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人被絕殺
“哦?是嗎?”沈初水輕輕一笑。
外面的風聲好像愈發大了,呼呼地仿佛吹過耳畔。
劉奶媽子面色如常,聲音弱弱地:“王妃明鑒,老奴和姨娘或許平日待采蘭是差了點兒,但絕對不至于利用她來算計王妃啊。今日之事,實在是個誤會。”
“橙善白死了?”沈初水眼角輕微上揚,仿佛微笑,聲音卻冷冷的毫無溫度,“春姨娘精神失常了,所以連累了我的丫頭?”
這一對主仆,從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起,就在算計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哦,算計不了她,就拿她的丫頭來出氣?
臨了當頭,随便尋個精神失常的由頭,就想逃避責任?
法制森嚴的現代,的的确确是規定完全無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若是犯了病傷了人命,也可以不追究法律責任。可是……這裏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下人如雜草的古代。她受了古代制度的苦,如今也要利用古代制度的漏洞,不大不小的回擊一下。
“傳她們兩個進來。”沈初水淡淡吩咐道。
碧月矮身道了“是”,走到門口,喊了兩聲,就有兩個早就等在外面的丫頭随着她走了進來。
兩個人恭恭敬敬行了禮,侯在一邊。
沈初水吩咐道:“既然春姨娘神經不正常,毫無痛感,那就讓這兩個丫頭,拿着她捅死橙善的剪刀,同樣次數的捅回來,怎麽樣?”
這兩個丫頭就是和橙善一道去姨娘院子的同伴,平日裏和橙善關系也是最好的,親眼見到好朋友無辜慘死,在推攘中兩人也受了點小傷,所以現在對春姨娘不知道有多恨。聽了這話,兩個人心裏雖然有點兒怕,畢竟生平頭一回拿剪刀戳人,也有一點兒快感興奮,這是一個報仇的機會,也是唯一一個。
“王妃……!”春姨娘裝不下去了,艱難地說,“王妃,我、妾、妾沒事,求王妃……求王妃放了妾吧!”
她恨沈初水,恨到了骨子裏。可是更恨的,還是董府和董府的傀儡劉奶媽,她覺得她的人生太黑暗太慘淡了。辛辛苦苦活着,辛辛苦苦做着別人要求她做的事情,她還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了,等到完成使命的那一刻,她可以獲得新生,可以成為人上人,可以……擁有璀璨的人生!
可是結果,竟然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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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沈初水說完後,回到院子裏,發現劉奶媽的态度徹底冷淡了下來,甚至還敢要求自己去給她添茶倒水。院子裏那些聽她話的丫頭們,全都上趕着讨好劉奶媽,求她出府的時候,能帶着她們也離開。
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冷暖心情。
她好恨。
怨氣積累在她心中,發酵變質,終于爆發了。
她裝瘋賣傻,拿着剪刀吓唬人,可惜還是被體格健壯的劉奶媽拿下,還扇了她兩耳光,罵她“沒出息的賤貨”。她真的受不了了,可是掙紮不過劉奶媽,就在這個時候,橙善進了院子。
于是一切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演變……
“人活着,就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沈初水踢開她,“你求我放過你,當然可以,如果你能讓橙善活過來,并且求得她的原諒。”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活得很慘嗎?誰都是身不由己,造化看個人,是你自己沒有原則判斷力,一條路走到黑。”
“拖下去!”
春姨娘突然眼神一黯,掙紮着就沖了上去:“要死也要拉你陪葬!”
憑什麽你可以站到那樣的高位,随意主宰她人的死活!
今天,我也要你死一次!
******
“獵了幾只白狐了?”秦慕則望着山,呼了口氣,問道。
忠丙跟在後面,道:“回禀王爺,只有兩只。”
秦慕則在心裏算了算,前幾天足足獵了有十一只白狐,剝了皮才做了那麽一件狐裘。現在沈初水想吃的是狐貍肉,最起碼……也要有個八只白狐吧?
風雪加重,揚起厚厚的雪噴了秦慕則一臉。
為了方便打獵,他并沒有穿得很厚,也沒有東西圍住臉,本來跑了半天,臉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水,被大風一吹,寒氣濃重,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忠丙勸道:“王爺,風雪太大,要不明日早起等風雪勢頭小了點兒,再繼續?”
