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恭喜發財
夏姨娘完全沒想到,她不小心遺落的藥包會毒死王爺最寶貝的鹦鹉,而且引發王爺王妃之間的冷戰。更想不到,王爺的人這麽快就找到了自己,拷問自己藥包從何而來,究竟是做何而用。
夏姨娘渾身發軟,強撐着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不知道,跟我沒關系,我是冤枉的!”
那兩個護衛見問不出什麽結果,請示了上峰,将夏姨娘押進了王府私設的牢房。
天可憐見的,那牢房自建設以來,還從未有人問津過,甚至沒幾個人知道它的存在。夏姨娘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只被關進裏面的生物,絕對具備劃時代的裏程碑這樣重大意義。
牢房充分地展示了它對夏姨娘熱切的歡迎,敞開寬大的懷抱,一股腦兒将什麽小強家族呀,蒼蠅家族呀,蚊子家族呀,鼠爸爸和鼠媽媽帶着鼠寶寶呀,白蛇青蛇大小胖瘦蛇呀等等和諧友愛的朋友放了出來。所幸這裏從未關進過不幹淨的東西,防水防潮等硬件設施還不錯,故而沒有蛆蟲、蠍子蜈蚣這幾種更加奇葩的生物。
不過已經夠夏姨娘受的了。
據說當天晚上,牢房百米之內,都能聽見可怕的尖叫聲。
第二天忠乙帶着兩個手下過來的時候,夏姨娘衣袖上還挂着一只粉可愛的鼠寶寶,白灰白灰的,睜着小眼睛和夏姨娘對視得很嗨皮。
見到有人來,夏姨娘整個人瘋癫一般趴到門上:“救救我!救救我!”
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忠乙道:“放你出來可以,但是你要交待清楚毒藥的來歷。”
夏姨娘連連點頭:“我交待,我交待!”
忠乙這才對兩個手下說:“開牢房吧。”
一個手下拿了鑰匙,打開鐵鎖。
正在開鐵鎖的時候,夏姨娘忽然大聲慘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忠乙臉色一變,撿起一塊石頭扔向牢房,一條花色的蛇抖了抖,也軟趴趴倒了下去。
“怎麽會有毒蛇在裏面?快去請大夫!”忠乙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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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水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去滾來。
碧雲打了熱水進門,正欲喊她,意外地發現她已經醒了:“姑娘,今天醒這麽早?”平時沈初水也是作息比較規律,但看今天樣子像是早就醒了,沈初水繼續滾來滾去,碧雲訝異了聲,“姑娘,你的眼睛怎麽了?”
一夜沒睡好,黑眼圈君出來了。
沈初水懊喪:“要不,今天別去冊封了?”
昨天送禮來的宦官說,今日要她進宮行冊封禮,正式發一品诰命夫人的冊封文書。
碧雲嚴肅道:“當然不行,可是姑娘的眼睛……”碧雲思考了下,“奴婢去喊碧月進來,她化妝技術比奴婢的高明一些。”想了想,“奴婢再去煮個熟雞蛋來,姑娘你先等一下。”
沈初水把頭埋在枕頭裏:“這麽麻煩啊……”
“誰讓姑娘不好好睡覺的?”碧雲也忍不住笑了,快速出門着手準備。
沈初水趴了一會,不能怪她呀,都是那個抽風的王爺,莫名其妙吻她,害得她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一會兒被強一會兒有只鹦鹉的屍體飄到面前喊冤枉。半夜醒過來,又想起在現代時候暗戀過的男生,想起高考之前,忍不住向那個人多發了幾條短信,祝他高考順利,第二天卻被他的媽媽攔在家門口,衆目睽睽之下,指責她小小年紀勾引別人,打擾別人的學習。
她後來才知道,那個男生的手機一直放在他媽媽那裏。後來的後來才知道,那個男生,是喜歡她的。只不過高考之後,她家庭生了劇變,搬家到貧民區,又一門心思賺錢,幾番錯過,緣分缺缺罷了。
如今回想起來,除了不勝唏噓,還是不勝唏噓。
“姑娘。”碧雲煮好了雞蛋進來,和碧月兩個人一道,一人一邊,剝開了雞蛋殼,用蛋清不斷在她眼睛周圍滾着。這樣做不一定能完全消除黑眼圈,但是可以減輕疲憊倒是真的。
沈初水閉着眼睛,任由她們弄着。
弄完之後,起床洗漱,碧月又拿了珍珠粉在她眼圈淡淡塗了層,又取出薔薇粉,輕輕撲了一層。這下一打扮,一張面龐愈發白淨如瓷,丁點兒黑眼圈也看不出來。
碧月贊了一番,又看着沈初水用完了早膳,才并兩個小丫頭一道,取出宮服,服侍沈初水穿上。大陳的衣服風格有些類似于漢唐階段,還沒有到達開放的階段,但花樣繁冗,件件樣式都比較複雜。沈初水要一個人搞定,還真的有點難度。不過像一些地位低一點的下人,穿的常服就沒那麽複雜了,就是系的繩子多了點。
看來穿衣複雜程度和有錢有地位程度呈正比呀。
沈初水心裏暗暗評估着,帶着兩個碧進了宮。
冊封儀式很簡單,一道的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名門淑女。皇後發了冊封帖給她們,賞了各自诰命配屬的服侍頭面等,就推說身子乏了,幾個人很識趣地告退。走出殿門的時候,聽到兩個小宮女在竊竊私語,大概是說昨晚皇上又宿在了文昭儀的長樂宮,一夜笙簫之類的。沈初水搖搖頭,難怪皇後不高興,小三的風頭遠遠蓋過了正室嘛。
“王妃,你一個人在笑什麽?”一同冊封的貴婦問道。
沈初水看了兩人一眼,明白她們沒有聽到,頓時恍悟,原來那個幾次重生後,她各個方面的感覺都靈敏了許多,聽力也比以前好了太多。那兩個宮女本來就低着聲說悄悄話,一般人是聽不見那麽低的聲音的。思及此,沈初水搖搖頭,高深莫測。咱是有金手指的人,乃不懂滴。
兩個貴婦素日裏聽說蒼瑜王妃的各大壯舉,只把她當怪人,這樣一來,更是深覺她是個怪人,不想多聊,唯恐将怪病傳染給了自己,找了個由頭就躲開了。
