又一遍。

江栾洗完澡，拿着浴巾對着鏡子擦身體，伸手擦去鏡子上的水霧，江栾若有所思的盯着鏡子裏的人。“什麽時候，你才會被我吸引？”一只手撐着洗手臺，另一只手漸漸往下移，江栾雙腿打顫，眼睛裏都是生理淚水。江栾跪在地上，手無力地抓着洗手臺，另一只手在身後快速動作着，江栾死死抓住洗手臺，腳趾蜷縮着，嘴裏喃喃說着：“宋楠西，進來。”

釋放過後，江栾又沖了一把，擦幹淨身子，清理完浴室，穿了睡衣就出去了。父母這個點還沒回來想來今晚也不會回來了。江栾走到廚房，燒了點給自己沖了杯果珍，又從冰箱裏找了雞蛋，草草做了頓晚飯吃，然後刷了鍋清理好廚房，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書桌上，攤着作業卻一點也寫不進去。

江栾從日記本裏抽出一張照片，那還是自己高一的時候偷拍的宋楠西，他看一眼，輕輕放在唇邊，又放了回去。“宋楠西啊，你可把我害慘了。”拿起手機想給宋楠西發個消息卻猛然想起，他沒有宋楠西的任何聯系方式，如果有一天宋楠西逃學了翹課了上學路上出事了，他江栾根本不會知道。

“靠，這叫什麽事！”江栾煩躁地把手機丢在一邊，千算萬算，居然把這茬給忘了，認識了都快倆月了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真是羞恥！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把他的聯系方式搞到手！

“宋楠西啊！”江栾一邊做着英語報紙，一邊念叨着宋楠西的名字，“哈——啊”念叨着突然打了個哈欠，江栾看了一下時間，11點，果然他的生物鐘一向準的可怕。收拾了一下書包，江栾換上睡衣，倒床就睡。

第二天是周六，全校沒有課，只是在上自習，所以江栾就選在大課間去宋楠西他們班找他，只可惜——

“同學，找一下你們班宋楠西。”江栾盡量用最親和的語氣對第一排的女生說道。

“宋楠西啊，”女生回頭看了一眼，“他今天好像沒來欸，你去問問那個倒數第二排的，對，就那個胖子，他跟宋楠西關系特鐵。”

“謝謝。”江栾禮節性道了句謝就走了過去，“同學，宋楠西今天有沒有來？”是他的錯覺嗎？怎麽感覺有幾個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西哥啊……”一下子又看到那個小白臉，胖頭舌頭都打結了。

“西哥今天沒來，”栗子蹿了過去，讨好的說，“他周末不來自習的，你不知道？”

江栾心想我怎麽知道，表面上依然是一臉笑容：“那你能告訴我他家在哪嗎？或者他的手機號碼。”

胖頭插嘴說：“西哥從來不用手機啊，他現在指不定在哪個網吧呢……”balabala的，胖頭就把宋楠西的地址和常去的網吧統統抖給了江栾。

江栾道了謝就走了，看了下手表，快上課了，江栾心一橫，跑出了校門。在十字路口糾結了半天，江栾毅然攔了輛出租車去了網吧。

江栾走得急，穿着校服在網吧裏面繞了一圈，遭受了無數白眼，結果終于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程羽？你果然是來網吧了！”真是流年不利，沒看到宋楠西居然看到了同班同學，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麽做好學生，幸好江栾反應快，立馬裝作一副來逮人的樣子。

“班……班長？”程羽看到江栾吓了一跳，“你怎麽來了？”

“剛剛班主任來點人了，你快回去！”江栾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都快期中考了你還在這裏玩游戲！”

“是是是，班長我錯了，班長大人饒了我吧。”

江栾也不想多糾纏，趕緊去找宋楠西才是：“算了，随你便吧，我先走了。”

出了那個烏煙瘴氣的網吧，江栾咳嗽了好幾聲，自己居然估計錯誤，他只好又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宋楠西他家。

“篤篤篤”江栾敲了好幾下門，裏面才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伴随着宋楠西懶散的聲音：“誰啊？”

宋楠西打開門的那瞬間，眼珠子差點掉到了地上：“我沒看錯吧？你怎麽來了？”

江栾推開宋楠西，脫了鞋就進了他的卧室：“不是吧？你還在睡？虧我還去網吧找你。”

“找我幹嘛？”宋楠西也不介意，又鑽進了被窩，“坐我邊上。”

江栾直接掀了被子也躺了進去：“去你們班找你沒找到，就來看看。”

“你你你不脫褲子就上我床！”宋楠西怎麽說還是有點小潔癖的，對于這種行為換了別人他早就一腳踹下去了。

“我脫了褲子上你床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嗎？”就來側過身手撐着身體看着他。

“也是……”宋楠西想想也沒得反駁，那就随他咯，反正江栾這樣的人，肯定比他愛幹淨。

“窮講究——哈——啊”江栾打了個哈欠。

“困了？”

“嗯，昨晚沒睡好。”還不是想你想的！

“褲子脫了。”

“幹嘛！”裝得再好江栾心裏也還是心虛。

“睡覺啊，”宋楠西鑽進被窩，說，“放心好了，我爸媽今天不回家，你想過夜都成。”

“……好啊。”江栾把褲子挂在椅背上，鑽進被窩就睡了。是你讓我睡的，出了事了也是你的責任。

宋楠西看着熟睡的江栾，不禁笑了，真奇怪，明明兩個月前不認識的人，現在卻睡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