秦慕則望着眼前的雪路,道:“這種雪夜裏白狐出現次數較多,若是白日,興許獵不到那麽多了。”
何況,她也許還等着。
忠丙道:“白狐本就是珍稀動物,上次能獵到十一只,純屬運氣。今天晚上,是不可能獵到那麽多了。”
他性子直,腦筋死,不像忠乙還會巧舌如簧說些勸人的話,只死板的陳述個中道理。
秦慕則當然也知道,卻沒有回話,只拍動馬匹,繼續前行。
忠丙明白其中含義,當即不再廢話,與其說話耽擱時間和精力,還不如趁早獵到白狐,也好了事。
越向上,山路越開闊,風雪也越大。勁風刮過,讓人連眼睛都難以睜開,四處嗚嗚咽咽聲音可怕,野獸蟄伏,嗷嗷隐隐有狼興奮地亂叫。
雪很深,一腳踩下去陷一大半,馬行走得十分艱難。
秦慕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那麽大的毅力和勇氣,定要獵到白狐,拿回去,惹她紅粉一笑。眯着眼睛銳利地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山頭,似乎有狐狼同行,暴逆的目光帶了對于征服人類、痛飲人血的渴望。陰暗的道路上,大雪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足夠将目前的情勢照亮。
一二三四五……
秦慕則數了數,一共五只白狐,十二只狼。
或許是白狐感受到了危機,特意向狼求救,于是組織成了這樣一只隊伍,緩緩地逼近着。
“王爺。”忠丙沉沉提醒道。
現在轉頭,或許這些動物還能放過他們,若是繼續下去,很有可能,等在山腳的管家,連他們的全屍也難以找到。
秦慕則深深吸了口氣,正欲掉頭,忽然感受到了一陣不安,好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就這麽一個停頓,為首的那匹狼就沖了上來,咬住了秦慕則騎的馬,“嗷嗷”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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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姑娘!”
春姨娘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剪刀,沖了上去,沈初水雖然避開得很靈巧,耐不住發了瘋的人,衣袖被剪開一道大口子,胳膊也被劃破了一層皮,滲出血絲兒來。
屋內的動靜再一次驚動了外面的人,忠乙沖進來三兩下制服了春姨娘,關切道:“王妃無礙吧?”
沈初水輕皺眉頭,那剪刀上面不知塗了什麽東西,明明只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卻讓她覺得很疼。
擰眉,揚手,桌子上裝了滾水的茶壺就潑了春姨娘一臉,立刻燙起來一層皮。
春姨娘當即厲聲哭喊了起來。
沈初水還不解氣,礙于手疼,怒道:“還不給我把她拖下去!”
春姨娘聽了這話,哭着哭着又笑了起來:“我說了要你陪葬的……嗚嗚……哈哈……”這回她是真的神經錯亂,發了瘋了。經過劉奶媽的時候,她面目突然猙獰了起來,“你放心,我死了,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劉奶媽眼裏閃過一絲冷意,面目表情變化卻不大,依然安靜地跪在那裏,好像這一切和她沒有絲毫的關系,甚至還能十分冷靜地說:“王妃,老奴實在是冤枉啊……”
次次次次奧,冤枉你個頭!
沈初水咬牙:“把這個老奴才也給我拖下去,照死裏打!”
劉奶媽冷靜道:“王妃中了毒,解藥只有老奴這裏有,若是王妃善待老奴,老奴自然竭心盡力,将解藥交給王妃。”
“你這個刁奴!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碧月一聽毛了,沖上去惡狠狠吼道,“那到底是什麽毒,你快點把解藥交出來,不然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派人殺了你全家!我會……”
“碧月。”沈初水淡淡道,“別鬧。”
劉奶媽眼裏閃過一絲諷刺。
誰知沈初水下一句話就是,“來人,把這個老奴給我拖出去,扒光她的衣服,在外面凍死她!哦,像這種人,凍死了太便宜了,你們誰看她不順眼,就倒一桶滾水下去,千、萬、別、客、氣。”
醫女已經處理完了采蘭身上的傷口,早就等在一邊,聽了這話,立刻上前,出其不意塞了一枚藥丸進去,捏着她的下巴強迫着她吃了。然後向沈初水禀報,“啓禀王妃,這是使人渾身無力的藥,吃了下去,這個刁奴就不敢張狂了。”
沈初水點頭,伸出手腕,醫女上前把了脈,皺了下眉,道:“我解不了……但是,我能辯別出解藥。”
然後跟着衆人到外面的雪地裏,一齊将劉奶媽拔了個精-光。
可憐劉奶媽自從二十八歲喪夫之後,三十年來第一次有機會全-裸出境,而且……還是被這麽多人圍觀的情況下。
生的光榮,死的偉岸!
醫女從拔下來的衣服堆裏找到幾個藥瓶,回了房認真研究了一會兒,拿出一個藥丸,呈上給沈初水:“是這個,沒問題的。”
沈初水吃完了,忍不住笑了笑,想要跟她鬥啊?最好能掩飾住自己的想法,千萬別被金手指探測出來才是!
醫女又包紮了她的傷口,還好,傷在袖口,手腕靠上一點點的地方,不重,大概養一天就能恢複如初了。
沈初水慢慢打了個呵欠:“好累,我去休息了。接下來的事情……”
醫女隐住笑,和幾個丫鬟們一起道:“奴婢們省得。”
作者有話要說: 最糟心的姨娘&奴才被解決了,球表揚~
順便,明天應該不會更新,所以大家可以不用刷新,咱們後天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