沈初水也不是會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在宮裏随便看了看,也出了宮。
馬車路經集市的時候,沈初水豎着耳朵聽了會兒,命令車夫停車,掀起一小道窗簾的縫隙,認真地看了看,派碧雲下車,買了只毛色亮麗年紀尚小的鹦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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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渾身難受,尤其是右腿小腿處被花蛇咬過的地方,更是火燒般疼痛。
如此在焦灼中掙紮了半天,一股清涼敷上火燒,頓覺周身舒暢,嘤咛一聲,悠悠醒來。眼前是一個俏麗的人,眼下角一顆淡淡的淚痣,下巴處還有一顆顯眼的紅點。夏姨娘心一驚,爬起來道:“怎麽是你……”話一出來,驚覺嗓子已經啞壞了,發出的聲音難聽至極,而且非常細微,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春姨娘微微一笑:“妹妹怎麽了?這麽驚訝做什麽?哦,你是在找你的心腹丫鬟?難道你這個做主子的都被關到牢裏面了,下人還會在嗎?妹妹荷香院的奴才們都被打了二十個板子,尤其是妹妹的心腹陪嫁,各自打了四十個板子,都拖到妹妹昨日關的牢房隔壁啦。妹妹也不用擔心,王爺特意派人去給他們送了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
“你……”
看到夏姨娘驚懼的樣子,春姨娘又是微微一笑:“哦,妹妹是想問我為什麽在這裏?妹妹被毒蛇咬了,這麽嚴重,身為好姐妹的我,自然是不顧及任何壓力,以妹妹的安危為要緊,過來探望妹妹了。”
“藥……”
春姨娘斂了眸光:“藥?妹妹指的是毒藥?那個不是你的陪嫁婉兒,挑唆妹妹,喝點藥粉生病來博取王爺的注意的嗎?”
夏姨娘狠狠咳嗽幾聲,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拍床。顯然,婉兒和她關系匪淺,她不願意讓婉兒白白做犧牲品。
春姨娘拿了碗清水來,喂給夏姨娘喝:“妹妹喝口水吧,真可憐見的,這麽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夏姨娘把頭扭過去,春姨娘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個小瓷瓶,打開塞子,緩緩道:“妹妹不知道吧,王爺的鹦鹉死得很慘,才喝了一口水,就口吐白沫,四腳一蹬。妹妹才這麽年輕,以後有的是知己好友、榮華富貴,眼前一個小小的婢女,哪裏值得妹妹放棄那麽多呢?”
夏姨娘盯着瓷瓶半晌,眼裏怔怔掉了兩滴淚,張嘴,就着春姨娘的手,慢慢喝了口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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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則剛下朝,回府路上,想了想,交待忠丙買了幾個名貴首飾,待回府了送給王妃。算是……他對昨日失禮的賠罪了吧。
思及昨日,秦慕則雙唇莫名感覺一陣火燎,心底一突,他昨日……是魔怔了嗎?怎會突然那樣?現在的心情又是怎麽回事,感覺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有點無法掌控,又看不清楚前方。
忠丙比忠乙沉默老實許多,直接選了個鋪子“要很名貴的首飾!”。進的正是京城最有名的寶來珠寶店,京城還有句俗語“一進寶來,來了寶貝,空了錢袋”。店夥計很賊,幾句話就探明白忠丙對于首飾的不了解,思忖着拿了本店最好的鎮店之寶,忠丙一看,樣子很好,應該算是名貴的範疇,滿意地點頭“記到蒼瑜王府的賬上。”店夥計立刻笑開了花,當即精心包裝,拿了發票,就派小厮去要賬。
于是幾個人還沒到王府,白管家就收到了一筆巨額賬單,整整三千兩銀子!看得兩眼一抹黑,青着臉色取了銀票,滿心肉疼地交了出去,下了決定,各個姨娘院子裏半年內,每日少吃二兩肉,每月少發兩匹布。原因:經濟危機傷不起。
當然,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秦慕則回了府,先是派忠丙把東西交給了沈初水,聽得“王妃很滿意”這句話,才緩了臉色,邁開大步進了正院。沈初水正在院子裏剪花,看到他難得沒有擺臉色,淡淡笑了笑。犯了錯被罰親一口,然後又得到價值三千兩的東西,值了!生意人的頭腦看,真不吃虧!
秦慕則想了想,擠出個微笑,進了東廂房。
剛進門,就看到一只鹦鹉飛了出來,七彩羽毛,亮麗光鮮,還不斷地喊着“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整個院子都笑了起來,沈初水捂臉,這死鹦鹉,教了半天,最後還是只學會了一句“恭喜發財”,太丢臉了有木有!秦慕則這回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容開了些,也不知道是為這鹦鹉,還是教這鹦鹉說話的人。
忠乙聽說他回府了,連忙趕來,上前多了兩句話,秦慕則臉色又暗了。
夏姨娘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喊了求評論,今天就收到兩只評論啦【一股很心酸的高興是腫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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